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里,细微的一句句司泊徽飘入耳朵,好像夙愿一朝达成。
而且,一点多抱她进去,六点她才出来。
可是司泊徽知道,不可能睡了她他不知道,最后一步并没有做。
所以,她在他卧室睡了几个小时?
…
金唯白天撑着困极了的眼皮去拍戏,中午休息直接在房车里补觉。
晚上回家才发现司泊徽没收她的钱,也没回复,就这么过了一天,再一夜,第二日七点她还没醒来,钱就被系统退了回来。
他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动静。
金唯不知道他记不记得他喝醉干的事,也不可能去主动提起,所以在他与她不约而同的沉默里,好像两人这场忽如其来意料之外的重逢与叙旧已经在她没准备的时候悄然收场。
他也许就是,和老朋友重逢了下,觉得不叙叙旧,说不过,送药送花都只是在人情世故中的一笔,对他来说很正常不过。
至于那夜的酒后乱性,他现在是成年人,整天泡在纸醉金迷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里,而她现在也长大了,和小时候的清纯不一样,而今也算是一个圈中靠颜值就能吃很多红利的女明星,所以他喝多后看着,一时忍不住,也正常。
…
出道六周年工作室没有任何动作的事情被营销号发现了,媒体也发现了。
粉丝也纷纷去骂她公司。
潜星娱乐全程没有官方回应,只出来一个疑似工作人员的小号说,金唯因个人原因,暂停一切商务活动。
看到助理给她截图的这条消息的时候,金唯就让助理联系律师,正式起诉公司准备终止合约。
发完上了ins,发了一段视频安抚粉丝别担心,视频里有一张洋桔梗的照片,配的歌是《圆》。
里面有一句歌词:结尾才是新的开端。
…
深夜应酬完回家,司泊徽刷着软件,看了十分钟内网外网上#金唯暂停商务活动#的新闻。
他回想第一次见面时,在华满之庭走廊上指着她气愤填膺说她翅膀硬了的那个,她公司的老板。
最后司泊徽点入他唯一关注的账号“yinxing”。
以前两人常关顾的一个早餐店与中学之间,有一条种满银杏的路,他们经常一起吃完早餐,穿过秋天铺满金黄的长道去学校。
她当年第一次不胆小也不自卑地主动和他说话,是指了指那排银杏,说:“你看,金色的。”
银杏是金色的,所以她喜欢。
他也是。
把最新一条动态点了个赞,再看着她图里的洋桔梗,司泊徽弯了弯眼睛,又想起了她在他卧室的那几个小时。
浅浅设想一下他的大明星,对他也许、应该、也有点感觉的,不过分吧?
盯着她的账号许久,直到深夜导航上弹出来天气预报对明天的预警,说北市有中雨,大风,出门需备雨具,添衣。
司泊徽在她的这条动态下打了几个字:“明天冷,多穿点。”
…
半夜想着工作睡不着,看着软件上新跳出来的评论,金唯凝神望了几分钟那似乎从出道之初就一直给她留言的账号,心里暖了一些,回了一个:
“好~谢谢~你也是啊。”
退出来后,她胡乱戳着手机屏幕,点到了微信。
看到司泊徽那个几日没动静的号,看着看着,她鬼使神差地点进去,打字:“这两天有空吗?”
“有。”
金唯微怔。
瞄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凌晨两点。
就算他回复,她也没准备回的是一个有,他不应该问一下,什么事,怎么了吗?
金唯安静了稍许,才回神戳手机:“那,吃个饭吗?”
“行。”
“……”
金唯被他这反应弄得,忍不住继续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吗?”
“知道。”他依然秒回。
金唯却越来越迷惑,“为什么?”
司泊徽:“还钱。”
“……”金唯呼气,只能感叹他心思不一般,“那你还答应得这么利索?”
司泊徽:“怕你于心不安。”
“……”金唯控制不住继续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收钱?”
“这点钱,买女明星一顿饭,不是超值?”
“……”
大佬腾出一顿饭的时间来花费在她身上,真的超值吗?不怕吃不回本吗?
他这叙旧的热情,她以为已经在这两天沉默里结束了,怎么此刻好像又死灰复燃。
或者说,从头到尾他就没想结束?只是这两天他没空罢了。
金唯回想那夜,第一次纠结地想,他总不可能是,喜欢她。
作者有话说:
浅浅说一句司总览市北市第一深情,不过分吧?
第10章 误会。
他约在华满之庭,金唯拒绝了,在那儿吃她还不是又让他请了一顿。
司泊徽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学聪明了,他就顺她的意换了一个位于郊外的地方。
其实在哪儿吃都可以,只是非吃不可而已,对他来说是顿关键的饭,多年的梦能不能圆了,就在这顿饭了。
金唯也应了。
只是十年后再一次和他吃饭,第一次和他约着一起吃,金唯莫名紧张,现在不比当年两人学生时代可以窝在不大的小吃店里,一日复一日地吃着一两块钱的早餐了。
而且,他到底记不记得那晚的事?
对她到底,又是个什么意思。
司泊徽约的那个地方在北市城北郊外,和他的住处相反,那边是老市区,声名远赫的老餐厅多。
金唯吃饭要么在片场附近要么在家附近,从没好兴致跑大老远去品什么新菜色老餐厅。
叫了个车,一上去司机对了下手机尾号:“0809?”
“对。去……”金唯想了想司泊徽发来的地址,“南园,那地方久不久呀?师傅?”
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闻言往后睨了眼说话软绵绵像个小甜妹的女生,客气道:“不塞车半个多小时吧,塞车久一点。”
金唯点点头。
“你之前没去过吗?”启动车子,司机速度挺快地插入车龙,大概是距离真的不近。
“没。”这地方叫南园,她听过,一直以为在城南,今天才知道是在城北,搞不懂。
“那你去干什么?”司机问她,“那地方可不好打车啊,郊区,郊得很。”
“哦,朋友约的。”
“这样啊……”他尾音拖得老长,似有些意味深长。
金唯随口问:“怎么了吗?”
“你有这么有钱的朋友,你却这么…嗯,”司机委婉道,“朴素,一个代步车都没有?”
“……”
金唯一笑,“我身子不好,不方便开车。”
“哦。”司机没再说什么,点点头沉默了。
金唯打探:“那地方,怎么没法打车了?您去过吗?”
“去过一次吧,去那边吃的基本自己有车,很少还要打车过去。所以你回头要么让你朋友直接给你送回来吧。”
“哦,好。谢谢。”
去的路上确实花费了点时间,金唯无聊地刷手机,但也不是漫无目的,她甚至没看网上关于她的铺天盖地的新闻,点入微博后,直接在搜索框输入了三个字,司泊徽。
搜出来,一片空白。
金唯盯着这片空白沉默了会儿,他低调到这个程度?身在这个娱乐场里,却压下了自己所有新闻?还是大家根本不敢发他的新闻?
再搜索了下京徽娱乐,才出来了一个蓝v官方账号。
刷了刷这个号,也很低调,只发一些公司参与的项目宣传,但是这个号发的内容,圈内很多明星艺人,工作人员都会转发,友情宣传。
钞能力确实不一般。
退出微博,金唯上百度重新搜索那三个字,弹出来一个百科,没有头像,写着:司泊徽,现年二十七岁,览市人,览市09年理科状元,同年就读览市大学化学专业本科,后保送本校研究生,13年放弃览大入读北市南大金融硕士。
信息到此为止,后面没有他毕业后的任何消息了,网上任何词条都没有司泊徽这三个字。
明明这几年,这个名字大刀阔斧,在诸多行业深入人心。
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司机掉完头见她还原地站着,就透过车窗给她指路:“那大门进去就是了,就是个园子,往里走应该有人招呼的。”
“谢谢。”
金唯先拿出手机给了他个五星好评。
司机挥挥手走了。
刚进大门就有穿着制服的男侍应生迎了上来,问她是不是姓金。
金唯意外地点点头。
侍应生对着她朝园子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金唯踩着细高跟小心地走在铺着鹅卵石的道上,边走边欣赏着整个偌大的园林,这要不说是个吃饭的地方,她还以为是什么人家的私人老宅,价值连城的古院子。
难怪女明星这一身名牌的着装下,落在司机眼里,还很朴素。
司泊徽这些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甚至已经是她想象不出来的模样了,吃个饭,兴师动众。
园子里流水迢迢,假山花草遍地,好多地方种着梅花,这个季节枝头花应该刚谢下,都光秃秃的,吸引人的目光。
见她在看,侍应生还给她介绍:“这有很多个品种,这边是黄香梅,正常花期在2、3月份,早两个月来,北市下雪,满园都开得正好。”
“现在也挺好看的。”金唯道。
侍应生:“……”他看着那指向天空横七竖八的枝条,没有说话,只轻笑一声。
“为什么这地方,开在城北,种着冬天才开的梅花,却叫南园呢?”金唯闲来无事问了句。
侍应生:“哦,我们老板,怀念以前在南方的日子,但是现在生活圈子因故只能在北方。”
金唯茫然地点点头:“你们老板,似乎挺有故事。”
侍应生浅笑,没说话。
穿过半个景致绝好的园子,难得看到有客人走动的身影了。
在某个院子门口,有个女人被人拦住。挡着她的人说:“抱歉,这边东苑是不对外开放的,麻烦您选择其他地方游玩或就餐。”
金唯看了眼那拱形的院门口,墙上有一个扇形的牌子,是写着“此院不对外开放”的字样。
那女人目光直视院子里,对侍应生语气清冷道:“我就是想到里面逛逛。”
“非常抱歉,这是不对外开放的。”侍应生对她微笑,好声好气说着。
女孩子杏眸微瞪:“我刚刚看到有人进去了。”
对方不疾不徐地接话:“那是我们老板。”
“老板了不起啊?”女孩子提了口气,冷嗖嗖地呛他一句,“这么对待上帝。”
男孩子干笑,说了句抱歉就没出声。
女人又道:“我认识你们老板的,我们俩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
侍应生继续干笑,再次道:“抱歉,不太清楚,但是,真的不能进。”
女客人吸了口气还想要继续说,那侍应生忽然睨了眼不远处停着的曼妙身影。
定睛一看,认出来是某位女艺人,随即就回头冲眼前的女孩子道:“不好意思,麻烦您换一个地方就餐吧,谢谢配合。”
女孩子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金唯,她戴着口罩,人没认出来,也没多想。
只是估摸是不想在外人面前闹得不好看,下一秒人就扭身踩着细高跟走了。
她走,金唯也走,毕竟是私人领域,她是跟着人侍应生来的,估摸是看到他们在前面堵住了路所以带着她看了一场戏。
只是刚转身,那领着她来的侍应生就喊住她:“诶,金小姐。”
金唯刹住脚步,疑惑地扭头。
“就是这,您请。”他对着那个拱门朝她再次作了个请的手势。
金唯眼帘微动,瞳孔里飘起了丝丝茫然:“啊,这不是,私人……”
那刚送走了女客人的侍应生站在那儿冲她微笑:“私人是私人,金小姐是自己人,您当然随便请。”
“……”
自己人?
金唯不明不白地道谢后随着他进去。
不对外开放的院子景致更是一绝,沿着一条有五十米的鹅卵石小道曲曲绕绕地走,两边全是梅花,且有些竟然枝头还挂着几朵,特别有韵味。
橘黄色的灯笼挂在墙头,青砖黛瓦衬着夜幕下青灰色的天,有种欲说还休的味道。
只是金唯不明白,司泊徽和她吃个饭,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吗?
刚刚那侍应生说的,进来的是,老板?
到一个房门口,侍应生推开了门。
金唯恰好想到了一个离谱的事,她好像躲开一个坑后又跳入司泊徽挖的另一个坑了,这泼天富贵的地方,老板还是他?
可刚刚那个女人跟侍应生说,她认识他们老板的,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吗?
那她和司泊徽,是什么关系?
一抬头,金唯站在门外已经能看到屋子里屏风,沙发,茶几,茶几上的古董,明明很简约低调却莫名让人目不暇接。
正中央里放着个精致的八角桌。
不浓不淡的暖色灯火下,餐桌边已经落座着个男人,身着淡灰色衬衣,敞着两颗银色纽扣,修长脖颈上,那张脸依然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唇色淡薄又无情,似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的银月,气质分外疏离。
头发似乎比前几天短了两分,露出桃花眸中更明亮的琥珀色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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