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本秘籍在,便可以应付原主不会做菜的事了。
毕竟厨艺一道,也是看天赋的。有些人看一看菜谱就能复原个七八成。而有些人即便有师傅手把手教,也只能学个三四成。
从书店回去的路上,路过之前买种子的那家杂货铺,又进去把店里有的种子而他没有的都买了一份。
之前种下去的那些已经出苗了,所以他打算再开一块地出来种。
买完种子,接着又去了一趟集市,买了鸡、鸭、鹅这些家禽,打算在空间发展养殖业。
因为银钱有限,每样只买了一公五母的数量,并配了几个竹笼。打算把这些家禽先养在笼子里,后面再慢慢规划出它们的活动范围。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顾奕君从张孝直房里出来,便直接去了前厅找客栈掌柜的退房。
他住的房间是五十文一天,原主住了十几天,顾奕君来了之后又住了近二十天,外加每日里吃的饭食费和其他杂费。五两银子的押金,最后还倒补了客栈三两又四百文钱。
刚结过账,就见张孝直带着小厮书竹也过来找掌柜的结账。顾奕君见他们来了,便站在门口等了他们一等。
待他们主仆二人结完账,又一同前往车马行租车回虞山镇。
路过卖包子的摊子,顾奕君又买了十个肉包子带在路上吃。买完包子,路过糕点铺子,他又进去买了两包麦芽糖和两包栗子糕、两包红枣糕。打算一份给顾新月的几个孩子,一份给家里的几个小孩儿。
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是他的孩子了,得好好待他们。
他这人本来就不太擅长表达各种情感,又在末世中挣扎了好些年,对人好便是直接了当的给对方买吃的。因为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是比买吃的更能体现对谁好了。
张孝直见他买了这么多糕点和麦芽糖,一看就知道是买给家里孩子们的,想着自己家也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便也跟着买了些麦芽糖和糕点。
“舅兄,还是你想得周到,给家里的孩子们买些零嘴回去。”
“呵呵呵.....我也就是买上一些哄哄他们。”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原主的老婆和孩子,他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担心被人老婆发现自己内里换了芯子该如何应对。
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暗想: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虞山镇离阳春县有八十里路程,赶马车回去需要两个时辰左右,牛车则要三个多时辰。他如今也是小有身家的人了,坐马车回去也是可以的。
但他还是跟张孝直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租马车回去。
赶车的车夫在车马行赶了好些年的车,接触过各式各样的人,还挺健谈。一路上,都在听他说赶车路上发生的各种见闻,听得书竹不停的发出惊呼声。
虞山镇靠山,不算大,只有四条主街。几条主街成‘十’字型分布。
顾家的草庐在镇西边第一户人家,张家在镇东边。他们从阳春县回来,从东边进镇,得先经过张家门口,才再到顾家。
马车停在张家大门口,张孝直便带着书竹下车。下车时,还把车资给付了,又叮嘱车夫把顾奕君送到家。
“舅兄,我就不送你过去,先回了。”
顾奕君笑呵呵的朝他摆摆手,并把给他孩子们买的零嘴递给书竹,“进去吧,想必伯父婶娘也想早些看见你。”
“好,舅兄我们改日再聚。”
“好。”看着张孝直和书竹进门,顾奕君便让车夫赶车。
顾家现在住的草庐,还是顾福生专门盖来给原主读书用的。这房子现在虽然是破旧的茅草房,但面积着实不算小。
房子、院子加上周围的竹林,有三亩六分地。正房加厢房也有七间屋子。且前面的院子不仅围了一人多高的土墙,面积也挺大,大约有个半亩地大小。
前院大门口左右各种了一颗石榴树,寓意‘多子多福’。
此时的石榴树上长满了嫩嫩的绿芽,端是一片生机盎然。
顾奕君下了马车后,先是伸展了一下身子,才去把车上的行李搬下来。又给了车夫十文钱赏钱,说是请他喝酒。
他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出门在外,该有的礼节却不能少。
目送着车夫离开,站在大门前深吸一口气,刚把手抬起来还没来得敲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紧接着,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从里面伸出来,像只小狗崽子似的湿漉漉的望着他,脆生生的朝他喊道:“爹爹,果然是你回来了。”说着又冲院里大声喊了一声:“娘,爹爹回来了!”
小姑娘喊完之后,又围着顾奕君欢快的说道:“爹爹,我一听到门口有马车声,就知道是你回来了。打开门一看,真的就是你回来了呢。”
被这小姑娘甜腻腻的喊爹爹,他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暖流,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往上翘,学着原主的样子,伸手摸摸小姑娘的头顶。
“溪溪可想爹爹了?”
“想了,可想可想了!”
“爹爹也想溪溪了,爹爹给溪溪买了好吃的,进去拿给你吃!”
“真的吗?多谢爹爹!”小姑娘眨巴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顾奕君惊讶道。
“自然是真的,爹爹什么时候骗过溪溪。走吧,进去就给你。”
“好呀爹爹!”
顾奕君提着东西刚走进大门,就看到顾云湛和柳杏花朝他走了过来。柳杏花手里还牵着一个小萝卜头。
顾云湛:“爹,你回来了!”
“相公,你回来了?可饿了?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吧?”
顾奕君在路上跟张孝直他们已经吃过包子了,这会儿本来不饿,但一听柳杏花说要去给他做吃的,又忍不住想再吃点儿,便点头应道:“家里有面粉吗?给我做碗疙瘩汤,再煎一个鸡蛋。对了娘子,你们可吃过午食了?”
“有的,相公。我们已经吃过了相公,我不知道你今日会回来,所以没给你留饭食。相公你先歇歇,我这就去给相公做疙瘩汤。”
顾奕君点点头,应了一声:“嗯。”说完便按照原主的记忆,往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往里走去,看到原主的书房还挺大,估计有四十多平,分成里外两间。
外间靠窗户摆着一套书桌椅。右边靠墙是一个一丈宽、五尺高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旁边还摆了一张木制躺椅。可以躺在上面小息,也可以躺在上面看书。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张躺椅充满了桃色。
左边是一整面墙的六尺高的木架,上面摆了一些廉价的青花瓷瓶,木雕小动物、小水车之类的小玩意。就连这些,都只摆了少少的几个格子,其他的格子全都是空的。
里间靠墙只放了一张竹床,原主有时读书晚了就这书房里睡下。
柳杏花是个勤快利落的性子,把屋子收拾得很是干净整洁。
顾奕君把屋里的布局打量了一番,便把带回来的行李归置了一番,然后拿着带回来的衣服和给孩子们买的糕点朝卧房走去。
原主和柳杏花的卧室在堂屋右面的正房,房间布局跟书房差不多,也是里外间。
里间有一张木制的大床,床尾的墙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木衣柜,两个半人高的大木柜。大木柜上面还有两个稍微小一些的木箱子,床头的墙边摆着一套梳妆桌椅。
外间摆了一套圆木桌和配套的四个胖墩墩的凳子。
卧房里的这些家具,基本都是柳杏花带来的陪嫁。
柳杏花在家排行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家里有十亩田地,父母都在,兄弟几个现都已成亲。
这柳家虽然不富裕,但因为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又是嫁到镇上,所以两家当初结亲时,便把顾家送来的聘礼一个铜板没留,全给柳杏花置办成嫁妆带到了顾家。还额外又给她添置了一些嫁妆。
只是这么些年下来,当初那些当嫁妆带过来的聘礼银子和首饰,基本上都用在了原身身上,如今只剩下这些笨重的家具还在。
顾奕君归置好带回来的衣服,拿着糕点往堂屋走去。
孩子们都在哪里。
一进去,几个孩子都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糕点,笑呵呵的走过去,把几包糕点递给了老大,道:“湛儿,你是大哥,这些糕点和糖就由你来分给弟弟妹妹们吧!”
顾云湛之前听顾宁溪说他买了糕点回来,他还有些不信,这会儿见他真买了糕点回来,定定的看了好久顾奕君才结果糕点应道:“我知道了,爹!”
一旁的顾云骁早就迫不及待了,嚷嚷道:“大哥,大哥,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小宁溪虽然没有像小的那样囔囔,但她从的眼神就知道她也很想吃了。
顾奕君一脸笑意的看着几个孩子,也不管,任他们自己分配。
没过多久,柳杏花就端着一碗疙瘩汤进来了,他还眼尖的看到了最上面还卧着煎蛋。
只见她把疙瘩汤放到顾奕君面前,柔声道:“相公,赶紧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好。”
一碗疙瘩汤下肚,这才跟柳杏花说这次的考试结果。
“娘子,我这次县试.....又落榜了.....”
柳杏花愣了一下,连忙赶紧安慰他:“没关系的,相公,我们明年再考便是。”
“那如果明年还是不中呢?”
“那就后年再考。相公,你以前不是说过,有些人是属于大器晚成型,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会考上的。”
听到这话,顾奕君在心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觉得原主这洗脑功力还挺深厚的。这不,这媳妇就被他成功洗脑了,心甘情愿的赚钱供他读书。
顾奕君不知道的事,原主这一次生病高烧昏迷了好几天,可把柳杏花吓坏了。她都不敢想,如果自己相公就那么丢下他们母子几个去了,她一个人该如何带着孩子们生活?
她以前觉得这个相公总是一副病泱泱的没什么男人的担当,把家里所有的事都堆在她一个妇人身上。可这次生病,却让她有不一样的想法了。
她觉得不管这个男人有没有男人的担当,总算给他们母子撑起了一片小天地,让他们母子在这片小天地里安稳的生活,不至于被外人欺负、践踏。
至于干活辛苦?
她表示,谁家婆娘在家不干活?
就是大户人家有仆人伺候的主母,都得兢兢业业的打理家宅与管理家业呢!
他这相公虽说不事生产,性子也沉默寡言不会哄她。但因为他是读书人,与他成婚以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她动过一次手,大声说过一句话。
就这一点,就足以把她娘家村子里和镇子上很多男人都比下去了。就是她娘,都这么大年纪了,偶尔还会被她爹打一顿。
所以说,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这话不假。
第6章 还钱
顾奕君可不知道她的这些小心思,只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些傻,赶紧转移话题问起了家里这些日子他不在,可有发生什么事。
“娘子,你和孩子最近在家还好吧?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柳杏花闻言诧异的看向顾奕君,虽然觉得他变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的回道:“挺好的,跟你在家时一样。相公,你的身子可大好了?”
顾奕君点点头,又道:“娘子,我这次在县城抄书赚了些银子,还完袁大郎银子应该还能余一些,等会儿我就去先把袁大郎的银子还了。”
这话让柳杏花更加惊讶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相公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赚到二十五两银子了?”
当初借银子时约定好的,借二十两银子,半年之内还,利钱加本金一共二十五两。
“差不多!”
他没说自己具体赚了多少,又说起抄书的事:“娘子,我在县城书店接了抄书的活计,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说完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几块二两左右的碎银块儿递给柳杏花:“娘子,这些银子你先用着,等我把领的这批书稿交了,再给你和几个孩子添置身衣服。”
柳杏花见他还给了她银子,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好似不认识了他似的,过了好片刻才道:“相公,我这里还有,你不用给我....你在外读书花费大,留着自己用.....”
相公这次去县城考试,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顾奕君知道自己的举动引起了原主这个枕边人的怀疑,解释道:“娘子,以前我想专心读书,想着家里又不缺吃喝,就没想着赚些银钱补贴家用。如今家里的地都被卖光了,孩子也这么大了,我再像以前一样,不是太没有担当了吗?娘子,以前是我不好....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想法子多赚些银钱回来,让你不再像以前一样辛苦,也把家里卖掉的地慢慢再买回来。”
这想法是原主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觉得家里有地,他老婆又会织布赚钱持家,他只要专心读书就好。等他考上秀才,家里的一切都会好转。
但顾奕君不是他,顾奕君觉得一个男人,特别是娶了妻有了孩子的男人,就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们过更好的日子。
虽说这老婆孩子不是他的,但如今他既然占了这个身体,也应该承担起这个身体的责任。
当然,他自知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就不为难自己去走科举路了。
他的这番话感动得柳杏花红了眼眶,使劲儿的点头:“相公,我相信你!”
顾奕君:“......”
被这个一大三小几双眼睛盯着,他莫名有些心虚,扔下一句“我去书房了!”逃也似的出了堂屋。
出了堂屋,他并没有立即回到书房抄书,而是顺着记忆朝镇上袁大郎的赌坊走去。
别看虞山镇只有几条街,但镇上酒楼、赌坊、书院、集市这些一应俱全。走到闹市区域,便不断有熟人跟他打招呼。
“三郎你考试回来了?这次可考中了?”
“.....回来了,这次还是缺点运气.....落榜了。”
“顾三郎回来了?可中了?”
“没有!”
.......
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人还挺多,不过问的问题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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