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就说了人家女孩好看你就联想那么多,是不是心里有鬼?”
贺星沉开着车,笑意愈重,“没联想,你不要多想。”
姜墨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也没过多纠结,侧了身子望向他,“我问你个事,你这么多年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
车里静了会,他反问:“你谈过?”
姜墨一怔,怎么挖坑挖到自己身上来了......
扯开话题,“问你呢,你别转移问题。”
他说:“没谈过。”
姜墨眉眼弯起,继续问:“真没有一点动心?好多女孩漂亮又有能力,还比我能挣钱呢。”
贺星沉满足她的小心思,“没有,我只对你动心。”
只对你动心......姜墨内心雀跃,脸上也没忍住,小梨涡荡漾。
她还有问题:“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在等我啊?”
“对,在等你。”他懒懒看来,“不是跟你说过?”
说过?不记得了。
可能当时开心过头,脑子不清醒。
姜墨凑近,摸他腿,眼里丝毫没察觉手下动作带来的危险,只有笑与期待:“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可惜这个问题贺星沉没能及时给出答案,正巧车子进入商场地下停车场,车流拥挤,姜墨不敢再追问,坐正。
他找好车位,倒车入库,停车,熄火,松开安全带,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
姜墨也解了安全带,想下车却被他拦着,“干嘛呀。”
一抬头,被弓身进副驾的人扣住,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姜墨一慌,睁着眼推他。
这儿可不是小区停车场,商场下人和车来来往往,随时有人会从他们车前经过。
可男人一点不在乎,亲得投入。
直到说话声由远及近,他才松开,把双眸波光潋滟的人按在怀里。
他低缓说:“记事起。”
姜墨一颗心顿时轰隆作响。
她没什么安全感,一遍遍确认,可每次,她要十分,他总会给她十二分。
......
说是约会,可俩人都没有什么约会的经验,晚上都没吃饭,只能先解决晚饭。
没选西餐,俩人进了家东南亚餐馆。
比起吃腻了的西餐,姜墨更喜欢吃这些味道酸酸辣辣的东南亚菜。
贺星沉没得挑,姜墨点什么他吃什么。
吃到一半,贺星沉问她:“新年想要什么礼物?”
姜墨没听清,“礼物?我看盛老师的孩子不小了,等会我们就去买些乐高之类的好了。”
“不是,是给你的。”
姜墨愣了两秒,甜甜笑起,“你要给我送礼物啊?”
“要不要?”
“要,当然要,你送什么我都要。”
“行。”
姜墨礼尚往来,“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贺星沉含笑看来,“要你。”
姜墨听懂,脸一红,嗔道:“流氓,不给!”
自从开荤以来,姜墨算是见识到这人的本性,要是他休息在家,那姜墨一定不能好好睡觉,那天简直成她的噩梦。
以前怎么没发现,贺星沉这么......重欲?
太可怕了。
姜墨光想想就后怕,赶紧打断回忆,转移话题:“你要送我什么?”
“谁送礼物会先告诉对方的?”
姜墨撇撇嘴,“不说就不说嘛。”
说完开始苦恼,那她要送贺星沉什么礼物啊,又不是生日。
他现在喜欢什么?
一秒后,姜墨自己给出答案:他现在喜欢工作。
算了,有空再想。
姜墨吃得口红全没,想补补,又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补,“你等等我,我去趟卫生间。”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放在今天的她身上这样适用,她想,他们是在谈恋爱吧?
贝云亭常跟她说,谈恋爱的女性和不谈恋爱的女性一眼可以看出来,当你陷入一段美好健康的关系中,那么这段关系会促使一个人变好,变积极向上,变得爱打扮自己。
姜墨深以为然,在国外时清心淡欲,只在见导师或者某些重要场合才会打扮,往常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可一回国遇见这人,衣柜里的衣服多了,桌面上的化妆品多了,她平时出门只需要花十来分钟,现在得半个小时了。
唉谈恋爱还挺浪费时间。
而浪费时间的一个典型代表是陈曼云,坐她隔壁的姜墨深有体会,她每天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敲电脑键盘,姜墨问她干嘛,她说和男朋友聊天。
姜墨庆幸,贺星沉不是这种人,她可没时间天天和他聊天。
补好妆,贺星沉已经买好单在卫生间门口等,身边还站着个女孩,和他说了两句什么后离开。
姜墨心底骂了一句,大花瓶,专插烂桃花。
她走过去,“搭讪的?”
“嗯,问我要联系方式。”
“你给了?”
“没给。”
“哼。”
贺星沉挑眉,“不信?”说着掏出手机,作势让她检查。
他当然不会给,姜墨没有不信,也没接他手机,目光正经看去,“你以后别穿这样。”
衬衫西装,配他那张脸,小姑娘不喜欢才怪。
“那怎么穿?”
姜墨望向周边店铺,说:“等会我给你买。”
贺星沉没想到这一出,倒是意外之喜了。
时间还早,俩人在商场里慢慢逛,先逛到乐高店。
店里许多带着小孩的家长,吵吵闹闹。
乐高种类繁多,大多被拼成模型展示,姜墨看着一个个零件拼起来的模型,大为感叹,她记起什么,“我记得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挺爱拼乐高?”
贺星沉小时候性格不好没有朋友,放学或者周末喜欢一个人待着,不是看书就是在拼乐高,她记得他房间就有很多乐高成品,实在堆不下了,莫主任把它们放到杂物间,贺星沉也不恼,他说那些已经过期,他要挑战新的。
后来课业加重,人也长大,乐高才渐渐在他生活里消失。
“是。”贺星沉同样想起小时候,摸着店里最新模型,一时感慨,除了贺初曦和姜墨,乐高确实是他幼时最忠诚的玩伴。
姜墨认真说着:“那我们也买一套好不好?我陪你拼。”
贺星沉看她,良久,颔首。
给盛老师儿子挑了套符合他年龄的,又给他们自己挑了套最难的。
包装盒太大,他们选送货上门,最后出门时两手轻松。
商场太大,服装店餐厅游乐场电影院应有尽有。
贺星沉问她还想去哪。
姜墨想不出来,因为她哪都想去,她想和他慢慢逛街,想给他买衣服,想和他去玩游戏机,也想和他看电影。
年轻时倒是一起看过电影,不过中间总会夹着一个贺初曦,她想单独和他看,牵着手看,荧幕上有甜蜜情节时也想亲亲他。
贺星沉仿佛看出来,“去看电影?”
“不去了,一场电影太久。”他今天忙了一天,又陪她逛街吃饭,姜墨舍不得再让他陪自己看电影,她笑颜灿烂:“你下次再陪我看,我们去买衣服。”
“好。”
经过甜品站时姜墨停下来,蓦然想起十一去祁山时郭雪和男友甜蜜恋爱的某个场景。
但贺星沉没想起来,“想吃?”
姜墨点头,“想吃。”
“太凉了。”
“我想吃。”
“姜墨......”
“我想吃。”
贺星沉便走去窗口买。
一分钟后,拿上甜筒的人心里满足,空闲的手主动去牵他的,十指紧扣。
姜墨吃了口冰淇淋,整个口腔冻得一哆嗦。
浪漫什么的果然是要付出代价。
她又吃一口,然后把甜筒递到他嘴边,“你试试?”
贺星沉不吃甜,但见她盛情满溢,低头尝试。
小女人即刻眼笑眉舒,“怎么样,甜吧?”
“......甜。”
“那你再吃一口。”
贺星沉没拒绝,可等他吃完,姜墨“呀”一声,“沾上了。”
随后踮起脚尖,快速在他唇边吻了吻,把残余的冰淇淋舔走。
一套动作流利得让贺星沉整个惊讶,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往前走两步,小耳朵通红。
还在商场里,这一幕自然有人看见,视线射来,又很快移走。
姜墨捏着甜筒,心脏快跳出胸口。
原来,谈恋爱就是这种感觉啊……
怪腻的还。
贺星沉很快追上来,低低笑:“可以啊姜墨。”
“什么?”姜墨装冷静,“还逛哪里,你累了吗?要不要回去?噢对,衣服还没买。”
冰淇淋还剩一大半,不吃会融化,姜墨边走边小口吃,吃着吃着嘴边不免沾上白沫。
先前计策已被识破,贺星沉依葫芦画瓢,把人一把拽近隔壁楼梯间,困在墙壁内。
楼梯间一股尼古丁味,想来是附近员工休闲抽烟的场所。
但这会姜墨来不及去思考这些,男人身躯压迫感强大,她进退无措。
姜墨知道怕了,脸发红发热,话都说不清楚,“贺星沉,你做什么......”
“吃冰淇淋。”
话落,吻也跟着落下,他一点点吸吮,把她嘴边、嘴里所有甜腻都卷走。
甜筒“啪”掉在地上,头朝下,雪白冰淇淋沾上泥尘,无人在意。
直到呼吸逐渐急促,姜墨喘不上气,他察觉到,舌尖退出来,浅啄了两下唇瓣,做结尾。
姜墨双腿发软,只能依附着他,声音又娇又怒,“你干嘛啊,这里会有人来的。”
这人真是越来越大胆,先前在停车场也是,完全不管场所。
贺星沉贴着她,嗓音诱人:“不是你先勾我的?”
“我......”姜墨抿嘴,“我那是浪漫偶像剧,你这一下,一下演成情.色片了!!”
贺星沉咂咂嘴,语气正经:“哪部情.色片是这么演的?你没看过?”
“贺星沉!我当然没看过!你别乱说话!”
“那我们回去看一部,再来演?”
姜墨无语,推开人,气嘟嘟:“你要演自己演。”
贺星沉一挑眉,笑意深深,“姜墨,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我不听。”人已经走在前头。
“我吃甜会一整晚睡不着,你让我吃的,你要负责。”
拉防火门的手生生僵住。
......
元旦前一天下午,贺星沉陪着她去盛倪家拜访。
姜墨在申城的熟人不多,奶奶那边的家人早断了联系,现在估计都不知道她回国,除此之外,寥寥可数,而带了她快三年的盛倪竟然成了她在申城唯一可以联系的长辈。
十年前姜墨出国时特地给盛倪打过电话告别,她知道这件事,也理解姜墨的决定,只叮嘱姜墨不要落了钢琴,保持热爱与练习。
但姜墨没做到,初到国外,生存已经变成人生一件难事,她能拿什么去维持仅是业余爱好的钢琴。
后来陈君过世,她的生活渐渐稳定下来,却再也没有静静坐下来弹奏一首的心态。
这会站在熟悉的别墅大门,姜墨胆怯了,停下脚步。
贺星沉握上她手:“盛老师不会怪你,别多想。”
她轻轻应了声,跟着他进去。
当初清冷的客厅如今早已被各种小孩玩具玩偶占据,整间房子温馨和谐。
有个保姆模样的人在厨房做饭,盛倪抱着孩子迎过来,“来啦?”
盛倪的孩子小名叫今今,三岁,会软糯糯叫人,不怕生,十分可爱。
姜墨喜欢小孩,没一会就坐到地毯上和孩子玩一块,被逗得哈哈笑。
两个大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看,过了会,盛倪问贺星沉:“和墨墨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一起长大。”
盛倪闻言“咦”了声,眼色变得暧昧,拍了拍地毯上的人,“是他吧?”
那个让十几岁的小姑娘脸红心跳的心里人。
贺星沉没听明白,姜墨却是听懂,不好意思聊这个,应是的话盛老师肯定会追问,只能答:“不是。”
盛倪果然失了兴趣,而且人家老公在这,不好多聊,移开话题,问她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姜墨大概讲了讲过程,没什么具体事件,也就没有高兴与难过。
不过盛倪还是问了:“钢琴呢,丢了没?”
今今正好把手里的玩具递给姜墨,“姐姐,车车,救护车。”
姜墨接下玩具,几秒后才轻声答:“有段时间没练了。”
“来,弹一首我看看。”盛倪抱起孩子,率先往钢琴房去,姜墨只能跟上。
姜墨从三四岁开始学琴,即使过去十年,机械记忆仍在,就是脑海里没了谱,手指僵硬,试了几行谱子,弹得确实不如十六七岁。
盛倪也不奇怪,姜墨不是他们这行的人,现在弹琴对她来说仅是爱好。
她只是心底可惜,这个徒弟是个好苗子,当时她妈妈找过自己,问她姜墨如果走艺术生这条路有没有希望,当然有希望,她都准备好为她铺路,可意外太多,她们母女俩出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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