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着白袜的脚尖在燕重鹤玄色的靴子上垫起,细嫩小手一只勾着燕重鹤的脖颈,另一只放弃般的下滑抓住了他散乱的衣襟。
但这并不代表她的放弃,她玉白小手紧紧揪住燕重鹤衣襟。
恐怕这也是燕重鹤坐上魔尊之位后第一次被人这样拽住了衣领。
玉白的小手上一道道淡青色的经脉都随着她的用力清晰可见,她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把这个不再主动,甚至有些抗拒的男人往下一拉。
燕重鹤猝不及防她突然的用力,仰着头抿唇不想让她得逞。
可哪里想到少女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他的唇,而是他如山峦般挺秀的喉结上的一道红。
燕重鹤这一仰头还便宜了夏涉的方便行动,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燕重鹤脚面上一蹿。
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拽着他的衣襟,借了他的一部分力量,让自己蹿上了他的身子。
少女细白长腿从碧绿裙摆中伸展出来,牢牢勾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
她脚腕上松松挂着白袜,丢了一只绣鞋,另一只也是摇摇欲坠勾在她的脚尖,只要男人稍微摇晃一下,估计这只绣鞋也要坠入海面。
男人玄色的外袍,厚重的布料一如其主人的身形。
少女半片碧绿绸裙,也若她主人一般轻软。
藕色的一只绣鞋,让少女白袜更显纯洁,可继续往上看去,白袜圈着的纤细脚腕,为何比那雪白的布料更显白皙?
大约是那玄色布料的衬托?
“长本事了?”燕重鹤挑眉,手不自觉抓上了少女大腿。
他要不要把这家伙掀飞出去?
他还在思虑,少女樱唇却早已贴上了男人因为说话而滚动的喉结,似是埋怨他的主人让自己如此费劲。
鲜血混着唾液流入喉咙,少女犬齿也学着先前男人咬她一般,不轻不重啃了一下男人挺秀喉结。
“你在报复我?”燕重鹤喉间一紧,他失笑出声,掐着少女腰身,作势要把她撕下来,掷到地上。
“唔……烦人……”
夏涉还在专心致志吸食着让惹得她胸腔燥热的冷香血液,其主人不识趣的动作让她烦躁,勾着燕重鹤的脖子在他身上躲了躲,企图躲开燕重鹤的骚扰。
“别动了,再动,我就咬你了……”她含糊不清地嘀咕。
“哈哈哈!”燕重鹤这下是真的笑出声来了,他的胸腔都在随着他大笑的声音震动。
他笑弯了腰。
还挂在他身上的夏涉连忙抓住他的脖颈又往上爬了一些,生怕自己掉下去。
喝了一点燕重鹤的血之后,夏涉昏沉的脑袋似乎也清晰了许多,她的理智也少许回来了一丝。
第73章
她刚刚在做什么!
夏涉的脑袋如同闪电劈中一般,一瞬的清醒。
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脚勾着大魔王的腰身,她的手紧紧揽着大魔王的脖子,她甚至还黏在大魔王的身上往上爬了爬。
她是吃了什么迷魂药吗?
这见了鬼一般的迷惑行径!
她居然会渴望大魔王的鲜血。
她想要缓缓松开自己圈着燕重鹤的手臂,可偏偏这个时候燕重鹤抱着她笑弯了腰,浑身笑的颤动。
他好像就是故意地一般,手只是虚虚地搭在她的大腿外侧。
和裙子一起,夏涉的人也向下坠落,她悄悄扭头看了一眼下面——吓死个人!为什么下面会是幽深不见底的诅咒之海。
大魔王和掉下去即刻融成一摊白骨,夏涉还是选择了前者。
至少大魔王不会让她马上死,就算掐死她应该也会留她个全尸吧!
这般想着,夏涉搂着燕重鹤脖子的力度又紧了一分。
似乎是很满意她对自己的依赖,燕重鹤全程没有防护的大手终于按到了她的后脖颈。
——这是要掐死她了?
夏涉头一次在死亡前那么平静。
可能是死习惯了?
“这是给你诚实的奖励。”
燕重鹤染血的唇瓣此刻距离夏涉的鼻尖只有零点零一毫米的距离,燕重鹤血液中的香气一股一股在她鼻尖萦绕。
她抓紧了自己的手肘,脑袋随着燕重鹤掌心的力道后仰,眼神渐渐蒙上了一层迷惘的水雾。
男人唇瓣伤口缓缓溢出一滴殷红的血。
鲜血滴落少女樱唇,如软烂的酒酿花瓣中盛的一滴诱人酒液。
一滴两滴……
星辰在少女脑海中炸开。
不知觉,少女的手放松了,从抓着自己,变成了抓着男人。
“不够,这样不够……”
她樱唇微启,血液从她饱满红润的唇滑向贝齿深处,她拉近男人,也把自己献上。
……
“她去了多久了?”某处海岛,丑童坐在鲜于颜的脑袋上焦躁点着自己的爪子。
“大将,你轻点,我感觉我的脑袋要被你凿出洞了。”鲜于颜弱弱发声。
“……”丑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爪子一直盯着鲜于颜脑袋的一处磕,他膝盖旁边鲜于颜那块头皮都青了。
“你不是给丑丫头捆上了缚仙绳吗?”变成了人形的赦猫翘脚坐在一块石头上,在埋骨之地,诅咒之海的地界,也只有他敢这么无缝切换自己的人形和魔形。
这里已经快要接近中心地带,丑童带来的其余人,纵使有始魔的血脉也已经感受到诅咒之地的力量,统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赦猫和那人族的女剑修就是在前方大战了几天几夜。
他们几人原本沿着赦猫那日追着女剑仙逃窜的路线前进,但走不了几步,就又有魔族受到了诅咒的蛊惑,坠入了诅咒之海成为了始魔冤魂的养料。
唯有丑童和赦猫二人,就算在此处也还算是行动自若,可再往前一步,只要超过了那日赦猫和女剑修大战的范围,也感到头晕目眩,似乎下一秒就要跌入诅咒之海。
看来这始魔的血脉并不是尊上在埋骨之地也能行动自若的原因。
那女剑仙身上确实有一些秘密。
没有办法,丑童只能让大家全部退回此处,暂时停在这个海岛,一是恢复元气,二也是想想办法。
第三也是想着夏涉竟然被“魔剑”带着顺畅的进入了埋骨之地的中心地带,应当是尊上召唤了他。
丑童这里焦灼等待,也是有一点期待夏涉这个没用的女人可以有用一回,把他主人带回来的想法。
诅咒之地无日月,丑童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了多久,反正他的焦躁都已经在鲜于颜这个厚皮战士的脑瓜子上敲出一个淤青了。
赦猫在此时发言也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思。
他说:“你不是给丑丫头捆了缚仙绳吗?”
丑童闻言抬头朝他瞥去了一个不耐的目光。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还要你这只臭猫提醒?
丑童焦躁中,也可能是受了诅咒力量的影响,平时还能忍让赦猫一二分,如果这个时候赦猫还敢说些不该说的话,或者让丑童觉得不中听的话,估计这一架就要避无可避了。
在场唯一一个带了脑子,还稍微有点能力能阻止这两军大将打架的花斑斑已经带着燕鰙回二军营地了。
剩下一个鲜于颜,没有脑子咱就先不提这茬了。
要是丑童和赦猫打架,这个脑子组成十分之九都是肌肉的家伙,估计上去当裁判还是他提前动了一下脑子,思量了一下自己到底打得过打不过这两个大将所做出的谨慎决定。
什么,你说不谨慎的决定?
那必然是他一同加入战场,顺便用他的能力把诅咒之海掀起更强烈的风浪。
大家都沾染上诅咒之海的海水,然后团灭。
“你勾勾手指不就叫她回来了吗?没准还能钓回一只燕重鹤。”赦猫丝毫不在意丑童不善的目光,他眯眼笑,似乎只是好心提醒一般。
丑童虽然被他一句话提醒了,但他又不满这家伙的说辞,瓮声瓮气道:“我难道不知道吗?”说什么钓,他家主人是鱼吗?
“既然你知道,还不快行动?”赦猫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折扇,掩住了自己坏笑的嘴,“就算丑丫头没有和你家主人在一起,你也没有什么损失,至少保住了丑丫头,你家主人回来也不会扒了你的皮。”
至于跟着一起回来的燕重鹤,完全可以当做意外惊喜嘛!
丑童沉默不语。
可恶,他不想要照着这只死猫的话行动,但是偏偏他说地对怎么办。
强烈想要见到主人的心情战胜了他对赦猫的厌恶,把他身上所有的反骨都按了下去。
丑童艰难伸手,心中默念了法决。
千里之外……
就在燕重鹤的唇要落下之时,突然一股力量拉扯着她怀中的少女。
——谁在和他抢人?!
也正是这股力量,让夏涉陡然清醒。
——她在干什么?居然要和大魔王接吻?!
夏涉勾在燕重鹤脖颈肩膀上的手瞬间收回,她立即捂住自己的唇,上面还有燕重鹤的血液,嘴里弥漫着一股腥甜。
圆圆的猫眼对上琥珀色的瞳孔,他眼里全是不耐,还带着一丝杀气。
针对她的?
吓的夏涉的脚也松开了,如果不是燕重鹤的一只手还拖着她的脖颈和后脑,或许她瞬间就要向下掉落。
腰间一股力量传来——这是丑童的缚仙绳?
快带走她吧!
夏涉在心中祈求。
可先前一直都任由脑子不清醒的夏涉主动,自己连扶都不肯扶一下的燕重鹤却在夏涉要被腰间缚仙绳的力量带走之时,伸出了手。
纤长有力的大手揽住了少女不足一握的纤腰。
夏涉在他动手的的同时瞪大了双眼,两手不自居放在不燕重鹤的胸前,推拒着让这个亲密无间的姿势有了一丝的阻隔。
燕重鹤另一手划过自己的胸膛,再次抓住了夏涉的两只手,夏涉十指在他的手心被收拢。
燕重鹤盯着怀中少女略带惊恐的眼神,他低头包裹住了那在他血液中开出妖糜之花的丰润。
他好胜心生出之后,未尝败绩。
燕重鹤不会输。
但在她放手的这一刻,燕重鹤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赢了。
【你到底是不是我等的那个人……】
燕重鹤冰凉的唇印在她唇畔辗转之时,夏涉耳畔似响起如此一声叹息,她隐藏在识海深处的灵魂被轻轻触碰,直到一点一点染上他的温度。
【放过我……】
她的灵魂微弱颤抖,敌不住狂风暴雨一般的侵袭。
……
丑童缚仙绳的速度加上他本身空间能力的速度加持,千里的距离,也不过转瞬间而已。
有燕重鹤整个人作为挡箭牌,这一次的高速对于夏涉来说没有任何伤害,甚至她连一丝风都没有吹到。
落地之时她晕在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之中。
她半坐在燕重鹤的胳膊上,后脖颈包括后脑勺都被燕重鹤的大手按着,脸埋在他的颈侧,整个灵魂都仿佛飘在半空中,找不着实处。
就连已经到了都没有察觉。
“尊,尊……尊上?”这是结结巴巴的鲜于颜,尊上和猪头丫头亲嘴!
“主人……”这是略带尴尬的丑童,他娘的信了赦猫的邪!
旁边赦猫举起扇子遮住自己满脸的坏笑,他就知道能撞见这一幕!有趣,有趣!可真是太有趣了!
扇子下,他笑的猫胡须都露了出来。
其余二军没有姓名的鸟们,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好家伙,何德何能,让他们直面尊上恩爱场景!
燕重鹤按着夏涉晕乎乎的脑袋,防止她在此刻突然抬头,他冰冷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
最后目光冷冷落在丑童身上,他看着那只小小的灰老鼠,丑童觉得自己周身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个季节。
“主人……”他嗫喏,不知自己应该如何解释。
在燕重鹤冰冷的目光下,他张口无能。
这倒是如他所愿,这个女人成功钓回了他家主人,可他怎么会知道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之下把他家主人一起带回来。
丑童余光瞥见他主人怀里少女,连后颈都是诱人的粉红,他们刚刚绝对不只是亲个嘴这么简单!
他不是就这么打断了小主人的出世吧!
“解开。”燕重鹤冷冷抛下这个词。
他注意到丑童的目光,本来还要再往上一点的手不着痕迹往下挪了挪,遮住了夏涉低头时从衣领处露出的半截白里透粉的脖颈。
在燕重鹤声音落下之时,作为燕重鹤血契仆人的丑童瞬间理解了他主人心中所想。
夏涉腰间缚仙绳掉落,而丑童自己,自剜双目,然后在下一瞬变成了一抹烟雾。
第74章
夏涉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埋头当鸵鸟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抽气声,她想要抬头,却被燕重鹤的大手死死按住。
燕重鹤身后展开宽大的黑色羽翼,如果他此刻放松一点对夏涉的禁锢,那么夏涉稍微抬一抬头就能看到颜色熟悉的羽毛。
夏涉距离知道某个真相只差一个抬头的距离。
燕重鹤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从张开翅膀到在赫阿紫为他准备的临时住处落地,就没有松开过他的手。
等到他再次落地的时候,夏涉已经歪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虽然不多,但埋骨之地确实在一点一点的吸收了她的精力。
鲜于颜全程是张着嘴巴回到二军营地的,他落地就找到了赫阿紫。
“阿紫,阿紫,你知道吗?猪头丫头和尊上是那种关系……”他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赫阿紫。
然而赫阿紫知道了这件本应该让人惊掉大牙的事情,却表现的并不像鲜于颜这般惊讶,他淡淡点了点头,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般。
“你知道?”鲜于颜就算再傻,但唯有一点,他看得懂赫阿紫的每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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