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实在觉得我欺负你,也可在我身上找点乐子,这腰……你若喜欢,尽可来玩。”
阿朝惊愕地睁大眼睛看向他,脸颊烫得像是着了火,偏偏他说得一本正经。
她、她不要面子的?
“谁说我喜欢了?你别胡说。”
“是么,”谢昶敛眸一笑,“中赤骨花的那晚,你玩了一夜。”
阿朝咬牙冲他:“你也知道那是中了赤骨花和丁香的毒!”
谢昶眸色黑沉,也不拆穿她,“其他地方也行,但不要太过分,横竖我有的感觉你也有,我能不能忍住不碰你,这个度你自己掂量。”
阿朝简直瞳孔大震,听上去似乎很不错,可她不过才碰了他的腰,肚里的鱼泡就已经在膨胀了!
她气呼呼地将自己的手拽回来:“你适可而止吧!”
夜已深,谢昶笑了笑,便不再逗她了,将人牵过来,在她粉腻细白的颈边吻了吻,“让底下人来伺候你洗漱吧,我回去了。”
阿朝痒得厉害,薄纱下的锁骨微微耸起,轻轻点了个头。
他才要走,阿朝忍不住,走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你自己说的,随便我玩。”
谢昶叹口气,从胸腔低低传来“嗯”的一声。
良久之后,听到她温软的嗓音:“哥哥,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谢昶拍了拍她的肩膀:“嗯。”
阿朝看向他左臂包扎的伤口,“你可知道是何人要杀你?我瞧着这伙人来势汹汹,当真是冲着要你命来的。”
谢昶让她不要担心,“我们走散这么多年都能平安无事,往后也都会无恙的,天塌下来,还有哥哥。”
难眠的一夜。
总觉得身体里装了另一个人,呼吸和心跳都不像是自己的,紧张,新奇,甚至夜里起身喝水时呛到咳嗽,都怕惊扰到他。
一早被肚里的鱼泡惊醒,阿朝呆怔了一息,猛然坐起身,锦帐内沉默了好半晌。
难不成,这就是成熟男子每日一早的……
阿朝连耳根都不自觉地烧了起来。
琼园的姑姑讲过这个,甚至还教过她们如何讨巧,如何撂拨……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居然就是!从哥哥身体里传来的反应!
与昨晚亲吻时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这症状,从她进琼园就开始了。
以往她从没想到过这层,总以为是要出小恭,晨起时人人都要出恭,只是她似乎格外难受些,后来她在晚间尽量忍住不喝水,发现也是无济于事,又觉得自己可能……就这个体质。
昨日之事一出,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阿朝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总之就是凌乱。
哥哥让她适应。
好的。
她躺回去,闭上眼睛,准备好好适应一番,但……
阿朝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欲哭无泪,琼园教了她很多取悦男人的法子,却从未教过她身体里住了个男人时该如何应对。
大约过了一炷香功夫,察觉那症候似乎消下去了,阿朝摸了摸肚皮,才轻轻吐了口气,肚里的鱼泡竟像死而复生了般,又鼓胀起来。
阿朝吓得过电般腾开自己的手。
不是吧……反应这么大!
那日后岂不是肚子都不能乱揉了?
肚子……
阿朝猛然想起中药的那一晚,她可不就是嚷着肚子痛,要哥哥给他揉……
她到现在小腹的红痕还未全消,哥哥把她当什么人了!
阿朝拿薄毯盖住脸,一边痛苦地适应着身体的异样,一边试图忘记那些不堪的过往。
崖香听到屋内的动静,端了铜盆和棉巾进门,“姑娘这么早就醒了?”
然后她就听到锦帐内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姑娘怎么了,可是手臂还疼着?”
共感之事不能外传,昨日从外面回来,阿朝只说是撞伤,崖香走过来,卷起她的衣袖瞧了一眼,见无青肿才放心。
阿朝有苦难言,只能说道:“这几日先不去铺子上了,我在家休息几日,看看账本。”
哥哥受了伤,她若要外出,奔奔走走的难免牵扯到伤口,况且她也是真的需要时间来适应体内多了一个人的感觉,少说得缓两天。
用过早膳,阿朝瞧见一道熟悉人影入了青山堂,心下一惊,看向崖香:“你还请了医女?我……我就是小小的撞伤,无碍的。”
崖香摇摇头,将膳桌简单收拾一下,“姑娘疼得左臂都抬不起来了,还说是小伤,内里有无病灶,还得医女瞧过才知道。”
崖香待她好,有些方面也是执拗的,尤其有个头疼脑热的,总把她当孩子看,阿朝知挣扎无果,又不好冷着脸将人赶走,只能坐到榻上去。
医女一来,她主动撸起衣袖,露出一截白润细腻的雪臂,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只是昨日上街被小孩撞了下,连个红肿都没有的,我的丫鬟就是大惊小怪,您瞧瞧,可不是什么事儿都没嘶——”
医女指尖才在那处轻轻一按,阿朝立刻疼得小脸揪紧,“您瞧就瞧,怎么突然上手啊!”
哥哥受了刀伤,还流着血呢!
医女也吓得不轻,也丝毫未曾料到毫发无伤的外皮竟能让姑娘疼成这样,她还只用了两分力道,若是普通的拉伤、扭伤,疼成这样往往都会有红肿的外象,姑娘的手臂也是能小幅活动的,并非疼得动不了,这就奇了。
医女想了想,“姑娘手臂疼痛,不外乎风寒和扭伤,不如让民女给姑娘用针灸试一试。”
阿朝当即瞳孔骤缩:“不可!”
作者有话说:
谢昶:试试就逝世。
第63章
医女以为她怕疼,笑道:“针灸对于疏通经络与行气止痛有奇效,姑娘试试就知道了,不会疼的。”
崖香也要劝,阿朝急中生智,赶忙让她先下去,随即让医女附耳过来,“我其实……是装的。”
医女微微一惊,方才那神情可不似作伪啊,姑娘额头都出冷汗了。
阿朝想了个生硬的理由,“我骗我哥哥的,他这程子总盯着我读书,我不愿意,这才找个由头歇歇。”
她信任地看了一眼医女,“您会替我保密的吧?”
医女可不敢保证,俯身道:“若大人不问,民女自当守口如瓶,可若是大人问起,民女……”她也不敢诓瞒谢阁老啊!
阿朝叹口气,道无妨,“能理解。”
这下换做医女有些心虚了,夹在中间显得里外不是人,她迟疑地看她一眼:“姑娘真没事?”
阿朝摇摇头,“我真没事,您别在丫鬟跟前说漏嘴就成。”
医女颔首应下。
阿朝总算松了口气,这若是几针扎下去,不光她受不住,谢阁老可能想杀人。
难得身边只有医女,阿朝琢磨着想问点什么,毕竟共感之术与身体症候息息相关,可又怕自己不聪明,多说多错,引人猜疑她与哥哥有点什么,此事攸关性命,她不敢对外胡言。
医女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温声一笑:“姑娘想问什么?”
阿朝纠结许久,红着脸悄悄开了口:“我问您的话,您莫要对外透露半分。”
医女:“这是自然。”
阿朝有些难以启齿,“我就想问……倘若成年男子长期得不到纾解,但那方面需求又格外旺盛,如此可会伤身?”
她从前听春娘说是会伤身的,但不知具体伤在何处、伤到何种程度,哥哥如今二十有四,却从未有过女人,这些年日日清晨都要受此折磨,与她在一起后……她那鱼泡更是时时不消停,真怕哥哥要憋出病来。
医女怔忡一瞬,察觉自己的失态,赶忙斟酌着回道:“是会对房事上有所影响,但具体还需诊过脉才知道,不过倘若长期压抑,人的性情也易变得阴沉扭曲。”
治病救人、诊脉答疑是医女的职责所在,既收了诊金,自当对患者知无不言。
尽管心中震惊不已,面上也要表现出一派从容淡定。
姑娘口中的得不到纾解的成年男子,除了谢阁老,医女想不出第二人。
上回姑娘为熏香所害,医女是亲眼看着谢阁老进屋的,又是亲眼见他衣衫齐整地出来,外人都传他冷心禁欲,可不是么?男未婚女未嫁,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躺在床上煎熬地唤他,谢阁老居然能忍住不碰,这样的自制力,实乃闻所未闻,也难怪京中高门主母私下怀疑他身患隐疾。
但,医女也很快捕捉到姑娘话中的重点——
长期不得解决,这人人都能看出来,毕竟以谢阁老的年岁,无妻妾通房,又不拈花惹草,在京中怕都是隐忍压抑的头一人。
可这需求格外旺盛,姑娘又是如何瞧出来的呢?
阿朝见医女思绪不知飘向何方,小脸一红,“可有办法缓解?”
医女闻言,当即掐断了脑海中不该有的念头,“其实姑娘不必担心,便是没有女人,男子也可自行纾解,再有便是饮食上,少食诸如鹿肉、牛羊肉、秋葵、山药一类助阳食材。”
阿朝身子忽的一震,双目瞪圆:“你是说,鹿肉、秋葵都是助阳之物?”
医女点点头:“是的,大人若是一时半会不打算成亲,膳食上可尽量减少这几样食材……”
一道错愕的眼神传来,医女这才反应过来说错了话,“民女口误!民女的意思是,姑娘口中的那名男子……”
阿朝满脸通红,想起鹿血酒那一回之后,哥哥就让膳房给她列了张食单,里头就提到这几样,原来是哥哥自己要少吃,因为共感,才变成她的禁忌。
又不禁想到田庄那日,她还大喇喇地将满盘秋葵倒进他碗里,难怪那佃户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阿朝一时又羞又燥,恨不得将脸埋进地里,最好这辈子别再见人。
谢府地牢。
与溽暑的闷热不同,地牢内常年笼罩着一股萧森肃杀之气,湿冷的墙壁上挂着血珠,还有些陈年的褐色斑迹,地面石砖上还未来得及冲刷的碎肉在阴冷的空气中散发出新鲜与陈腐交织的浓稠血腥气。
刑架前一排鲜血淋漓的犯人,都是昨夜留下活口的刺客,满口牙敲碎,取出藏在里面的毒囊,也免得他们受不住酷刑,咬舌自尽。
施刑者用的都是布满棘刺的长鞭,一鞭甩下去立刻就是惨烈的哀嚎,飞溅的碎肉肉眼可见。
谢昶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喝茶。
谢府的地牢与诏狱不同,诏狱处置的犯人多为朝中官员,是生是死,最后总要给皇帝一个交代,但在谢府的地牢,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谢昶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先停下,淡淡抬眼道:“谢府的地牢可不是请你们来喝茶的,再不肯说,可就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了。”
耳边只有受刑者惨痛的呜-咽和此起彼伏的喘-息。
谢昶笑了下,目光在案桌的刑具上扫过一眼,信手指了一样,“你们大概没见过排刺?”
说罢便有施刑者将一件布满锐利钢针的刑具从案桌上取下。
刑架上的人头也不抬,谢昶只好耐心地解释一遍,“与你们见过的马刷很像,不多不少,九九八十一根钢针错落,在你们胸背上这么一扫,算算,得撕下多少条完整的皮肉下来?”
他才说完,刑架上立刻有一人猛地颤动下身子。
谢昶敛眸一笑,没拿他开刀,而是抬手指向左侧第一人,“从这个开始吧。”
施刑者得了吩咐,排刺从那人后脖下刺入,当即就是钢针没入皮肉的闷响,那人痛得大汗淋漓,喉间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施刑者看向谢昶,后者慢悠悠地掀起眼眸,“再不说,这排刺整个刷下来,本官可不能保证你身上还剩多少肉了。”
那人满口牙皆被敲碎,口中早已经血肉模糊,话都说不清楚,但依稀能听出几分:“我们都是……一手拿钱一手办事,上头是何人,我们一概不知……”
谢昶轻叹一声:“动手。”
地牢都是掌刑的高手,再残酷的刑罚,在他们眼中都是家中便饭,这话甫一落下,掌刑者立刻握紧手中的排刺,八十一根钢针从那人后颈齐整划下,因着牙齿敲碎,受刑者连咬牙忍耐的机会都没有,眼球外突,凄厉的哀嚎瞬间响彻整个地牢,几乎连石壁都在震动。
刑架上另外几人已经在发抖了,捆缚在他们手臂的铁链发出窸窸窣窣碰撞的声响。
谢昶看了眼先前一听到排刺就颤的那人,果真抖得比谁都厉害。
他漫不经心笑了下,搭在圈椅上的手指向他身边的那人,“这个,从前胸用刑。”
话声轻飘飘落下,这些刀山火海里行走的杀手便是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止不住毛骨悚然。
如果说后背用刑是剥皮拆骨般的疼痛,那么从前胸用刑更是极致的痛觉和视觉的刺激,他们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肉像面条一样,一根根地撕扯下来。
掌刑官将排刺上的碎肉处理干净,才对准那人锁骨,刑架上的人立刻开始剧烈颤动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啊……啊……”
排刺从锁骨扫下,卡在肋骨时,掌刑者又多用了三分力道,直到扫入那人腰身才停,嚎叫声从中断开,一口气没续上,停了三息的时间,又再次如困兽嘶吼般响起。
几十条碎肉淋漓挂在腰间,模糊的血肉里,甚至能看出根根森白的肋骨。
轮到那浑身痉挛一般颤动的第三人时,谢昶对他笑了下:“这个不如就……”
话音未完,那人惨白到极致的面容猛地抬起,声音止不住颤抖:“别、别杀我……我说……”
……
“京卫司指挥使袁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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