甄敏还以为是个什么石头,低头一看,差点被这大片的金光晃了眼。
“这是什么?不会是……”
梁衔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你觉得是,它就是。你觉得不是,我也不能找个金店给你鉴定。不过它确实应该是真的,最多是不那么纯而已。”
甄敏这下都不单手拿着这块金锭了,她双手把金锭捧在手心里,眼睛亮亮的:“你说去挖矿,是去挖金矿了?!哎呦我的月月,你要是早点得到这海岛空间,我和你爸少奋斗二十年了!”
“晚是稍微晚了那么一点,但总比没有强。你可以晚上把它放在枕头下,说不定能做梦自己变成首富,有花不完的钱。”
甄敏乐呵呵地捧着金锭回房间去了。
梁衔月继续在工作台边忙活,在她重新做了一把铁刀、一把金刀,又制作了十根燧石箭头以后,梁康时提着笼子回来了。
“哦,月月回来了。”他先是一阵心虚,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看我抓了好多螃蟹,今晚可以吃蟹了。”
梁衔月也不打算真的和梁康时计较,她相信老爸也不会随便冒险。她凑过去看笼里的螃蟹,一共两个笼子,一个一无所获,里面是个用刀划烂了的鸡腿,另一个里面挤着六七只螃蟹,有大有小,在里面打的不可开交,钳子都掉了两只。
“你是把另一个笼子里的螃蟹都挪到这个里了吗,下次别这样,螃蟹都打起来了。”甄敏找出厚手套准备把螃蟹掏出来。
“不是,”梁康时解释,“这个笼子下的地点不好,什么也没捉到。是一个笼就上了这么多螃蟹,我刚伸手去捉它们就要夹我。我就这么带回来了。”
晚上梁衔月家吃了清蒸螃蟹,时隔这么多天梁衔月终于回到别墅,当然要庆祝一下。她前几天在椰子森林得到了四个椰子。两个椰子清甜的椰汁已经被喝掉了,剩下椰肉还留着。
正好用这些椰肉做一份有椰肉颗粒的椰子冻。
很多材料都没法取得,牛奶只能用牛奶粉冲泡,椰浆也是椰浆粉做的,好在他们还有真正的椰肉,把椰肉一小勺一小勺的挖出来,再加上吉利丁片稍微熬煮一下,搅拌均匀以后倒回椰肉被挖空的椰子壳里。
一个装在椰子壳里既美观又好吃的椰子冻就做好了。梁衔月把做好的两个椰子冻放在冰箱里冰镇了一会儿拿出来吃,冰爽清凉,椰香满满。
在矿洞里杀死的那只棕熊掉落了四张熊皮,深褐色的毛发又粗又密,每张熊皮都有一平方米大小,梁衔月把这几张熊皮交给甄敏以后,甄敏这次没有把几张熊皮缝在一起制成一整件衣服,而是分别给全家人做了一套帽子、手套和护踝。
天气寒冷,身体末端更需要保暖,甄敏做的熊皮帽不仅能把脑袋整个裹住,下边多出来的皮毛还可以扣在一起,包住脖子和嘴巴。手套不必说,是出门必带的,护踝做起来很简单,把熊皮裁剪成长条形,在两端缝上扣子。戴的时候包在鞋子上部和裤子连接的地方扣好,鞋筒和脚踝处都不灌风,
这一套熊皮装备做好后也没用到几天,才刚二月初,天气竟然迅速转暖,几天之内就从零下四十几度升到了零下二十度。
放在以前的年度,冬天的最低气温到了零下二十度,大家都要抱怨今年是个寒冬。现在有了更低更极端的气温作对比,零下二十度简直让人如沐春风。
政府这段时间又派人来换过一次物资。梁家村的地不好,都是山坡梯田,人还多,平均耕地面积很少,也没办法应用大规模机械。各家的粮食远没有其他村的村民多,上一次就换的差不多了。这次也没换到什么东西,物资清单上汽油和煤也不再供应了,除了那些家里人口和田地都多的村民换了些米面粮油以外,很多家都没有出来换粮。
黄一峰最后还是定下了梁何家的老房子,打听了很多梁何大哥梁兴的事,觉得他看似嚣张,实则色厉内荏,只会挑老实人欺负。万翠懦弱的时候,他就得意,处处占弟弟和弟媳的小便宜,万翠挺直了腰板以后,梁兴的气焰一下就消了,除了那次想借着玻璃碎掉搬进梁家老宅以外,再没有任何小动作。
梁康时也赞同,他想的另一个角度是现在气候多变,灾难频发。梁兴一开始是因为想给儿子娶媳妇要分家,所以才打上了老宅的主意。现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这个媳妇还娶不到,而且就算儿子有了小家,现在是特殊时期,两代人住在一起更能互相扶持。就像这煤,一家烧和两家烧中间能差出几吨来,怎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分家。
黄一峰打定了主意,已经和万翠谈过了。万翠和梁何本来也不打算再住老房子,听说黄一峰是梁康时的朋友,更是信任他的人品。两个人拟定了简单的合同,租期至少一年起,万翠可以在每月二十斤大米和六百块钱中间任选一种。
这是考虑到天气回温,冬天即将结束,看似一切都要恢复正常,农村房子的市场价也就是每月几百块钱,可万翠拿不准还会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就像那几场昼夜不停的大雪一样。所以给自己留了个后手,粮食和钱都列出条件来,将来也能有个选择。
万翠这种想法黄一峰也十分理解,爽快地同意了。租期就从2月份开始,这些天黄一峰已经陆陆续续往梁家村搬了不少行李,除了发电机和汽油怕丢送到了梁衔月家,剩下的一些家具、春夏衣物、床品日用品等等都运来不少。
这次他再次过来,除了搬来最后一批家具还有一件事。
“在雪化之前,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怎么说?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梁康时问道。
“没有,”黄一峰摇头,“是这气温升高的太快,按照这个趋势下去,过几天几米深的大雪就会慢慢融化,不管是开车还是骑雪地摩托都很危险。”
梁康时放下心来。“没事,这边有我照应,你不来也没事。对了,我把我们家钥匙给你,你记得地址的。将来市里万一发生内涝,你可以去我家避一避。”
黄一峰现在租住的房子就在梁衔月家侧后方,梁康时完全可以时不时去看看,免得他家的东西被谁摸走。
是啊,按照这个升温速度,大雪很快就会融化的。
“会有洪水。”梁衔月笃定的说。她在梦中见过,但梦境中的灾难顺序并不完全符合现在发生的顺序。比如火山爆发就在预知梦的开端,可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在收音机里听到哪个火山大规模爆发,更别说影响大气了。
但是现在这么深的雪融化,只要是一个有常识的普通人,都可以预见洪水的发生,梁家村的地势高,洪水即使很快退去,也至少有几天整个梁家村都会淹没在一片汪洋中。
还有一个更大的危机近在咫尺,梁家村靠山,容易发生山洪和山体滑坡。
甄敏表情严肃的加入了讨论:“水会有多高?会把房顶也淹没吗?”
他们家只有一层,整个梁家村最高的建筑也就是二层小楼。
洪水的高度哪有那么好预测,别看积雪深是两米多,洪水深度可不只是两米。24小时内降水量达到50~99.9毫米就可以称作暴雨,一场暴雨就能造成城市内涝,低洼处水深近一米。
“爸,梁家村以前发过洪水吗?后山有没有发生过地质灾害,像是泥石流,山体滑坡?”
梁康时摇头:“从来没有,后山那就是个小山丘,本来就没多高多陡,什么泥石流的从来没有过。”
梁衔月稍微放下心来,只是积雪融化,确实不太可能像暴雨那样引起大规模地质灾害。
她决定明天去村长家看看,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给大家讲讲洪灾中的求生技巧和注意事项。
梁衔月早早睡下,可这一晚并不太平。半夜时分,甄敏推醒身边的梁康时:“你听听,院里是不是有动静?”
梁康时一听这话就精神了,不会是后山又下来狼了吧?
他不敢托大,去梁衔月的房间把她也叫起来,两人拿着手电筒和斧子凑到门边向院里看。
狼是没看到,但眼前的景象更加骇人。梁衔月声音都有些颤抖:“是个人,他为什么跑到咱们家上吊?”
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吊在他家院墙下,一个手电筒扔在地上,映出黯淡的光来。
梁康时也吓得心脏猛跳,可是老婆女儿都在这里,他必须镇定下来。他仔细看过去,突然指着那人叫梁衔月好好看:“不是上吊,这是个活人,你看他的手抓着咱们家墙上的铁蒺藜!”
梁衔月定睛一看,好像是这么回事。挂在墙上的那个人被梁衔月手里的手电筒光一晃,还大幅度地动了一下,梁衔月好像还听到一声“救命”。
梁康时赶紧出门去把那人救下来,他知道为什么人要吊在那里,宁愿手里抓着铁蒺藜也不肯放了。因为他的脚下,正是无数顶端削尖、根根树立的尖锐木刺。
梁衔月上前把这一片区域的木刺踢倒,梁康时抱住那人的两只腿,说:“松手,我接着你。”
挂在铁蒺藜上的那人已经坚持了许久,已经没力气了,一听到这话就应声放手,被梁康时接住。他的脚才刚沾到地面,就被梁衔月揪着领子按在地上,斧子就贴在他的脖颈上。
“大半夜的跑我家院子里干什么?”
被按在地上的男人挣扎了两下,梁衔月看到他戴着很厚的手套,所以抓住铁蒺藜的时候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手套里的棉絮都飞出来了。
他不说话,梁衔月就替他回答了:“翻墙想偷东西?没看清地上有陷阱吧?”
男人一想到刚才差点就从墙上坠落,被那些半米长的木刺扎个对穿就心有余悸,到现在腿还是软的。他心里抱怨按住他的这个女人力气怎么那么大,像个铁坨子压在他后背,把他都快按进地里了。
他叫刘强子,确实是来偷东西的,而且他不是梁家村人,特意跑这么远过来就是怕叫人认出来,以后不好做人。
他在这村里转悠了会儿,看到不少人家的院墙都被雪埋上,一踏步就能进入院子,但他不屑于偷这样的人家。连院子里的雪都懒得铲,哪像个存粮多的模样。
农村就是越勤劳地里的收成才越多,像这种不愿意收拾院子的懒汉也打不了多少粮,家里当然不会放多少好东西。
走着走着,刘强子来到了梁衔月家附近。一眼就注意他们家的围墙建得很高,上面布满铁蒺藜。防卫这么强,家里肯定有钱,他打定主意要偷这家人。
铁蒺藜把围墙堵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个缺口装了一扇小门,用锁给锁住了,小门顶装了什么铁刺,手电筒一晃过去还挺刺眼。傻子才翻铁蒺藜,刘强子心里讥笑,他也不是第一次出来偷,知道走哪里更安全。
刘强子转到房后去,这里的积雪也堆得很高,离屋檐还不到一米,他只要悄悄从房顶上走过,再想办法跳下来就能绕过铁蒺藜了。
刚一爬上房顶,刘强子就愣住了。月光下一排排雪亮的防盗刺密密麻麻的贴在屋顶上,像是无数长短不一、遍布锯齿的小刀,房顶本就有角度,很难走,要是不小心被绊一跤摔在这上面……
刘强子打了个冷战。不死心的左看右看,他怎么也没找到能跨过去的地方,除了靠近房檐的地方,屋脊也同样有一排防盗刺,想翻过去必须经过屋脊。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滑铁卢。刘强子一时怒气上头,又觉得把房子保护的像铁桶一样,这家人绝对能让他摸出好东西来,反正自己穿的衣服厚,也带了好几副手套,干脆就从铁蒺藜上翻过去!
谁知道,人是翻过去了,他没看见下面的木刺陷阱。正准备往下跳,急忙收住力气,可是惯性已经让他向下栽去,幸好抓住了墙上的铁蒺藜。刘强子犹犹豫豫,一开始还不敢喊救命,直到觉得力气从身体里一丝一毫的抽离,眼看着就要抓不住,这才喊叫起来。
真是个蠢贼。梁衔月冷笑到。
“爸,你去拿个绳子,咱们给他绑起来。”
刘强子看这家的男人走来,又不死心的挣扎了几下,梁衔月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刘强子一声惨叫,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这女的力气太大,他还是老实一点。
梁康时很快取了绳子来,正要把刘强子绑起来。梁衔月说:“爸,你来压住他,我有事要问。”
她悄悄摸出个匕首来,把刘强子已经破破烂烂的手套扯下来,把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刘强子“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叫王麻子,王家屯人。”
“哦,”梁衔月一眼就看出他在说谎,不过也没关系,“你有同伙吗?”
刘强子赶紧摇头:“就我一个,我要是有同伙,还用得着等你们救我吗?”
梁衔月把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猛地朝着他撑在地上的手掌扎去,
“啊!”刘强子大叫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感觉手上似乎没有疼痛传来,他这才缓缓睁开一半眼睛,看到那只匕首不偏不倚的正插.在自己指缝中间。
梁衔月把匕首拔起来,刘强子看到那匕首深深的扎进泥里,是真的用了力气都,这要是扎在他手掌上……嘶。
梁衔月语气里也满是疑惑:“怎么没扎中呢?”
看着她高高举起匕首,眼看着又要对着他的手刺下来,刘强子赶紧说:“有!我有同伙!我们三个人一起到了梁家村就分开了,各偷各的,然后在村口集合。”
梁康时还没想过问同伙的问题,他也是看这蠢贼被挂在那不上不下的,觉得如果有同伙的话肯定会救他。“你怎么猜到他们有同伙?”
梁衔月摊手:“我没猜到啊,我不是在问他吗?他再说一次没有,我就信了。”
“那他怎么办?”
“先绑起来。”
刘强子被五花大绑起来。
既然这是个团伙作案,那么只抓到一个人就不算结束。这个毛贼嘴里面有一句真话,也不知道他说的一共有三个人是真是假。梁康时到村里叫人,梁衔月留在这里看着刘强子。
梁康时和几个被他叫起来的汉子并没有满村的抓贼,而是悄悄在村口守着,村口已经有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站在那,身上背着一个大口袋。两边迎面撞上,几个汉子赶紧抓住立刻扭身逃跑的小贼,绑起来堵了嘴扔到边上。
又等了一会儿,小路尽头出现一个男人,他一手提着只褪了毛的鸡,一手提着一袋米来到约定的集合地点,左顾右盼起来。
这两个人怎么这么慢?他心里有些急,马上就快天亮了,村里人起得早,他们不只要在天亮之前离开梁家村,还得赶紧回到自己家,不然被自己村里的人撞见也说不清楚一大早身上的东西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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