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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尔屿【完结+番外】

时间:2023-02-21 15:02:40  作者:尔屿【完结+番外】
  “投!”
  姜国公不屑听此狂妄小儿说话,手臂一放,投石车准备投石。
  石块如流星般,从城楼投掷出去,划破天际,重重砸像那全叛军。
  这厢,吏部尚书随口感叹一句,“三千多?!这行宫中也才几百士兵。”
  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话不对了,急忙纠正,鼓舞士气道:“三千又如何?邪不压正!只要守着宫城,便能等到陛下的援军!我虽不是武将出生,但身上还有些力气,将城门死死抵住,叛军就进不来。”
  说罢,他第一个踏下台阶,去城门后门抵住。
  其他官吏见此,也纷纷去了城门后面。
  他们能有这份心,赵婳很欣慰,但是叛军一旦硬攻,他们势单力薄,又怎招架得住?
  “殿中安全,许太后和许贵妃还是移驾回去罢。”赵婳话毕,一改冷漠的神色,对霍岚道:“快回去待着,陛下会平安回来的,莫要出来,当心受伤。”
  霍岚摇头,“昭仁跟皇嫂一起,皇嫂去哪里,昭仁就去哪里。”
  “别任性!”
  赵婳扭头对姜子真道:“本宫命你带长公主回殿中,”手背拍上他肩膀,赵婳低声道:“若是情况不对,带着她逃出去。”
  姜子真硬将霍岚拖回殿中,而赵婳,去了城墙上。
  姜国公有些焦灼,“石头快没了。”
  “还能撑多久?”赵婳问道。
  清远侯眉间愁意不减,道:“行宫中除了投石机和零星的□□,便什么也没了,叛军还在前进,照这么个情形下去,最多能撑两刻钟。”
  赵婳右手快速转动手腕上的朱砂串,急中生智寻找对策。
  多拖一刻,他们就多一份希望。
  “宁王!”
  忽地,赵婳冲下面大喊一声。
  宁王闻声,比了个手势,叛军得令停住动作。
  望着城墙上的赵婳,宁王点破,“怎的?赵贵妃又想出了自救的法子?”
  他手下两人接连被这女子哄骗,宁王自是防着赵婳,警醒着于她多少说两句,便被她绕进去。
  凝眸看着城墙上的女子,宁王慢悠悠说道:“你可知,霍澹已被本王杀掉了。”
  此话一出,行宫内众人惶恐不安,他们原本就比叛军的人数少,此时士气更是锐减。
  赵婳手掌撑在城墙上,稳住心神,目光如刀,正声道:“宁王这谎,扯得太拙劣了。倘若陛下真有个不测,以你这逆贼的性子,不提头前来炫耀?”
  “诸位!”赵婳挪开视线,望城中众将士,高声道:“逆贼的话,莫要信!陛下的援军很快便到,叛贼在故意扰乱军心。本宫今日就在这同你们一起守着行宫!”
  士气,一旦散了,这仗便输地彻底。
  赵婳自然是希望霍澹能平平安安,但就现在的局面来看,难说……
  这厢,一直高坐在马背上的秦介扬剑一指,嗤笑道:“我怎忘了,赵贵妃自有三寸不烂之舌,谎话张口就来。里面的人,你们可知,你们尊敬的赵贵妃,曾于我有一段情缘?”
  秦介音调了,似在炫耀,“阿婳,当初你愿意抛弃千金之位,也要与我厮守,如今呢?却成了皇帝枕边人,这期间不过短短几月罢了。”
  城墙上的将士,看赵婳的目光有了一丝变化。
  赵婳急中生智,驳道:“那你怎知,这不是本宫与陛下计划中的一环?”
  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从空旷的山林传来,霍澹率了乌泱泱的援军赶到。
  霍澹在路上,遇到胡奎和卫元祁率援军正要往行宫增援。
  卫元祁持有虎符,山下的护卫军当即便知道了傅钧伙同宁王谋反,更是不敢拦胡奎一行人。
  秦介的声音大,霍澹岂会没听见?
  他阴鸷的目光锁在叛军中秦介身上,恨不得让此人受尽牢中酷刑,吊着一口气,让医官医治,再去受刑,如此反复,直至咽气。
  宁王听见动静,回身瞧见霍澹等人赶来,面色大变,那猖狂劲散了大半。
  他只有五千精兵,本以为将他发兵去行宫的消息散出去,引霍澹出来,趁着霍澹孤立无援时,将其斩杀,可没曾想霍澹的援军这般快便来了。
  这本就是一步险棋,但成这副局面,宁王已没了退路。
  “杀!”
  行宫外面,箭矢如雨,血肉横飞,呐喊声响彻山谷……
  “朕早就立下誓言,你伤她半分,朕让你千倍万倍偿还。”霍澹平静说着,握住长缨一端,狠狠将刺进秦介胸膛的矛头往里送了一寸。
  望着马背上的霍澹,秦介面目狰狞,嘴角鲜血流淌,殷红的血滴落到长缨杆上,在长缨□□穿他胸膛的一瞬间,重重倒在血泊中。
  此时此刻,胡奎与卫元祁所带的援军,已将叛军包围。
  此次上山的叛军,皆是宁王和傅钧的心腹,打得便是让宁王弑君登基的主意,被擒住后非但没有半分悔意,反而还骂骂咧咧。
  “我等愿以血肉之躯,为殿下拼出一条生路来!”
  叛军之中的一名副将,举刀便要冲胡奎砍去,只不过那刀还堪堪悬在空中,胡奎勒马,方天画戟一旋,眨眼间那叛军副将的头颅便被砍落在地。
  戟尖染血,胡奎煞气逼人,厉声道:“犯我王者,死!”
  带着血渍的方天画戟指向被叛军围住护着的傅钧,胡奎怒道:“傅钧,陛下待你不薄,你竟与这逆贼串通,大逆不道!”
  援军来后,外面士气大振,闹哄哄一片。
  傅莺便从殿中出来了,此时正站在行宫城墙上将下面的一幕幕尽收眼底,自然也听见了讨伐傅钧的声音。
  “阿爹!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朔风呼呼,傅莺心灰意冷,站在城墙上劝阻傅钧。
  虽然傅莺知道她好似劝不动傅钧,但还是想在最后关头试试,试试这最后一次。
  许明嫣睥睨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斥道:“今日陛下在行宫遇难,你们傅家一个也脱不了干系,怎的?如今要在众人面前演一出父女情深的戏码?”
  傅莺找不出反驳的话语,闭了嘴巴焦灼地看着父亲。
  傅莺那话轻飘飘的,傅钧没理会城楼上的争执,执剑平静道:“待我不薄?胡奎,你可知,庄帝不识人才,拉一个什么都不懂黄毛小子坐镇军中,我原是一员小将,空有上阵杀敌的抱负,却也耐不住庄帝这般!是宁王殿下慧眼识珠,举荐我,这才有了我如今的成就!”
  胡奎怒道:“强词夺理!这不能成为你不忠的借口,弑君谋反板上钉钉,休要为自己开脱!”
  宁王一听此话,一直忍了十多年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大声道:“放屁!这皇位本就应当属于本王!他庄帝在位多年,被严庆那阉人牵着鼻子走,竟连先祖开创的护城军也拱手将兵权给了宦官!给了宦官?诸位不觉得很可笑么?这样的人,谈何一国之君?”
  满手鲜血的宁王指了指稳坐马背上的霍澹,“陛下,你生母便是被庄帝生生害死。庄帝为了稳固手中的权利,不可让储君之位落到许家人身上,庄帝也是心狠,亲手杀掉许氏腹中的孩子,最后又怕众臣发现端疑,把所有罪过推到娴妃身上。陛下啊,这就是你敬重的父王,亦是你的杀母仇人!陛下……”
  就在宁王提及娴妃时,霍澹便从身旁弓箭手中拿过弓箭,未等宁王说完,一箭射向他额头。
  宁王就正对着霍澹,自然也看见了他这番动作,一阵闪躲将这突袭的利箭躲开。
  霍澹多多少少清楚几分生母去世的内情,他一直以为是许太后听信谣言,才设计让父王不得不顶着众臣的压力,赐他生母白绫。
  霍澹万万没想到,父王城府这般深,他在众人面前装成无辜者,然而幕后最大的黑手便是他自己,他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最后将它全推到了一名妇人身上。
  霍澹生母去世那年,不过二十五岁。
  在人生最灿烂的时候,被她那青梅竹马的夫婿,当成了一枚棋子。
  额角青筋凸起,霍澹被彻底激怒了,没再留宁王多说一字,一声令下,羽林军纷纷出动。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着浓烈的血腥味,裹着兵刃的碰撞声。
  叛军本就已经是溃败之势,没撑过一刻钟便鱼溃鸟散。
  宁王挥剑砍向霍澹,交锋之间,霍澹那冰寒的刀刃淌着血渍一把挑开宁王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刀刃割破宁王喉咙。
  霍澹执剑捅进宁王心口,顿时血光四溅。
  “殿下!”傅钧眼睁睁宁王从马背上跌落,正欲往那边奔去,胡奎那方天画戟刹那间架在他脖子上,只要他一动弹,随时都会被方天画戟斩掉头颅。
  宁王当场咽气,喉间红得泛黑的血不住地流,糊的整张脸都是,狰狞的双目本就渗人,如今被血染得更为骇人。
  宁王已死,傅钧又被擒住,叛军群龙无首,顿时锐气大减,很快便被制服。
  三刀架在傅钧脖子上,胡奎膝盖顶了顶他后膝。
  “咚”的一声,傅钧跪在地上。
  战败的傅钧仰天长笑,扫了眼在场的每一位人,视线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城楼上早已泪流满面的傅莺。
  他匆匆略过视线。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此战非生即死。”
  傅钧今日随宁王一道起事造反,不论哪个结局,他都心中有数,在举兵那一刻都已做了完全的应对之策。
  阖上双眼,傅钧朗声道:“绮绮,我真恨当初送你进宫,非但没有帮上为父的忙,反而还透露了我的大计,大义灭亲做到你这份上,为父真是开眼!今日,我便与你断绝父女关系,傅家族谱中早已没有你的名字,你不再是我傅家人!”
  他的声音太大,每一字都像是一根针,字字句句戳进傅莺心里。
  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唤过她的小名了,傅莺怎也没想到再次听见这一声“绮绮”时,竟是这样的局面。
  “殿下,末将来追随你了!”傅钧话毕,身子往旁边倾斜,脖子往锋利的刀刃撞去。
  败,也要败得体面。
  傅钧宁愿自尽自行了断,也不愿被霍澹定罪处刑。
  那架刀羽林军再想收刀时已经迟了,傅钧双目圆睁,赫然倒地。
  “阿爹!”
  谁也没想到傅钧会自尽,傅莺提着繁重的裙摆,急急跑下城墙,可视线被眼泪模糊,下台阶时脚不慎踩空,从二十余台阶滚了下来。
  彩霞一声惊呼,想去拉住傅莺,可惜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她跌落。
  城墙拐弯处,傅莺额头重重撞在墙壁上,“咚咙”一声,当场便晕了过去。
  那城墙在拐弯处,远方战场上的众人根本看不到这边发生的一切,只是听见女儿那声在叫父亲,之后就没了下文。
  被傅莺额头上的口子和血吓得失神,彩霞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的局面,她家娘娘还能被医官救治吗?
  许明嫣端着架子,从台阶上一步一步缓缓走下,曳地裙摆略过傅莺主仆二人。
  她淡淡瞥了一眼被血弄花妆容昏迷不醒的傅莺,并未有叫内侍和医官的迹象,甚至还因为傅莺成了这般惨相有几分高兴。
  “晦气。”
  许明嫣朱红唇瓣翕合,轻飘飘说了一句,由冬儿扶着慢慢下了台阶。
  这厢,赵婳还沉浸在霍澹有惊无险成功斩杀宁王的喜悦中,待叛军尽数被擒拿后,便迫不及待从城楼下去,去到那让她担惊受怕好一阵的男子身边。
  刚下到一半台阶,赵婳忽然觉得不对劲,脚步一顿,匆匆转身,提着繁重的裙摆再次上城墙,往相反的方向去。
  霍岚与她打了个照面,见她神色匆匆跑回来不甚疑惑,问道:“皇嫂,怎了?”
  “傅莺不对劲!”赵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没再与霍岚多话,急冲冲朝城墙另一边去。
  行宫城墙上下分为两边,傅莺与许明嫣两人晚来,登上的便是城墙的另一边,而适才傅莺亲眼目睹了傅钧畏罪自尽,撕心裂肺般嘶吼一声,便往城楼下跑去,而此时赵婳在准备下城楼时,并未看见傅莺去到行宫外面的身影。
  果然,赵婳刚下两节台阶,便瞧见侍女彩霞抱着昏迷的傅莺。
  “她怎摔成这样?!”跟过来的霍岚惊呼,被那血淋淋的面庞着实吓了一跳。
  赵婳立刻唤来内侍,将傅莺挪至行宫偏殿,“丹红,速叫杨医女来!”她忽地想起一事,拉住正要去请人的丹红,将她腰间玉牌放在丹红手中,“调几名羽林军去殿外守着,倘若有人在救治傅贵妃时生事,不论是谁,统统将人给本宫轰出殿去!”
  丹红应声,得令快步去寻罗太医。
  幸好本次出行,带了三名医官。
  彩霞裙上染血,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感激涕零,“谢谢赵贵妃,谢谢长公主殿下。”
  赵婳扶彩霞起来,问道:“傅贵妃如何摔的?许贵妃推的?”
  许明嫣与傅莺素来不合,适才又起过一番争执,依照许明嫣的性子,此处是行宫外面的视线死角,趁着傅莺不注意,将傅莺从台阶推下也未尝没有可能。
  彩霞摇头,心有余悸道:“娘娘下台阶时太着急,不知是被裙摆绊住了,还是脚下踩空,眨眼间便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了解到情况,赵婳安慰彩霞莫往坏处想,放她去殿中守着傅莺好安心。
  处理好傅莺的事情,赵婳赶往行宫外时,霍澹正巧勒马下来。
  叛军逐一被俘,胡奎等人皆在清理战场。
  霍澹朝她奔来,盔甲后背的红色披风随着他奔来而飘逸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叛军的鲜血给披风染了一层,那红色格外惹眼。
  他干净的面庞此时已然灰头土脸,暗红的血在脸颊干涸,身上的盔甲也有些破损。
  赵婳在霍澹奔来的那刻,抛开本就不多的矜持,撇开战场上众人的眼光,朝他奔去。
  腰间被一只厚实的大手缠住,赵婳被他托腰抱起,鼻尖那熟悉的味道让她的心彻底安了下来。
  赵婳眼眶有些酸涩,正欲开口,余光瞥见霍澹另一只垂在身侧,衣袖被划破,那正在渗血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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