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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尔屿【完结+番外】

时间:2023-02-21 15:02:40  作者:尔屿【完结+番外】
  伸出去想拥她入怀的手悬在空中,霍澹不敢妄动。
  她是个要强的女子,从未在霍澹面前示弱,更未想今日这般哭过。
  他这次肯定伤她伤得深。
  闻言,赵婳回过神来,竟不知霍澹何时来的。
  擦拭干净面颊上的泪,赵婳忍住不哭,一言不发起身,回避霍澹,欲往殿中走去。
  她越是这般冷静,霍澹心里越没底。
  慌乱之下拉住赵婳,霍澹愧疚道:“朕对不起你。”
  赵婳不置一词,欲要掰开霍澹那锢住她手臂的手指。
  她掰开一根,去掰他另一根手指时,男子那刚被她掰开的手指又覆了过来,紧紧握住她手臂。
  花园中,赵婳掰了一阵,他手指却握得越紧。
  “陛下究竟要如何!!”
  赵婳崩溃大哭,一拳狠狠砸在霍澹身上。
  发泄过后,赵婳情绪越发不受控制,眼泪止不住流,嘶吼道:“陛下要臣妾如何?!”
  “一哭二闹三上吊么?哭着闹着要陛下拿掉那腹中不足月的孩子?还是要臣妾逼陛下处置许明嫣?”
  赵婳眼眶湿红,情绪激动下一声一声质问霍澹,句句砸在霍澹心上。
  忽地,她被男子拉进怀中。
  浓郁的龙涎香味道在她鼻尖蔓延开来。
  霍澹手掌扣住她后脑,胸前的衣襟被女子的泪水润湿,他心尖一颤,道不出的慌乱。
  “朕不是没想过。”霍澹感受到怀中的人颤抖着,虽看不清她此时的面庞,但是胸膛不断的温热湿意在告诉他,她很伤心。
  霍澹心疼,坦白道:“朕比任何人都想将你保护好,不让旁人伤到你半分,但是朕却害你伤得如此深,朕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朕不是没想让许明嫣永远消失在你面前,让她肚子里那不该出现的孩子永远消失。”
  只要霍澹有想要动手的念头,许太后适才那话便反反复复出现在他脑中。
  魔怔似的,挥之不去。
  霍澹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
  “朕掐住许明嫣脖子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父皇。父皇曾经亲手杀掉了他的孩子,父皇杀掉了许太后腹中的孩子,父皇手上沾满鲜血,他也杀掉了朕的母妃!朕不想当刽子手,就像当年的父皇一样。”
  “阿婳,朕不想最后活成了朕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庭院寂寂。
  赵婳铆足劲推开霍澹,手掌擦干净眼泪,红着眼睛看向霍澹。
  多说无益,说再多的话也不能改变如今的局面。
  霍澹尝试去牵赵婳的手,却怕被她甩开,就是适才讨厌他的触碰一样,便默默收了手。
  “朕不为自己辩解,但是阿婳,倘若朕那晚是清醒的,朕不会碰许明嫣半分,朕讨厌除你任何女子的触碰。”霍澹无奈,道:“朕对那晚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
  除了身子乏力,体内还有些许残存的迷.药外,霍澹没有任何不适。
  倒不像时候的感觉。
  赵婳红着眼睛道:“陛下非要一遍又一遍提醒臣妾那件事么?臣妾不可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况且如今她有了身孕。”
  眼眸中闪着泪光,赵婳深吸一口气,平静,一句一句无力地质问霍澹,“臣妾不止一次问过陛下可有事情瞒着臣妾,可陛下是如何回答的?陛下跟臣妾说了实话么?”
  “陛下有嘴,但陛下不说,今日陛下说的这么多话,陛下让臣妾如何相信?”
  夕阳西下,归巢的鸟儿掠过晚霞绚丽的天空,几声啼叫打破片刻的宁静。
  霍澹喉结微动,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如实道:“朕只瞒了你一件事。朕这一两月反反复复做噩梦,梦见的皆是一个同样的场景。朕梦见你在有三个月身孕的时候,许太后等人趁朕不在皇宫,给你灌了流珠,待朕再回宫时,为时已晚,你连同我们的孩子都没了。朕好怕好怕一睁眼,你就不见了,便又只剩朕孤身一人。”
  霍澹藏了在心底好段时间的噩梦,终于说出口,反而轻松许多,心中一直压着石头终于落地了。
  赵婳怔住。
  竟有如此诡异又瘆人的梦。
  难怪他前阵子格外反常。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朕怕噩梦成真,于是抓紧时间对付许湛。许明嫣找朕赔罪,朕本想从她口中套话,心急之下却反而却中了她的套。”霍澹愧疚之下不敢看赵婳,“朕事后也想同你坦白的,但想着依照你的性子,应是不会原谅朕,朕便打算等解决完一切,再同你讲清楚。”
  话毕,霍澹抬眸瞧见女子眼眶泛红,眼尾泛着泪花。
  霍澹心惊,慌乱下伸手。
  她意外地没有躲开,霍澹窃喜,微微薄茧的指腹拭去她眼角泪水。
  慢慢冷静下来的赵婳将霍澹的话听了些进去。
  赵婳自认为与霍澹也算经历了生死,有难处,两人一起解决,总比他一个人硬抗要好得多。
  她吸吸鼻子,无奈道:“陛下倘若早点说,我们兴许便不会走到这地步。”
  霍澹垂下双手,矛盾道:“许明嫣着实可恨,但是朕没每每出手,看见她要气绝的模样,总是忍着不住想起母妃。”
  顿了顿,他道:“朕不想像父皇一样,手上沾满女子的鲜血。”
  霍澹面露恐色,似乎心中所想成了现实。
  赵婳平复好心境,知他难受,她又何尝不是。
  身处这个时代,作为皇帝,霍澹要做到独宠,势必要抗住前朝众臣的诸多压力。
  皇家,子嗣为重。
  她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思想,在这个时代,终究格格不入,与之悖逆。
  试问哪个妃嫔,在得知其他妃嫔有孕后,如她这般将记恨表现在脸上,最后还安然无事的?
  赵婳无奈,妥协了。
  她不可能让霍澹打掉许明嫣腹中孩子,那她又与刽子手有何区别?
  但也绝对做不到能与那孩子恭亲和睦,她没那么大度,对霍澹她有私心。
  轻启红唇,赵婳缓缓开口,平静道:“陛下回去罢,臣妾不想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臣妾需要些时间来接受这件事。”
  霍澹眉色一喜,哪怕赵婳对他有一句好话,便足以让他雀跃欢呼。
  在朝政上,他或许杀伐果断,令众臣敬畏;可是面对赵婳,他只想将为数不多的温柔通通给她。
  然而,霍澹没想到,竟还有让他更高兴的事情。
  赵婳往前走了一步,抱住他,道:“陛下莫要再分心了,快些把所有事情解决好,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或许吧。
  倘若她接受了。
  但,往后她心里定还是膈应着。
  “嗯。”霍澹抱住赵婳,回应她,“快了,就这几日,待给许湛定了罪,便没人能加害你了。”
  霍澹的背影消失在院中,赵婳独自依靠在银杏树粗壮的树干上,明艳的衣裳和橘黄色的夕阳融为一体。
  赵婳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季扬找的,究竟是冬儿,还是许明嫣?
  赵婳心底有个声音,坚信与季扬私下相见的,是许明嫣。
  季扬与许明嫣之间瞒着什么?
  这要是深究起来,便有的说了。
  赵婳今日才与霍澹说了此事,还未来得及细查,便突然生了让来两人都没有料到的大事。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太密太急。
  或许她可以从季扬入手,查清这两件事。
  ===
  霍澹回到思政殿,正巧季扬在殿外值守,他便叫季扬一起进了宫殿。
  “纪荀快要入京了,明早你便启程去路上接他入京,记住一定要将他身上给许湛定罪的证据带到朕面前!”霍澹道,他没有忘记赵婳给他的提醒。
  若是季扬早已易主,此刻试探出来也不算太晚。
  “陛下,倘若许相真被定罪了,那与许相有牵扯的许家人,是否会连坐?”季扬不放心许明嫣,她如今腹中还有他的骨肉。
  因他如此问,霍澹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异样,季扬急忙掩盖解释道:“臣的意思是,京城以外的河东,还有许氏族人,他们皆不知许相的阴谋,若是连坐,为未免有些无辜。当然,这只是臣的拙见,臣妄加议论,请陛下责罚。”
  话毕,季扬急急跪下认错。
  霍澹眸色深深,单手负后,不置一词看着地上跪着的男子。
  季扬希望他放过许家何人?
  季扬今日着实奇怪,莫不是印证了赵婳说的?季扬与冬儿相见,实则见的是许明嫣?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霍澹道:“朕又不是昏君,自是分得清孰是孰非,无辜之人,自然不会被牵连。许湛现在犯下的罪,不至于到诛九族的地步。”
  话锋一转,霍澹道:“但是他若是与宁王一样,想要弑君谋反,那后果便不一样了。”手掌搭在季扬肩上,指骨微微用力,他道:“参与其中之人,于谋逆同罪。”
  季扬身形一颤。
  “还跪着?朕有未曾怪你,快起来。”霍澹将季扬这一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
  季扬起身,脸上神情如故,抱拳道:“臣遵旨,定会将证据完好无损呈交到陛下手中!”
  霍澹转身,回到御案前面,感喟道:“但愿如你所言,事情一切顺利。”
  但愿,他没有信错人。
  季扬跟在霍澹身边许久,可以说是他曾经信任的人。
  季扬走后,霍澹又招来姜子真和卫元祁,命两人回去准备,明日一早便带兵出发,去京城外那山上的猎屋。
  不管许湛是否在那处藏了私铸的假.铜钱,这件事都不能再拖了。
  夜长梦多。
  刚好这一两日纪荀就会抵达京城。
  不出五日,许湛定会被治罪!
  霍澹心切,若非今日许氏惹怒了他,他恐是要制定出万无一失的计划才会动手。
  “明日许湛上朝,在朝堂上时,你们便已带了羽林军出城,路上不必伪装了,许湛知道便知道了,势必要将那猎屋中物证找到!”霍澹急切,这次打得许湛措手不及。
  卫元祁与姜子真面面相觑,不解道:“陛下,是又生了什么变故?这次怎如此急迫?”
  霍澹眉目阴沉,道:“事发突然,不能再拖了。”
  他已下旨,不得宫中任何人泄露许明嫣有孕的消息,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待姜子真和卫元祁出去时,天色将黑。
  此时,许太后与几名宫婢恰好朝思政殿走来。
  两人规规矩矩行礼问安,只不过见到许太后身后一宫婢时,姜子真有几分奇怪。
  走在宫道上,姜子真隐隐担心,对卫元祁道:“许太后身后那宫女,面目有几分异域风情,怕不是故技重施,想对陛下使美人计,在陛下身边安插耳目。”
  他阅人无数,眼光独到,那群宫婢中混了一个模子不同的面庞,太眨眼,他一眼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会吧?我怎没看出来。”卫元祁拍拍姜子真肩膀,道:“况且,陛下一向定力好,不会轻易中圈套的,放心。”
  姜子真耸耸肩,“谁知道呢?但愿是我多虑了。”
  上次霍澹不就是中了许明嫣的圈套,事后那风雨雨来之的模样,吓得他大气也不敢出。
  瘆得慌。
  这厢,许太后送来晚膳,殿外自是无人敢拦。
  御案上的男子见她来了,放下刚拿起的奏折,眉心一蹙,将“不欢迎”三字都写在了脸上。
  许太后既来了,便不会轻易离开,管皇帝欢迎与否,正事最重要。
  “天色已暗,陛下还在处理朝政,哀家看着都心疼,陛下勿要将身子累垮了。”
  虚情假意的话许太后说了多年,如今倒是信手拈来。
  “哀家准备了些滋补的药膳,皇帝补补身子,最重要的是,莫要还在生明嫣那丫头的气。”
  许太后话毕,身后拎了食盒的宫婢去了窗边榻边,将食盒中的饭菜逐一摆在榻上小几上。
  霍澹冷笑,放下折子,道:“母后这一说,不是存心让朕回忆起下午的事情么?火上浇油,这药膳,也不必吃了。”
  黄鼠狼拜年,霍澹不相信许太后会好心来给他送晚膳,那饭菜中,不下药便是万幸的了。
  也确乎是药膳,毒药的药。
  “皇帝何须如此咄咄逼人,哀家今日来,是来劝皇帝的,万事和为贵。”
  许太后对那正在布菜的宫婢道:“那瓷碗里的绿豆排骨汤去火,你给陛下端过去。”
  那宫婢五官立体,尤其那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在一众宫婢中各位挑眼,颇有异域风情。
  宫婢奉命,青碧瓷碗中盛了碗温热的败火的绿豆排骨汤,朝龙椅上的霍澹走去。
  不知是裙摆太长,绊了步子,还是故意跌倒,那宫婢靠近霍澹时跌了一跤,整个人扑到霍澹身上。
  霍澹本以为许太后将心思都放到了那碗汤中,却不曾想她竟用宫婢撒汤这一拙劣的伎俩。
  霍澹闪躲不及,那宫婢往他怀中扑,女子细长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手背。
  碗中温热的汤,洒了霍澹一身。
  “大胆!”霍澹狠狠将那宫婢推到地上,刀般锐利的眼神早已将那不知死活的心机宫婢杀了千百遍。
  许太后厉声斥责,将那宫女狠狠批了一顿,“混账!你这身份低微的宫婢怎敢学旁人,借这卑劣的手段想入皇帝的眼!”
  “母后与她一唱一和,演什么演,”霍澹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残渣,冷眼看那演戏的主仆两人,“这宫婢是母后亲自带来的,母后能不知道她心思?母后与儿臣装什么装?”
  目光落到地上的宫婢身上,霍澹嫌弃道:“况且,这宫婢又非绝色,与朕宫里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相差甚远,朕眼睛还没有瞎。”
  “奉劝母后一句,美人计对朕没用。母后还是趁早将这线人和那一桌子晚膳带回去罢。”霍澹已经没必要再对许太后装作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朕衣裳脏了,需更衣,便不送母后了。母后慢走,天色将暗,母后回去当心足下,莫要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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