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倦用那双黑白分明却黯淡的眼眸盯着她:“你是……?”
她面不改色道:“我是宁孜孜失散多年的同胞妹妹,我叫菲奥娜。”
不久后,宁孜孜藏起程倦的轮椅,趁着四下无人,一脚将他踹进喷泉里
她讥笑道:“看看你这可笑的样子,像个翻不过来身的王八!就凭你也配做我丈夫?”
走完剧情后,她潇洒离去,又在下一刻捏起嗓子,再次伪装成并不存在的同胞妹妹
她将程倦从冰冷的喷泉里捞了出来,帮他洗完澡,又给他穿上干净崭新的衣服:“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
程倦轻声问:“是你吗菲奥娜?”
她小鸡啄米般点头:“是我是我!”
*
宁孜孜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精分了几个月
程倦渐渐开始对她扮演的同胞妹妹露出笑颜,他依赖她,亲近她,将她当做了生命中的救赎
她深夜失眠睡不着,翻了翻原主所剩不多的戏份,捏起嗓子准备趁着程倦恢复前,再刷一刷好感度
书房门没关,她走进去的时候,瞎子程倦正坐在轮椅上,神色专注地……做着实验?
两人面面相觑,她忍不住打破了平静:“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视力?”
程倦沉思片刻:“大概是在你猛踹我的那条好腿,说要把我剁碎了喂鱼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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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宁孜孜在每一个彻夜难眠的深夜,都能听到程倦磁性低哑的笑声:“菲奥娜,那东西有用吗?”
宁孜孜:QAQ
第2章 真假千金
她不理会苏清清,笑着坐在苏爹身边,帮苏爹按起了腿脚。因为她在现代学过一点按摩,也懂些按摩的手法,她搓热了小手便按了起来。
一直按了小半个时辰,苏年年的手都有些麻了,苏爹才笑呵呵的睡着了。苏爹长期卧床不起,腿脚便容易抽筋,她帮着按一按,能缓解些苏爹的痛苦。
苏爹是她在这个村里唯一能仰仗的,况且苏爹对原身也是真的很好,她想原身一定希望苏爹能过的舒服些。
她给苏爹掖好了被子,准备出门去河边洗个澡。
路过厨房时,她看到苏清清那个身骄肉贵的正蹲着在生火,那火呛得苏清清原本白嫩的脸蛋都蒙上了一层脏污。
苏年年勾起了嘴角,她抱着从苏清清房里拿的一套新的衣裙,对着苏清清招呼了一句:“清清,我的衣裳不小心划破了,我从妹妹的房里找了一套衣裳,妹妹不会介意吧?”
苏清清被烟火呛得一懵,扭头望了一眼她手中捧着的衣裳,不情愿的咬了咬唇:“那可是娘给我做的新衣裳......”
苏年年笑了,她当然知道那是张氏给她做的新衣裳,她打断了苏清清的话:“咱们不是最好的姐妹吗?”
苏清清怔怔的点了点头,小声道:“嗯,可是……”
“那就对了,那我先拿走了,我等着妹妹的晚饭哦。”她笑眯眯的挥了挥手,一蹦一跳的走了。
只留下快要哭了的苏清清,跺着脚一脸的欲哭无泪。
苏年年小小的虐了一把苏清清,心情大好。她身上的衣裳全是补丁,丑的要命,原身都穿了三年多也没有换过,哪里比得上苏清清一年做五六身的新衣裳。
她出了村庄,又寻摸了许久,才找到昨日发现的那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边上长着褐绿的青苔,河里还有肥美的小鱼儿在清水中来回的穿梭,看起来干净极了。
苏年年望了望天色,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还伴着些橙红色的夕阳。她只需要在这里再等上一会,等到天黑了,她就可以进河水里洗澡了。
来到这里的两天,她都没有洗成澡,现在浑身又脏又黏的,她自己都嫌弃自己。她不像苏清清,即便什么活也不干,每天晚上也能洗上一个热水澡。
张氏嫌她脏,不让她用苏清清的木桶洗澡,她摸不清外面的情况,更不敢轻举妄动的跑到外面洗澡。
这样忍了两天,她找到了这条离村庄不远不近,平日里到了晚上都没有人来的小河。
苏年年见天色已经不早,她便脱了草鞋扔在了一边,解放了双脚,将沾了泥土的脚丫放进了清凉的河水里。
刚一放进去,她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河水冰冰凉凉的,泡上一泡简直是太舒服了。
她用手搓了搓脚丫上的泥土,在手指碰触到脚底时,她发现自己的脚被磨出了几个血泡。
苏年年瞥了一眼被扔出去的草鞋,估计就是那草鞋磨得。
张氏的偏心,也体现在了这上面。她穿的是张氏穿坏了不要了,原身又缝补后继续穿的草鞋,而苏清清穿的却是精美合脚的绣花鞋。
可惜了她的脚比苏清清要小一些,不然她拿新衣裳的时候,就顺便拿双鞋穿了。
苏年年摸了摸脖子上的宝玉,闷声对系统唤道:“101,你在吗?”
一个机械冷漠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101系统为您服务,请问宿主有什么疑惑?”
苏年年把玉摘了下来,认真的问:“是不是我只要带着玉进城,然后让原身成功认亲,任务就算成功了?”
“宿主还要和原身的未婚夫皇子成亲生子,否则认定为任务失败。”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让我跟那个渣男成亲?还要生孩子?不行!还有别的办法吗?”
101系统:“如果宿主可以在未婚夫面前揭露白莲女主的真面目,可以选择不和未婚夫成亲。”
苏年年沉沉的应了一声,把宝玉又带回了脖子上。
天色黑了下来,她左右打量了附近,在一块一人高的大石头后,躲起来脱下了脏衣裳。
她小心翼翼的进了清凉的河水中,将整个身子都沐进了清水,只留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修长的脖颈露在水面外。
她双手鞠了一捧清水,将脸上的脏污洗净。她透过波澜的水面,隐约看到了天上散发着淡淡银芒的弯月,还有她瓷白如羊脂玉一般滑腻的瓜子脸。
她其实记不太清她笔下的这个女配了,只是依稀记得,她曾用蛾眉皓齿,剪水双瞳,目若秋水来形容过女配的样貌。
苏年年下意识的伸出手指抚上自己的眉眼,心中感叹,她知道原身长得美,但没想到原身会这么美。
洗干净的苏年年,像是出水芙蓉一般清丽动人。
虽然是炎炎夏日,但河水终究是有些微寒,她泡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感觉到浑身发凉了。
苏年年将最后一点长发洗净,便准备起身上岸了。
耳边骤然响起一声带着嘲弄的轻笑,她警觉的打量四周,虽然没有看到人影,但她还是将身子又沐进了清水中。
“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出来!”苏年年冷静的游到了河边,声音微怒。
一个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脚尖轻踮,他的身影便瞬时出现在了那块巨石上。
他慵懒的靠在了巨石上,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软的嘲笑道:“呵。小小年纪,脾气倒挺差。”
饶是苏年年修养再好,也被这无礼的男人激怒了,她双手紧紧的护在胸前,嗤笑道:“公子都这般厚颜无耻的偷看人洗澡了,我一个小女子脾气差些算什么?”
他在月光下,慢里斯条的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大手,放在嘴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本尊看你洗澡,是你的荣幸。”
苏年年再一次被他的无耻震惊了,她目瞪口呆的望着巨石上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这男人的武功看起来很好,听那狂妄自负的口气,应该不是普通人。可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写过这么不要脸的角色呢......
“小丫头,你脖子上的宝玉是从哪来的?”他见她不说话,低低的笑着。
苏年年本来还在回想他是谁,但一听到他提起那块宝玉,神色一下凝重了起来。
这人莫非是知晓宝玉和丞相府的渊源?
不行,她不能让他抢走了这块玉,她可不想完不成任务,惨死在这里。
她连忙将白皙的颈子缩进了水中,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和一双皎洁明亮的眸子。
他的笑声变得更欢快了,只见他身形一晃,在苏年年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便已经负手立在了她的面前。
他伸出长臂,将宝玉从她颈子上拽了下来,仔细的观赏了一番,缓缓摇头道:“啧,竟然是真的宝玉。”
苏年年顾不得自己未着寸缕,从水中站了起来,一把从他手中夺回了宝玉,然后飞快的跳进了河里,往远处游了游。
他也不急,缓缓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对准了她的身子,她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朝着他的手掌中飞去,像是被强力吸铁石吸住了一样。
这次离得近了,苏年年看清楚了他的面容。他的脸上带着半扇羊脂白玉面具,那面具挡住了他大半个脸,露出的半边脸上是一只深不可测的眸子,那眸光似是神秘的黑洞一般,引人颤栗。
他的手掌敷在她纤细的颈子,掌心很凉,像是死人的温度。
他还在笑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看起来那样漫不经心,整个人也都懒懒散散的,像是在月光下漫步一样惬意。
苏年年感觉到脖子上那只冰冷如霜的手掌在收紧,她能呼进肺部的空气也越来越微薄。
她终于想起了他是谁,他是这本书里最大的反派,几次三番险些杀了女主苏清清,同时他还是男主继承皇位最大的障碍。
他是诛杀忠良,残害贤臣还一手遮天把持朝纲的宦官——九千岁。
原书中九千岁杀人如麻,在他眼中人命不如草芥。也只有他,才会把杀人当做一种乐趣。
她记得这本书最经典的一章里,被他当朝诛杀的大臣临死前质问他,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九千岁低低一笑,慢条斯理的将剑身从大臣的身体里拔了出来,嘲弄道:“本尊就是王法。”
苏年年微微失神,九千岁见她走神,不满的松开了她的颈子。她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了水中,她猛的呛了口水,而后费力的浮出水面,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像是一只因为离开了水而缺氧的鱼儿。
“无趣的丫头。”他半蹲下身子,从容不迫的伸出修长的食指,抵在了她削瘦的下巴上,轻轻的抬起了她的下巴。
苏年年知道,他这个人虽然性格扭曲,但他最喜欢识时务的人,她如果顺着他的意,没准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她根本就斗不过他,他想拿走她的宝玉也只是随手的事,与其被他抢走,倒不如她自己赌一把。
她颤颤巍巍的将颈子上的宝玉扯了下来,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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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望眼欲穿,有木有小可爱看文文鸭QAQ
第3章 真假千金
九千岁似乎有些诧异,他淡淡的挑了挑眉,眸光似是死水一般平静无澜的望着她的眼睛:“你知道这是什么?”
他说的虽然是疑问句,但用的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苏年年顶着他那冷淡的目光中如千斤坠一般的压力,身子微微一僵,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嗯”字。
“既你知道,为何给本尊?”他的目光中带了些审视。
苏年年见他完全没有接过宝玉的意思,低声解释道:“不过一俗物,你想要便拿去就是。”
九千岁冰冷的眸子微微一眯,唇角稍稍的勾起了些弧度:“好一个俗物!有趣,有趣。”
他慢条斯理的收回大手,缓缓站起了身,一阵凉凉的轻风吹过,她还在怔怔的愣神,他的身影一晃,却已经立在了巨石上。
他双手负在身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湛蓝的星空和散发着白芒的月亮,便已经成了他的衬托。
苏年年望着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凶狠暴虐又孤寂的孤狼。他看起来那样寂寥,身形又那样单薄。
她对着他的身影失神了许久,直到沐在冷水的身子被清风一吹,打了一个寒颤,她才渐渐清醒过来。
九千岁已经走了,苏年年望着自己手中紧紧握着的宝玉,稍稍的松了口气,幸好她赌对了。
九千岁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他最喜欢夺走别人心爱宝贵的东西,同时也最不屑唾手可得的东西,哪怕那个东西价值连城。
因为他认为,能轻易得到的东西,都是不值钱的。
苏年年知道他对宝玉感兴趣,所以故意说宝玉不过俗物,还将宝玉直接赠予他。她猜,他本意是想看她为了保护宝玉而在他手中拼死挣扎,最后因为失去宝玉而痛苦狰狞。
但她偏不,她就送给他,让他对送上门的宝玉觉得索然无趣。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从河里爬了出来。她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因为害怕,手脚都有些无力发软。
穿上了苏清清的新衣裳,她将自己身上的破烂的衣裳顺手扔在了巨石下,挖了一个浅坑埋上了。
她捡起草鞋,套在脚上,心中暗暗的下了决定。
宝玉在她身上,始终是不安全的,她这次虽然赌对了,就怕九千岁突发奇想又对宝玉有了兴致。
而且她记得张氏就是在不久后将原身卖给了一个傻子当媳妇,她要是在这里继续待下去,除了重重危险,于她来说并没有好处。
但是按照系统完成任务的说法来看,她还不能直接带着宝玉就上京城认亲去。如果她直接认亲,就要接受和原身的渣男未婚夫成亲生子。
系统说,除非她能让苏清清在众人面前暴露出白莲婊的真实面目,才可以不用跟渣男成亲。
所以,这次上京城,她还是得带上苏清清......
她一边若有所思的想着,一边不紧不慢的回了村庄,等到了苏爹的房子前,她湿漉漉的长发也被一路的夏风吹的干了。
还没进房门,她就感受屋里的气氛不大好,她隐隐听到了苏清清低声的啜泣声,还有张氏如破锣一般的大嗓门。
苏年年勾了勾嘴角,她逼得苏清清一个从未沾过阳春水的娇娇女,去厨房做饭。又拿走了张氏给苏清清用麦子换来的绸缎做的新衣裳,想必此刻张氏恼怒的应该想要吃了她。
她吸了口气,笑着进了屋。
张氏正在苏爹身旁数落他,那声音刺耳极了,直把苏爹数落的头都快垂到胸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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