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爸爸开车回来,在狐酒无声的安抚下,蒋沛希的小情绪已经调整过来了。
她挽着狐酒的手臂,脸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侧边,跟身侧人说说笑笑。
当看到那辆车牌号熟悉的车开过来,蒋沛希嗖得一下站直身体,帮着拎起地上的小行李箱,往几步远的黑车走。
“小希来了,行李放着,叔叔来就好了。”
陈爸爸开门下车,绕到这边想要接过她拎着的行李。
蒋沛希俏生生地笑了笑,同时灵活避开陈爸爸伸过来的动作,“陈叔,你跟我客气什么,这又不重。”
过度的客气伤感情。
陈爸爸也懂其中道理,他语气温和,同蒋沛希玩笑了几句。
“阿酒手里的水仙是小希买的?”
陈爸爸扣上安全带,启动车子。
“是啊。”
蒋沛希跟狐酒坐在后座,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随口回道。
突然,她目光瞥到前面的副驾驶,上面放着两束包装不同,但同样精美新鲜的水仙花束。
了然地笑道:“陈叔和陈姨也买了?都是水仙,我们还真是默契啊。”
“是啊,你陈姨那束是我代买的,她工作太忙实在走不开。”
陈爸爸打着方向盘转弯,他开车的风格和他本身性格很像,很缓很柔。
不急不躁,给乘坐者带来极舒适的体验。
蒋沛希口中含着水,含糊不清地点头“嗯”了一声。
她将瓶盖拧上放到身侧,侧目看了一眼旁边抱着花束的阿酒,她正娴静地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那件事的发生,阿酒虽然没有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
但对她的影响多少还是有的,比如她的神情总是淡淡的,性格也收敛了许多,变得漠然内敛。
这些变化在她与陈叔陈姨面前并不明显,但蒋沛希见过阿酒和护士医生的相处方式。
不再像从前那样,爱对着陌生人露出友善的笑意,她待人还是礼貌的,但疏离又冷清。
蒋沛希心里闪过一抹心疼,她放低音量与陈爸爸聊着天。
车内封闭,开着空调。
水仙花的香气本身就有些浓郁,此时,车内还放着三束盛得正娇的水仙。
凉爽的空气中都夹杂着水仙的气味,浓郁的甜香扩散开来就变会得浅淡许多,很是宜人。
听着蒋沛希与陈爸爸的闲聊声,狐酒思绪放空,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的感受到身上被盖了一张毛绒绒的薄毯。
她放松的沉下心来,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水仙还有一种的花语:爱自己。
第117章 替身文里早死的白月光
出院后的日子,跟狐酒预想中的一样,平和温馨,但即使生活平淡松散,该付出的她也一点都不曾怠慢。
陈酒有一张她自己制定的日程表。
狐酒认真地看了一遍日程表,整体安排合理又健康,她索性就不改变陈酒原来的作息,根据日程表做事。
在饮食方面也遵循陈酒的严格,尽量做到少油少盐,大部分都是牛肉鸡蛋一类优质蛋白。
还有低卡的新鲜蔬菜水果,主食除了身体必要所需,其余基本不会碰一点。
关于对饮食苛刻控制的习惯,陈酒从6岁开始坚持,没有人这样严格的要求她,命令她必须做到最好。
但为了在芭蕾方面取得更好的成绩,陈酒自己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当时听完,陈爸爸陈妈妈都笑着点头,满口答应,但眼里并没有多少认真的神色。
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年仅6岁,平常就贪图口腹之欲的女儿是三分钟热度。
但一个月后,他们回顾女儿每餐自律健康的饮食。
他们亲眼目睹了一个人面对热爱能爆发出怎样的潜力,即使她还是个心智尚未长全的孩童。
这样的饮食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好处,那就是陈酒的体脂率长年保持在正常范围内较低的水平。
全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有的只是极具美感的肌肉线条,紧实流畅。
舞者优秀的身体条件,为芭蕾的加分不是一分半点。
能做到如此地步很不容易,陈酒自律克制才经营起来的优秀体态,没道理到狐酒手里就放肆颓废了。
狐酒本身就是对自我要求极高的人,再加上她性子冷清,以往修炼起来时,甚至可以长达几十年不去接触外界事物,完全忘我的沉浸到里面去。
除非达到一个她还算满意的境界,否则短时间内没有大事,狐酒是不会停止的。
从这一方面,就能看出狐酒对自身的控制力有多强,多么克制严格。
狐酒之前穿到有缘人的身体内,她作为那具身体的管理者,有时间也会锻炼身体,健身运动。
按照陈酒的计划表健身、控脂、保持良好的作息,这些对狐酒而言都不过是易如反掌。
在狐酒这里,没有达与达不到,只有想与不想。
她能为了想要的目标,付出超越常人百倍的努力。
陈酒的日程表安排很充实,忙碌做事中时间就飞速流逝。
转眼就到了8月2号,距离芭蕾半决赛仅剩三天。
从岚城乘坐飞机到F国要用时五个小时,算上登机找酒店住所一系列琐事,中途要是再出现什么意外,还挺麻烦费时的。
陈爸爸唯恐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耽误女儿的芭蕾比赛,一般在比赛的三天前就会收拾行李,登机出发。
狐酒坐在靠窗的位置,随着乘务员甜美且咬字清晰的播报声结束。
飞机起步,大约过了四分钟左右,飞机已经腾至云层中间的位置。
一个冰凉的硬物突然抵着唇瓣。
“阿酒,吃柚子。”
蒋沛希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腮帮鼓起,同时嘴还在不停的动,显然她已经给自己塞了一块。
狐酒张开唇,将唇边粉嫩透亮的柚子肉衔进嘴里。
一口|爆汁,甜爽的汁水在舌尖来回翻滚。
“好吃。”
狐酒将柚肉咽下去,点头看向她。
蒋沛希把装着柚子肉的袋子放到她怀里,转身撕开另一袋真空包装的柚子肉,那袋柚子肉同样新鲜粉嫩。
“自己拿着吃,柚子的热量不高。”
这两袋柚子肉是在家剥好密封的,昨天晚上,蒋沛希跟狐酒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边看边剥的。
虽然放了一晚上,但因为真空密封所以很新鲜,跟刚剥出来的没什么区别。
蒋沛希拿着柚子肉跟陈爸爸陈妈妈分享,狐酒默默收回目光,把手里清香四溢的柚子肉送到自己嘴边,张口吃掉。
狐酒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薄纱般的云层稀稀落落的重叠着,如汹涌着向前翻腾的海浪一般。
很美很少见,而且飞机行驶速度很快,没多久便一闪而过。
狐酒扫了几眼,心里便无趣,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在美轮美奂、法术横行的修真界,窗外的风景很寻常,一点都不足以吸引到狐酒。
她拿出平板,点开提前下好的电影,蒋沛希调整坐姿,两人头挨着头靠在一起看电影。
一部长达两一个半小时的电影结束,蒋沛希眨着眼睛打哈欠。
狐酒见状,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困就睡。”
蒋沛希眯着眼睛在她肩膀上蹭了蹭,之后像是找到合适的位置不动了,呼吸也渐渐匀长。
等她睡得沉了些,狐酒帮着她调整座椅小心地将人移到合适的位置,再问乘务员要了张毯子,给她盖在身上。
狐酒不困,精力还算充沛。
她从背包里拿出还未看完的书,书的整体风格是偏风趣幽默的,狐酒支着下巴,悠悠哉哉地翻看起来。
大约五个小时的路程,后半段除了狐酒还醒着看书,前面坐着的陈爸爸他们都睡过去了。
夜色昏沉,晚上七点狐酒一行人下了飞机,然后乘坐网约车去往看好的酒店,办理入住手续。
行李放到酒店房间,他们找了家中餐厅简单解决晚餐。
吃完晚饭,碰巧不远处的广场有个乐队在举办免费的露天演出,那个乐队在F国也算小有名气。
蒋沛希挺感兴趣的,嚷嚷着想去凑热闹。
异国他乡,狐酒他们不会让她独自走动,反正回到酒店也是闷着,一家人就打车去广场看乐队演出。
他们到现场的时候,台上挥洒汗水的乐队已经唱了两首歌。
因为是免费的露天演出,路过的路人若是感兴趣也会驻足观看。
围观群众一多,而且乐队演奏的曲目风格还是是比较燃的,喧嚷激情的氛围瞬间就渲染开来。
蒋沛希性格外放,她刚凑近人群没有一秒就快速融入其中,跟台下的观众一起随着音乐节奏发出“嗷嗷嗷”的叫喊声。
蒋沛希一边起哄还不算完,她挽着狐酒的手臂上下乱跳,带得狐酒肩膀都在上下起伏。
狐酒瞟了眼显然嗨疯了的蒋沛希,不禁弯起嘴角,被她兴奋的情绪感染,她也不扭捏。
在令人迷乱的闪眼舞台特效灯下,响彻耳边的是摇滚音乐声,以及周围吵嚷热闹的人群中。
狐酒肆意大笑,身体跳动间的发丝轻弹,时不时还跟着蒋沛希一起发出起哄的叫喊声。
就连发觉她脚上的白色板鞋不知何时被人踩上了黑黑的鞋印,也没能影响狐酒这时候的心情。
陈爸爸揽着陈妈妈站在她们身后,借着响亮音乐声的遮掩,他低身在陈妈妈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片刻后,面容冷艳的陈妈妈悄然红了耳根,迅速看了眼前面的女儿和小希,见她们没往后看,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氛围。
她这才松了口气,双眸含水地嗔瞪了他一眼。
不似愤怒,倒是羞恼。
从陈妈妈的反应不难看出,看起来一本正经成熟稳重的陈爸爸,低语而出的是羞人的情话。
到了深夜,乐队的演奏渐渐收尾,一家人尽兴而归。
整洁的酒店房间,狐酒靠在床头,神色慵懒地翻看手里的书。
大抵是书中有趣的内容将她逗乐,一抹浅笑绕上她的眉眼间,眼瞳里似有梦幻的烟火在闪。
狐酒双颊微粉,发尾还沾染着些许水汽,明显是刚洗完澡不久。
之所以还没有闭灯睡觉,那是她在等蒋沛希洗完回来。
等身侧挨过来一个温热的身体,狐酒就在书里卡了张叶子书签。
微微侧身,把书放到床头上,并按灭了那盏小台灯。
“晚安。”
“阿酒,我很期待再次跟冠军大人合影。”
黑暗中传来女孩带笑的声音,蒋沛希翻身拥住平躺着的她。
狐酒眼皮都没抬,只回了她一句话。
“准备好你的相机等着吧。”
蒋沛希翘着嘴角,耳边是她淡然却尽显倨傲的声音。
——
洛骄国际芭蕾大赛是历史最悠久,也是举世公认影响最为深远的芭蕾赛事,被视为芭蕾界的奥林匹克,含金量很高。
创办于1736年,一直延续至今,实行五年一届,280年间共举办过53届芭蕾比赛。
每到五年期限,符合年纪的舞者们就会踊跃报名参加。
洛骄国际芭蕾比赛的名声很响亮,报名的芭蕾舞者也来自世界各地。
算起来,那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截止至网络报名渠道关闭,来自各国的芭蕾舞者共有2369名。
很多。
但这只是报名参赛的人数,真正入围半决赛的人数只有91人。
正式比赛前夕,主办方会通过视频初选的方式,严格审核每一位舞者提交的视频,以此来选出入围半决赛的选手。
在入围的91位芭蕾舞者中,有两位芭蕾舞者通过视频中所表现出的卓越成绩,直接晋级决赛。
不用说,这其中必然是有“陈酒”的名字。
8月5号,在F国的初日升大剧场,洛骄国际芭蕾大赛的半决赛正式开幕。
因为狐酒是晋级决赛的舞者原因,主办方很厚道的送来了几张门票。
她仔细看过,视野位置都还不错。
其实就算主办方不来送,陈爸爸也会买票带着她们去看。
但既然主办方已经提前送来,那也就没必要再买了。
门票有五张,狐酒他们一共用四张,另外一张票就空了下来。
然后在临开场前,那张票被狐酒随手卖给了一位在剧场外神情希冀,但很不幸没有抢到门票的外国少年。
少年看样子应该还没成年,肤色是很西方的那种白,丰润的唇嫣红如血。
一头染成金色的小卷毛,眼尾微微下垂像只刚满月的小奶狗。
他站在剧场外,不住地垫着脚尖往剧场里面看的举动,让人感觉有些可怜兮兮的。
当狐酒上前用英语礼貌讲述,她手里有一张闲置票,问他要不要花钱买的时候。
那双蓝色的眼睛立马亮起光,少年盯着被狐酒捏在手中的票,像只看见肉骨头的小狗,忙不迭地上下点头。
狐酒看他这幅心急的样子,也没磨蹭。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那张闲置票就被狐酒用原价转卖了出去。
少年双手捧着票,小心翼翼地亲了亲票身,双眸弯着,里面充斥着惊喜的雀跃。
在少年喜悦的时候,狐酒已经把票给门口保镖检查完,跟着陈爸爸他们一起进入剧场内。
突然,少年亲吻票身的动作一顿,无他,只是他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
票身上沾染着若有似无的馨香。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在上面的,少年收回脑袋,有些怔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票,耳根红了红。
清雅的香气似乎是女生留下的,少年的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
他心跳加快,不由得想,这股香气他从来没有闻到过,也没见过相貌那般特别且漂亮的女生。
少年给保镖检查完票后,根据票上的信息他找到了位置。
还没走进,他就一眼看到邻座上坐着的女生。
她及腰的乌黑长发扎在脑后,成了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额边的碎发都透着漫不经心。
上身穿着白色的挂脖针织吊带,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微阔牛仔长裤,脚踩一双白色帆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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