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停电了。”
“啊?停电这事好像还挺大的。”马明俊看着古皓白脖颈上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吮出的红印感叹。
“我们阮老师应该是那种停电了就找不到方向的人。”马明俊挺会说风凉话的,以前想方设法都没能寒碜到人狠话少又背景深的古皓白。
现在,马明俊发现很简单啊,直接跟他提这个阮老师就行了,这个阮老师就是他的命中克星,他的死穴。往这儿点,肯定能把古皓白给点中。
任他外表再怎么稳,骨子里再怎么狂,阮愫就是能让他破防。
唇印都吮颈窝里了,还要躲,躲什么呢。
古皓白冷哼了一声,知道马明俊拿阮愫寒碜他,偏不接话,“晚上跟我换个班。”
“怎么了?家里今晚还停电?昨晚停电好玩,今晚还要再玩?”马明俊一语双关。
“我有个兄弟来了,今晚要做东请他。”
“兄弟?谁?”
“阮愫的男朋友。”
“啊?”马明俊瞪大牛眼,“啊啊啊啊啊啊?”
牛啊,这次真的是牛大了。
“能带上我吗?我让大招跟你换班,我想跟着古队去见见世面,你的兄弟应该都是有头有脸的北城富豪吧,抓紧机会带我去结识一下。”
马明俊皮笑肉不笑,要想见证一下什么是大型修罗场。
“别瞎嘚瑟,去把东南的巡逻做了,日志交上来。”古皓白喝退马明俊。
然后,他坐在办公室里,尝试集中精神做事情,却发现脑海里想的总是她,娇软又撩人的缠在他身上,怯生生又娇滴滴的告诉他,这种事,她跟别的男人没做过。
正想着,手机微信来了。
【药我已经搽了,还是挺疼的,不知道几天能好。你欠着我,要记得QAQ。】
古皓白紧锁眉头,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还有苏禹初。
*
晚上,狂歌舞厅,灯红酒绿,歌声曼妙。
歇业许久后,它再次在这个县城隆重开业,门口摆了几个花篮,客人络绎不绝的穿过那些花团锦簇。
翁芝玲穿着件猩红色掐腰高开叉旗袍,长发披肩,旗袍胸口是镂空的薄纱设计,隐隐透露出她的黑色蕾丝内衣,活生生的风情万种。
在小县城里,她这样来自大城市的港风美人特别惹眼。
一直以来,她的狂歌舞厅在当地就极富盛名,总是被当地居民绯言绯语。
虽然这间歌舞厅并没有做犯法的生意,但是因为老板娘是翁芝玲这样的女人,就总是让人浮想联翩。
夜色弥漫,在西北的荒凉之境,有这样一处灯光旖旎,藏满软玉温香的地方,对苏禹初这样的浪子来说,简直是在沙漠里见到了绿洲。
玫瑰色的霓虹灯摇晃,身段高挑,脸蛋妩媚,媚眼如丝的女子踩着细高跟鞋朝他们走来。
这光影跟人像就像一部氛围感极浓的上世纪港式文艺片,来自北城的公子哥苏禹初被狠狠撩到了。
他万万想不到这样一个破败的歌舞厅里,有翁芝玲这样一个绛唇映日,红袖添香的美人。
她是南方人,一米六八高,五官细致,身材饱满,将红旗袍毫无缝隙的裹紧在身上,像旧时月份牌上印着的美人图奔现。
“古队,你终于来了。”然而,对方摇曳生姿,步步生莲的来到他们面前,却是为着苏禹初身边站着的男人来的。
古皓白穿了身黑色的便服,圆领衫,黑色工装裤,手腕上没有戴表,脖子上也光秃秃的,证明他对今晚完全没什么期待。
翁芝玲感到他的轻慢,依然对他巧笑嫣然,“早上我去边防营地里找你了,你不在,我送你花了。”
古皓白轻启薄唇,“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替我洗脱了嫌疑,让我的店可以重新营业。”
“维.稳治安是我的指责。”
“今天你能来我特别高兴。”
“正好有个朋友过来看我,顺带带他出来逛逛。”
在鲁沙尔,要给苏禹初找让他满意的地方,这间狂歌舞厅应该能排第一个该打卡的地方。
像北城城内著名的夜店,年轻人想要找点乐子,都来这里。
“这是北城,苏家,苏禹初。”古皓白口气隐晦的给翁芝玲介绍苏禹初。
“这是翁芝玲,翁老板。”说完,古皓白就迈步去角落的座位里坐下了。
专门领苏禹初来找乐子的他准备喝一杯酒就走。
阮愫今天没有从德鲁学校回来,俄丽娅照旧给她做了晚饭,临时才收到电话,阮愫说今晚她在学校里的宿舍里住。
古皓白不知道阮愫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苏禹初大老远的跑来见她,她根本不把苏禹初放在心上,连面也不舍得为苏禹初露一下。
来的路上,苏禹初给阮愫打了好几个电话,让阮愫去狂歌舞厅喝酒,说他跟古皓白已经去了,让她赶紧回来。
古皓白当时就坐在旁边开车,清楚的听见阮愫回答:“哎,苏禹初你来得不是时候,明天早上7点德鲁的学校要举办运动会,我是老师,要带学生们跑接力赛。我今晚不到鲁沙尔来了,你初来乍到,就让你好兄弟古皓白好好的带你玩玩。
鲁沙尔县城可好玩了,他们的店铺晚上八点就全关门了,跟你在北城的作息可能有点不一样,你要想玩你得早点出去,别亏待自己,好好玩。”
“阮愫……”苏禹初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阮愫就挂断了电话。
苏禹初嗤声跟古皓白骂:“见过没有,什么叫欲擒故纵,就阮愫玩的这些,就叫欲擒故纵。爷大老远的来看她,她躲起来避而不见。真要我给她下跪,她才愿意给好脸色是吧,我他妈偏不。”
古皓白沉默不语。
苏禹初好奇了,问了一声:“阮愫是不是得罪了你什么,我怎么发现我跟你聊她的时候,你特别沉默。怎么就这么不屑跟我聊她呢?她将来说不定就是你弟媳妇。”
苏禹初年纪小古皓白一个月,从年龄上来说,古皓白算是苏禹初的哥。
苏禹初不知道,哥跟未来弟媳妇在他来的前一天晚上上.床了。
古皓白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才说:“我对她没什么意见,要是你俩能好,就最好。”
苏禹初从小到大都在以光速换女朋友,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他都撩,撩到手了,觉得无趣了就甩,在北城苏禹初的豪门浪子名号响遍全城。
一说苏禹初今晚在夜店开卡座,十几个微信群里的女的都会跑去蹭卡钓他。
阮愫算是苏禹初的一个特例,从来没有人能跟苏禹初交往超过半年,阮愫做到了。
所以,从这一点看出,阮愫对苏禹初来说,真的是不一样的一个特例。
古皓白依稀记得,上次回北城,苏禹初还跟古皓白提过,苏家对阮愫满意,想要抽空跟她正式见面。
布置浮夸的歌舞厅里,到处都插着香气馥郁的红玫瑰。
霓虹镭射灯转动,绚烂的光影落在地上,笼罩出的空间,像是一颗微型星球。
有人开始点唱,音乐响起,是一个小姑娘在用情的唱时下流行的网络情歌。
宾客们发出欢声笑语,开始了新一轮的醉生梦死。
边境上人少车少,因而时间似乎也走得慢了许多。
古皓白抽着闷烟,快一天的时间过去,他鼻翼间萦绕的还是阮愫身上那股独有的幽然香气,带着少女的甜,又浸着成熟女人的媚。
在昨晚之前,他不了解她,他只知道她是他好兄弟的女人。
昨晚之后,古皓白似乎有点明白到了,阮愫似乎经历了很多的蜕变才来到他身边。
被他压在床上吻的时候,她眨着潮湿的眼睫,胆怯又贪婪的看他。
长又媚的眸子里蔓延出的倔强像漆黑的海上卷起的狂潮,连绵不绝,那盛大景象让古皓白下意识的产生了退缩。
他不知道他从她身上感受到的这些心情,是不是全都是错觉。
好像她喜欢他,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是他让她身上带有这样复杂的香气。
少女的甜。
女人的媚。
在她长大的过程中,她的一切变化全都是因为他而发生。
吧台边,“古皓白,别瞎发愣,过来喝酒。”苏禹初已经游刃有余的跟翁芝玲聊到了一起。
阮愫今晚没来,似乎对苏禹初影响并不大,他豪迈的让翁芝玲开了满满一吧台的酒,叫古皓白过去喝。
古皓白咬着烟,躲在角落里,独自坐着,连敷衍他们一下,都不愿意。
他眯着烟,想起那个晚上,有人举报这里涉毒,他们队里的人过来临检。
当时阮愫喝得半醉,在这儿傻逼兮兮的捧着话筒唱linkin park,高音高不上去,低音低不下来,被在场所有人都嫌弃难听。
但是她还是振着细喉咙,唱得声嘶力竭,将她的天鹅颈崩紧了,举着话筒,仰头,用劲唱着。
悬在她头顶那颗七彩镭射灯像转动的星球一样,以某种频率缓慢在她头顶转动。
她扭直的细颈白皙光滑,在昏暗的舞厅光线里,浮动,荡漾,像一匹被人拽在手里拉长的白绢,漂亮又光滑,无端的让他想伸手去触摸。
昨晚,他终于摸到了,在那炙热的房间里,她软得他爱不释手。
古皓白抽着烟,觉得今年西境的夏天又短暂又漫长。因为阮愫来了。
短暂得他还未来得及细品,阮愫跟古皓白就不顾一切的□□了。
漫长得他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当他孤独的在这边陲之境做自我放逐的时候,有人勇敢得像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后果,不远千里,为他而来,扑进了他的怀抱。
夜深了,苏禹初被歌舞厅里的一大群女孩子围着。
翁芝玲坐在他腿上,被他揉着腰,这场景就跟在北城的夜店里一模一样。
“苏老板从北城来的,是跟古队长一个老家吗?”有女孩子嗲兮兮的问。
“是啊,你们古队长是我一发小。”苏禹初笑。
“说古队长家里是北城首富,是不是真的啊?真要这么有钱,来这破西北做什么边防战士啊?”
“你们知道莫奈吗?”苏禹初想这群女孩子肯定是不知道萨金特的,所以苏禹初说了更通俗易懂的,“就是画睡莲那个有名的画家。”
“知道啊。”
“他画的睡莲,雪,铁路桥,古皓白他们家有五幅真迹。”
“还有啊,劳斯莱斯库里南知道吗?不是幻影,是库里南,他十八岁拿到驾照的那天,他家里就送了他这个车。”
“哦,还有柯尼塞格One1,刀片车,知道吗?还有布加迪Chiron跟Veyron,他也有。北城海金区中央CBD新建成的戈丁写字楼,昨天刚在微博热搜上挂着终于要落成的那个,他们家的,知道什么叫野蛮资本吗,就是他们家。”
“吹吧。”有人笑,“我只看他天天开个BJC破Jeep,真那么有钱,还呆西边这不毛之地。”
“你们就不懂了,我兄弟现在心里遇到事了,是在放逐自己,哪天高兴了,就回北城去回归家族了,你们现在想追他的,可要多抓住机会了。不然他回去了,你们真就没机会了。”
“古皓白,聊你呢。”苏禹初说着,偏头叫了古皓白一声,“你过来给大家讲讲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夜后来更深了,舞厅里的其它客人都走了。
寻欢的女孩子全都围着苏禹初,因为他今晚开了最多的最贵的酒,给了侍应最多的小费,还三言两语就把平日里不舍得跟酒客多做纠缠的翁芝玲给逗笑了,让她小鸟依人的跟在他身边,一直守着他。
所谓风流浪子,苏禹初这样的人,真的实至名归。
他那张英俊又薄情的脸就生动的写明了一场游戏一场梦,浪就要浪得彻彻底底。
“过来,随便挑一个。古皓白,别害臊,你都快24了,还不开荤,丢不丢人呐。”苏禹初的玩笑话越来越过分。
体制内的当值人员古皓白觉得不合适了,站起了身,离开了歌舞厅。
苏禹初叫他:“喂,古皓白,别走啊。别这么扫兴。”
*
坐到车上,点燃一根烟,古皓白准备开车回营地去睡,手机响了。
他接了起来,打电话的人说:“我明早跑400米接力赛,我现在腿还是软的。怎么办呀?”
她用一种撒娇的口气,控诉他昨夜犯下的罪行。
“你要不要来看我?”然后,她用带笑的声音,软绵绵的对他发着嗲,一个字一个字的叫他名字,“古,皓,白。”
她叫他名字的时候故意放慢语调,加了甜腻,是在模拟昨夜为他发出的喘息。
古皓白右眼皮没来由的跳了一下。
她知道苏禹初来了,还这样勾引他。
“阮愫,是不是没完了?”古皓白故作冷淡的对着听筒说了八个字。其实心尖在颤抖。
“俄丽娅买的药不好,不能消肿,不能祛瘀,我到现在还在痛。你那儿太大了。”
阮愫娇滴滴的跟男人撒娇,“现在我一个人在宿舍,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身上还痛。最重要的是,明天真的要跑步,我肯定跑不动啊,你帮我跑好不好。”
“不好。”古皓白断然拒绝。
“可是我身上真的很痛。”她捏着嗓子说,带着哭腔。她在道德绑架他。
古皓白服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参加一个破支教活动还要开运动会,还选在他对她撒完野的第二天,就要让她迈腿跑。
让他们又借这话题回忆起昨晚古皓白对她做了什么事。
为什么阮愫总可以用这些稀松平常的方式撩他跟控制他。
沉吟片刻,“阮愫,苏禹初来了。”古皓白提醒她。
“那又如何呢?让我跑不动的人又不是苏禹初。”阮愫十分的秉持冤有头,债有主准则,一码归一码。
不管现在阮愫跟苏禹初还算不算维持着男女朋友关系,让阮愫腿软的人的确不是苏禹初。
阮愫不可能跑去告诉苏禹初,你帮我跑步吧,因为我的腿被古皓白操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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