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古皓白接到俄丽娅的电话,说家里莫名其妙的停电了,别的住户家里灯都亮着,就她们住的房子里没有电,阮小姐怕黑,吓得睡不着。
现在是处暑,没电就没有冷气跟风扇,屋子里会热得像个蒸笼。
这时候时间已晚,边境地方的居民作息都很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根本找不到接活的电工去瞧。
这两天天气很热,要是没有电,吹不了风扇跟空凋,人肯定是彻夜都睡不着的。
这些日子一直刻意避着阮愫的古皓白接完电话,便径直从边境派出所开车赶了过来。
他今日正好在边境派出所里值班,他们有规定,每五天就要去派出所里值一次班。这个晚上,没有出什么治安事件,古皓白跟所里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就开车去了湟中北路。
果然,只有他的房子是漆黑一片的。别人的屋子都亮着灯光。
古皓白进屋,俄丽娅掌着火光微弱的蜡烛来接他。
“古队长,你回来了。阮小姐好像被停电吓倒了,躲在楼上一直哭。”俄丽娅说。不然她也不会给古皓白打电话,叫他过来。
“被停电吓哭?”古皓白不觉得阮愫是这么胆小的人。
“也许是心情本来就不好,今晚我做了牛肉面片,她只吃了几口。”俄丽娅说,
“下午从德鲁的学校回来,心情就应该不好。”俄丽娅推测。
“你们发生了什么?”俄丽娅担心。
古皓白在阮愫住到这里后,都没再进过这房子,他似是在避着阮愫。
古皓白安慰俄丽娅:“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是我一个普通朋友。”
“我先去看看电闸。”古皓白跟俄丽娅去看了电闸,是保险开关烧坏了。
古皓白说:“这么晚了,五金店都关门了,我明早买回来换。今晚,只能先凑合了。”
俄丽娅在西北土生土长,这点炎热并不算什么。
但是阮愫,就不一样了。
古皓白关掉了手里的电筒,上了二楼。
二楼是他的卧室跟书房,一般有客人来的时候,他就让客人睡楼下,他睡楼上。在这个小天地里,他独自度过了很多时间。
如今,阮愫一个人坐在靠窗的长条书桌前等他出现。
她好像哭过,满脸泪痕,双手托住下巴,对着面前燃烧的一根蜡烛发愣。
楼上的温度相较于楼下,温度更高。玻璃窗朝西,吸收了一整天日照的热量,到了晚上,还是滚烫的。
见男人终于来到,阮愫并不对他说话。
古皓白瞧见她穿了一件宽松的无袖白色长衫,还以为是她的睡裙。
他走到她跟前,温声问:“你要去住宾馆吗?我送你去,电闸坏了,今晚都没有电。这里太热了。”
阮愫泣声,抬起脸来问:“古皓白。你是不是要跟人相亲了?”
一双莹莹润润的杏眼里荡漾着泪光,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妩媚又动人。
古皓白一愣,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的,其实是莫须有的事。
他的领导路南盛是个热心的大叔,在他呆在西北的这两年,总是热心于给他介绍对象。
这两天,队里要来一个女军医,家里背景深厚,路南盛想将她跟同样家境卓越的古皓白撮合在一起。队里所有人都传言古皓白要跟这个女军区相亲。
其实古皓白还没有真的答应见面,怎么阮愫这边就收到消息了。
俄丽娅说她下午回来就心情不好,连晚饭都没怎么吃。
古皓白似乎猜到了她为什么没胃口吃晚饭。
“是。”古皓白点头,故意回答,“一个要来我们部队的女军医。”
阮愫仰起脖颈,眼神哀怨的看他,不发一语,仿佛他做了什么对她不起的事。
古皓白想提醒她,她的男朋友是苏禹初,如果苏禹初跟人相亲,她才该难过。
冗长的时间里,两人对峙,他站着,她坐着。
轻纱窗帘随风舞动,支在桌上的烛火摇曳。
阮愫什么都不干,也不再说话,只是睁着她倔强的眼睛,凝视被烛火映得温暖的男人的脸。
古皓白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好像真的对她不起,让她受委屈了。
他预估这个二楼卧室的室温起码有二十九度,让他出了汗。
不止是因为热。
还因为喉头的燥意。
他受不了自己为何一直要将视线停在她娇媚的唇上。因为他吻过,所以那两片柔软,光滑像果冻的软肉,他想再一次啜吮。
并且,这一次,他想占据主导,将她按在他身下,狠狠的咬跟吸,而不是被她不得要领的勾引。
她好甜。
这么甜的她,竟敢主动勾他吻他,让他瞒着苏禹初,先得到她的初吻。
想到这里,一股难以形容的燥意从古皓白喉头散开,蔓延在他身体四肢。
终于,古皓白将可怕的它们悉数强忍了下去,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你去不去宾馆?不去的话,我要走了,我在边防派出所里还有事要处理。”
阮愫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古皓白提脚,做出要离开的动作。
“古皓白……”阮愫起身,用甜腻的像猫咪呜咽的嗓音叫了他一声,接着,她主动扑到了他怀里。
两人贴近的这一刻,古皓白睁大了双眼。瞳孔都在发颤。
他终于看清了她穿的是什么。
不是她的睡裙。
是他的球衣。
年少时他在高中球队里穿的球衣,去当兵的时候,他带走了,这些年在军营里到处游走,每次离开某处,去往某处,古家都派人来帮他打点行李。
如果不是见到阮愫穿这件球衣,古皓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这儿还收着这件球衣。
他以为那是他尘封的早就被锁死的记忆。
他此生都不想再回忆起当他穿它的时候,他度过了怎样苦痛又寂寞的青春。
白色的12号球衣,被阮愫当睡裙穿在身上,在他宽松的球衣之下,她不着片缕。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睡莲跟留兰香,还有晚香玉,她刚洗完澡。披在肩头的缕缕发丝还是湿的。
女子软绵绵的身体就这样缩在古皓白坚硬的胸怀之中,古皓白感到了无比的热。
不是那种停留在皮肤表面的热量,而是从喉头跟心尖燃起的足可焚毁人的理智的热量。
她将他拉到墙边的绒布沙发上,两人跌坐到一起,她凑近了,再次主动凑唇吻他。
就跟上次送她回来这里一样,她既生涩又羞涩的诱引他,全然不知,她根本不用诱引,他已经沦陷了。
她将自己娇小的身躯裹在他的球衣之下,宽松的领口及袖口敞露的莹白皮肤在男人眼皮底下若隐若现。
光线阴暗的房间里,她整个人白得发光。
“古皓白……”阮愫伸出舌尖,舔男人荆突的喉结,一下又一下,软软叫着他的名字。
她涨红了脸,白皙的脸颊散发出水蜜桃般的甜软香气。
只着一件无袖宽松球衣的纤细身子孱弱得不堪他伸手盈卧。
古皓白的眼睛蒙上一层雾,初现欲意。
预感到再不喊停,他们之间将一发不可收拾。
“阮愫。给我起开。”古皓白轻轻推了阮愫一下,嗓音粗嘎的要求她。
阮愫抓住他的手,执意继续勾他。
她咬了他兀自在颤动的粗喉结一下,软舌滑过他的下巴,将她柔软又光滑的唇瓣贴上古皓白喘息的口。
“我不会告诉苏禹初。”干坏事的阮愫愿意为他解决后顾之忧,“我没跟别的男人做过这事……除了你……”
作者有话说:
我们皓子的日历撕完了。下半截明晚七点。^_^
就后面会讲,古皓白为什么封心锁爱,他去东塘上学的时候是他最难受的时候;你们愫愫如果不是这么敢,永远都无法走进他的心。QAQ
第21章 白色球衣
阮愫贴着他的唇, 又甜又媚的对他说,说罢,小心翼翼的将她小巧的舌伸进了男人的口。
男人的喉头滚了两下, 要说话前,被阮愫给制止了。
她不想听他拒绝她。
她心里总想着她要回北城去了, 可是他却总是给她还要留在这里继续放逐一辈子的感觉。
要是她回北城去了, 他们此生便再也不会见了……
他要是在这西境遇到什么合适的人,就会把自己托付了, 他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可能。
阮愫整晚都在心里做这些凄凉的假设。
痴迷的心境下,阮愫的舌尖伸进了男人的口里, 品尝到的那股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熏得阮愫头皮酥麻。
大约是她跟他提了苏禹初, 所以他们现在这样亲热一下子就充满了禁忌的味道。
两个不应该拥抱在一起的人竟然如胶似漆的帖在一起。
他坐在沙发上, 她坐在他腿上。
两人四目相对的接吻。
阮愫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慌得要命,万分不得要领,浅浅的撩拨了男人几下, 打算就这么把软糯糯的舌头伸回来做算。
她觉得今夜他们如此舌吻过,古皓白此生就再也不会忘记阮愫来过这趟西边了。
阮愫要听话的从男人身上起开的时候,男人的手却穿过那件12号白色球衣的下摆, 一把扣住她的小蛮腰,将她固定在他怀中。
然后,他夺过主动权,拾起她小巧的下巴, 垂首,压唇, 强势的吻她。
他的粗舌勾住她欲从他口腔中退开的丁香小舌, 下齿轻咬在她的下唇瓣上, 惩罚式的轻咬。
一寸寸的摩挲,辗转,吮吸。
是在责怪她怎么可以如此勾他引他,然后又打算就这么戛然而止的丢下他。
“唔……嗯啊……”阮愫忍不住发出细碎的轻吟声,没想到男人会如此多过主动权,极尽掠夺的吻她。
等阮愫喘不过这口气,就要被他吸走胸腔内所有空气之际,古皓白才放开她。
她连接吻换气都不会,就敢主动舌吻他,真的是不自量力。
“谁让你穿我的球衣的?”古皓白压低声音,眸底翻滚着汹涌的欲色,他哑声质问阮愫。
他被她的举措撩到了心内某处敏感点,变得难以抑制的狂情。
这件12号球衣穿在她身上,暴露出她曼妙的身体曲线,将她胸前的傲然还有修长的双腿修饰出满满的形状,让她在古皓白眼里,欲得无法形容,又纯得无与伦比。
关于这件球衣的一切往昔都是属于他年少的记忆,那时候他穿这件衣服打球,对他来说,人生的一切都很简单,只要不喜欢,他逃开就行了。
他可以去体育馆打一整天的球,就可以将不喜欢的事跟人逃避。
而今,他成年了,他似乎再逃也逃不开了。
阮愫穿这件球衣撩他,让他变得过分的情绪化,被他压抑多年的一些苦闷情绪压不住了。
“阮愫,玩得太过了。”男人压低声音,贴唇在阮愫发红发烫的耳廓边低语。喉头像是含了满满一口砂砾,说出的几个字沙哑得不行。
阮愫咬住就要嘤.咛出声的唇,默默感受到男人浑身肌肉一寸寸的在收紧,准备着彻底的力量的释放。
“你试探到我的底线了……”他掐紧她因为剧烈喘息而起伏不断的腰窝,魅声告诉她。
语毕,那件宽松的球衣掉在了地上。
白纱窗帘悄无声息的拂动。
古皓白将浑身瘫软的阮愫抱起来,支到堆满书本的书架上。
他用膝盖固定住她,热烈的吻像是狂风骤雨,落在阮愫噙满香汗的脸颊上,他生硬的板寸头发戳得她柔软的皮肤发疼。
阮愫感到了危险。她没有想过他会如此野性。
她以为他还是记忆里那个恹恹的清冷少年,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厌世懒拽,孤傲清绝。
然而,这一刻,他炙热,狂情,双眼起雾的与她对峙。
挺着一张线条深邃又英俊的面孔,就在咫尺之间与她贴近。
陈列架上的书本被晃得掉了一地,一直在发出微弱光芒的蜡烛被一本书砸灭了。
一片漆黑的屋子里,只有月光隐隐投进来。
被举高的阮愫只看到男人蓄满力量的背,在她眼皮底下浮动。
“古皓白……古皓白……”阮愫用哭腔为他叫着。
俄丽娅还在楼下,见楼上的烛火熄灭了,以为楼上发生了什么事,她掌灯上来查看,却看见在书架前拥抱的两个人。
俄丽娅吓得差点没跌下楼梯。
后来,夜色浓郁得像卷起千堆潮的海。被吓着的俄丽娅再也没敢上楼去,楼上的动静也一直不停。
*
凌晨,阮愫被男人体贴的用湿毛巾擦了一个澡,眼睛还是湿的。
古皓白收拾完毕后,坐在床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那件引起一切惊慌失措的12号球衣还是掉在那里,他将它从她身上猛烈扯下的冲动感还在他脑海停留。
事后,古皓白才知道过了。
不是阮愫过了。
是他过了。
他明知道她在主动惹火,他还毫不拒绝的蹭上去让她点燃。
“别告诉苏禹初。”古皓白吸了几口烟之后,做了这个要求。
明天苏禹初就来了,不,不应该说是明天。
是今天,还有三个小时,天就亮了。苏禹初的飞机早八点抵达西卢。
古皓白说好要去机场接他。
“下一次,不要随便穿我的衣服。”烟燃完了,古皓白起身,准备走。
阮愫说:“我可以不告诉苏禹初。但是……”
古皓白停驻脚步,用背影面对她。
“但是,你得记住,你欠着我。”阮愫说。
“我欠着你什么?”古皓白回头,狂情逝去,已经回复了平日里那酷冷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混蛋,上了自己兄弟的女人,但是事情的始作俑者是阮愫。
他这样条件优越的男人,也不乏有已经名花有主的人想跟他玩刺激,很多女人想要主动跟他上床,可他从未接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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