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怎么会跟我结婚。”
“不然你送我花,亲我,还想跟我……”
“谢潇言,快说。”
苏弥显得很紧张,看着他,攥住他的手腕,用“拜托你公平一点,别让我下不来台”的眼神紧紧盯着他。
他给面子地“嗯”了一声,轻飘飘地说:“我当然喜欢你。”
苏弥嘴角绽开一个笑,心理平衡了,她得寸进尺掏出手机对准他:“来,你再说一遍。”
谢潇言:?
“怕你改口,我得录一下。让我也得意得意。”
“……”
“快说呀。”
谢潇言清声,问她:“开好了吗?相机。”
“开好了。”
镜头对准他,在阒寂下来的夜色里,他的侧脸轮廓都浑浊不清,在郊外破败的路灯影子之下忽明忽灭,但他说话的声音很沉着,又不失少年澄澈,在玩笑的言辞里,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坦荡,他脱口只说了三个字,是冷不丁的一句:“我爱你。”【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苏弥对他大胆的表达表现得很吃惊,她微微一愕,“你说什么?”
谢潇言重复:“我说——我爱你,我永远爱你。坚定、唯一,至死不渝。
“你就是我的信仰,是我的港湾,是我的冥王星,我的一生一世。my secret love、first love、and……eternal love.”
过于震惊,以至于她忘了叫停。
直到谢潇言说不下去,偏过头看一眼镜头,提醒她:“够不够?”
“够了够了!”
苏弥连忙停止录制,暗暗消化。
就听见旁人的语调又变戏谑,傲慢地说:“爷第一次跟人表白,让你占个便宜,拿去炫耀。”
苏弥:“……肉麻的要命,我都不好意思发给别人看。”
谢潇言说:“那你就自己看,多看几遍,争取也早点爱上我,不要好感,要天昏地暗的那种。”
她翻白眼:“你还是做梦去吧,做梦比较快。”
“可是梦里不能做……”顿一顿,他语气玩味地说:“夜宵啊,我吃不吃亏?”
苏弥默了默,没有破他的招,她认真地问道:“你很想,做那个、夜宵吗。”
谢潇言挑掉两人之间紧绷的战线,笑起来说:“没有,逗逗你。”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又问:“我在网上看到有男生说,每次接吻的时候都会——你会吗?”
他坦然道:“会。”
“……频率高吗?”
“每天。”
“天哪,会憋出毛病吗?”
“又担心我有毛病,又不给喂夜宵。”谢潇言轻笑一声,“你还挺会钓。”
苏弥细想:“好吧,听起来是蛮不厚道的。那我不管你死活了。”
“……”
不知道说什么,他撑着眉骨看前面,眼中有种感叹世道炎凉的沧桑。
苏弥点开刚才那个视频,又怕他肉麻兮兮的声音猝不及防流出来,她不好意思再听一遍,于是只呆呆地看着视频的图片,说:“这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我爱你。”
他略显诧异问:“第一次?”
“对,爸爸妈妈除外。”
氛围到这里,因为她这话ʝƨɢℓℓ又生出了一种吊诡的温情。脉脉不语片刻,苏弥抬头看了下前面道路:“哎你开过头了,去哪儿呀!”
“……”
-
终点的度假山庄前身是一间小旅店,谢潇言到了门口才发现这就是当年冬令营、他们下榻的客栈。不过有人也不记得他来过,这熟悉感就憋在心底,没提没问。无所谓,谁在意他?一股空气。
转念,谢潇言知道了苏弥抢着订酒店,最终来到这儿的目的。
客栈老板没换人,只不过经营模式变了,改成了雪落山庄,气派得很。酒店档次与格局都随这名字提升很多。
“你好,请问王经理在不在?”苏弥率先一步走到前台,迫不及待就问前面的小姑娘。
经理可能已经和女孩子事先通过气,女生问道:“你是三中的学生吧?”
“嗯,对的。”
“王经理今天有事外出,抱歉,要不明天给你吧。”
苏弥遗憾地“啊”了一声,“好吧,那我明天来取。谢谢。”
说完,她回头看一眼坐在大厅等候的谢潇言,他等得百无聊赖在那儿听起歌来,见苏弥看过来,撩起眼皮,摘下一边耳机,问句:“好了?”
苏弥点头,又摇头:“经理不在,我们可能又要多逗留一天了。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谢潇言把另一只耳机也摘下来,揣裤兜里,走过来轻笑了下:“不用替我愁工作,你的事要紧。”
他说完,一个服务员过来领路,带两人去房间。
苏弥跟上去,说:“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是当年我们在这里留了一个时光胶囊,录制的一段视频,视频在经理那里,除了本人谁都不能拆封,所以只能由她亲手交给我。”
两人跟着服务员走在狭长甬道,他躬下身子细心地听她说话。
苏弥问:“你知道吗?”
谢潇言声音稍冷:“我不知道。”
“也对,你怎么会知道。”
觑她一眼,他说:“不是说保存十年?现在就急着要了?”
苏弥说:“我现在看一下,十年后再看也不影响啊——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十年?”
她话音未落,几个人走到房间。
谢潇言没应付她,迈步往里面走。
是和风套间,床是榻榻米,西北角有下沉式沙发,长桌上水果鲜花一应俱全,扑面而来檀香之气很是典雅。木质的推拉门被白帘遮着,帘子一掀开,能看到外边小小的方形温泉。花园果真也有,日式风格,说得好听是雅致,说得不好听小家子气,院里就吝啬地种了几颗月季,陷在圆坛中,颜色很淡,有气无力几朵娇花。
“怎么样,谢老板还满意吗?”跟服务员道谢完,将人送走,苏弥跟到谢潇言的身后。
看着他环顾的眼神,苏弥莫名有种他好像在耍什么狐媚子心眼的感觉,颇有几分紧张。
谢潇言最终将视线收拢在后院的温泉池,抬一抬下巴:“就这点大?”
苏弥惭愧地挠挠下巴:“买家秀看起来要大一点。”
他哼笑了一声,轻嘲说:“你是真不怕出事。”
苏弥一时半会儿没理解他的意思,等到片刻后会意,登时红了脸,她想了个没办法的办法:“要不我们可以分开泡?你觉得呢?”
“你怎么不说分开度蜜月?”谢潇言说着往里面走,一边把外套脱下一边奚落道,“异想天开。”
“……”
没过多久,谢潇言还是通情达理地丢下一句:“你去吧,我看着你泡。”
“啊?为什么呀?”
“容易头晕。”
苏弥一边腹诽他真是个病秧子,一边又在心里乐开花,没人跟她抢占地盘。
半小时后,两人一前一后洗完澡,她换上一套杏色抹胸泳衣,后背是交叉的绑带,裙子有蕾丝边,堪堪遮住腿根。
苏弥出来时,谢潇言正裹着浴袍,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吃草莓,他瞥一眼旁边,她正抬手绑头发,后背的布料仅仅挡住半片腰身,脆弱白皙的骨骼随着她抬起手臂的动作而鲜明突出,像蝴蝶翅膀,灵巧而剔透。
半天才扎好一个满意的丸子头。
苏弥哼着歌,心情舒畅要推门出去。
谢潇言突然起了个念头,叫住她,声调懒散:“先别急着去,来开个小会。”
喉咙里的歌声戛然而止,苏弥闻言走过去,在沙发坐下。抢了一颗他的草莓吃:“你要说什么?”
“蒙眼抓人,玩过吗?”
情趣游戏是时候开启新篇章。
苏弥顿了下:“哎,我怎么感觉每次你出招都是你赢,好坏啊。这对我不公平吧?”
谢潇言侧过脸,看着她饱满得近在咫尺的额头,洗过的杏眼清澈诱人,正用一种求放过的可怜眼神直视着他。她腮帮子里鼓着一颗草莓。
他无视了她的认怂,“玩不玩?”
苏弥表现得不乐意,其实还是有点心痒痒,于是扭捏了一番,还是答应下来:“好吧,你来抓我?”
“可以。”
“如果你没抓到我怎么办?”
他不假思索:“我任你处置。”
听起来还不错的规则,但苏弥想到总做败将就不爽,笑意很快压下去,看着他运筹帷幄的眼,又忐忑地问:“抓到的话呢?”
他想了想,说:“你给我亲一口吧。”
苏弥怀疑有诈:“啊?就这么简单吗?”
“当然不是。”谢潇言笑了下,诚然道,“我打算、开发开发别的地方。”
听见开发这个词,她警觉起来:“哪里?”
谢潇言伸手搂了她一下,扶住她腰窝的中指稍稍一用力,点在她后腰的腰眼处。
“这儿吧。”他征询她的意见,“怎么样?”
苏弥被他按得打颤,下意识躲开,于是身子往前一缩,又狼狈得撞上他的胸口。
谢潇言收回手,他取来一颗草莓,正要放到口中,又停下动作,“或者——”
他说着,手中的草莓滑落,被他的腕力带出一道小小抛物线。
是扔向她的。
苏弥的思绪还没从他狡猾的视线里脱离,就觉得腿根一沉,有东西砸下来。她稍稍皱眉,低头看一眼最终滚落在她身侧的流氓草莓。
他面不改色看着她,没有任何逾矩的窥探。
而那颗草莓代替他完成越轨的挑逗。说不出的微妙,难以言喻的嚣张。
“这儿也行。”
谢潇言说完,嘴角笑出两道勾人的小括弧。
他说:“你选一个?”
“……”苏弥慌张地握住那颗沾了她的体温的草莓,藏到身后,她本可以落荒而逃,但娇艳欲滴的脸低垂半晌,只问他一句:“那要取决于你,具体是想怎么开发?”
他看着她,只淡定地说两个字:“亲肿。”
苏弥一愣:“什么,好夸张啊你。”
谢潇言别无二话:“选。”
苏弥不知不觉贴他很近,垂眸看着谢潇言下颌的青气,近到快亲上去,她明明想的是更为安全的腰,然而话到嘴边,鬼使神差变成了:“选,选……草莓吧。”
他笑意渐深:“可以,别反悔。”
苏弥红着脸应:“不会的。”
谢潇言身侧是为她准备的,没用的上的浴袍。
他从衣服底下抽出那根腰带,交给苏弥:“你来绑,严实些。”
“好。”
苏弥说着,接过腰带蒙住了谢潇言的眼睛,而后缠到他的脑后,打了个不轻不重的结。
“好了,”她拉着他的手,走到房间中间位置,“这里开始吧。”
“嗯。”
“你不要偷看。”
“当然不会。”
“那我开始藏了。”
“OK."
苏弥环顾一圈,想到藏身的好去处。于是光着脚丫,蹑手蹑脚走到墙角,距他不远,三四米之隔,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很快,她在墙角站定。
谢潇言问:“藏好了吗?”
苏弥乖乖地嗯了一声:“藏好了。”
说完,她猛地意识到自己被炸了。
某人压根不用找,几步迈过来,精准定位,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被捞进他的怀里,苏弥惊呼着挣扎:“你犯规!”
谢潇言把蒙眼的腰带摘下,看着她笑说:“谁犯规?我逼你出声了?”
苏弥摇着头:“不算不算,再来一次!”
她蛮横地将他眼睛蒙回去。谢潇言抱着手臂,懒散地倚在墙壁处,纵容道:“饶你一回,快去藏。”
苏弥:“你不要偷看!”
“不可能。”
……
半分钟后,苏弥蹲在四四方方的温泉池里,只露出一颗脑袋观察,准备等他找过来就随时埋进水中。夜风凉凉,水底下暖烘烘的。
谢潇言在里面问:“藏好了吗?”
还来这招!一个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坑里跌两次!
她捏住鼻子,戒备心十足地看着他从房屋里挪步往外走。
可恶的是,那腰带的布料明明严实得很,但蒙在他眼睛上,好像一点用也没有。
谢潇言走出房门,站在廊下,竖起耳朵浅浅地判断了一下。
苏弥见状,紧急地躲进水里。
又过半分钟,她从水下听见岸边一声闷闷沉沉,又温和含笑的呼唤:“乖宝,又输了啊。”
“……”
她诧异地ʝƨɢℓℓ探出脑袋,看着谢潇言站在池边,俯首冲着她,但他并没有摘下眼罩,嘴角噙着胸有成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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