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之中,清晰倒映着她的身影,同时也在她心底投下一枚石子,涟漪一圈圈荡开。
空乘打开门迟迟不见人,以为他们需要帮助,刚走到门口,蓦地停住脚步,瞳孔地震——
万祺撑着座椅扶手,倾身挑起封淮下巴,用指甲刮他薄薄的唇。
昔日高不可攀的影帝,如今乖乖扬着头任她施为。
万祺真像逗狗似的挠挠他下巴,眼底的笑意漫不经意,“回家吧,宝贝儿。”
喊得有点轻,不过没关系。
封淮捉住她的手,咬了下葱白的指尖,“嗯,回家。”
走出机场,两人被万家的司机拦住。
稀里糊涂跟他上车,转眼间进了万家大门。
这时候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万祺用手肘碰了下封淮,“你早就知道吧?串通好了?”
“妈问了,我总不能拒绝吧,”封淮语气冤枉,“丑媳妇都能见公婆,我难道还拿不出手?”
万祺吸了吸鼻子,认真道:“封淮。”
她连“封老师”都没叫,可见有多无奈,“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封淮被她可爱到,配合地问:“什么味?”
“好浓的茶啊——”万祺凑到他身边,在他侧颈轻嗅,“八千一克都买下不来,至少这个数。”
她捏着拳头,意思是一万。
封淮包住她的手,熟练地曲解:“万小姐买自然是不要钱的,毕竟是老主顾了。”
打嘴仗这方面,万祺屡战屡败,想抽手出来又没成功,憋着气不说话。
司机飞快扫了眼后视镜,在万家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见小姐吃瘪。
他咳了声:“小姐,姑爷,到家了。”
封淮明显感觉身边人呼吸一顿,压下嘴角的笑意,先行下车,接着递出手,“请吧,万小姐。”
管家请他们进去,又等甜心和哈尼疯跑够了进屋才关门。
徐秀芸刚站在窗口将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此时眼中尽是满意二字,尤其是看封淮的眼神,和看亲儿子没什么分别。
“妈妈,”万祺亲昵地挽住她胳膊,“做什么好吃的了呀?”
“就知道吃,”徐秀芸嗔她一眼,继而对封淮招手,“小淮,快点进屋,最近辛苦你了。”
闻言,万祺小声念叨:“明明是我比较辛苦。”
封淮一改两人独处时的痞气作派,端得一副清雅谦逊,“是我应该做的。”
吃完饭,陪徐女士闲聊许久,小两口被赶回卧室休息。
万祺一进屋便扑倒在睡了20多年的床上,滚了两圈,仰头和男人对上眼,眼波流转,冲他勾了勾手指。
封淮走过去,单膝压在床边,柔软的床垫深深凹陷,伏身的同时,他扯松领带,手指一捻,解开顶端的扣子,露出锁骨中间的小窝。
万祺啧了声,拽住他松垮的领带,略一使劲,男人压在她上方。
刚还急不可耐的动作慢下来,摆弄着,观赏他压抑着欲望的双眸,指腹顺着他下巴往下滑,最后停在喉结,揉了揉,“封老师,我家可什么都没有,你想也没用。”
“不做到最后,没事的。”封淮抓住她作乱的小手,低头吻她。
万祺用另一只手推他,下一秒就被捉住,最后归到一起压在头顶。
男人根本不容她逃,空出来的手向衣摆探去,浅撩起一个缝隙。
“当当当!”
两人身体皆是一颤。
封淮比万祺反应快,在她刚呜出声的时候,他已经系好了衬衫扣子,一边抚平褶皱,一边去开门。
“吱呀——”
门打开,管家站在门外,面带微笑。
万祺趴在床尾探头,明显看到男人紧张的脊背放松下来,窃笑一声。
他刚刚那个反应,太有趣了。
管家道:“打扰了,这是太太为您准备的睡衣。”
“多谢。”
管家又客气一句,关了门。
封淮转身,手心托着崭新的睡衣,看到自家太太没心没肺地偷笑,也靠着墙挑起唇角,“封太太,是不是过分了?”
万祺故作不解,“嗯?我怎么了?”
她掩饰不住眼底的揶揄,视线从他脸上向下滑,夸张道:“封老师,你不会是——”
“嘭!”细尘四起。
万祺被猛地扑翻在床,竟是连惊呼都忘了,男人近在咫尺,她睫毛飞快忽闪,忽然明白了朋友常说的那句话——
“不要挑战男人的底线。”
何谓底线,身高和某处的尊严。
“有话好好说,”万祺后背一点点往后蹭,“我房间离主卧很近。”
男人静静盯着她,明知她想逃却不阻拦。
万祺从手臂圈出的牢笼中挪出来,翻身就要跑,不料脚踝被一只温热的大掌准准攥住。
男人手指蜷缩,酥麻感瞬间蔓延至全身,她头皮发麻,有种天灵盖被掀起来的感觉。
脚踝上的手毫不留情地拖动,短短一秒,她回到原位,努力付诸东流。
这还没完,男人又虚虚掐住她后颈,指腹摩挲。
万祺难受地仰起头,正对梳妆台上的镜子。
这可比酒店的落地窗清楚多了。
镜子里,男人双膝分开,分胯在她腿弯两侧,垂着头,看起来像是想要找一个好地方细细品尝。
“封老师,我错了。”
万祺能屈能伸,果断认怂。
这要是希文庄园,她一定反压回去,可这是她家,走不上几十步就是主卧。
封淮缓慢抬头,看向镜子,她小脸红扑扑的,含情双目楚楚可怜。
“哪错了?”
万祺:???
这是他该说的话?
不过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万祺诚恳道:“我不该说你……”
眼见着他霎时眯起眼睛,舌尖顶了顶上颚,改口道:“我不该挑衅你,以后一定引以为戒。”
这话一听,就知道她上学时没少写检讨。
空有态度没有内容,总结一句话就是:我错了,下次还敢。
封淮侧身躺在她身边,支起腿,揽过她的腰,“我还是希望你能知法犯法。”
万祺明白这就是放过她的意思,懒懒支着下巴,“钓鱼执法要不得。”
“你怕什么,”他尾音轻飘飘含糊,“你多挑衅我几次,又不吃亏。”
万祺哼笑,她又不傻,图一时爽快,最后遭罪的还不是她。
余光里,有光不断闪烁,是万祺手机的呼吸灯。
封淮徐徐道:“万小姐刚回江湘,就这么忙。”
“见谅。”万祺搪塞过去。
在看内容之前,她就想到可能会是她的好朋友,一看果然如此。
施诺:【深港泳池趴,不来后悔一辈子】
她刚从海边回来,对此提不起丝毫兴趣,而且要说看帅哥,谁能比得过她身边这一位。
施诺:【四缺一,来凑个手,输钱我给你报销】
万祺确实手痒:【真的假的?】
施诺:【骗你是狗】
施诺:【赶紧过来吧,没有车我让司机去接你】
放下手机,万祺踢了踢男人小腿,“封老师。”
“你又有兴致了?”
封淮作势解扣子,“我随时奉陪。”
“……”
他脑子里是没别的东西了吗?
捏着手机转了转,万祺道:“朋友约我打牌。”
封淮挑眉,“太晚了。”
他语气有些淡,万祺没在意,反正只是通知他,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拍了拍他的胳膊,“把手拿开,一会腰断了,我晚点回来。”
男人没听,甚至揽得更紧。
万祺叹了口气,“怎么,你还要跟我一起去?”
“恭敬不如从命。”
像是就等她这句话,封淮迅速下床,打开行李箱,找出两套颜色相近的衣服,“穿这个吧,情侣装。”
万祺扫了眼,“巧了,这两位设计师整天在推特上讽刺对方。”
“炒作罢了,”封淮解开衬衫扣子,“他们是邻居,感恩节会一起吃火鸡。”
“你怎么知道?”万祺盯着他腹肌,心道这身材真是百看不厌。
封淮见她不动,主动帮忙,“我和他们一起吃过。”
脱下外衫,他手指绕到后背,探向内衣排扣,万祺忙抓住他的手。
再继续下去,她怕是不用去了,“不劳烦你!”
换好裙子,万祺最后确定:“你真要一起?”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
封淮披上外套,抻平衣领,架势摆得非常足,“而且,没有我陪同,你觉得你走得出这个门吗?”
作者有话说:
封淮,副业演员,主业万小姐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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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鞠躬~感谢小天使们追更留评!
明日上夹,更新时间改为晚11点,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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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织网
深港club是江湘最受欢迎的夜店, 也是狗仔最多的地界。
黄达猫在车里,满是血丝的眼珠一错不错地对着停车场入口,忽然,他眼睛一亮。
他在这蹲守半个多月, 终于在一众豪车中看见一款相对低调的迈巴赫。
迈巴赫本身不低调, 只是因为车身是黑色,才显得稳重内敛。
黄达有预感, 车里一定是不愿意张扬的大佬级人物。
他调整镜头焦距, 正对着驾驶位, 可以清楚地拍到车主的相貌。
等车门打开, 男人入镜,他胳膊重重颤了下, 接着再次拉进镜头。
卧槽!
没看错,真的是封淮!
黄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向洁身自好的封影帝,竟然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夜店!
这还没完,就见封淮又绕到副驾。
他扶住车门, 微微弯下腰,素来端庄的衬衫领口大喇喇敞开两枚扣子,伸手的动作像是在和车里的人调情,妥妥一个来夜店寻欢的二世祖。
在车子和封淮的双重遮挡下, 黄达没拍到副驾的模样,只在他们进门的时候, 知道是个女人,穿了条银白吊带长裙, 可能是高跟鞋不舒服, 柔柔倚在封淮身上。
一瞬间, 黄达脑子里蹦出无数标题。
发了会呆,他拿出手机发微博:【二字顶流大瓜。】
【不信,爬】
【别说了哥,你上回也说顶流,无人受伤】
【哪个糊咖劈腿了,让我认识认识】
【你这次说的最好是真的,我今天不睡了,就等你】
黄达深呼吸,平复跳到飞起的心脏,用力擦了擦镜头。
封淮和万祺进入深港金灿灿的大厅后,经理立刻迎上来。
“万小姐,好久不见!”
她表现得非常热情,“今天兴致这么好,还带了男伴?”
一句话,成功让两个人变了脸色。
经理见状不对,终于肯抬头看所谓的男伴是谁,沉默半晌,她干笑两声:“呵呵,我带二位上楼。”
经理秉承微笑服务的原则,送他们进入电梯,之后的事自然有电梯小姐接管。
电梯小姐眼观鼻鼻观口,安静低着头。
“之前经常带男伴?”封淮先一步打破寂静。
万祺实话道:“工作需要。”
封淮想起她的工作方式,没再说话。
做情人那三年,和她接吻时,总能闻到不属于她的男士香水味,本以为已经成为过去式,没想到还能被戳心窝子。
进了包厢,大家齐齐扭头,施诺更是举着酒杯往她跟前走,“祺祺,来晚了可得罚酒!”
“嘶——”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
接着就看万祺身后的男人上前一步,接过施诺手里的酒杯,“开车慢了点,抱歉。”
仰头,满满一杯啤酒缓缓滑进喉咙,一滴未漏。
众人不敢吱声,施诺拼命给万祺使眼色:怎么把你老公带来了?
万祺耸肩,用口型道:他非要跟着。
封淮喝完酒,将酒杯扣过来,倒了倒,“只罚一杯吗?”
“诶,一杯就够了!”
“对对对,咱们规矩小,万祺,带你老公随便坐啊!”
来这就是为了打牌,万祺自然带着封淮往牌桌走。
牌桌挨着落地窗,而落地窗又正好对着泳池,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玩得不亦乐乎,隔着玻璃都听得见他们喧闹的声音。
万祺主动坐在南边,“上回就南边胡得多,”
实则不然,南边背对着落地窗,她这是照顾封淮的心情,刻意避嫌。
封淮怕打扰她们的兴致,坐在不远处的沙发远程办公。
她们打完两圈牌,封淮正好出去接电话。
施诺眼尖,看见他离开,开始分享八卦:“你们知道刘娅离婚了吗?”
“听说了,闹得挺不愉快的。”
“门不当户不对,婚姻失败太正常了,而且她老公本来就是个爱玩的。”
万祺没搭话,一是结婚后没时间了解,二是对这种家长里短着实不怎么感兴趣。
“这回还真就不是,”施诺说得眉飞色舞,“听说是初恋回国才闹离婚的,刘娅嫌丢人死活不肯,最后收了大额赔偿才让位的。”
万祺使劲摸了下麻将牌,重重将牌打出去,“白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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