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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色温柔——萌尔【完结】

时间:2023-02-11 12:15:52  作者:萌尔【完结】
  扭过胳膊内侧给她看,“你看,疤都快看不清了。”
  他知道安涴一直对他受伤的右臂耿耿于怀,看她眼的水光连忙开口,“我也没那么喜欢当警察,现在不挺好的吗?”
  低头蹭蹭她鼻尖,“怎么又想起这件事了?”
  安涴咽下喉头酸涩,小声问他,“真的么?”
  真的没那么喜欢当警察吗?
  当初他们高中老师问大家未来的职业理想时,梁束大声说要当警察。
  安涴还记得当初他闪亮的双眸,脸上肆意张扬的笑。
  还有他为了救她手臂被钉上钢钉后,他悄悄躲起来的黯然。
  这件事一直像巨石一样压在心上。
  本来安涴以为自己忘了。
  可今天碰到容母,她又想起来,想起来当初容母满脸遗憾的对她叹息,说,“如果不是你,束儿现在一定会过得很好。”
  她当时反驳,说梁束现在就很好。
  可那时容母只冷笑一声,都无法做想要的职业,还叫很好吗?
  安涴一下一下抚摸他手臂上那层随着时间已经变成白色的浅疤。然后拽过来,轻轻亲了一下。
  “我想当警察也是为了保护你”,梁束鼻尖轻轻蹭她耳廓,“现在不也能保护你吗。”
  他低声在她耳边呢喃,“这样就很好了。”
  他没那么贪心想事事如意,他又很贪心,只要她在。
  梁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人的想法总在变,他小时候还想当宇航员呢。这有什么的。
  可安涴现在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根本听不进去。
  梁束只好将她抱到怀里到沙发坐下,然后这一瞧倒好,这一会儿不知道她想什么,都把自己快憋成小兔子了,那眼睛红的。
  “本来不想这样的。”他嗓音低哑,“可你总哭。”
  安涴疑惑抬眼,察觉到他撩开自己的裙摆连忙低头。
  “你一哭,我也想让你哭。”
  瞪大眼睛,感受到他手往上。
  “起码因为我哭,别发傻因为别人哭。”
  他温柔吻过她的下巴,唇角,最后一声叹息,吻住她颤抖的红唇。
  安涴眉心蹙着,额头析出细碎的汗珠。刚开口发出微弱的声响就被他吞没,像艘无助的小船,在波澜壮阔的风暴海面上摇曳。
  安涴闷哼一声,失力伏在他肩膀上。
  他侧头吻了吻她发红的耳朵,“一会儿难受了说。”
  一下晃动,安涴栽进他怀里,将他抱的更紧。
  风大浪大船颠。
  他这次一点没拘力,没收敛。安涴指尖都被自己攥红,又攥白。
  最后安涴忍无可忍,无处发泄,只要咬住他坚实的肩膀。
  “坏蛋。”
  她呜咽着。
  梁束低笑,喘.息着咬住她潮.湿的耳尖,“你不爱坏蛋吗?”
  又用力,听到她低呼又笑,“你看,你最爱坏蛋了。”
  这次梁束毫不留情,安涴被彻底操.练。
  昏昏沉沉时,她连勾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能眯着眼看他给自己清洗,别说悲春伤秋,连把他手扒拉走都做不到。最后彻底破罐子破摔,阖上眼。
  就算他想在浴室胡来她还能有力气挣脱是怎么?
  头一歪,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梁束见状笑笑,低头亲了亲她湿润的发丝。
  “非得胡思乱想。”
  洗好将她抱回去放进被子里,又调好空调。梁束才拿起手机往外走,轻轻关上卧室房门,坐到沙发上打开邮箱。
  先是给律师团队发了邮件,又给楚总打了一通电话。
  楚雄接到梁束电话还有点讶异,“小伙子,稀客啊,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有什么事?”
  梁束低语:“没什么大事,就问候您一声。”
  楚雄不信他的邪:“呵,二半夜问候我?我听说今天你们小两口跟卿卿聚餐了?”
  梁束说是。
  楚雄叹口气:“我忙,她也不愿意跟我聊。你们多聚聚,只要卿卿好,你们小打小闹的我就当不知道。”
  顿一瞬又说,“你和容钦现在打怎么样了?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奇怪?”
  梁束沉默不语,又跟楚雄说了几句摸清他的态度才挂断电话。
  梁束静立在窗边眺望远方热闹斑斓的城市夜景。
  他也觉得容钦的路数有点奇怪。
  并未赶紧利落把他告了,反而一直不断对他的律师团队施压。不像是不想解约,反倒有种逼他主动离开的感觉。
  梁束挂出去的那些不动产现在按住不动。
  他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但是他想不通。
  迷雾渐散,他反倒不急了。
  心定下来,返回卧室躺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里。
  借着月光还能看到她脸颊微弱的红。依稀湿润的眼睫毛粘在一起。
  他俯首亲亲她,“还有什么心结呢?”
  用鼻尖轻轻蹭她的鬓角,“可不能再跑了。”
  有心结也不许跑。
  安涴今晚真是累透了,被他像小动物似的这摸摸那碰碰都一点反应没有。
  梁束笑笑,揽着她陷入沉眠。
  翌日醒来。
  安涴一动浑身酸软,栽回床上,她无语地捂住发烫的脸。
  然后就听到身边低沉愉悦的笑声。
  安涴:“……”
  忍无可忍踹他一脚,然后嘶一声。
  梁束握住她大腿笑的意味深长,“还有力气?”
  安涴轻挣,微恼反驳,“没有。”
  他侧身,手往下,紧盯着她眉眼。见她蹙眉,又碰碰,倍加惋惜的低声嘟囔,“肿了。”
  趁安涴羞恼之前他立刻起身,按住她肩膀,“先躺着,我去拿药。”
  安涴才不等他,他一下床她就从另一边跑了。钻进卫生间准备洗漱。
  特意将门关紧,以梁束的教养不会贸然开门进来。
  她弯下腰放心洗脸,睡裙裙摆随动作上移,一阵清凉,她红着脸抿了抿嘴唇。
  洗好脸,刷牙。
  擦脸时门被敲响,安涴动作微顿,闷声问干嘛?
  门外传来梁束沉磁温柔的嗓音,“能进来吗?拿点东西。”
  “…进来吧。”
  昨夜最后她有点失态,安涴一时不想面对他,装模作样缓慢用毛巾擦脸,不看他。
  她感觉到他靠近自己,缓缓靠近她,后背隐约碰到他的身体。不由攥紧毛巾,他手撑在她的左肩上,打开镜柜,探身去拿东西,几乎将她纳入怀中。
  炙热的体温烤着她,还有他身上独属他的味道。
  安涴悄悄咬住唇瓣内侧的软.肉,垂眼不看他。身体靠在台子上,硬着头皮装作自己腿一点都不软。一点都没被他影响到。
  等他拿完东西走了就好了。她暗暗给自己加油。
  出神间,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腰。安涴瞪大眼睛,下一秒眼前景物翻转,她下意识扶住他的手臂,感受到因用力膨起的肱二头肌。
  迷迷糊糊等反应过来,已被他端上冰冷的大理石台。
  “张开。”
  他拍她,“上药。”
  安涴:“…………………”
  如果知道他会追到这,她宁可在床上上药!
  “我要回去。”
  听到这话,梁束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晚了。”
  嘴角很轻地弯了弯,“这可是你自己挑得地方。”
  掀开裙摆,梁束低头旋开药膏盖子,神情认真严肃,仿佛真只是上药。
  可安涴目光往下一扫,脸更红,跟烫到似的连忙挪开。
  食指粘上药膏,轻轻碰到肿胀的伤口。怕她疼,梁束动作很轻。
  可他动作未免太轻了,安涴扶住他的肩膀,难耐地吞回溢出的喉音。
  “别扭。”
  梁束嗓音喑哑,语气有点重,“还扭!”
  泪光潋滟,安涴推他,“出去,我不上药了。”
  她软着身子窝在他肩头,梁束也不好受,只好哄她,一下下亲她湿润的眼角,喊她的名字,“安涴,安涴涴……”
  “能不能也心疼心疼我啊?”
  安涴都被烧哭了,她攥住他的手臂,嗓子抖的不像话,带着哭腔控诉他,“我还怎么心疼你啊…”
  还不够心疼他吗?!
  他亲她下颚,亲她唇角,去寻她的手,十指交握紧紧攥住她,“宝贝帮帮我?”
  安涴咬他。
  梁束低笑,“这三年宝贝做过这样的梦吗?”
  吻她颈侧,“梦见过这样吗?”
  安涴小声低哼着,像晕车的小猫咪,不理他。
  梁束不管,继续呢喃,“我做过这样的梦。”
  凑到她耳边,哑声倾诉自己的秘密,“我每天都会梦见你,热情的,邀请我。”
  安涴锤他。
  “你知不知道最后梦怎么结束的?”
  安涴不知道,脆弱地摇头。
  “那我现在给你演示一遍。”
  梁束抽回手,抱住她。
  安涴无力垂在他肩上,吸吸鼻子有恃无恐道,“可是我上药了。”
  然后就看梁束意味深长地深深看她一眼,然后轻笑一声,“上药了就有免死金牌了?”
  安涴点头。
  “是我不对。”
  梁束突然道歉,安涴茫然。紧接着听他说,“今天得带宝贝见见世面。”
  安涴:!!!
  一声惊呼,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
  “你怎么跟找妈妈的小鸭子似的。”
 
 
第68章 
  又一上午过去。
  安涴像只被压的平平的猫饼一样无力地瘫在床上。目光溃散地看着他精力满满地跳下床去做午饭。
  安涴:“……”
  无语地将自己翻了个面。
  她之前叫嚣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像个笑话。她一直在河东, 就那晚夜袭,短暂的在河西蹲守了那么几十分钟。
  下午还有事,安涴强爬起来,下地时踉跄一步险些摔倒, 艰难扶住床边满脸黑线。
  狗东西, 这三年真给她留着呢。
  吃完饭安涴都没理他, 梁束自知理亏,乖巧安静。
  但心里却想着得带她练练, 多锻炼锻炼就好了。你瞧这三年她懈怠的。
  饭后安涴又去洗漱, 回房换条长袖长裙。
  还好前两天下了一场雨,暑气退去,穿长袖也不算奇怪。
  她坐在化妆台前拿遮瑕遮住脸侧的伤痕, 梁束疑惑探头。
  “要去哪?”
  安涴看他一眼,“去看疗养院。”
  要去剧组了, 她再去看看妈妈。
  “哦,那我换件衣服。”
  别看梁束刚住进来没几天,余遇已经将行李送来,各种衣服都有。
  安涴没应声, 透过镜子看他站在衣柜前。
  木质衣柜之前空的大半位置现在已经满满当当, 她黑白灰调调的衣服被他扒拉到一边, 另一边是他颜色鲜艳的各种服装。
  又往后看, 他那侧的床头柜上也摆满了他的东西——手表、手机还有其他零七八碎的小东西。
  她冷寂的小房子现在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一下显得热闹聒噪起来。
  “你去会不会不方便?”
  安涴说完,梁束摆弄衣服的动作一顿, 他抬眸静静凝视她, “你不想让我去?”
  安涴沉默。
  她怕他被人拍到, 也怕妈妈突然看到他受惊吓。
  毕竟他们和好的事妈妈还不知道。
  梁束抻平唇角, “那我不下车。”
  动作平下来,不再像刚刚那样雀跃。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梁束换完衣服走出卧室,顺手带上房门。
  安涴怔怔看着镜中面色平淡的自己,放下脸边的手,将遮瑕盒放回化妆袋里。
  “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呢?”
  他沉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安涴蓦地抬头看向门板。
  “我们刚刚不是很好吗?”
  安涴抿紧唇瓣。
  就是太好了,好的她不安,好到她害怕。
  他们过去在一起那七年也很好。
  吱呀,门被推开。
  “你怕什么?”
  梁束漫步过来,蹲在她身边,凝眸看她,“你怕我们重蹈覆辙吗?”
  他紧攥住她的手指,“不会的。”
  不会吗?
  安涴低眸看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目光落在他伤痕累累的右臂上。
  “嗯。”
  紧紧回握住他的手指,“不怕。”
  梁束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脸颊。又用鼻尖蹭蹭她下颚。
  像温柔的大狗。
  “不怕宝贝。”
  “我出去等你。”
  目送他出去,安涴收回目光,晃了晃头,握紧双手。
  遮好伤口,照照镜子又将挽起的长发放下。
  拉开房门,梁束正站在门口,朝她伸出手。
  安涴握住他的手掌,下一秒被他攥紧。他牵着她出门。
  下午路上畅通,没一会儿就到南山疗养院。
  过保安岗时保安热情打招呼,等停好车,梁束坐着不动,侧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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