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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度关山——舞清影【完结+番外】

时间:2023-01-31 16:30:32  作者:舞清影【完结+番外】
  无奈之下,他一路狂奔到了学校,向年长能拿主意的郭校长求援,谁知郭校长今天下山去县城开会,不回高岗,他实在没辙了,这才带着明月去救急。
  董晓东实在是着急,所以把明月领进院子,他就背上工具包,打着手电出发了。
  明月第一次走进关山的宿舍,却万万没想到,她会看到这样令人揪心的情景。
  关山躺在狭窄的军用单人床上,身上盖着一层单薄的军用棉被,屋内温度极低,不知是疼还是冷,关山双目紧阖,脸色灰败如土,平常总是露着一线洁白的嘴唇现下紧紧抿着,成了一道黑线。
  尽管她蹑手蹑脚进来,可关山还是第一时间睁开眼。
  看到宿舍门口立着的人影,他显得过于空洞的眼睛里赫然亮起两簇火光。
  “明……明……”
  明什么明。
  脑子也摔坏了吗。
  明月低下头,用手背抹了下湿润的眼角,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走过去,佯装不了解情况的样子,关切问道:“我听董晓东说你摔了,摔哪里了?要紧吗?”
  关山的嘴唇干涸起皮,动一动就有血丝从里面渗出来。
  “不打紧,死不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明月,可以说是一眨不眨。
  明月却被他的回答给气笑了。
  “在你看来,只要死不了,就没事,是麽?”
  关山无力地笑了。
  明月嗔怪地瞪他一眼,转过头,四处瞅着,想找纸巾给他擦擦嘴上的血迹。
  “找……找什么?我帮你……”他挣扎着想坐起,却被明月一把按住,“你别动,老实躺着,我去拿条毛巾。”
  关山倒在床上,看着明月窈窕纤细的身子轻轻一旋,就消失在门口。
  他的额头迅速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隐忍地狠咬下牙根,抵御住腿部钻心般的剧痛。
  他今天失误了。
  修屋顶,他从六年前就开始做,早就驾轻就熟,可这次却……
  他承认,是他当时思想抛锚,望着远处的学校,思虑太重,才导致自己分神跌落,发生这起不应该发生的事故。
  偏偏管片的通讯线路出现故障,董晓东临危受命,不知道能不能拿得下来。
  关山忧心忡忡,痛恨自己无能的同时,又担忧着深夜外出工作的小董。
  只是没想到她会来。
  刚才睁眼看到明月,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还深陷在梦境里,没能醒来。
  自从元旦见到她的男友,他就再没去过学校,一周了,除了待在转信台,他就是去大山里转悠。看他维护过的线路,看他亲手栽下的小树,看夜色中闪闪发亮的鹳河冰面,看断崖之下浩浩山风吹拂过的秦巴深山。
  就连她给小董补习的两晚,他也找借口避开了,不见面,也许就能不再想念。
  从未谈过恋爱的他以为会是这样,可今天,当他站在高高的木梯之上,看到学校那黑色的瓦顶,土黄色的墙面,他的心口忽然掠过一阵尖锐的疼痛。
  就这轻微的一恍神,他竟失足踏空,从几米高的木梯上跌落下去。
  饶是他身手敏捷,应变机能比普通人发达,可落地时还是没能避开受过伤的右腿。
  曾经被医生判定要截肢的腿,在徐青云以命相威胁的恳求之下,国内著名骨科专家倾尽全力才勉强保住的腿,却被他如此轻视,不小心撞到。
  痛入骨髓的痛,是他应得的惩罚,他谁也不怪,怪只怪自己无能,怪只怪自己懦弱。
  他以为,性格坚毅如他,定能强大到控制自己的情感,做到不去僭越,不去打扰,可谁知,只是隔空相望的一瞥,就让他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脚步声近了,空气里氤氲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她的气息,像山花一样令人舒服的味道,恬静而又温柔。
  他微微睁开眼。
 
 
第131章 物理降温
  董晓东找到明月看护关山,算是找对人了。
  在明月懂事后的十年间,住在同州祥安路路南尽头的破旧二层楼里的姥姥姥爷,成了她看顾的对象。
  小小年纪,她除了上学,做家务,看顾情绪不稳定的妈妈之外,其余大半时间,她就待在姥姥姥爷的房间,为他们端药,量体温,量血压,擦洗身体,甚至是剪指甲。
  家里没人觉得这些活儿堆在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身上,有什么不合适的,母亲有时见到会替她做,可更多时候,她喜欢把自己关在二层楼尽头的小房间里,抱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写写画画,却从来也不让她看。
  舅舅一家就更不用说了。
  性格懦弱的舅舅忙着赚钱养家,尖酸刻薄的舅妈和表妹才不会帮她做这些又脏又累的家务。每天打扮得如同公主似的表妹,经常会把她的内衣裤扔给她,让她洗。在舅舅一家人眼里,她和母亲不过是个负累,而她,就是替寄住在娘家的母亲来还债的倒霉蛋。
  也不是全无好处。
  姥姥疼她。
  姥姥在她的心里,是比母亲更像母亲的一个亲人。姥姥年轻时受过大罪,所以比同龄的人显老,很早就是一脸褶子,可她笑起来很暖,尤其每次月月月月叫她的时候,脸上就会带着这种暖暖的笑容,让她心生欢喜。
  姥姥没病倒那阵儿,把她用青春,用岁月,用努力换来的智慧和技能,悉数传授给了明月。
  在姥姥的心里,她就是姥姥寄托了无限希望的女儿,意义深重。
  即使到了弥留之际,姥姥谁也不念,却只念着明月。
  月月,月月。
  她走完这一生,唯一不舍得,放不下的,就是她的小月月……
  “关山,你在发烧。”明月摸了摸关山的额头,火烫的温度令她蹙起眉头。
  脸色潮红的关山轻声嘟哝了一句什么,侧过头,阖上双眼。
  明月一手托起关山的脖子,一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点水,关山。”
  关山的意识不十分清醒,他全凭本能,咽下一口热水,却不小心被呛到,表情痛苦地咳起来。
  明月赶紧把他放下,用毛巾擦去他唇角的水渍。
  这样下去不行啊,要赶紧给他退烧。
  外面的厨房放着花奶奶给的草药,她已经在砂锅里煎煮上了,不过,光熬草药就要半宿,他现下高烧不退,等不及这碗草药。
  “没有退烧药吗?”明月起身在宿舍里翻找起来。
  这间宿舍简朴的可以,只有两张军用单人床,一张书桌,和一个铁皮柜。
  找了半天,药没找到,却碰翻了书桌上排列整齐的书籍。
  明月一边归整,一边喃喃念道:“《盛世狼烟》、《联合作战理论》、《世界各国特种兵》、《苦难辉煌》、《部队通讯兵技能》、《巴黎圣母院》、《孙子兵法》……”
  嗬,这两个人看的书还挺杂。
  无意中翻开扉页,却看到书籍右下角,写着一排字迹工整遒劲的钢笔字。
  关山。
  2011年5月13日购于川木县新华书店。
  是他买的?
  明月翻开其他几本书,无一例外,每本书的扉页上都写着相同的签名和购书日期。
  明月回头看了看昏睡中的关山,眼底浮上一层赞赏敬佩的雾气,久久消散不去。
  找了一圈没找到药,只找到一瓶酒。
  60度的‘烧刀子’,拧开瓶盖她就被辣得眯起眼睛。
  物理退热。
  实在没办法的办法。
  她在碗里倒了一杯白酒,兑了四分之一的清水。
  她看着烧得混混沌沌的关山,用力吸了口气,给自己打气,“没关系,明月,你是为了救人,不是故意耍流氓。”
  她闭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睁开一道缝,把关山扶起来。
  再为难也要做,比起关山为她做的那些事,这简直就是小儿科。
  可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光手为男人做这事,还真是考验她的承受力。
  短短的几十秒,硬生生累出一身汗。
  她稳住心神,转过头,看着依旧沉沉昏睡的关山。
  她用被子盖住他,然后用毛巾蘸着碗中的酒精,在他的手心、腋窝和上臂内侧、前胸,脚心等处用力擦拭起来,每个部位持续2.3分钟后,她放下关山的绒衣,用被子盖上。
  关山忽然动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把毛巾扔了。
  可他只是抽搐了一下,又昏睡过去。
  明月拍抚着心口,喃喃道:“吓死我了。”
  她用毛巾蘸满白酒继续擦,谁知刚触碰到他的肌肤,动作却突然一顿。
  她看到他右腿上部,竟然有一道颜色发红的疤痕。
  她向下看了看,那道疤痕居然还在。
  从大腿一直延伸到膝盖上方,足有十几公分长。
  狰狞恐怖的伤痕此刻通红肿胀,想必这次是伤上加伤。
  明月的眼底浮起一层雾,她沿着腿部向上,居然在他的腰后侧,又发现了一个圆形的疤痕。
  这个人……
  这个人是铁打的吗?
  要早知道他受过这么重的伤,说什么,她也不会让他背着她上山下山。
  当时每走一步,应该就是踩在刀尖上,那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疼痛,他是靠着什么信念熬过去的?
  “明……明月……”
  明月一怔,朝他望过去。
  他双目紧阖,呼吸急促,显然还未清醒。
  “明……明月……我……我喜欢……你……”
 
 
第132章 出人意料的结果
  上海南郊。
  虹宫别墅。
  真正的豪宅讲究一个“隐”字,刻意避开城市中心地段的喧嚣和纷乱,才能体现其稀有、高贵和私密。
  虹宫一共有十幢建筑风格迥异的别墅,讲究古典美学韵味与现代设计风格相结合,曾有人说,即便是最为挑剔的富豪,也能从这里感受到建筑设计难以逾越的经典之美。
  其中一幢以欧式经典建筑为蓝本建造的四层独栋别墅,格外的引人瞩目。
  因为它的主人,是今年胡润全球富豪榜位列大中华区前三甲的著名商人,慕延川。
  他领导的延菁集团,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财富增长了600多倍,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商界神话。当年他斥资2.5亿元购入上海虹宫别墅,曾引来媒体和民众的热议,谁也不知道他的资产究竟有多少,而他神秘的私生活更是各大媒体报刊杂志争相追逐的目标。
  今年51岁的慕延川至今单身一人。
  有八卦记者造谣说他隐婚,膝下早就儿女双全,可这个谣言根本经不起时光的推敲,最终被啪啪打脸。
  慕延川行事低调,沉稳,除了那些小道消息之外,从未传出过任何不利于企业形象的绯闻和新闻事件。
  夜深。
  在别墅二层装修典雅豪华的主卧套房内,沪上有名的心脏内科专家陈浩生卸下听诊器,转身吩咐随行的助手,准备好输液用的药剂。
  阿元担忧地看了眼丝缎被褥里躺卧的老者,轻声问陈浩生:“陈医生,我们慕总……”
  “思虑过重,心脏负荷过大,才导致忽然昏厥。阿元,我不是叮嘱过你莫要让慕总太过操劳,要按时休息的吗,你怎么没做到,居然还让他为了公事辛苦?”陈浩生是名医,讲话时语气很不客气。
  阿元喏喏道歉,“对不起,陈医生,都是我的错。”
  “浩生……莫要怪阿元……是……是我不注意。”这时,慕延川苏醒过来,听到陈浩生的训斥声,不禁为阿元开脱。
  陈浩生蹙眉,反身,坐在床边,看着虚弱无力的慕延川,神情不愉地说:“你总是不听话,我和你说多少次了,钱永远也赚不完,差不多了该放下就放下,该享受就享受,你又没有子女牵绊,没老伴管束,按理说,你该活得比我们更加潇洒才对,可你呢,你自己说说,这两年,我往虹宫跑了几次?”
  慕延川自知理亏,苦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以后,我都听你的。”
  “唉。”陈浩生叹口气,拍拍慕延川冰冷的手,起身,说道:“今晚我把张护士留下,让她监督你输液,医院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慕延川想起身,却被陈浩生按回去,“别动,躺着。这两天不要下床活动,等我复诊后再说。”
  慕延川点头,叫阿元,“送送陈医生。”
  阿元躬身一礼,陪着陈浩生出去了。
  护士配好药,走到床前,语气温柔地说:“慕总,给您输液了。”
  “好。”慕延川把左手抬高,护士接住,用止血带绑住手腕,轻轻拍打几下,血管就暴露出来。
  “我扎了,慕总。”
  慕延川点头,“好。”
  手背上传来一下尖锐的刺痛,很短的一瞬,之后,就是凉。从针头到血管,再渐渐蔓延至全身。
  护士调节好滴速,弯腰,说:“那我在外间等着,您有情况叫我。”
  “谢谢你。”慕延川说道。
  护士很快出去了,偌大的主卧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床上。
  慕延川侧过头,看着落地窗外美不胜收的别墅夜景,陷入沉思……
  送走陈浩生,阿元快步穿过全进口石材、砂岩和石板瓦建成的别墅外体建筑,走进虹宫富丽堂皇的大厅。
  这里,就像是旧世纪的贵族城堡,宽阔典雅的窗户造型、石质扶手的肌理、家具的低调华贵,这里所有的内部结构与建筑本身极其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处处散发出动人的优雅气质。
  只是,他此刻的心情与这华美奢侈的宫殿并不相符。
  上楼之前,阿元让负责饮食的厨娘给值班的护士送些甜点和饮料。
  厨娘是慕延川从浙江老家带到上海的老乡,做的一手地道的杭派菜肴,深得慕延川的看重。
  可最近,这位厨娘同阿元一样,郁闷得很。
  他们都被待人和善仁慈的慕延川给无视了,以前那个见人微笑,喜欢闲聊,没一点富豪架子的慕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不苟言笑,神情疲倦的老者,他的食量骤然下降,以前爱吃的菜现在基本上不碰,每顿饭只夹几口素菜就不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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