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介:Ruler】
这话倒是有几分说服性,但肯尼斯心头的警惕和疑惑并没有消散分毫,“既然如此,姑且认为你是Ruler也罢――但不要转移重点,你们为何要绑架索拉,真正的Caster又在哪里?”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正是来为您解答这个疑惑的。”
Ruler微微一笑,“想必您已经读过那封信了吧,如署名所说,我的御主,乃是此世【天理的维系者】。而我名巴巴托斯,是从属【天理】的□□守护之首。”
“我等因观测到这次圣杯战争中将会出现本不该存在,也不可让其发生的灭世之灾,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尽我等之力,扼杀任何会导致这场危机出现的可能,保证此世安稳。”
“那么,多余的话就不再多说,请容许我直接说结论――这场圣杯战争,本身就是一场阴谋。如果任由它继续下去,肯尼斯阁下,您和您的未婚妻会在这场可笑的争斗中遭到谋杀,而这正是某些卑劣之徒所希望看到的。”
“而正是您的死亡,造成了此世的混乱,所以我们才会干预进来,冒犯到您实属抱歉。为此,我的御主特意让我先行前来向您解释清楚。”
“……”
肯尼斯陷入了沉思,反复思考眼前从者的话里是否有什么漏洞。
过了一会,他双手背于身后,矜傲地发问,“那么,你的证据是――?”
“您身为举世无双的天才,可谓平步青云,前途无量――毫无疑问,假以时日,您必将达到「冠位」魔术师的水平,名垂青史。”
“但是也因此,您的同僚中始终隐藏着一股势力,因嫉妒您的才华,无数次密谋着该如何除去您,侵占您的君主(Lord)之位,吞并您的家产。”
“为此,他们在听闻圣杯战争的存在后,特意设计让您前往,包括您的学生――韦伯・维尔维特偷窃走了您原本的圣遗物,也在他们的预料之内。”
“这卑鄙之人,正是您的仇敌――君主・梅亚斯提亚!”
――在肯尼斯和Lancer看不见的地方,温迪看着系统投射出来的资料,从中随机挑选出一位(幸运的)时钟塔君主拽出来背锅。
“是的,就是这样!您难道不曾怀疑过新的圣遗物得到的太过顺利了吗?那正是那些人的诡计!他们计划靠着英灵――迪卢木多那魔貌的泪痣,让您的未婚妻,高贵纯洁的索拉小姐沾染上诅咒,离间你们之间的感情,唉,这是多么恶毒的诡计!”
――Ruler这番慷慨激昂的抨击,若是以普通人的视角来看,似乎有些过多的带有感情色彩,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居心。但是这样的吹捧和对敌人的强烈诋毁,放在了自幼便被捧上神坛的肯尼斯身上,就显得再真诚不过了。
肯尼斯就这么被他绕进去了,他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了许多,
“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梅亚斯提亚那家伙确实与我不和……”
温迪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但马上就被他压下去了,“是的,正是如此。”
“我的御主不忍见到英才损落,更无法对此世灾难坐视不管,更何况【天理】对您的宠爱是毋庸置疑的――请您放心,我们没有站在您对立面的理由,此番前来我们的人物之一便是帮您解决这小小的灾厄。”
“呵,既然如此,那你们打算怎么帮助我?”
传统的魔术师向来远离尘世,只顾埋头追求魔术的极致,以力量为胜,这也是为什么肯尼斯会对依赖现代科技并习惯隐在暗面的切嗣如此厌恶。
同时,身为魔术界这个象牙塔中最顶尖的一层,肯尼斯本人,是极为纯粹的。
――啊,真好骗。
Ruler一脸正气,“在您离去的这段时间,便已经有卑劣之徒开始试图染着埃尔梅罗的荣光了。而一旦失去了您的维护,那些由您整理的贵重资料便要因此丧失,湮没于历史的尘埃间――这正是那些人所期待的。”
“所以,我的御主迫不得已,才选择带走索拉小姐,如此才能解除她所中的来自魔貌的诅咒。”
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Lancer此时显出几分愧色,“实在抱歉……我的主君。”
“无妨,Lancer,这本就是那帮家伙的阴谋罢了。”
肯尼斯刚被Ruler这番话说得神清气爽,心情颇好地只是冷哼一声,表示他对同僚的不屑,接着便宽宏大量地原谅了他。
“实在感谢!我的主君!”
看着他们主仆深情的温迪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快溢出来的笑意,
“我们那张信笺本身并无恶意,但,为了防止那些宵小之辈将其截获,导致事态走向更为严重的地步,所以才会那样书写――我的御主内心十分愧疚,所以特让我先一步抵达,为您解释清楚。”
“不错,名字是【荧】,我记得就是之前那位金发少女。嗯,看着身姿确实是高洁凛然之人,值得认可。”
浑然忘记了自己半小时前还在讥讽对方是“下水道的老鼠”,肯尼斯颔首,
“好了,你们的苦心我收到的――但是,要让我真正相信你们,还需要你们真能解除索拉身上那下三滥的诅咒。”
“这是自然。”
“但是,因为索拉小姐身上的那道诅咒过于顽固,虽然已经解除了,但仍需等其效力慢慢褪去。在此之前,还请您与我们共同‘演一出戏’……”
见目的达到,温迪收起神装,开始讲述他们的计划。
“具体是这样的……”
・・
而一小时后,一路都老老实实依靠公共交通的荧,终于带着索拉来到了郊外附近。
路过一家咖啡店时,荧突然“啊”了一声,“走了这么久,索拉小姐一定有些疲惫了吧?而且派蒙早就和我说她肚子饿了!我们先在这家店歇一会吧?我去买点饮料!”
“我什么时候……啊对对对!!!”
看着金发少女抱着装成玩偶的白发精灵突然站住,迅速拐进一家不起眼的露天咖啡店,突然被留在原地的索拉忍不住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们这一路……不都是在坐地铁和公交么?这才走了不到五分钟吧?
等荧端着托盘回来的时候,索拉已经百无聊赖地坐在露天圆桌的边上了。
见她回来,索拉皱起眉,“这些让侍者做不就好了,你何须亲力亲为?”
“因为荧比较喜欢亲力亲为!”
“因为我觉得等起来太慢了!”
――异口同声。
看着对面一人一精灵打哈哈的样子,索拉缓缓眯起了眼。
就在这时,温迪笑嘻嘻地从外面走来,拉开椅子坐在了荧和索拉中间,“唉,灵子化真不方便,一路都不能说话,闷死我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辛苦你了,巴巴托斯。”
荧状似无奈地叹(song)了口气,转头安慰起自己大倒苦水的从者。
见此,索拉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暂时将这些无用的小事抛之脑后,慢慢啜饮起了自己面前的石榴汁。
第18章 魔貌之罪
――按理来说,御主和从者间是能通过契约进行远距离心灵沟通的。
然而身为冒牌御主/从者,荧和温迪他们,并没有这种能力。
所以,在索拉的面前,他们只能靠眼神交流。
荧(疑问):【怎么样?】
温迪(k):【放心吧,我出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荧(松口气):【那就好。】
这家咖啡厅本就靠近郊外,几人喝了杯饮料后,没过十分钟就抵达了Lancer组所在的废弃工厂据点。
一想到即将能再次见到许久未见Lancer,索拉就忍不住有些忐忑,边走边按捺不住地整理自己的外貌发型,表情也带着局促。
荧走在她身侧,见此只是微微扬起嘴角,什么也没说,反而是派蒙看着索拉,脸上浮现出些许困惑和不安。
“前面就是Lancer组的据点了。”
荧说着停住步伐,“索拉小姐,失礼了――”
从小到大,不了解也没经历过绑架的索拉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荧抿唇一笑,紧接着手掌化刀,猛地劈在索拉的后脖颈上――
少女的动作异常干脆利落,索拉只觉得眼前一黑,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便已经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倒进了一旁旅者的怀里。
看着陷入昏迷中的索拉,荧平静的神色中带着看穿了一切的怜悯与温柔。
“荧……”
“嗯?怎么了?”
派蒙扶着脑袋,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我们出门前,不是特意让伊莉雅解除了索拉小姐身上的诅咒了吗,为什么刚刚她还……”
――还会做出如热恋女性一般的动作呢?
明白她的困惑,荧一边示意温迪用风将索拉托起,一边用叹息般的口吻回答派蒙的问题,“诅咒当然已经解除了。”
“但是,【爱情】呢,又是非常玄之又玄的东西。就像现在,尽管她不再受诅咒的影响,但不代表自此她面对有着光辉历史的伟岸英灵就毫无情愫可言。”
“那,那不就是相当于没解除吗?!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温迪轻笑一声,接过了回答,“别心急嘛小派蒙,放心,这可都在巴巴托斯大人的预料之中哦~”
“索拉本身就是注定悲剧之人。我们或许可以保证她在这场战争中不会失去生命和未来,但心上的伤痛,是无法靠外力痊愈的。”
看着还是懵懂的白发精灵,荧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可是就算是神明也无法挽回的,真正的【诅咒】哦――不过这些对于小派蒙简单的大脑来说还是太过复杂了,你只要当好应急食品就够了。”
派蒙虽然还是没听懂,但是并不妨碍她在听见荧最后吐出的“禁忌”词汇后,气得在半空跺脚,
“喂――!!!都说了!派蒙不是食物!!!”
“嘘,我们到了。”
荧将食指抵在唇上,看了一眼索拉,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抱歉。”
――荧现在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对之前与索拉定下的约定的背叛:无论是解除她身上的爱之诅咒,还是与肯尼斯又达成了协议,这些行动都是没有告知过索拉的。
等这位好不容易拥有了感情与【爱意】的名门千金,清楚了所有的始末和自己的心情后,一定会对欺骗了她的旅者燃起恨意吧。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荧必须承认自己不是圣人,他们这次的行动除了能解决Lancer组内隐藏的炸药之外,还能将肯尼斯和索拉送回英国,从而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一个棘手的敌方――这简直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没有人员伤亡,同时保证圣杯出现,这正是荧目前所有行动的最终目标。
只是她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践踏了少女因诅咒而获得的爱,也确实是事实。
――唉,就算恨她,她也没办法了。
带着这样的心思,荧站在黄昏的晚风中,微笑着向站在对面的Lancer组倾身行礼,“贵安,肯尼斯阁下。”
肯尼斯的目光第一时间扫过索拉全身,确认她除了昏迷并无任何外伤痕迹后,松了口气,重新将视线转移回荧的身上,
“我听你的从者说,你自称是【天理的维系者】?”
“确实如此。”
荧上前一步,那头漂亮的柔软金发在风中飘扬,自其下露出了一对坚毅而澄澈的琥珀眸子,
“一切正如巴巴托斯所说的那样,我是天理的维系者。我等目的,便是阻止即将发生的灾难,而为了达到这一目的的前提之一便是阻止您与索拉小姐的死亡。”
“至于事情的始末,我想我的从者也已经将真相告知给您了吧?”
“请您相信我们,这场圣杯战争本就是一场卑劣的阴谋,那些所谓的民主派毫无魔术师应有的耻辱观,将魔术师的荣光抛之脑后了,实在是阴险狡诈!”
“你说的情况我都已经了解了。我已经订下了机票,今夜便回去清扫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牌魔术师。”
“……?”
荧怔住了――她之前没跟温迪沟通太多,只知道这位系统资料上明确标注了“好骗”的时钟塔君主已被风神说服了,还不知道他竟然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呵。”肯尼斯冷笑一声,注视着对面的Ruler操控风,将索拉轻轻送到了他的身侧,“还有,索拉……你们说她身上的诅咒已经解除了?”
“是的。关于这件事,我方有位精通于此的魔术师,已经确保过她身上没有魔力的残余了。”
“最好是这样。”肯尼斯看着那张沉睡中的美丽容颜,叹息着说道。
“主君新的战场是海的彼岸吗,那请务必允许我同去――”
“真可靠啊Lancer,若有你的随同,索・拉・小・姐一定也很・高・兴吧。”
Ruler突然出声,满脸微笑着称赞他。
还没等迪卢木多质问他那莫名其妙的重音是什么意思,肯尼斯就已经出声下了决定:
“不,Lancer,你留在这里。”
“什……您说什么?”
“哪怕这是阴谋,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那与逃跑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那明面上的胜利,我还是要得到的。你与我分开行动,在我挫败他们阴谋的同时,你则是负责为我带来圣杯战争的胜利――这点你能做到的吧?不要让我失望,Lancer。”
“……是!在下定不辱命!”
迪卢木多别无他法,低头干脆领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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