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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过的白月光来找我了——裁云刀【完结】

时间:2023-02-11 12:12:42  作者:裁云刀【完结】
  楚氏家大业大,但还算干净,家风也正,给沈如晚印象很深。
  楚瑶光不由微微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如晚,饶是她再稳重聪慧,也不由结结巴巴地问,“您,您是?”
  沈如晚别有趣味地欣赏楚瑶光的表情,虽然多年退隐清心寡欲,但偶尔逗一逗小姑娘也很有意思。
  “你来我家,竟然没打听一下我的名字吗?”她笑了一下,“我姓沈,沈如晚。”
  楚瑶光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碎婴剑沈如晚?”
  沈如晚支着脸看着。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有年轻修士知道她的名字。
  十年,她想,这么久了,是眼前这个少女人生大半的长度了。
  楚瑶光深吸一口气,又重新坐下。
  “晚辈不知是沈前辈当面,多有失礼,请多包涵。”她恭谨地坐在位置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沈前辈。”
  只有陈献还坐在位置上摸不着头脑,“沈如晚?前辈你很有名吗?你也是剑修?”
  楚瑶光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沈如晚轻轻笑了一下。
  想说话,神情忽而又是一顿,偏过头看向门外。
  楚瑶光和陈献两人不明所以,跟着她一起回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门口,不解。
  沈如晚并不解释,只是支颐坐在桌边,动也不动。
  过了几个呼吸,一道身影踏进门里,背着光,只见身形高大挺拔,别样疏阔,对上沈如晚的目光,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转眼又如常,不紧不慢走到他们面前,半点不客气地拉开空椅子一坐。
  沈如晚凝视他。
  曲不询顺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懒洋洋地看她,眼底笑意俨然,“怎么,半年不见,不认识我了?”
  还是从前的样子。
  半年光景转眼即逝,再见时,竟仿佛从未分别。
  沈如晚看他一眼,没说话。
  目光一转,她瞥见陈献和楚瑶光望向曲不询的眼神,仿佛犹疑又陌生。
  她顿了一下,“你们不认识他?”
  陈献朝曲不询猛地上看下看好几眼。
  末了,他笃定地摇摇头,斩钉截铁,“不认识。”
  沈如晚狐疑。
  分明是他说自己认曲不询做师父,也是按照曲不询的指点来这儿的,怎么曲不询坐在面前,陈献居然说不认识?
  曲不询坐在对面,大皱其眉。
  “怎么回事?”他看看陈献,“我都不认识了?”
  陈献茫然地看看曲不询,半晌,眼神由迷惑转为恍然大悟,“师父?是你?你怎么把你那大胡子给剪了?”
  沈如晚一下子看向曲不询。
  他什么时候竟然还留起胡子了?
  曲不询一顿,神色忽而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先对她解释,“之前为了隐匿容貌、方便暗中调查,就留了个胡子。”
  沈如晚拧着眉毛看他。
  “以后都不留了。”曲不询补充。
  沈如晚眉毛这才平下来。
  楚瑶光若有所思。
  话是这么说,可他们和曲不询其实分开没多久,那时曲不询还没刮掉胡子。早不刮掉晚不刮掉,偏偏来了沈氏花坊,就把自己好好拾掇了一遍,还保证以后绝不……
  她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第34章 残荷留听雨(五)
  沈氏花坊里多了几个人, 忽然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楚瑶光和陈献这两个少年修士性格一静一动,偏偏相处还很和谐,陈献主动请缨要帮沈如晚干活, 楚瑶光明明看起来就像是从不需要动手做活的大小姐, 却也极知礼数地表示愿尽绵薄之力。
  “我不需要。”沈如晚神色淡淡。
  她是修士, 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干的?家里忽然来了陌生人,就交给对方干活, 有这样的事吗?
  但她眸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扫, 忽而又改了主意,“你们来时我正在浇花, 既然你们想帮我,就去把花浇了。”
  她说着,顿了一下, 饶有深意, “我的花可是很娇贵的。若被你们养死了,我也不要你们赔钱, 只要赔我一株一模一样的就好。”
  “沈前辈,你就放心吧!”陈献拍胸脯保证, “我从小对着灵花灵植长大, 不说样样识得,至少常见的灵植我都拿手,绝不会把你的灵植养死的。”
  常见的灵植都拿手?
  沈如晚似笑非笑,她这院里就没哪一株花是常见的。
  她也不说,只是不置可否,转身看了曲不询一眼, 什么也没说, 淡淡地朝转角的木梯上走去。
  曲不询看她从他面前走过, 半点不停,没有和他说两句的意思,眉毛微微抬了那么一下,却又很快压了下来,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立了半晌。
  沈如晚顺着木梯走到二楼转角,微微用力,推开天窗,踩着短梯上去,坐在屋檐上。
  往下看,正对沈氏花坊的庭院,背后是热闹长街,却又被一重围墙隔了开来。
  她抚着裙摆坐下,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还没数到七下,瓦片几声轻响,曲不询也爬上屋檐,在她身边一坐。
  他也不说话,手一摊,递到沈如晚面前来。
  沈如晚低头。
  眼前的掌心里托着两三个核桃。
  “你身上怎么总带着零嘴?”她也不和他客气,伸手去拿,“上次是瓜子,这次是核桃?”
  细腻指腹擦过他掌心,带起一点痒意。
  曲不询微微一僵,五指下意识地收拢,仿佛要把她的手攥住,可又转瞬克制住,硬是稳稳地伸在那里,待那一点痒意转瞬即逝,还停在半空中。
  过了两个呼吸,他才忽然把手收了回去。
  他若无其事地说,“没话说的时候,递两个核桃过去,这不就打开局面了吗?”
  沈如晚有点想笑,但又忍住了。
  “没话说就不要说,谁逼着你说了?”她语气淡淡的。
  曲不询看她。
  这正话反说的脾气是改不了了,明明等着他开口,又非要说不。
  他重重叹了口气,不说话。
  沈如晚皱着眉头看他,“什么意思?”
  曲不询偏头看她,懒洋洋地笑了一下,“可我就是想说啊。”
  沈如晚定定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又移开目光,转头看回庭院,没什么神色波动,可唇角一点翘起,若隐若现的。
  曲不询目光还凝在她唇角那一点弧度上。
  “说说吧。”沈如晚低头去剥那两个核桃,一边问他,“这段时间你都查到了什么?”
  曲不询三心二意地听见她的问题,顿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去了从前结仇的地方,找了找当年的踪迹。”他随口答道,“当年的旧人大多不在了,但既然存在过,就必然留下痕迹,哪怕多年过去了,只要有心,还是能顺藤摸瓜查下去。”
  灭口能灭一家数十户,却不能把一片地域都变成荒原。
  如意阁柳家,世人皆传是大魔头长孙寒灭门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从如意阁杀出一条血路外,他没有多杀一个人。
  想到这里,曲不询偏过头,又看了沈如晚一眼。
  只怕在她心里,柳家的血债也该安在他的头上吧?
  他意兴阑珊,手里微微用力,核桃便在掌心“咔擦”“咔擦”地裂开,他声音低沉,“顺着查下去,要找的人进了个秘境,就跟着一起进去了,正好在秘境里遇见楼下那两个小朋友,发现他们也在查七夜白的事。”
  沈如晚挑眉,“看见他们在查,你就凑过去说要一起?”
  曲不询一下一下剥开核桃坚硬的果壳,“那不可能,我是真要查个水落石出,不是带小朋友过家家,只是留心了他们的踪迹,若是他们查到了线索,我也跟着捡个漏。”
  沈如晚目光随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起落,直到完整的核桃仁脱离果壳,摊在他掌心。
  她忽而伸手,握住那剥好的核桃仁。
  曲不询想也不想,五指猛然收拢,正好将她的手牢牢包裹在手心里,掌心一片炙热。
  直到紧紧握住了沈如晚的手,他才像是忽然回过神一样,不由也一怔。
  “这么紧张?”沈如晚垂眸看了看被他紧紧握拢的手,语气微妙,“让我一个核桃都不行吗?”
  曲不询深吸一口气。
  “你手里不已经有了吗?”他若无其事地说着,仿佛不曾牢牢握住她的手,半点也不让她寻隙收回,“我剥的难道滋味会更好?”
  沈如晚轻轻笑了一下。
  “好与不好,我不尝怎么知道?”她理所应当地反问,“我就喜欢吃别人剥的核桃,不可以吗?”
  曲不询紧紧盯着她看了半晌。
  “别人的我管不着。”他稍稍往后靠了一点,连带着她的手也向他拉近了几寸,他慢慢地说,“可属于我的,我绝不放手,除非我死。”
  像是在说核桃,又仿佛不止是核桃。
  沈如晚看了他一会儿。
  “不就是一个核桃,至于吗?”她垂眸,用力一收手,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语气平淡,一伸手,又把那核桃仁放回他手里,“还你了。”
  曲不询在她收回手时,五指下意识要攥紧,但片刻后又克制住,没和她较劲,任由她神色冷淡地抽手,只留给他清冷如冰的侧颜。
  他凝视着那秋水剪影,在心里长出一口气,说不上是松气还是失落,上不去,又下不来。
  半晌,变成一声轻叹。
  沈如晚垂着眼睑,指间微微一用力,把核桃捏成两半,有点讶异,“这核桃是尧皇城老周记的?”
  尧皇城是神州最大、最繁华的修士之城,凡人与修士在此共存,有许多有意思的事物,老周记就是一家食修开的炒货店,传承了好些年。
  老周记的核桃一向卖得好,供不应求,曲不询随手拿出来几个竟然就是?
  曲不询听她语气如常,仿佛刚才的事转眼忘在脑后,不由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漫漫地点了下头,“去秘境的时候有人追杀,从他包里找出来几个。”
  从追杀自己的人那里翻出点自己需要的东西,这事对沈如晚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她以前也经常过着这样的生活。
  “你没说完呢。”她把核桃剥开,“既然本来是打算跟在后面捡漏的,怎么又成了人家的师父,还带着他们来见我?”
  曲不询不由耸了耸肩。
  “那个叫陈献的小朋友,是孟华胥的徒弟。”他说,“孟华胥也没说正式收徒,就是偶尔逗着教两手,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然后没两年又不告而别。所以这小子一直管孟华胥叫老头,也不承认孟华胥是他师父。”
  沈如晚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师徒关系本来就是要走了叩拜敬茶的流程正式定下来的,若一个人只稍稍教一教,可以称前辈老师,但绝不是师尊。
  “那他怎么就管你叫起师父了?”她挑眉。
  曲不询哼笑一声,“陈献想当剑修,又正巧看见我动手,自说自话喊起师父了。”
  还能有这样的?
  沈如晚叹为观止,她当年要是有这样的脸皮,早就直接冲到长孙寒面前说,长孙师兄你好,我特别崇拜你,你能不能教教我剑法?
  她那时要能这样直接,也不至于多年以后辗转反侧地后悔了。
  “这小子有点奇异,处久了你就知道了。”曲不询望着庭院里专注浇花的陈献和楚瑶光,“而且人不坏,关键的时候靠得住,就是有时候有点拗,没有那个楚家的小姑娘灵活。”
  沈如晚一听就知道曲不询这段时间里和这两个后辈已经熟悉起来了,而且还有点对后辈的照拂。
  前辈照拂后辈,一转眼竟也轮到她做前辈了。
  白驹过隙,倥偬一梦。
  “我为什么要和他们相处?”沈如晚皱着眉,“先说好,我家不能连续两天同时存在三个人,别来打扰我的清净。”
  曲不询偏头看她。
  “这次我查到一些线索。既然没法直接从根子上查到是谁在大肆种药人,那就从拐卖的那一环往上查。”他说,“我查到的一条最大的交易链,在碎琼里。”
  “碎琼里”,那大约是神州最乱中有序的地方,靠近归墟,空间濒临破碎,由虚空海隔开一个个小秘境,非常危险。
  也正因碎琼里如此危险,神州许多惹了祸、结了仇,甚至是被缉拿的逃犯,都会逃到碎琼里避避风头,其中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沈如晚错愕,不过一瞬又冷笑,“他们可真是会挑地方。”
  碎琼里,果然是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意的好地方。
  “你也知道,碎琼里那地方很危险,主要是处处虚空海,变数太多。动起手来,我谁也不怕,可是若对方一心只想遁逃甚至自尽,那我一个人当真顾不来。”曲不询说着,指了指楼下庭院中的两人,“总不能靠这两个小朋友吧?”
  沈如晚不说话。
  她既明白曲不询的意思,却又迟疑。
  去碎琼里,就意味着要离开沈氏花坊、离开临邬城,回到修士刀光剑影的世界里。
  她已经十年没有再踏入过修士的世界里了。
  她抿着唇坐在那里,半晌出神。
  “就当是帮我一把,忙完了你就回来,保证不拿更多事烦你,行不行?”曲不询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沈坊主,沈姑娘,帮个忙吧?”
  沈如晚似恼非恼地瞪了他一眼,“你烦死了,以后少拿这些事烦我。”
  曲不询一顿,唇角勾起,“那这次?”
  沈如晚沉默了片刻,没好气地说,“就这一次。”
  曲不询看着她,唇角一勾,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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