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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过的白月光来找我了——裁云刀【完结】

时间:2023-02-11 12:12:42  作者:裁云刀【完结】
  沈如晚不由默然。
  若非曲不询自己坦白,她也确实认不出他就是长孙寒,他若介意这个,她也确实只能算记得他。
  “从前连话也没说过一句,唯一的交道就是给了你一剑,我还记得你就不错了。”她不知什么滋味地说,硬梆梆的。
  曲不询顿了一下。
  “可不是吗?”他语气忽而微妙起来,“自然是比不上你心里的那个师兄,让你魂牵梦萦。”
  沈如晚不由怔了一下。
  什么师兄?他这又是在说什么?
  她有几分不确定,“哪个师兄?”
  曲不询心里梗着口气。
  分明是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心里有个朝思暮想、无人可比的师兄,连那日妖精般攀过来时也不忘拿来作践他一番,谁想没过几日,竟然没事人一般问他说的是哪个师兄了。
  他气得冷冷笑了一声。
  “还能有哪个师兄?”他语气凉凉的,“不就是那个‘没有人能和他比’的师兄吗?”
  沈如晚满眼迷惘地望着他。
  她心里那个“没有人能和他比的师兄”,不就是他吗?曲不询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如今这又是发的哪门子阴阳怪气?
  “你……”她心底骤然生出一个令她自己难以置信的猜想,怔怔地看着他,唇瓣微微颤着,试探着问,“原来,你不知道?”
  曲不询没明白她这打的是哪门子的哑谜。
  “我知道什么?”他微一皱眉,用探究的目光望着沈如晚,“之前我坦言身份,你也追着我问是不是早知道,如今又问我是不是不知道——我究竟该知道什么?”
  沈如晚喉头也干涩。
  她心思纷纷乱乱的不像话,千言万语都堵在唇边,却又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曲不询竟然不知道她曾暗暗恋慕他?
  可那日他分明……是了,那日他只说他知道她心悦他、在意他,却没说是知道她从前还在蓬山时就心悦他,若曲不询说的是他们重逢后她喜欢上他,那也完全说得过去。
  原来,是她自己误会了?
  沈如晚只觉难以置信。
  既然邵元康早就猜出她暗暗恋慕长孙寒,以他们两人的交情,邵元康怎么可能没有告诉长孙寒呢?
  “沈如晚?”曲不询皱眉。
  她像是忽而一惊,回过神来。
  “我……”沈如晚匆匆挪开目光,心里乱糟糟的,本来她都接受了长孙寒早就知道她恋慕他、只是当时对她没有半点旖旎心思,因此和她没有交集,如今却又发现事实也许并非如此,叫她怎么自处?
  若要追问,难免被曲不询猜出端倪;若要坦诚……原先她能接受是因为她没得选,现在有得选了,她又说不出口。
  ——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离开钟神山前,她非得去找邵元康问个清楚不可——邵元康当初到底有没有同长孙寒说起过她的事?
  “不知道就算了。”沈如晚垂着眼睑,低声说,“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曲不询给她气笑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若真不重要,她当初何至于一腔哀婉凄恻,待他如拒千里之外?
  “是,我的事都不重要。”他轻笑,不无轻嘲,“只有你师兄和师弟最重要。”
  沈如晚心里本来就沉甸甸地挂着陈缘深的事,不过是和他多说了几句,转移了心神罢了,此时被他一提,万般心思压在心头,五味陈杂。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怪话?”她从前做梦也没想过,这般言语竟会是长孙寒同她说的。
  曲不询不语。
  他神色沉郁冷肃,没去看她,唇却紧抿成一条线。
  沈如晚一半是忧心陈缘深,一半却又不免频频望着他,眉头蹙了又蹙,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反手挽住他的胳膊。
  “当初是谁同我说,人人都有情窦初开的时候,保证不再提了?”她微微仰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怎么曲不询变成长孙寒,从前的承诺都不作数了吗?”
  曲不询不言。
  他眉眼沉冷如冰,薄唇紧抿,半晌不说话。
  沈如晚轻轻叫他,“长孙师兄?”
  曲不询心口蓦然一颤。
  他胸腔里莫名酥酥麻麻的,仿佛隐约捉到些头绪,可又理不清楚,凝在那里半晌,转过头来,没好气地望了她一眼。
  从前他只说,不在她面前贬低她的好师兄,可没说不提。
  况且,在他面前把他贬得一文不值的还不是她?
  可如今她人都已经在他身侧了,再翻来覆去提过去又有什么意思?
  曲不询盯着她看了许久,终是叹了一声,微一哂笑,“那什么时候沈师妹心里也有长孙师兄呢?”
  沈如晚越发确定他是真不知道她曾暗暗恋慕他,也全不知道她说的那个师兄就是他,甚至还真以为他在她心里比不上那个所谓师兄。
  她垂眸,又是想叹又是想笑,终是难以置信。
  过了半晌,她终究还是忍不住。
  “你怎么这么呆头呆脑的?”她半是嗔半是恼,“平时不是很机灵,连我口是心非也能看出来的吗?”
  曲不询偏头望她,微怔。
  “当初我越是迷恋你,越要说你不如他,平时能看明白,怎么忽然又看不明白了?”她恼火极了,“不然我难道会说,我喜欢你喜欢得决心把他给忘了?我是会说那种话的人吗?”
  她当时真的决定放下长孙寒了,只是没想到曲不询就是长孙寒,让她一番挣扎自问都白费。
  沈如晚想到这里,又不免恼怒,狠狠地瞪了曲不询一眼。
  等她问过了邵元康,不管这人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她暗暗恋慕过她,她也不想告诉他了。
  “笨死你得了!”她咬牙切齿。
  曲不询怔在那里,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天光早已昏沉,映在他幽邃眼瞳,无端晦涩,让人不由地溺在那幽邃中,挪不开目光。
  “走了。”沈如晚却又被他看得不自在,微微抿唇,转身要走,“我还忙着要去找陈缘深。”
  曲不询轻轻笑了一下。
  “行。”他说,摊开手放在她面前。
  沈如晚冷冷地盯着他伸出来的手,没动。
  曲不询叹了口气。
  他伸手去拉她,却被沈如晚一下子打开,他也不恼,反手用力握紧她的手。
  沈如晚甩了一下,没把他甩开。
  她撇开脸,不再看他。
  天寒地冻,一场兵荒马乱,万物支离破碎,她也心绪烦乱,惴惴不安地想着自己是否又要面临一场背叛,又或者这次她真的能留住谁。
  她从没留住过谁。
  可唯独这一次,和从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等我找到陈缘深,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沈如晚喃喃地说,“不管怎么说,他从前做过错事,也要想办法带着他赎罪还债。”
  曲不询看她一眼。
  可沈如晚谁也没看。
  她只是微微仰起头,凝望着萧疏风雪茫茫的天空,那张清瘦秀美、骨肉匀停,美得锋锐清寒的面颊上,也泛出一点近乎天真的欢悦。
  “真好。”她说,如梦似幻,无限憧憬,“这是第一次,我还来得及做点什么。”
  曲不询凝望着她眉眼昳丽光彩。
  不知怎么的,他忽而噤声了。
 
 
第91章 浮生暂寄梦中梦(三)
  沈如晚刚来钟神山时, 此处一向是修仙界云集的胜地,是凡人传说里的世外仙山,纵然是冰雪天地, 依然繁华鼎盛、秩序井然, 一派安泰。
  可不过是大半个月的光景, 一场浩荡劫难过去,人人身上带伤、神色凄惶, 满目萧然。
  行过漫漫山道, 中段几度断裂或阻塞,沈如晚走到半山腰时, 前方山道被数不清的山石沉沙覆盖,附近的修仙者便聚在一起,齐力复通山道。
  走近了, 便能听见他们在忙碌中的交谈声。
  “……好好的灵女峰怎么会塌?我真是想不通, 这千年万年都不塌,偏偏就在今天塌了, 以后不会还要再塌吧?钟神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太吓人了, 往后谁还敢住在这儿?”
  “谁说不是呢?我在钟神山修练了这么多年, 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要我说,这真是奇了怪了,天灾人祸,总得占一样吧?要说是天灾……这也没半点迹象。”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不由问。
  “之前灵女峰崩塌的时候,有个丹成女修出来阻止,她的同伴叫她沈如晚, 这不就是从前蓬山的那个碎婴剑吗?”那人压低了嗓音, 慢慢地说, “怎么偏偏事情就这么凑巧,灵女峰崩塌了,她正好就在场?到底是适逢其会见义勇为,还是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各位自己思量吧。”
  曲不询就在沈如晚身侧,听到这里,不由皱起眉,偏头望了过去,几个修为不高的修士正合力将一块小楼高的山石从山道上搬开,行动颇为艰难,可聊起闲篇,竟一点也不嫌累。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沈如晚,却见她眉眼淡淡的,昏光雪意映在她颊边,衬得她神色也晦涩难辨,可万般容色里,唯独不见意外。
  “你这揣测未免太恶毒了,她本来就是神州有名的急公好义,正好在钟神山,遇见这样的事当即出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要不是她,谁知道灵女峰崩塌后会乱成什么样,现在你这么揣测她,以后谁还敢站出来?”
  “我也没说灵女峰坍塌一定是因为她,这不就是顺便一猜吗?”先前猜疑的人也不恼,笑嘻嘻地说,“我只是觉得实在太巧——况且,凭什么就说我的猜测没道理?在这群大人物的眼里,我们这种普通修士,又何时算是个人了?”
  这话一出,周围几人也都不说话了,只剩下零星几声不尴不尬的笑声,把这话敷衍过去,一时俱是默然。
  沈如晚垂眸站在那里,明明旁人正说的是她的闲话,可她竟也就这么默默地听着。
  这样的话,她实在是听了不知多少回了。
  可她没说话,站在她身侧的曲不询却忽而哂笑。
  “我算是明白,这世上怎么总是恶人活得恣意了。”他声音不轻不重,像是只对沈如晚说,可又刚好能被那几个修士听见,“可见现在无论你是做了好事还是坏事,最后都被打为同类。做了好事人家便揣度你是否有阴谋,做了坏事又揣测你也许有苦衷——那还不如大家一道做尽恶事,世人说不定还把你往好处想。”
  无论是曲不询,还是当初在蓬山时的长孙寒,都不像会对陌路人随口的交谈置喙的性子,他骤然开口,那几个路人还未惊愕,沈如晚倒是立时朝他看了过去,神容忡怔。
  “你这是做什么?”她心绪复杂,低声问他,“人家随口聊天,管他作甚?”
  曲不询眉毛也没动一下。
  “怎么了?我也是随口同你聊两句,不可以?”他反问。
  沈如晚一时无言,余光瞥见那几个修士尴尬又难堪地朝他们望过来,顿了一下,只是一哂。
  她早就习惯了。
  当初沈氏覆灭时,有许多人揣测她是想杀人灭口,又或者猜她沽名钓誉,哪怕有蓬山为她担保,也要再多说一句“她本就是沈氏弟子,若沈氏做了什么恶事,也该有她一份才对,怎么她大开杀戒,反倒把自己摘出来了?”
  当她什么也不做时,没有人在意她,也没有人会诋毁她;可当她尽力想去做点什么,便全都成了沽名钓誉,闲言碎语如山高,只想将她压垮。
  到了她退隐,又人人说她的好了。
  沈如晚不怪谁,也不恨谁。
  这世上有翁拂这样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人,也有当真沽名钓誉的人,谁又分得清真假?便如眼前这几个修士,实力不够,全无自保之力,往往只能任人宰割,自然满心愤愤和不安,信不信她,都是情理之中。
  她只是觉得很累。
  “说了又有什么用?”她语气淡淡地说,可又不知是说给谁听,“想揣度你,就非得揣测到底不可,你就是把心剖开给他看,他也不信。”
  这话说得那几个修士更为尴尬了,硬着头皮要挪开眼,却又在他们身上一凝——方才力挽狂澜的不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丹成修士吗?那这个女修,不会就是沈如晚吧?
  猜到此处,那个频频质疑的修士脸色也一白,恨不能立时远遁逃离这里,可又知道自己的遁术哪比得上丹成修士?逃也没用,几乎两股战战,白着脸战战兢兢地望着沈如晚。
  可无论是沈如晚还是曲不询,谁也没朝他们看上一眼。
  “他自揣度他的去,被我听见就是不行。”曲不询不冷不热地说,“我不爱听,也不许旁人在我面前说。”
  沈如晚没忍住,偏过头看他。
  “这说的是你还是我啊?”她目光微妙地在他面上旋了一旋。
  她这么说,已是变相承认自己就是沈如晚了,那几个修士面如金纸,大气也不敢出。
  曲不询不语。
  要想练就她这般视若寻常、一语不发,究竟要见过多少风刀霜剑?
  他不说话,沈如晚也不追问。
  她微微垂眸,很浅地翘了一下唇角。
  被山石覆盖的山道里,忽而传出了一阵古怪的敲击声。
  那几个正在搬开山石的修士原本还在战战兢兢地留心他们,冷不丁听见这声音,吓了一大跳,差点以为灵女峰又要崩塌,连连退了好几步,这才发现这声音不像是山棱崩塌,反倒像是有人在山体内部想要出来。
  “不会是方才灵女峰崩塌,被困在里面的吧?”
  沈如晚微微蹙眉。
  方才她催动镜匣扶正灵女峰,留意着没有裹挟山体表面的人,按理说不应当有人被困山中。
  她想到这里,不由抬步走了过去。
  山体中隐隐约约传来嘈杂的交谈声,像是里面藏着不少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什么,最后达成一致,一声巨响里,面前的山石骤然炸开,碎石向四面八方飞溅,沈如晚还站在不远处,便见碎石劈头盖脸地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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