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涴问。
施玥闻言耸肩:“听说她跟相亲对象一见如故,昨天玩得挺晚,今天还没起床呢。”
一见如故啊?
安涴了然。
施玥:“等你去看看她就知道了,我觉得她不一样了。”
两个人又聊两句,下场开拍,只能散开。
等到安涴最后一场戏结束,她环视一圈没看到梁束身影,于是给他发条信息,准备先去看看楚时卿。
她是在湖边找到楚时卿的。
楚时卿正靠在石椅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听到脚步声转过头,见是安涴才露出温软的笑意。
可安涴还是被她那刻流露出的冷然骇到。
楚时卿又扭头看向令人眩晕的水面。
“姐姐,我在查容钦,好像查到了有意思的事情呢。”
安涴:“是什么?”
楚时卿:“我还拿不准,等确定了就告诉你。”
顿了顿,楚时卿又问,“姐姐知道束哥已经跟容钦撕破脸了吧?”
安涴点头。
楚时卿笑笑:“容钦要三亿的解约金,你说他是想逼死束哥吗?还是想逼束哥低头呢?”
梁束虽然现在地位超然,可到底是新起之秀,底子薄。再加上之前容钦给他打造的是高端艺术家路线,广告代言基本没有接过,梁束的资产全是他的片酬。
他才拍了三年电影,又是最近一年才横扫电影节。现在片酬倒是高,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安涴:“你爸爸怎么想?”
楚雄的态度才是关键。
楚时卿耸肩:“我爸不管这个,我爸一向是成王败寇,这点钱他不在意的。”
想了想,楚时卿凑到安涴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安涴先是愣住,然后满脸惊愕扭头看她,“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是呀。”
楚时卿伸了个懒腰,很清淡地笑笑,“姐姐呢?去拍广告要告诉束哥吗?”
告不告诉梁束啊……
安涴沉默。
晚上他们在安和温泉还会留一晚,安涴和梁束依旧住在梁束订下的别墅里。
今天大部队抵达,导演组和有名有姓的演员都在别墅住,难得出来都想放松,所以他俩反倒不显眼了。
回去路上,安涴一直在想楚时卿的那个问题。要不要告诉梁束。
如果是今天之前,她可能不会说。
难得一人,她在别墅区内漫步,看看花,看看草,仰起脸感受风。
她闭眼静静站在梧桐盛大的树冠下,听树叶被风吹得扑簌扑簌,任风吹拂。眼前一片漆黑,听觉放大许多倍,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就要变成一片轻飘飘的树叶,将被风吹走。
突然,熟悉的脚步声,像沉重的铁锚缠上她,下一刻将她又拽回地上。
安涴如有预感,侧眸看到梁束踩着日光向她走来。
一步一步,那样坚定沉稳。
胸腔里的热流涌动着,直到蔓延到她洇红的眼尾。在他终于近时,她艰难压下那股感觉,朝他伸出手,“梁束,我有话对你说。”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梁束可真坏啊,在现实不放过她,在梦里更是。
第56章
“什么话?”
梁束握住她的手, 在她沉吟时收紧手掌,将她握的更紧。
突然又一阵风来,吹起安涴轻飘飘的裙摆像花瓣一样散开。她下意识俯身捂住,风越来越大, 三百六十度攻击, 安涴被吹懵, 正要将裙尾拢起系个结时突然眼前景物一转,再回过神她已经坐在梁束坚实有力的手臂上。
“?”
重心不稳下意识按住他的肩膀, 然后立刻羞赧道, “快放我下来!”
梁束仰头看她一眼,右手拍她腿一下,“闹什么, 老实呆着,就你这三斤二两的肉, 哥能扛你去爬雪山。”
梁束一眼就看透她心中所想,冷哼道,“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还跟我害羞呢, 你得害怕。”
安涴:“?害怕什么?”
梁束目光幽深, 缓缓往下碰到她灵动的双眼。
“……”
安涴懂了, 僵滞地挪开眼。她居然秒懂!
这时梁束又说一句, “难得骑我身上, 好好看看风景。”
怕她顾忌,又道, “有人我就给你放下。”
安涴这回不再挣扎, 生怕他再说什么有的没的。扶住他的肩膀, 真静下心眺望四周。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两米多, 视野很新奇。
他们住的别墅在别墅区最里侧的角落,几乎无人来往,所以安涴才妥协。她正一边安心看风景一边想一会儿怎么跟他说。于是就没有注意到梁束瞬间的变化。
梁束余光瞥她一眼,见她没注意才悄悄低头,瞥见之后,收回目光时又扫过她薄纱裙下白皙的长腿,喉咙滚动。
自从昨日给她“服务”之后,他的小兄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梁束嫌弃地又瞪它一眼,明明他刚刚说的骑不是那个意思,你瞎激动什么呢。
没出息!
两人很快就回到别墅院中,安涴拍他肩膀示意要下来,梁束没动,仰头问她一句,“要坐飞机吗?”
静默一瞬,安涴低头看他,似乎看到他眉尾狠狠跳了一下。
安涴:“什么飞机?”
梁束沉默片刻才道:“就是之前带你玩过的。”
安涴闻言怔忪,就在这时,梁束突然一颠肩膀,她失去平衡下意识张开手臂,下一秒就被他打横抱在怀里。安涴抬头怔怔看他,然后就感觉到他紧紧地抱住自己转了起来。
像冲破了风,微弱的失重感,还有他温暖的体温,汇聚成幸福的味道,让她想哭。
这是他们少时谈恋爱时就会做的事情。
在他们刚和好,暧昧还没在一起时,有一次梁束打群架又把她气哭,安涴不理他,梁束手足无措,就听了好兄弟话,二话不说抱起安涴就一顿转圈。
他好兄弟说,他四岁的小妹妹生气时,这么哄,一哄一个准。那次还真好用了,安涴不再冷着他,但却趴到他怀里哭了。
梁束忐忑地问是不喜欢吗?
安涴摇头,更加抱紧他。
那是他们走到一起的起点。
其实安涴看起来成熟平静,她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幼稚的小特点。
比如被梁束抱着转圈她会觉得幸福,被梁束牵着跑过马上要变红灯的人行道时会忍不住咯咯笑……
回忆涌动,如白蚕吐出的细丝密密缠绕起她。
安涴趴在他胸口,那股幸福感都快要冲破她脆弱的身体啦!眼泪就这样自然而然流淌出来,沁湿了他的胸膛。
片刻后,梁束终于停下,抱着她摔进院子休闲沙发里。低眸看她一眼得意道,“哥这身体素质是不是还行,不比十七岁时候差。”
安涴:“……”
诗情画意的感动又被他凶狠击碎。
人静下来,心脏还在鼓噪地跳。梁束后知后觉发现胸口有点湿,茫然低头,“又哭啦?”
怕吓到她似的,嗓音很轻。
“不是很喜欢吗?”
他记得安涴以前可喜欢他抱她转圈啦,在他俩亲密接触前,每次这时她才会主动地,紧紧抱住他。
安涴在他怀里点头,梁束这才放心,手指点点她脸颊低声打趣她,“难道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你?”
话音刚落,就被安涴羞恼推了一把。梁束闷笑,低沉充满磁性的笑声从震动的胸膛里传出,让安涴耳膜发痒,不禁侧头躲开,往他怀里埋地更深。
刚刚还得意发欠的男人瞬间闷哼一声,一把按住安涴肩膀,“宝贝,别动。”
安涴僵住。
梁束也一动不敢动。
昨日他还能大放厥词说不做他女朋友可得不到他的肉.体,今天他可不敢,他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住“底线”了!
颈侧青筋爆起,梁束盯着她凌乱发丝遮住的脸颊,通红的耳朵,喉结滚动狠狠咽下口水。发狠似的咬紧下颚,凤眸微阖,半晌后深吸一口气才说,“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嗓音喑哑的不成样子。
安涴就在他怀里,察觉到他的异样,浑身发烫。
抿紧双唇,过了一会儿才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低声答道,“我这几天要离开剧组一趟。”
梁束立刻睁开眼,锐利如鹰隼,“嗯?”
安涴没看到他的神情,继续说,“王哥给我接了几个商务资源,尽量排在一天,到时我要回滨城一趟。”
梁束闻言眸光发深,半晌未言一语。过了会才低声道,“哪天回?”
安涴:“还没跟魏导商量具体时间。”
听到这话,梁束紧绷的眉心瞬间平展,眉梢眼角浮现一丝笑意。
“先跟我说的?”
“嗯。”
“第一个跟我说的?”
安涴看他一眼,“嗯。”
梁束低头,双臂抱紧她,嘴唇仿佛无意轻触她敏感通红的耳廓,“安涴。”
他低声喊她名字,在她侧过头看他时,他又微微俯身,双唇擦过她的唇角,“为什么我是第一个?”
面若红霞,安涴瞪他,“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梁束笑笑,摇头,“我不知道。”
又往下,彻底贴住她唇角,轻轻触碰,又往前寻她湿.润的唇瓣,“你告诉我。”
轻轻吮吸一下,又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里如有烈焰,“为什么?”
“为什么呀?”
他浑身滚烫,又故意撩人。安涴周身仿佛都是火焰,烧得她眸光水润,垂着的小腿悄悄振颤着。她难耐地推开他,低声求饶。
可他双臂硬如钢铁,让她无法撼动。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直到跟魏导请完假抵达滨城,安涴都无法面对。
夜幕深重,她趁梁束去洗澡,联系王希慷来接,那叫一个落荒而逃。
上车后,她拍了拍胸口,猛松口气。
“怎么了这是?”
王希慷小小的眼睛里盛满了大大的疑惑。
安涴摇头,一副不想说的模样。
王希慷又看她一眼,见她情绪不低落也就没问。估计是小两口有什么事。安涴坐在副驾,王希慷习惯性将空调调高两度,刚一动就被安涴调了回去。
王希慷:“不冷啊?”
他知道安涴比较畏寒。
安涴摇头。
她热,要吹吹。
明明已经洗过澡,可那好像还粘腻,湿润极了。
一想到刚刚,她扶着他的肩膀,他急促难耐的低.喘声。难以自制的,安涴抱紧自己,缩到车门旁。
明天一天工作,安涴闭上眼强逼自己冷静下来睡一会儿。
可梁束可真坏啊,在现实不放过她,在梦里更是。
她看到他清晨起床,从冰箱里拿出一颗西红柿,走到厨房水池旁打开水龙头,将水流调的很小。细弱的水流冲过西红柿,被他用指腹洗净每一处。
然后,他耐心细致地沿着细纹撕开果肉,任汁液漫到手上他都没管。反而轻缓低头,舔静肆意流淌的汁水。
这枚西红柿不愧是他专门从精品水果超市买的,皮薄果肉饱满,汁液浓郁。
撕开果肉,他低眸吮吸住开口,将浓郁清香的果汁都吞入腹中。
一下又一下。
到最后,她在梦里,似乎听到他心满意足地轻笑一声。
她猛地醒来,捂住胸口气息不稳。
“怎么了?”
王希慷忙侧头看她,“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红。”
安涴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后想说话,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哑极了。拿过保温杯,一口气喝下大半杯。
冷静片刻,心率终于恢复正常。
“王哥。”
她突然开口,“这回拍广告的地方我希望你保密。”
“起码这次不要告诉梁束。”
王希慷攥紧方向盘,一扭头就看安涴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心虚地磕磕巴巴,“这,到底怎,怎么了?”
之前安涴是暗示过他,可这次是她第一次明摆着说出来。
王希慷咽下口水,小心翼翼问,“你俩闹翻了?”
他老妈子心态不由爆棚,“那之后的戏咋办啊?这刚拍到一半呢。”
安涴没应声。
王希慷心里咯噔一下。
心想早知不来别墅好了,自欺欺人地想,如果不来,他俩说不定不能闹别扭?
关键也不知道是闹别扭还是彻底翻了啊?
王希慷拿不准,主要是安涴很少说这种斩钉截铁不留情面的画。
在王希慷已经脑补到安涴的演艺生涯彻底结束,他得去扫大街时,就听安涴继续说,“没闹翻,就这两天不联系。”
王希慷这才松口气,“好好好。”
连忙答应,“你说的算,你想咋整咋整。”
车里静一瞬,王希慷还是敌不过心里好奇。
“你俩咋了?闹别扭了?”
可这回安涴靠着车窗跟睡着了似的,一句话都没说。王希慷探究看她一眼,不知怎么,觉得安涴耳朵好像红了。
他小声嘀咕着还热吗,不能吧。
说罢小心翼翼将自己这边的拨片往她那边倾过去。
另一边,别墅里。
梁束从卫生间出来,刚走两步就觉得不对劲。
太静了。
好像没有人的那种静。
快步在别墅搜寻一圈,那人果然不见了。
又不见了!
梁束冷笑,周身竖起坚冰。转身就去拿手机要给余遇打电话再准备一辆车,接过刚解锁屏幕,就看到安涴发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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