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很想试试。”
她永远直白而热烈,并不刻意遮掩自己的心意。
徐正则胸膛微微起伏着,抱着人,让她圈着他,
一下比一下吻得深,连温柔都不再维系。
夏矜按着他的肩,触碰到紧实有力的肌理。
她感觉出他仍旧克制的情绪与动作。
去亲他耳后的痣,轻轻地用舌尖舔了一下,在徐正则耳边,勾出又一味药引。
“你不想试试吗?”
徐正则没答,压着她更深地吻,像要剥夺夏矜的所有呼吸,头埋在她颈窝,吸吮着,舔咬着。
夏矜揽着他,既在承受,也在享受这个带着痛感的吻。
语调轻轻的。
“我看过了,楼上有。”
徐正则动作停顿一秒。
低头目光深邃地望着身下的人。
柔软的纱质裙摆在床上铺开,层层叠叠的,像是纯白中漾开的一朵最娇艳欲滴的花。
夺目,耀眼。
又那么充满生机。
漂亮得摄人心魂。
徐正则如跌入深渊,四周冰冷寂寥,坠空感绵延向下。秋日的夜晚,气温已经很低了,他的身体似乎比气温还要低,所以也不可自控地,遵循本能,想要往更深更温暖的地方探索。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像是被冰水浸过了似的。
夏矜瑟缩了下,向后躲。
徐正则按住她的手,俯身亲吻:“躲什么?”
作者有话说:
抱歉迟到了很久,评论都有小红包
第31章 戒指
徐正则像是察觉她的紧张。
伸手抚摸夏矜侧脸。
掌心的温度微凉, 指腹按在她下唇上厮磨时,动作却很温柔。
“我轻一点。”他说。
他垂眸看着夏矜,视线一寸寸沿着她的眉眼描摹。
徐正则一直知道她有多漂亮。
从三月时在那场茶花盛开的晚宴上见面, 她倚在二楼的阳台栏杆上, 眉眼生动地与朋友打电话, 身上穿着一条乳酪色的小礼裙,盈盈地站在那儿,顾盼生辉。
徐正则低头,细细地吻, 连吮咬都很温柔。
“可以吗?”他问。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点点收紧,又彻底搂住了人, 夏矜才点头,轻声呢喃:“徐正则……我难受……”
他抱起她。
慢慢地吻,指尖却很凉。
碰到夏矜身上。
秋日了, 外面的气温本已经足够低, 穿着礼裙, 被风一吹, 也曾感到丝丝凉意。本就到了想要汲取温暖的季节,偏偏却他的手却凉得像浸过冰, 让她无端想要躲。
徐正则却不肯放,步步紧逼。
夏矜指甲掐着他肩后。
又隐隐觉得心痒难耐,于是仰起脖子, 用牙齿撕咬他颈侧皮肤。
他手上戴着婚戒,是她在今天的仪式上,才为他戴上的。
即便并不繁复的素圈设计, 可上面也有圆环边缘的棱线。
夏矜又开始躲。
他低头, 一下一下地亲吻她。
夏矜侧过眼, 连床边那盏落地灯昏黄色的光都看不清了。
世界好像在无止境地发生着变化,夏矜恍然才觉,似乎是因为眼中的水汽弥漫了上来,遮住了视野,将所见之物也变成了云雾环绕的湿地与绿野,于是看见的光也跟着摇曳。
昏黄的颜色,变得好像一簇火焰,融融地燃烧着。
怎么会有光,像火焰一样呢。
她一直盯着,咸湿的泪水溢出来,沾湿了睫毛,淌过眼尾,全渗进了被褥间。
夏矜忽然想起小时候,和爸妈一起去旅行,他们在秋天出发,在仲冬之时才结束那场旅行。
可惜她当时年纪太小,很多记忆已经遗忘。
却隐约记得,在英国的某个小镇,她似乎也见过这样跳动着的,火焰似的光。
夏矜已然分不清到底是难受更多,还是心痒更多。
只能软绵绵地喊:“徐正则……”
他听见,便揽住她的腰。
轻轻地抱着。
却不知道是因为那枚婚戒略微大了,还是手指与戒指均被润湿,变得湿滑,他离开时竟从无名指上脱落。
夏矜眼泪一下子又顺着眼尾就掉下来。
徐正则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低头去吻她的眼泪。
“怎么哭了?”
夏矜一点也不想让他亲,偏头去躲。
徐正则轻轻捏着她下巴,温柔又强制地吻住:“我帮你拿出来。”
见夏矜还是不肯动,只好拙劣地一下一下亲吻她。
夏矜嗓音哽咽,颤着眼睫,去看他。
他的薄唇比平时红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逆光的原因,夏矜觉得那双眼的瞳色深得厉害。
落在她身上,沉得不像话。
夏矜捏着裙子,瞪他:“不许看。”
徐正则亲她指尖:“很漂亮。”
他的语气很低,像在人耳膜上挠痒痒似的。
夏矜人生中从没有这么害羞过,这种话他竟然也讲得面不改色。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徐正则已经重新抬起身,掌心落在她膝头:“别夹,我看看。”
他刚从浴室出来,那件睡袍本就只是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这会儿一已经彻底散开。
隔着眼中还没有散尽的水汽,夏矜瞥了眼他胸膛。
还在生气,伸手便抓了一下。
是真的抓,指甲离开,立即留下几道红色划痕。
徐正则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指腹蹭掉她的眼泪,又去抚夏矜快拧在一起的眉毛。
“那你让我摸摸。”夏矜在此时还有心思谈条件。
擦掉眼泪,视线沿着徐正则敞开的睡袍向下延伸。
“腹肌要摸,胸肌也要摸。”夏矜脑袋还很清醒,想了想,又飞速加一条,“你还有个地方我没有量过。”
徐正则顿了下。
夏矜见他迟疑,哭腔又开始冒出来:“你都这么对我了,让我……让我这么丢人,我也要赚回来,不管。”
徐正则听见她哽咽的嗓音,一点办法也没有。
答应得很快:“好。”
夏矜唇角翘起来,忍不住动了动身体,戒指好像会自己动似的。
她搂住徐正则脖颈,红着脸颊说:“……很难受,我不舒服。”
取出来的过程倒是还算顺利。
原本冰冷的金属质感都被捂热了。
夏矜咬着牙,才克制着没发出声音。
又听当啷一声清脆响动。
婚戒从床上滚落下去。
夏矜循着声音的方向去瞧。
银色的戒指沿着地板滚动,直到碰到落地灯的底座,才停下来。
光打在上面,格外明亮。
后一秒夏矜才意识到,那是润过了春水的原因。
耳根滚烫,等缓过一口气,她撑着发软的身体,迫不及待地推着徐正则的肩膀。
以绝对主导地位的姿态,将他压在床上。
夏矜俯身,撩开了徐正则额前短发,这才看到他竟已不知从何时开始,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是不是很难受?”
徐正则只是看着她道:“还好。”
夏矜又小声看着他说:“那我们……”
徐正则:“不行。”
夏矜:“?”
她指尖在他胸肌上打转:“我们刚才都……都那样了,怎么不行,哪里不行?你不行?”
徐正则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夏矜另一只手已经探过去,撩开睡袍衣襟钻进去。
服装设计师怎么会对人体不熟悉?
准确无误地找到沿着鲨鱼线,一点点摸到壁垒分明的紧实腹肌。
夏矜头一次亲手感受到异性腹肌,还是徐正则这么漂亮的,有些爱不释手。
而他似乎也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夏矜眉眼弯弯,问:“徐正则,你喝了酒好乖,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眨眨眼:“是不是其实你身体里还住着一个Liam?”
又自问自答:“还是Liam好,愿意让我摸他的腹肌。Liam才是我的好哥哥。”
话音落下,手被隔着睡袍按住。
夏矜还以为他要阻止他,却听徐正则哑着声音问:“你喜欢Liam?”
“嗯嗯!”夏矜笑盈盈地,“Liam比徐正则讨人喜欢多啦。”
闻言,徐正则拂开了她的手。
脸也侧去一旁,不肯说话,也不肯让夏矜再动他。
夏矜俯下身,强行捧着他的脸,才让徐正则看她。
“怎么又不高兴了?”
徐正则抿唇一言不发。
夏矜咬他唇瓣,用了很重的力气。
“说不说呀?”
徐正则:“我没有不高兴。”
“……”夏矜道:“Liam不是你吗?徐正则,你们明明是同一个人,会不会……会不会调情啊你。”
“不是我,喝了酒才变这样。”
夏矜:“……”
这人,酒后的思路好像还挺清晰。
她摸摸他鼻梁,轻轻问:“刚才是我,现在也应该轮到Liam了对不对?”
故意加的称呼。
虽然情况特殊,但喝了酒的徐正则,好像真的比平常更加可爱。
夏矜又开始想逗他。
手也伸下去。
却被人捉住。
夏矜看过去。
他是用右手抓住的她。
冲澡之前摘了腕表。
方才无暇顾及,也没有注意力去留意,此时一低头,却似乎瞧见徐正则右腕内侧,有几道疤痕形状的东西。
“你手腕怎么了?受伤了吗,我看看……”
还没有说完。
徐正则反身压着她,抬手便按灭了房间的灯。
黑暗里,夏矜只感到他再次覆上来,滚烫的吻沿着她的颈线向下。
相比刚才,这一次不温柔了许多。
甚至连动作,都变成了啃咬。
夏矜想要重新占据主导地位的念头才起,就被徐正则压着两只手腕,禁锢住。
他看了她一眼,指节在她蝴蝶骨上轻轻一刮。
还以为不会今夜注定漫长,夏矜感觉到她微凉的唇,她的手枕头柔软的棉质布料都要抓皱了。
徐正则抱她去洗了个澡之后,却将人原封不动裹进被子里,自己转身再次走进了浴室。
夏矜第二天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她在徐正则的房间,徐正则的床上,身上除了一件白色衬衣,别的什么都没有。
而床的另一边,却空无一人。
夏矜登地坐起来。
按下开关,窗帘自动打开,将要正午的阳光透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被褥很平整,另一侧像是完全没有躺过一个人。
可夏矜记得清清楚楚。
昨晚后来,徐正则去洗澡之后,她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支撑不住睡着了。
但后来也清楚记得,她迷迷糊糊地睡着,被人揽在怀里,抱了很久。
夏矜掀开被子起身,皱眉思索时,看见了床尾凳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衣物。
都是她的。
她又走去洗手间,盥洗台上,多出来一只新牙刷,还有新杯子。
夏矜扫了一眼旁边不同颜色的另一只,弯了弯嘴角。
飞快洗漱完,下楼时,一楼却只有方姨一个人。
“徐正则呢?”夏矜问。
“在家啊,没听见出门的声音。应该是在书房。”方姨笑呵呵地说完,又道,“矜矜中午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夏矜现在还没有功夫惦记吃饭。
重新上楼,径直走向书房的方向。
停步便敲了敲门。
她没出声,等了一小会儿,书房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徐正则一身干净整洁的家居服,目色淡淡,看见是她,也只是微微一怔,温声道:“怎么了?”
夏矜:“……”
她扫过一眼他的嘴巴,昨晚的颜色似乎更加艳丽一些。
但还是气到脱口而出:“徐正则你穿上裤子就不认识我了?”
他顿了下。
然后说:“抱歉。”
“抱歉?”
“我酒后冒犯了你,抱歉。”他语气却很认真,“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夏矜:“……”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试探道:“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徐正则沉默。
“你不记得了?”夏矜错愕不已,“就一口白兰地而已。”
说完又心虚地补充:“加一口威士忌。”
嗯,苏格兰蒸馏威士忌,出了名的烈酒之一。
夏矜脑子飞快地转了转,故意说:“那你准备怎么负责,结婚吗?我们已经是夫妻关系了。要是怀了宝宝呢?生不生下来?但是我还不想生小孩呢,疼死了。”
徐正则说:“我们应该没有到那一步。”
“你都醉到忘了,还记得有没有到最后一步?”
“不会。”徐正则确信的语气。
夏矜多少有些诧异于他的肯定了。
“你对自己自制力这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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