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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纸鸢——星河蜉蝣【完结】

时间:2023-02-09 13:52:39  作者:星河蜉蝣【完结】
  房间不算大,胜在干净,风景也不错。
  窗外是一片桦树林,晚风一吹,便传来树叶沙沙的声响。
  许鸢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房间中央,那里只有一张床。
  谢斯止很喜欢看一些出现在许鸢脸上的神情。
  她总是一副温和平静的模样,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淡然自若,偶尔一晃而过苦恼、惊慌的小表情,让他津津有味。
  他知道,尽管抗拒,但许鸢一定会进来。
  女孩内心有着别人难以窥见的坚韧,但她也很明白,什么时候该服软,什么时候要审时度势。
  所以谢斯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许鸢的眉梢拧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昏暗的房间像极了一座恶兽打造的囚笼,走进去就相当于把自己送入了恶兽的口中。她犹豫了一下,想起被关在乡间小屋地下室的裴霁言,慢慢地走了进来。
  黑暗中,谢斯止唇边弯起一丝笑。
  他懒懒地从墙上直起身来,进了浴室。
  月色昏黄,桦树隐匿在黑夜。
  许鸢坐在月亮的影子里,听到外面传来幽微的鸟叫和虫鸣。
  当世界是寂静的,浴室的水流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许鸢抬头,浴室吊顶上散着明黄色的灯光,谢斯止的身形映在了玻璃上。
  他只是看起来清瘦,实则每天运动,衬衫之下堆砌着很漂亮的少年肌肉。
  他在学院里选修的运动是搏击,从前偶然听谢铎提起,晚上没事做的时候,谢斯止也常常会去运动馆里打拳,如果因为他漂亮的外表而轻视他的话,会被揍得很惨。
  许鸢没有见过他和别人动手,但她知道,他力气很大,只凭一只手的力量就能把她完全摁在床上。
  想起一些事,许鸢脸又红了。
  好在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许多东西是可以被隐藏的。
  谢斯止很快出来了,他赤着上身,头发湿漉漉地朝下滴水。
  这不是许鸢第一次见他不穿衣服的样子了,但每一次见,依然会被他身上的伤疤吓到。
  N国那一年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
  许鸢曾经问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留下那样恐怖的疤痕,只是谢斯止从来都闭口不言。
  “不去洗澡吗?”他状似平静地问。
  浴室和卧室之间的隔断是磨砂材质的玻璃,虽然并不清晰,但能映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许鸢不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洗澡,于是推脱:“我没有带睡衣。”
  谢斯止盯着她,像是在揣摩她的心思。
  女孩脸上什么都看不到,她把情绪掩藏得很好。
  他把自己的衬衫递给她。
  那衬衫是新换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汗味,料子柔软,穿它睡觉应该会很舒服,可许鸢并不想。
  “不要。”
  “你如果更想要裸.睡,我举双手赞成。”
  “我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她小声说。
  许鸢今天穿着牛仔裤和一件略微紧身的淡绿色针织衫,上身线条被衣服浅浅勾勒出来,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腰线。
  她衣服款式一直都很简单,可她总是那么得体,永远也不会让穿在身上的衣物出现褶皱。
  “明天你要穿着弄皱的衣服,陪我在城里逛吗?”
  “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许鸢以为今天过了就算结束,所以听到这话时,有些恼怒。
  裴霁言还被他关着,谢盈朝正满世界找她,而谢斯止却这样没心没肺,拉她在小城里闲逛。
  “是因为担心裴霁言,所以才急着回去吗?”
  “小花也还没有喂。”许鸢指的是裴霁言送她的那只小德文猫。
  谢斯止漫不经心地笑,眼里却藏着冷光:“如果你的衣服皱了,我很可能会多玩几天,玩到我心情好为止,至于地下室里的人和屋子里的猫会不会饿死,那不在我的考虑范畴。”
  言下之意,是强迫许鸢穿他的衬衫。
  对他这琢磨不定的脾气,许鸢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
  她相信谢斯止说得出就做得到,想到被牵连的裴霁言,她拿着衬衫进了浴室。
  谢斯止靠在床边,半干的头发湿漉漉,朝下滴水,沿着脖颈,流到了胸口的疤痕上。
  他皮肤本就是冷白色,被临窗的月色照映,更显出了一分干净的色泽,只是皮肤上的疤痕深浅不一,纵横叠错。
  谢斯止抬眸,望向浴室的隔断玻璃。
  许鸢洗澡时没有开灯,昏弱的月光不足以照亮房间,他什么都看不清。
  但越是看不清,越有种奇怪的干渴,眼睛无法窥见的东西给了他遐想的空间。
  屋里弥漫起无形的燥热,身下柔软的床单、他刚洗过澡的皮肤,甚至是四周每一丝的空气里,都跃动着令他清醒且兴奋的东西。
  许鸢洗完澡出来时,谢斯止靠在床头玩手机游戏。
  他低敛着眼眸,没有看她。
  不开灯的房间给了许鸢一点安全感,谢斯止的无视也令她松了口气。
  许鸢穿着他的衬衫,堪堪盖过大腿。
  她视线在沙发和床上他身旁的空位间游移着,犹豫今晚要睡到哪里。
  “如果不想我动手把你抱回来,就别做没意义的事。”谢斯止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淡淡地说道。
 
 
第48章 
  他腿上盖着薄被,可明明房间里也不冷,在和许鸢说话的时候,他被子下身体动了动,屈膝靠在了床头。
  许鸢走到床边,背对着谢斯止,躺在他空出的另一侧。
  窗外桦树林里传来幽寂的鸟鸣。
  月影温柔,透过窗子在屋里打了一层薄弱的光。
  许鸢睡不着,安静地躺着。
  尽管背后的人什么都没做,可她感受到,这屋里被一团粘稠的东西包裹了。
  空气闷热,有些透不过气,而谢斯止还在玩游戏,仿佛着了迷。
  许鸢努力把那不自然的感觉驱逐出脑海。
  她尽可能地蜷起自己,和他保持着泾渭分明的界限。
  沉静的夜里,她似乎能听到并不存在的,钟表虚幻的走针声。
  窗外的鸟鸣声也越发清晰,与之一起存在的,是谢斯止的呼吸声。
  ——明明在玩游戏,呼吸却那么沉,那么重,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玩累了,手机放在床头,躺下时,身体和床单摩擦出细微的动静。
  许鸢又朝床的一侧挪了挪,尽管他们之间已经隔着很宽的间隙了。
  谢斯止把被子的一角搭在她身上,被他盖了小半个晚上,上面带着他的体温。
  他呼吸变得轻柔和缓,和刚才天差地别。
  许鸢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僵硬了一晚上的身体也慢慢舒展开了。
  谁都没有在这静夜里说话,也没有动,就好像,彼此都已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可是被子里的温度,却在缓缓升高。
  一开始,许鸢以为那是两人的体温在交缠,可她自己的手心明明很凉。
  后知后觉,她才发现,滚烫的,是一旁谢斯止的身体。
  “你……睡着了吗?”她犹豫着开口。
  窗外丛林里传来了一声野猫的尖叫,夜晚的寂静顿时被打破了。
  谢斯止绷了半个晚上的那根线倏然断掉。
  他忽然就没办法继续忍耐下去了,翻身抱住女孩。
  许鸢的身体像块滑腻的凉糕,相拥时可以浇灭他身上反复燃起无法熄灭的火焰,让他不至于被滚烫的欲.望烧成灰烬。
  谢斯止仍有一丝自制力残存。
  一开始,他只是抱着她,在感受到她没有推开他的意思之后,才用唇在黑暗里去贴上她的。
  女孩身体很软,没有一点反抗的动作,任由他衔着她的舌尖轻吮,津液交缠。
  许鸢还穿着他的衬衫。
  在他眼中,那相当于沾染上了他的气味。
  而她温软的触感和温顺的态度,是烧尽他理智的最后一把火。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用修长的指尖,一颗一颗,解开了她胸前衬衫的扣子。
  女孩的每一寸,他都曾描摹过。
  谢斯止喜欢看许鸢被欺负得浑身颤抖,泫然若泣的模样。
  ——她漂亮的眼里含着眼泪,却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只有这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她平静的外表下也会翻起波澜,一想到这波澜是因他而起,他的心就无比柔软。
  一点月光穿窗而过。
  黑暗里,谢斯止的唇离开了些许。
  他舌尖扯缠着的津液,有清泉般清冽的甜味。
  衬衫早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他腕上的沉香珠触感分明,硌着她柔软的皮肤。
  谢斯止记得,她皮肤很薄,稍一用力触碰就会红,宛如童话里的豌豆公主,要捧在手心里才能被好好保护。
  事实上,他也确实那样做了。
  谢斯止鼻端埋进她蓬软的发丝中央,湿漉漉的水渍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你怎么不吹头发?”
  许鸢洗完澡出来时,他装作玩游戏,没看见她头发是湿的。
  “会头疼。”他音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低,像融进了颗粒般沙哑。
  许鸢没有回答,鼻音轻轻黏黏的。
  其实她真的很敏感,轻轻一碰就会将自己蜷起来。
  谢斯止的唇在黑暗里弯起一丝弧度,没有让她再继续朝床边逃去。
  “一会儿帮你吹干,好不好?”他轻咬她的耳垂。
  仅仅被他咬着,就如同有道电流带着电光滋滋穿过。
  明明他也还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明明和谢盈朝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但只要和谢斯止贴近,许鸢就无法避免地想起从前的一些事。
  无论是她中了迷药,又或是发烧那晚,她的意识都不算太清醒,可即使那样,她也能感受到肌肤上燃起的一簇簇火苗。
  她隐约明白,自己的意识在这方面有点冷淡。
  可即使是一捆潮湿的柴,遇到了恰当的火焰,也会熊熊燃烧。
  “你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寂静的深夜里,他的呼吸声和说话声格外清晰,喑哑十足。
  在他没有进入庄园之前,记忆里的天总是灰蒙蒙的。
  许多年后回想起来,暗沉或许不是天本身,是他幼年时阴郁的心情。
  母亲靠夜晚摆地摊赚一点钱,连给他们找一个稳定的住处都很难,更别说新衣服和丰富的食物了。
  所以小时候的谢斯止,总是脏兮兮的,还总饿着肚子。
  母亲的地摊摆在一个烧烤摊旁边,卖一些小女孩喜欢的皮筋和发卡。在油烟里浸了一个晚上,那段时间,谢斯止最常在女人身上闻到的,是夜市上的油烟味,他从不知道,人身上可以是香的。
  带着他,她辛苦极了。
  有段时间,女人想过把他抛弃。
  她带谢斯止去城郊的游乐场玩了一天,给他买了麦当劳新出的儿童套餐。
  那天谢斯止很开心,从小到大第一次吃到炸鸡汉堡,他以为苦日子就此结束,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直到女人借口去洗手间,天黑时也没有回来,谢斯止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凄苦、穷困的童年造就了他早慧的性格,或许其中还有一点谢家基因的影响。
  年仅八岁的他不哭不闹,安静地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看了一场城市衰败的落日黄昏。
  游乐园要关门,保安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他摇头,一个人沿着城郊之间的马路走回了城市。
  他知道家在哪条路上,也知道,只要去找警察,他们就会把他送回女人身边。
  可他没有那样做。
  遇见许鸢,是在他流浪的第二个月的某一天。
  他在竹南路12号的门外躺了一整个晚上。
  直至今日,谢斯止仍记得那晚的寒冷、饥饿与天上璀璨的星海。
  十几年前,城市的灯火还没有现在这样繁多。
  后半宿,路灯熄灭,繁星烁烁,铺满了整个夜色。
  谢斯止后来无数次回想,究竟是那晚的记忆令他深刻,还是清晨时遇见的女孩在他记忆里留下了深重一抹,所以,他才会去反复回忆那一天那一夜,以至于十多年后,他仍记得那晚的星河。
  谢斯止第一次闻到人身上的香味,就源于许鸢。
  女孩折回到他面前,伸出白软的小手,递给他一只玻璃糖纸折成的纸鸢。
  那一刻,他从她身上味道无比温暖的气味。
  就如同此刻。
  许鸢身上散发着沐浴露和洗发水清甜的香味。
  可当谢斯止毫无距离簇拥住她的那一瞬,感知到的并不是花香果香,而是源于灵魂之内温暖的香味。
  那对在地狱里仰望人间的鬼魂而言,是一道清澈如水,足以把他卑劣灵魂照亮的光芒。
  那让谢斯止想起了沙漠里的月亮。
  初到N国,炮火连天,战火与死亡总是让他彻夜难眠。
  但他不后悔烧了谢盈朝玫瑰田,哪怕被关到金斯莱家族的黑牢受尽折磨,也从未后悔。
  对他而言,那是一场赎罪般的自我放逐。
  在黑牢里的四个月,耳边不分昼夜传来囚徒受尽折磨的惨叫。
  他身上的伤在结痂和被剥掉之间反复循环,伤口化脓,血流不止,骨头也总有几根是断掉的。
  他曾一度以为,会死在那血腥恶臭的炼狱。
  直到某夜,黑牢里来了一个叫作肯·哈勒姆的男人。
  沙漠里天气炎热,他身材肥胖,走得气喘吁吁。
  看守打开牢门,囚犯以为折磨又要降临,尖叫着蜷缩进墙角。
  唯独那个少年,安静地靠在墙边,一动不动。
  哈勒姆站在他面前:“你就是谢斯止?”
  其实无需多问,因为这里只有一个东方面孔,少年浑身沾满了干涸的血渍,平静地与他对视。
  “要找到你还真是不容易。”哈勒姆擦了擦额头的汗,“跟我走吧。”
  从金斯莱家族的黑牢里带走一个人,要花费天价。
  哈勒姆交了赎金,开来一辆红色皮卡,谢斯止躺在后斗,跟着车子离开了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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