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听,元太妃会到信王府,便也跟着来了,就是想忠心伺候夫人,还您对奴婢的一份恩情。这点伤不算什么。”
江柔安倒是真想不起来这一茬。不过巧玉边哭边说,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她便安慰:“我知道了。莫哭。以后你就在内室里当差便好。”
元太妃点头:“柔安,你心思善,善因便会结善缘。”
许多年前发生的事,或许也是随意的举动,她早就忘了。江柔安明白了巧玉的心思,给她上了药,重新包扎了伤口。为了证明自己忠心,巧玉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报答。
李邵修明显察觉到,江柔安口中,一个唤作“巧玉”的丫头出现频率逐渐增高。什么“巧玉讲了个新话本,可好听了”“巧玉煮的一手好茶,办事也利索”…诸如此类。
这么一件小事,李邵修并没有往心里走。
他搂着她看书,把人抱在腿上,光闻着发间香味早就不能满足,干燥的掌顺着衣裳进去,揉了揉饱满,低声问她:“这几天,你这里还疼不疼。”
江柔安嗔他:“你别揉。”
“早就不疼了。”
他倒是严谨的按照太医的方子来“治病”,时不时就扯开衣裳,亲一亲,吮一吮的,叫江柔安害羞的不成。推搡他,不让他靠近吧,还不行,他非得坚持是治病,不能耽误。
总是弄的湿答答的,还咬。
瞧他手又不老实,江柔安咬着牙,靠在他怀里,说他几句:“天还没黑呢。”
“这事和天黑不黑有什么关系。”
李邵修着迷一般,吻她的颈,他恨不得日日夜夜和她粘在一起,可惜这几日政务繁重,谷太宰频频上门,他抽不出来空子。
正情浓时,廊前有脚步声音,接着门被敲了敲:“夫人。您要的汤羹好了。能进来吗。”
江柔安一把推开李邵修,咳嗽一声,从他身上下来:“进来。”
巧玉埋着头,把汤羹放在桌上。正想退出时,江柔安伸出手捧着她的手看了看,关切问:“你的手好了没有?若是还觉得疼,就把这些活计交给别人去做。”
巧玉只一板一眼答,见夫人捧着自己的手,脸发红道:“已经快好了。夫人不用担心。”
门被关上,江柔安撩帘子走进来,把汤羹推到李邵修面前,道:“就是刚才那个小丫头。心思灵敏,手脚勤快,那会儿还替我挡了热水,手都被烫伤了。”
李邵修没管别人,问:“你怎么样?”
“我一点事都没有。”江柔安打开汤羹盖子,盛了两碗出来,“那小丫头也蛮可怜的,早些年被卖到街上卖艺,后来结识了婆母,才跟着进了府。”
李邵修冷哼一声,觉得她实在是泛滥爱意:“你谁也觉得可怜。山里的鹿可怜,丫鬟可怜,你那婆母也可怜,只有我最不可怜。”
江柔安看他一脸沉闷样子就想笑:“夫君,你有什么好可怜的?你是有身份的王爷,吃得饱穿的暖,住着这么大的屋子,还有什么好可怜的。”
李邵修不说话了,没喝汤,径直到了浴室。半响才浑身湿着走出来,赌气一般:“我的妻子对我不上心。难道我不够可怜吗?”
江柔安微诧,隔着帘子:“我怎么对你不上心了?”
李邵修冷哼一声,想到周时炫耀他和徐昭以前浓情蜜意,徐昭有空没空的就往他怀里钻。周时还说,这只算正常的。即使是平常人家那妾室,对待主君,也是有事没事的就黏上来了,恨不得把主君迷的七荤八素,夜夜笙歌才好,哪里还像她一般?什么时候她主动往自己怀里钻过?除了那一次求他喝那碗元太妃做的鲜笋汤,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难不成,她心里根本没有他吗?
李邵修越想越气,并没有用襟帕,径直走到床上躺下。
江柔安瞪大了眼:“诶,你怎么不擦水啊?”
听她这么说,李邵修才觉得她有些良心,怕是关心他身上潮湿容易生病。
江柔安哪里知道李邵修心中兜兜转转,直言道:“你别把我榻子弄湿了,今天刚换的苏绣呢,可贵了。要是弄湿了,还得换一套新的。”
闻言,李邵修的脸蓦的阴了下来。
难道,在她眼里,他还比不上这套廉价的苏绣吗?他竟然比苏绣还不值钱?
简直要气死。气江柔安不解风情。
李邵修一把扯过江柔安的手腕,把人摁在榻子上,声音恶狠狠的咬她的嘴:“你嫌我身上湿?我倒要让你看看,一会儿谁身上流的水更多。”
“你…怎么又这样了啊。我还没有沐浴…”
“没事。我不在乎。”
“夫人这样才香。让我亲一亲…”
帘子里掩盖着,床榻便慢悠悠摇晃起来。不同于往日轻柔似水,这次颇有些激烈,仿佛是某人存了心,生了闷气,要把对方弄得几天下不来床。
外头天还没擦黑,几个婆子丫鬟从廊前经过,边道:“今日小厨房里采买的菜品是新鲜。”
“是啊。这江鱼都是刚钓上来的,夫人喜欢吃新鲜的,正好。以后就往南街那块儿买。”
是小厨房里的婆子。经过走廊,外面说话的声音竟然如此清晰。这样不隔音吗?那里面的声音,外面是不是全都能听见呢。
江柔安死死咬着唇,脑袋埋在被褥里。发尾早就被颠的散乱了,黏在脊背。
她早就被拿捏了七寸,柔软的珍珠露出来,蚌壳里的软肉缓缓流出液体。
偏偏不允许不发出声音,那人咬她:“叫出来。”
江柔安想,她才不叫呢。那像什么样子?她在夜晚中听见过野猫交/合发春的叫声,吓人的紧,难道她也要这么叫吗?岂不是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江柔安和他抵抗:“不。…还有人。”
“他们都是聋的。”
“要是换一个没人的地方,才叫么?”
“没人…没人也不叫。”
好讨厌。夏日夜晚很热,他一靠近,就更热了。窗外的蝉鸣声音此起彼伏,忽高忽低。
“唔。”她眼睛含了雾气。看着窗外冷清的月亮,月光渗进来。夏日夜里忽凉忽热,前几天明明很凉,后来又热起来。
热的她浑身发抖。
那人低声逼问:“你说,我可不可怜。”
怎么到这时候了,他还说这话呢。江柔安本来不想回答。
后来又道。
“可怜,可怜…”
“我哪里可怜?”
跌跌撞撞。到了案几。
他倒是还穿着寝衣,半块精壮的胸膛露着。她却可怜兮兮的什么都没穿。
江柔安捂住眼睛,微张着嘴呼吸。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刚刚是怎么说的?是不是我的妻子对我不够上心?”他逼问。
“是。是。”
“那我能得到妻子的怜悯吗。”
“可以,可以的…”
“你别可怜什么劳子丫鬟,可怜你那半路杀出来的婆母,你记住,你最应该可怜谁?最应该爱谁?说。”
“最应该爱夫君…最可怜夫君。”
“这才对。乖宝贝儿。这是夫君奖励你的。都吃了。”
月亮笼罩在二人身上。
交叠连接成一体的影子映在屏风上。
似乎是起了风,把影子吹得也晃动起来。
江柔安失了力气,闭着眼,在心里偷偷骂他。
灯笼猝而灭了。已经到了夜中。李邵修搂着怀里睡着的人儿,给她擦干了身体,丝毫不再掩盖眼底的占有欲,搂着她。
月光清亮,照出他肮脏的心思。
他真想把她锁在屋子里,谁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他一个人,只能在他怀里哭着,只能乖乖柔柔的唤他夫君,让他轻一些。
哭泣有时候并不能换来怜悯,反而有时候会更不受控制。内心深处.欲.望被激发,丝毫不收敛的全然送给她。
又白又嫩的人儿,浑身软的像豆腐。
只挨着他欺负,浑身发着抖,到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哭的眼儿也红,嘴也红,浑身都是粉红的。
他真是爱她。
爱极了。
非得让她满心满眼全都是自己才心满意足。旁人一概不许占她的心思。
话本子有那么好听吗?竟然把她的神思都勾走。往常在他怀里缩着写字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回过头和他亲吻几下,那个叫什么巧玉的一来,不过是讲了几个话本而已,就把她迷成了那样。
明天就把那个什么巧玉调走。竟然还打扰他们两个写字。
忠仆府里有的是,不用光只凸显一个丫鬟出来,仗着自己会写市井手段就来主子前卖弄。
李邵修眸色深沉。
若是那个叫巧玉的是个男子,早就一刀杀了。
江柔安浑身弄得发软,想扯过来被子盖上。她本就生的白,乌黑的发丝黏在颈侧,美的惊心动魄,嫣红的唇微胀着,上面清晰的几个齿印子。
他的心被羽毛挠了一下,轻飘忽悠,痒的很,怎么挠都不解。于是将她的唇含进嘴里。
江柔安微微还迷糊着有些意识,软绵绵的推他:“不要。”
她双颊晕着红,娇柔的止不住喘,弱不禁风的胳膊还妄想推开他。
李邵修不会让她如愿。
他哄她:“冷么?冷就抱紧一些。”
江柔安咬着唇:“我要盖被子。”
才不要叫他搂着。
那东西还在她身体里。她又推搡他:“你出去。”
李邵修生的高,能完完整整把人困在怀里,大掌轻而易举握住了她的手腕,不止的落下吻:“被子被弄湿了。不能盖了。”
江柔安被他粗沉的呼吸弄得脸发燥。
他怎么能这样呀。
可是自己明明好困。
江柔安眼皮子睁不开了,求他:“我想睡了。”
“睡吧。我伺候你。把你伺候的浑身上下舒服了,你也就不会再生病。”
江柔安别过眼,他那哪里是伺候自己?分明是占自己的便宜。
可这拔步床这么小的一寸天地,任她再怎么缩,怎么躲,都逃不了。
坏透了。
她只能揪着帘子,那帘子是深红色,大婚那日换的新的,被洗的崭新。双手无力的撑着枕头,连伸出脚来踹他的力气都没有。
情浓不止,花好月圆。紧闭着的窗透过来几丝月影,照着拔步床的金钩子,折射出半缕光线。夜还漫长。
———
“你说什么?元太妃住到信王府里了?哟,我倒是没成想,元太妃竟然还活着呢。”
太后已然不再掩饰。她盯着月亮:“元太妃倒是痴情的。自从先帝下葬,便自请去寺庙清修。她以前那样对待信王,信王竟然还让她住到府里?”
大宫女接话:“听说是没法子了。元太妃无路可走,求了信王王妃。信王王妃有个心软的好处,在信王与元太妃母子二人之中调和。”
寿安宫前的枯树树叶飘落。言帝病重,现如今只靠药吊着最后一口气。
太后愈发着急起来:“随哀家明日去信王府上看看。我倒不信,信王中的毒箭,到如今还没有发作么?”
作者有话说:
太后在忙剧情线,李某在忙感情线,哈哈
感谢在2023-02-03 15:52:33~2023-02-04 15:5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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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平定
登基
翌日一早。
江柔安被外头叽喳吵闹的鸟雀唤醒。她迷迷朦胧的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结实的胸膛。
江柔安不想看见这作恶多端的坏人,转头就想离他远点。男人早已下了榻, 让底下人伺候着穿了衣裳。板正的玄青官袍套在身上, 衣冠楚楚,又成了白日里的正人君子。
只有江柔安知晓他的本性。扯开被子蒙住头。
又听李邵修淡声:“醒了就起来,用些饭, 别懒着。”
江柔安闷闷的“哦”了一声, 却没动。
“今日太后过来。若是没事,你也随我去正厅迎客。”
江柔安听了, 掀开被子坐起来, 讶然:“太后娘娘来做什么?”
李邵修道:“自然是来看热闹的。既然她老人家来了,这好戏也能开场。”
太后坐在正厅,止不住焦急。忽的见信王身穿官袍缓步而来,身形高大,走路平稳,哪里还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信王身旁站着的江柔安,几日不见,出落的似乎愈发水灵, 身着妃色齐胸裳裙,发髻束双发缠簪, 双眸清亮,落落大方,丝毫看不出当日进宫那姑娘的小家子气, 恭敬的向太后行礼。
太后急道:“信王, 你的病…怎么样了?”
李邵修笑:“劳烦您牵挂。我的病已经全好了。”
太后浑身抖了抖, 不禁提高音量:“那可是毒箭?那么容易便好了吗?”
“是。多亏了宫中太医精心照料。我已然恢复了康健。”
太后还想追问几句, 忽然发觉自己失态, 声音稳了稳:“信王能康健…便是极好的。身上可有什么后遗症么?”
李邵修神色不辨喜怒,只道:“丝毫没有。臣在府里躲病这几日,全倚靠您老人家照顾。如今恢复健康,也能给皇兄分忧了。”
太后恍然,从信王府出来,回到寿安宫,目眦欲裂阴恻恻道:“怕是我们都中了他的计!”
谋士惶恐不已。事情到这一步,恐怕太后要功亏一篑。
看清楚局势,谋士抹了抹额头汗水:“娘娘。卑职家中尚有年迈老母需人照料,想称病一段时间,再回来为娘娘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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