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被骤然被摆在面前,让他无所适从之余,又担忧你会对此感到排斥。
可你已经流露出了不愿和他接触的意愿,他此时再说就不合适,这样做毫无疑问地会将你推远。
……更何况他也不是不愿意,只是——
“闻鹊小姐,我今日既然来赴约,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这不算是麻烦,请您务必注重自己的身体。”
他金眸看向别处,斟酌着,仿佛有些难以启齿地压低声音:“如若您不排斥我,又有身体上的需要……不用在意,请使用我便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你眼前微微恍惚,仿佛真的要窒息了。
一结束匹配,你就拿到了可以离开看护院的许可,出发前你去和大家做了最后的道别。
其他人都还好,清河在房间里与你交换了个深吻,便微.喘抱抱你,嘱咐道要一切小心。
只有阿诺德抱着你的腰耍赖般地不撒手,你好不容易脱身后,微恼地用手指扣起他的下巴,这才发现他的眼圈又红了。
这孩子最近学会了新的招数,然而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你觉得他已经不听你的话了。
“你就这么对我,”注意到你的眼神后,情绪敏锐的Omega哑声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从来没有这么用心,这么不要脸地去贴一个人,外面多少人想要我的身体,我都没给……”
这话一说你就不好接了,沉默过后决定暂时稳住他:“我只是去试试看和Alpha接触能不能缓解情热,已经跟他说明了没有结婚的想法,还会回来的。”
“那你要把自己交给他么?”
“……”
“不要和他做好不好,”阿诺德蹭蹭你,死命撒娇,“情热的时候把我叫过去啊,如果不方便我再去找亚伦那条笨狗试婚,天天住在你家行么?”
……你简直不敢顺着阿诺德的话想那个画面有多美丽,而且他怎么能再利用亚伦?明明说了要给亚伦道歉的。
你面无表情,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示意他适可而止,阿诺德垂死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再说话了。
“一直以来感谢你的帮助,阿诺德,我会回来的,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
临走前,你对他道,“但你也有需要做的事,你自己说过什么还记得么?”
“……知道了,我找个机会就去找和臭狗道歉。”
阿诺德闷闷地道,他好像明白了只有在你面前把尊严放得更低才有让你回头的机会。Alpha和Omega是天性相吸的,更何况他知道你们不算是普通的试婚,他根本没有优势。
“在这里乖一点,不要随便再跟同学吵架了。”你摸摸他的头,以作安慰。
已满十八但穿着鞋才勉强摸到170门槛的白猫猫甩甩脑袋,心里有些不满你又把他当小孩子看,但醋再多也没有,你心里和身边挤满了人,也许“孩子”这个定位才能让他受到一点点关注。
孩子们把你送到了看护院门口,你身边腿上和腰上都挂着不少呜呜咽咽满脸不舍的小麻雀——说来奇怪,随着你数学教得越来越深入,能跟上你教学进度的Omega就变得越来越少。这群以前从来没接触过理科知识的Omega被折腾得不轻,有些人一看你就满脸灰败,好像已经看到了又做不出题被你静静注视的绝望场景。
数学本来就难,你的教学素养也算不上好,于是凭借着一般人听不懂的课堂,你成功晋升成了孩子们又爱又怕的代表,导致他们想来跟你贴贴都得提前考虑一下会不会被问新学的公式。
但这会儿他们又不怕了,你马上就要离开,他们终于得到了一段可以放松下来的时光,于是有人不舍,有人眼含泪光的微笑;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悲伤啦,但小鹊老师走了,暂时不用学数学了好耶!
“对了。”
你带着满身哭得泪汪汪的小Omega,转身对那些大一点的、接受过你教学培训的孩子们说道:“我走之后,你们的课不能落下。看护院已经通过了我的申请,以后清河会来教室帮忙打开多媒体,我们依然在固定时间上课,不过是上网课。”
“作业改成每周拍照上交,都明白了吗?”
Omega们:……Σ=口=???
听到孩子们也许是因为难过,所以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应声后,你满意地点点头,来到亚撒的车边,开门坐到后座。
车门合拢,车辆随即启动。
亚撒微抬金眸,从车内的后视镜中看了你一眼,忍俊不禁道:“看上去您和那些孩子们的关系很好。”
“是啊。”窗边的风景流逝,你下意识地转身想去看看后方的情况,有Omega跟着你跑了好几步,你听到他们有人在叫“小鹊老师”。
明明只是离开两个月而已,这群孩子们的表现让你有些无奈。
他们是喜欢群居生活的小鸟,每一名伙伴的离开都能让他们难过很久,可待在看护院里,从小到大又要经受多少离别呢?
连他们自己到最后都要离开。
于是你有些出神地道:“……等试婚结束后再多陪陪他们吧。”
亚撒目视前方路况的金眸微顿,他的指腹紧按在操控盘上,从你的话语中听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你没有结婚的想法,他没有立场去挽留你,到最后你还是会离开。
车辆驶入眼熟的路段,亚撒去停车,你便先下车进入别墅,虽说你表示不用动这里的布局,但某些家具还是进行了置换,好像还被人特意打扫了一番。
上午结束匹配,下午和孩子们告完别,你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六点了,马上就要到晚饭的时间,不知道亚撒怎么安排。
以前你住在这里时每天是有家政人员过来负责一日三餐的,但试婚期有着外人不得随意插入试婚AO居住地的硬性要求——毕竟去试婚的都是没被标记的Omega,又是他们第一次在外界居住,保护组织怕他们受到来自于陌生人的伤害。
这样想着,你很快你就知道晚餐怎么解决了。
亚撒停完车后,便以训练有素的速度上楼换完衣物。等你坐在沙发上,向父母发送已经平安到达试婚对象居所的信息后,一抬眼便看到了亚撒一身衬衫黑裤,身姿笔挺威严,腰间环着一件蓝底围裙的居家装扮。
“您要做饭吗?”你连忙放下终端,提出来,“我也来帮忙吧?”
“不用,您还有要忙的事,这里我来就好。”
亚撒笑劝道:“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就随便做两道菜吧?闻鹊小姐您有什么偏好的口味吗?”
看他这么表示,你踌躇了一下:“都可以。”
“好,您忙,这里交给我来就好。”
威名赫赫的军团长穿戴围裙进入厨房,你站了一会儿,随即重新在沙发上慢慢坐下,心中隐约察觉到,从早上的匹配开始就一直盘旋在你们二人中的干涩生硬。
你们二人都想尽量地不流露出异常,想平和淡然地面对眼前的现状,但无论是你还是他看上去做不到。
亚撒想要留出调整心态的时间,你便也顺着他的意思来……但其实,你心中的想法摇摆不定,你觉得他既然如此紧张的话,你不用他的帮助,自己熬过情热期也可以。
晚饭是很简单的清炒时蔬和肉,你们饭桌上随意聊了几句,随即便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用完了这一顿,饭后,你主动提出去洗碗。
清凉的水流浸润你的指尖,你没有使用洗碗机,反而生疏而自甘麻烦地用洗碗布反复擦洗着油腻的瓷器,油渍很快在你的努力下消失,但你却没有停止动作。
时间已近晚上八点。
水流声清朗而急促地敲打着你的耳膜,你的耳畔好像出现了秒针倒计时的错觉,这让你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然而就算再拖延,再想要将手里的器具洗得更干净一点,也不过两个人使用的份,你硬拖到十分钟也就差不多了。
你抿抿唇,艰难地关闭水龙头,慢慢地、一件件将器具堆叠起来,随后缓慢地移动视线,寻找可以放置他们的地方。
“闻鹊小姐?”
耳边落下成年男性的脚步声,你的指尖微不可见地一颤,强忍心绪地“嗯?”了一声,尾音有些虚软。
“已经洗好了吗?放在这里就可以,我来收拾吧。”
亚撒走近你,高大成熟的阴影慢慢将你笼罩在内,这是一副精力强盛的Alpha的身躯,你下意识地避开他,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看他耳垂莫名通红地俯下身,像只努力降低威胁的大狼狗一样,将怀抱着的器具整齐地放在碗柜内。
做完这些,再忙一下终端里的信息——你向父母说了自己要去试婚的事,艾尔那里还没提……不过他最近在军校很忙的样子,下次再说吧。
时间终于来到九点。
这已经是你平时休息的时间,但你神采奕奕——不如说焦虑得根本无法升起睡觉的念头,而亚撒看起来也没有现在休息的打算,于是你们不约而同的打开终端,静默地在沙发上各占一方开始工作。
亚撒请假来试婚,所有公务都要在终端上置办,而你比他清闲得多,说是工作,其实就是批改一下孩子们的作业罢了。
中途亚撒起身,为你端来了一杯热牛奶,你没有在快睡觉前喝牛奶的习惯。反而看见这热腾腾的液体,你被勾起了遥远的记忆,没多想地问了一句:“有咖啡吗?”
这才是社畜打工人的标配。
亚撒微微颌首,但他并不赞同:“熬夜伤身,马上就要休息了,闻鹊小姐还是不要喝咖啡比较好。”
“啊,好。”
“您可以先去休息,”工作上的事似乎让亚撒的注意力转移了一些,他皱着眉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表情沉凝地看起信息,不忘嘱咐道:“我这里还需要花时间解决一些问题,不必等我。”
……不是,你也没有想等他的想法啊。
你看着他凌厉锋锐的侧脸,终于放下终端,问出了那句从你察觉到夜晚降临后,就一直盘旋在你心中的问题。
“亚撒先生。”你咬着唇瓣开口,声音慢吞吞的,像是对面前这位年轻体壮的Alpha降下极刑。
“我今晚……我是说,我们今晚,睡哪个房间?”
——没错,你们需要同居。
不是单纯的像普通AO那样的同居,你和他来之前都被嘱咐过,既然你的身体情况有异,又有借用Alpha的身体来缓解情热期的打算,那么提前适应一下彼此的气息做做准备也好。
想起接你之前就置换好的双人床,亚撒办公务时的无情铁面一僵,肉眼可见地沉默了。
“您随意,”他头脑风暴片刻,随即沉声,斟酌着道,“……您之前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您更愿意在哪里休息?”
“我可以在之前的房间休息吗?”你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事情有转机。
“可以,”亚撒迟疑了一刻,瞥眸回应道,“只是那里……也已经换成了双人床。”
察觉到他话中的意思,你抿抿唇,脸颊蓦然涌上尴尬而难抑制的热意。
微妙的气氛静静在这一小方天地之中流淌,你感觉是不是客厅里的空调度数开的太高了?等你不动声色,强忍着不露出任何情绪地坐下,看了一眼,却发现客厅的空调根本没开。
时间缓缓推到十一点。
将近两个小时,你和亚撒都没有说一句话。你这里的作业早已批完,后来就是随意乱点,一点也不肯露出想要去休息的意愿。
最后还是亚撒一目十行地扫着眼前的文件,作沉思状,实则心里想的是不能再这么拖下去,Alpha从你的呼吸和漫无目的动作中判断出你早已困倦,他思考起要怎样开口才好。
最后亚撒几乎是拿出了年少时在叛军队伍里当卧/底的定力,长呼一口气,相当自然地关闭终端,起身,自然而又如沐春风地对你微笑道:“闻鹊小姐,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你像是不会说话一样点点头,随后头轻脚重地随他上了楼梯。
最后你们还是来到了亚撒的房间。
等彼此分开洗漱后,你躺在被窝里,才慢慢反应过来就算你们这两个房间虽然是都换成了双人床,但两个人分开在双人床睡不是也可以吗?
就算你们彼此都对那种事情有一点想法,但事情总要循序渐进吧。
你心中后悔,将自己埋在枕头里,几乎想要回到十几分钟前。
亚撒动作很快,当成年男性的重量让床铺微微向他那里塌陷时,你感觉自己也要向他那里滑去了。
被雪松味的气息折磨得有些难捱,你略微呼吸不过来地向上拉拉被子,企图掩去那股鲜明的雄性气息。
你们一人占据了双人床最边缘的地方,生疏而礼貌地给彼此留下了很大的空位。
亚撒躺在你身侧后,静默的室内一时只能听见你们两个人交错而炙热的呼吸,明明空调开着,你却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起先是手臂,而后便传递给四肢,你不免换成侧躺的姿势,背对着亚撒微弓起腰部,企图压抑这股异常的反应。
“闻鹊小姐。”
“……嗯?”
亚撒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问你身上有什么问题,这种难堪的境况下,问什么都显得那么不安好意,“……是不是空调开太低了,我调高一点吧。”
你抱着双臂,默认了对方的提议。
……
室内又安静片刻,这次轮到你轻声疑惑地开口:“亚撒先生。”
“请说。”
“您睡觉的时候,为什么要穿军装,是一会儿要去出门去工作么?”
亚撒目视天花板,板板正正地将双臂放在腹前,十分规矩而克制的姿势。闻言他确实感觉不对,下意识摸了摸领口,果然摸到了那熟悉的风纪扣的触感。
这次你和他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你才听见青年无奈而压抑着复杂的声音:“…抱歉,习惯半夜收到指令,随时起床进入工作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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