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罗茜重新清了清嗓子,“想要一个解释。”
她刚一说完,在她旁边一直一丝不苟低眉顺眼扮演不存在的星云便闭了闭眼,知道这个女孩不论怎样都死定了。灭霸刚刚拿到那块力量宝石,她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看。
“什么的解释?”不知是因为他在今天拿到了无限手套,还是因为她那副倔强的模样让他感到有趣,灭霸没有立即生气。他向后一靠,靠在了自己的王座上,冷冷地看着她,却并没有像罗茜想的那样一巴掌将她挥飞。
“太多了。”罗茜冷静地说,“比如当初为什么不答应成为你的幕僚,你便要杀害所有科维坦星的居民,为什么那么久时间过去了,你还要抓着我不放,甚至找到了地球上来。”
灭霸突然向前一靠,让他的脸暴露在光线之下,看着那张脸,罗茜的眼角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不过她还是忍下了没有发出任何评论。
紫色真的是一种很不适合用来当肤色的颜色。
而且为什么他的下巴像是一把梳子一样?罗茜瞧着他的脸,在思考它与地球上某种食物的相似性。
“因为这个宇宙不需要那么多人的存在。”他淡然地说,“因为这个宇宙的人口与资源的天平已经极度倾斜了,而我……就是那个为宇宙执行清洗的人。你们制造武器的水平在整个尘埃星系之中是最出名的,如果你们能为我所用,那么我的清洗就能够更快施展。但是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因为我有了一个更好的计划。”
是了,紫薯。
“人口与资源的天平?”罗茜差点被气笑了,“您真是幽默,不论你怎么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你做的一切还不就是杀人。因为你所谓的清洗计划,有多少人流离失所、举目无亲?我的父母也被你的手下给杀了,我现在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一声?你难道自己就没有亲人朋友吗,你难道体会不到那种感受吗?”
此时她完全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说的,反正大概率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如一次性把心里别的话说完好了。
“我体会得到。”然而灭霸却说出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答案,“我把他们全都杀了。”
和这种人没办法同理了。
“你还太年轻,还没有看过这片广袤宇宙中所有的惨状。我在各个星系之间旅行,看到了无数天平失衡之后的下场,就连你现在生活的那个地球不也是这样么?”
“我不准备做些无用功来说服你。但是你必须要知道,只有强者才能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而弱者,就只能接受那个理由。”灭霸的嘴角露出一个冷笑,“那就是我给你的解释。至于为什么要抓你过来,原因很简单,我可以利用你的能力为我做事。”
“我?”罗茜挑了挑眉毛,“我的能力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我的父亲是把我当做武器制造出来的,但我实在是有点弱啊,我得先挨打才能干掉敌人,那样效率真的很慢啊。”
但接着她便看到坐在王座上的男人低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还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握了握,“你父亲在制造出你来的时候,在你胸口放进了一块现实宝石碎片,你猜仅仅凭着那块碎片,你能做多少事情?”
他将手臂抬起来,对准远处一块充作台阶的悬浮石块,只是虚虚抓握一下,但那块石块却骤然崩裂成为齑粉。
大殿上安静了一会儿,星云显然明白了这代表的意义,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女孩。
罗茜却眯了眯眼睛,“……没听太懂,现实宝石是干嘛的?”
“成为我的部下。”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会让你知道这个宇宙究竟需要怎么样的真理和天命,教你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
这下连乌木喉都打量起那个女孩来。
女孩低下了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等到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她已经皱起了眉毛,“您管的还真多啊。”
“什么?”灭霸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反倒是乌木喉仿佛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暴怒,“你怎么敢这么对主人说话?”
罗茜瞪了他一眼,“我和你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好大的胆子!”乌木喉一挥手上的权杖,想要动手却又顾及到身边的灭霸,在看到他没有什么反应之后,立马用权杖指向了她,一道黑色的光柱从权杖顶端射出来,将女孩打飞在地。
灭霸摇了摇头,没有管乌木喉被凭空掀飞在一旁之后发出的动静,只是盯着那个手脚并用重新站起来的女孩。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庸,也不愿意为了你伤害任何人。”她站直,“我的能力不是用来伤害,而是用来保护的。一百年过去了,你竟然一点也没有改变,永远只做自己认定好的事情——毕竟你才是强者。但你猜怎么着?你不会永远都是最强的那个,会有人站出来反抗你对他们的伤害,会有人站起来保护你想要伤害的人,而到那个时候,你就只管等着吧。”
她威风凛凛地放完了狠话,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来自己并不是孤身前来,于是只好底气不足地补充一句,“你要杀我随便,放那个地星人回家……他,他是好人来着的。”
灭霸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办法成为朋友,那我们就只能是敌人了。”最终他说,“我不会傻到自己下手,星云,把他们带到那里去,明天就把那里处理了吧。”
大殿正后方的厚重帷幕中,有一双窥视的眼睛正观察着大殿上的事态。格尔达转过头,绝望地闭了闭眼睛。良久,她拿出了口袋里的通讯器,低声对着里面说,“柯克,我需要你的帮助。”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宝宝要问既然小玫瑰有现实宝石护身,为什么不能秒天秒地变得超级牛逼,我个人认为这里对于现实宝石能力的运用,需要使用者对其有充分的认知才行;就好像黑客帝国里的尼奥,只有在认识到“自己原来是可以做得到的”才能够停下子弹、平地起飞一系列操作。雷神里简不也因为不知道如何运用现实宝石反而被反噬了吗
可以认为阿爸做出小玫瑰的时候,给她的认知设定就是“啊我就会这个映射,其他超越物理定律的东西我咋可能做得成啊”,一旦你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是需要遵守物理规定的,那么就只能按照物理规定来了
不过小玫瑰会变厉害的哦
第78章 监狱星球
一道又一道铁门在他面前关上,名为星云的外星女孩迈着警惕而毫不留恋的步子离开这个地方,狱警在他背后推着他往前走。
提起监狱,有些人会对监狱有那样刻板的印象,以为监狱便是失去希望之人所待的地方,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地听从狱警的指挥叠好被子,去公共食堂吃三天才能吃到一次的甜菜汤,每周六晚在公共休息室看一部倡导你重新做人的电影,但他们也必须承认,在这世界上是有这么一种地方存在的。
这种地方,囚犯嘶吼怒骂、敲打栏杆、用叉子将铁门敲得当当作响,而狱警则拿着警棍大吼着叫他们闭上嘴。那种为了恶人而生的地方,就像他在阿卡姆疯人院见到的一样。
这里与阿卡姆疯人院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的□□设施比阿卡姆疯人院要完善更多,牢室不再是简陋的铁门和钢制栏杆,门变成了某种他不清楚的高强度透明材料,厚达几厘米;这里的囚犯也不再是哥谭的那一帮眼熟的疯子们,而变成了奇形怪状的各种外星人。
在被押来的路上,罗茜抽空与他解释了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过到达监狱之后,他们就被分开了。
“明天再来给你送统一的衣服。”送他来的其中一个狱警粗声粗气地说,将他推了进去,用一个连接着锁链的手铐将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床位边的5英尺内,“这是所有新人的特殊待遇,为了防止你们一来就给我惹事。”
杰森试着扯了扯那个手铐,显然不是用地球的钢铁做的。
牢室里已经住了三个人,两个和人类有着相似的生理特征,但他很清楚他们绝没可能是像他一样的人类——另外一个则有着一只鳄鱼脑袋,和他在哥谭的老相识杀手鳄有点相像。
“新来的。”鳄鱼脑袋显然在这个小小的牢室里拥有绝对的统治权,他朝着那个沉默的年轻人的脚下吐了口口水,散发着腥臭的长吻一开一合,“知道这个鬼地方的规矩么?”
杰森没空理他,他走到自己的床铺前拍了拍上面的灰,在那个鳄鱼脑袋的手碰到他之前,他转动了一下脑袋。
“滚开。”
“如果我就是要碰呢?”鳄鱼脑袋龇牙朝他笑。
杰森眯了眯眼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声让罗茜停下话头,仔细地倾耳去听了听。
杰森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下手听上去有点重啊。
“那边又闹出事来了?”正在和她说话的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向那边,“听声音是鳄鱼的那个牢室又在打架了,他们之前就天天打。这次应该是新囚犯(jailbird)惹出来的事情吧。和鳄鱼打的人总是会被揍得很惨,他不会有事吧?”
“哈,他是个很棘手的家伙来着,怎么可能有事。你担心那个鳄鱼不要被打到返祖就好了。”罗茜说,“新来的那个监狱小鸟,很凶的,要是你们在放风的时候碰到他,千万不要去惹他哦。”
小女孩乖乖地点了点头。“姐姐,你认识他吗?”
“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她想了想,“是最好的朋友。他因为我被灭霸的手下绑架到这里来,大概因为这个才会这么生气吧。”
“姐姐,我不觉得噢。”小女孩瞪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如果那个新来的哥哥是你最好的朋友的话,他一定是因为担心你才会这么生气。”
“真的?”她笑了笑,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手上的锁链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这么小就到这里来了,真是可惜。
刚刚罗茜在和这个小姑娘聊天的时候,发现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进来的原因是她的父母曾经背叛过灭霸。令她觉得奇怪的是,灭霸没有当场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这一家人,而是将他们一家人都流放到了这个监狱里。
这所奇怪的监狱没有名字,重兵把守就像什么重大军事要塞,在整个荒凉星球上独自挺立在一片废墟之中,让人搞不清它的真正用途。在灭霸说完那句让他们去到“那里”的话之后,星云就带着她和杰森来到另一颗稍小,却更显荒凉的星球,这上面几乎没有植被覆盖,四处都是废墟,得到的光照也极少,极目看去唯一可以看到的就是这个占地巨大的监狱。
似乎整个星球的存在目的就为了这座牢不可摧的监狱一样。
“你呢?”她又转头去问一直一言不发的那个光头女孩,她的一只腿和半条胳膊都是精制的金属假肢。
“我试图刺杀那个泰坦星人。”光头女孩平静地答道。
“噢。”罗茜理解地点了点头,“他的确挺可恶的。你知道,能在小小的一间牢室里聚满三个和灭霸都不太对付的来的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哦。或许我们很有缘呢。”
“你个白痴。”光头女孩毫不客气地说,“这种缘分谁想要。”
这时,牢室角落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们还不知道吗?”
以为这件牢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的罗茜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角落里面还有一个人蜷缩在一张又旧又破的毯子里,不仔细看简直无法将她与墙壁分辨出来。
“知道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说。
“这里的所有人都和灭霸有仇。”沙哑的声音自顾自地笑了两声,微微拨开自己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对浑浊泛白的眼珠,“他把所有和他有过过节的人全都流放到这个星球,然后一次性处死,用一颗等离子炸弹爆破整个监狱。在我们之前,已经这么做了三次了。”
“整个监狱?”
“整个监狱。”
“啊。”罗茜点了点头,回想起上一次遇见整一个星球的人都和灭霸有过节的时候,他是怎样处理问题的,“那我们完蛋了。”
“我们要被清洗了。”
“你肯定是疯了。在地球上的时候我读过一些地球小说介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被害者对犯罪者产生感情之类的,那些我都可以理解。”柯克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一把拉高飞船躲过一块宇宙垃圾,“但犯罪者对被害者产生感情的,我真的是第一次见,真的是第一次见啊!”
“你要是再多嘴就滚回去。”
“我为了你卖命到这种程度,算是再也回不去了,你的态度就是这个样子?”柯克苦口婆心地劝说,“收手吧,格尔达,我们好好一起干活还能多活几年啊。没必要为了任务目标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啊!”
格尔达深吸了一口气,烦躁地捂住自己的脸,一言不发。
为什么想要去救那个任务目标?
她一点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任务目标对她说的那些话,或许是因为任务目标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或许……
每天晚上当她关掉别人给她安上的那个中枢情绪处理器,都能感受到一种无法遏制的欲望,尖叫着让她离开地球,别去烦那个女孩,不要再为萨诺斯卖命,为他跑遍各个星系执行那所谓的清洗计划——但她如果不那样做,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是一个除了自己名字之外,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的人啊。
但是内心里那个声音在告诉她,如果她放任任务目标就这样死去,她会在后悔中度过余生。
柯克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永远冷静自持的长官这副模样,不由得安静下来。
“我……有种感觉。”再次开口的时候,她的声音低沉而柔弱,“或许在我的过去,我曾经认识她。柯克,你还能记起来你的过去吗?”
“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长官。但是对我来说,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年轻的副官真诚地摇了摇头,“如果您觉得这就是您想做的,那就这样做吧,不然以后肯定会后悔的。而我嘛,身为您的副官,当然要陪着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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