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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怎么可能怀了皇后的崽GB——初陌笙【完结】

时间:2023-02-24 12:46:11  作者:初陌笙【完结】
  中途见他赤脚踩在地上,还关心地提醒了一句“小心着凉”。
  等到床都铺好,在白素的提醒下爬回暖呼呼被窝,段长川还在状况外。
  少年半个身子都缩在被子里,长长的头发散在肩头,眸子里满是警惕。
  就像某种小动物似的。
  白素看得有趣,忍不住上手捏捏他气鼓鼓的脸颊:“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啊?你被子太潮,身体不耐受,长疹子了。我给你把被子换回来了,这回好好睡。”
  然后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完全不顾少年的反应,自己踩着木屐回了床上。
  -
  房里又重新安静下来,白素经过刚才那一通折腾终于有了睡意,躺回榻上就闭了眼。
  身上的被子明明被段长川盖了有一会,但脚底依旧是冰的。
  裹在被子里,就和呆在冰柜似的。
  啧……难怪少年起了那么多湿疹,白素身为一个Alpha都觉得难忍。
  正闭着眼放任思绪游离,忽然感知到一道视线投在了自己身上。
  本以为对方只是随意的一瞥,没想到过了许久,那视线竟然还在。
  白素忍了一会,终于睁了眼。
  想问一句“大半夜不睡觉,您老人家又想干什么”,却在抬头瞬间,撞上一双乌黑清澈的眼。
  少年单手撑在床沿,从被子里探出一只脑袋,正斜斜地支棱着,静静地望着她。
  “那个……”
  “怎么了?”
  两人同声开口。
  又同时顿住。
  少年抿抿嘴唇,发出一声小小的吞咽,之后才别扭地开口:“你……过来这边睡吧。那床被褥,不好睡。”
  明明是关心地邀请,却被他说的像是命令一样。
  白素挑眉:“你就不怕我故意的?利用你心善,好爬龙床。”
  少年听见问话,有一瞬的愣怔。
  而后翻个身,直接抱着被子滚到了最里面:“爱睡不睡,起一身疹子才好,朕才懒得管。”
  噗……
  怎么突然赌气起来。
  白素心里忍着笑,拎着自己的枕头径自爬上了少年的龙床。
  床褥凹陷间,少年身形明显一僵。
  下一刻,丢过来好大一个条枕,横到了两人之间。
  说:“不许越线,也不许想有的没的,否则便滚回你的榻上去。”
  白素望着棱角分明的枕头,再看看已经滚到角落里像个“小媳妇”一样的少年,忍着笑开口:“你怎么这么怕我?先不说我一个女人本来就没什么值得你怕的,就算我真对你图谋不轨,你自己控制着不立起来,我还能对你用强的不成?”
  话音落下,少年错愕地瞪大双眼。
  乌黑漂亮的眸子,望了她许久才憋出来一句:“你这个……你这个……你简直是,荡……荡……”
  从小就受礼义熏陶的皇家天子,大概是从没讲过什么粗俗的话,磕磕巴巴地朝着白素骂了半天,也没把“荡|妇”两个字给说出口。
  最后只能从鼻尖里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哼!”
  听起来超生气。
  白素憋了一个晚上的笑,终于“噗”的一声破功。
  段长川整个人都:???
  “你笑什么?”
  少年推她。
  Alpha的笑声这才堪堪止住:“咳,抱歉抱歉,没有要笑你的意思。”
  “再笑,着人将你打出去!”
  女人敷衍地点头:“嗯嗯。”
  段长川:……
  干脆越过她、攀爬着,把身子探出床外。
  开始叫人:
  “长乐!”
  “长……唔……”
  叫到一半,被捂了嘴。
  呼吸间,闻见一阵清清浅浅的花香。
  下一刻,天旋地转。
  女人转瞬压到了他身上。
  乌丝散落,蹭在他的脸颊。
  说:“行了小祖宗,赶紧睡吧,再折腾折腾,天都亮了。我困死了,你不困吗?”
  作者有话说:
  段长川:这个人是在开车吧??朕没理解错吧!她这个荡……哼!
  白素:什么是荡哼啊,陛下?臣妾没听懂(掏耳朵)
 
 
第4章 分明初见(4)
  翌日,段长川睡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日头尚未升起,只从窗棂的薄纸处透进浅淡的光。
  旁侧的人,仍旧安稳地睡着。
  女人双眸阖闭,睫毛又密又长。
  白府真正的嫡女,他是见过的。数年前,她曾与丞相夫人共赴太后的盛春宴。
  身似玲珑袖若霓,额间一点鹅黄娇。
  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已有冠绝京都之势。
  自此,“白锦芝”的名字,便传遍了街头巷尾。
  段长川自回忆中抽离,又回望向枕边熟睡的人。
  其实,白素与白锦芝同为丞相之女,眉眼之间是有一些相似的。
  可这两人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一个温婉沉静、仪态万方。
  而另一个……
  想到昨天夜里,单手捂在他唇上,无奈又纵容地那一声“小祖宗”。
  段长川脸上又是莫名一红,气恼地掀了被子爬出去。
  不知羞耻!不守妇道!
  登徒子!
  -
  “陛下您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吗 ?”
  长乐见段长川从卧房出来,小声问他。
  而后吩咐侍女们端来净颜的物什,眼睛止不住好奇地偷偷往里看。
  段长川唇角不悦地往下一压,故意把巾子重重一甩,溅他一脸的水。
  “那么想看,要不要进去啊?看得还更清楚一点。”
  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给自己擦脸,躬着身子讨好地铱誮笑:“奴才不敢,陛下您昨天睡的怎么样?那被子压在柜子里许久,奴才担心了一个晚上。您身子金贵,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往后可不能这样了。”
  段长川想到自己昨夜突然起的疹子,不由心虚地咳了一声。
  说:“知道了,唠叨。”
  说起来,昨天前半夜确实睡的不好,又冷又潮的。
  但后来……额,后来白素将暖烘烘的被褥让给他,他整个后半夜都睡的很好。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就是总觉得后脖颈有些怪怪的。
  疼、痒,还有点酸。
  睡醒就这感觉。
  他忍不住动动脖子,刚想摸摸是怎么回事,先听见长乐一声气音的惊呼:“陛下,您这,您这后脖子怎么肿了啊!”
  “嗯?肿了?”
  他惊讶回头。
  小太监立刻取了铜镜过来:“是肿了,您自己看看……像是被什么虫子咬的……”
  段长川狐疑地接过来看:“初春能有什么虫?又不是夏天。”
  相较于虫子,他更觉得是自己半夜将疹子挠破,留下的痕迹。
  “怎么没有虫,惊蛰都过了,很多虫子都苏醒过来了。肯定是藏那床被子里的……奴才就说,那被子不能睡。”
  长乐小声嘟囔着,就要上手过来检查。
  “该不会是蝎子吧?冬反春的时候,蝎子……”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段长川像是应激了一样,猛地将他手腕攥住,力气大的甚至能听见骨头咯吱一声响。
  吓得小太监连忙跪下,哆哆嗦嗦地认错:“奴才该死!陛下饶命……”
  段长川望着兀自已经开始扇自己巴掌的小太监,眸子里闪过几分失措和茫然。
  为什么……跪下?
  为什么“饶命”?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那个地方不能被碰……
  脑袋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人给攥住了。
  现在看着跪在地上、一直求饶的长乐,明明是司空见惯的场景,却又突然觉得陌生。
  少年茫然地眨眨眼,默默松了手。
  后叹声道:“朕方才……算了,去拿个铜镜来吧……”
  小太监得了赦令,连忙轻快地“诶”了一声,小跑着去到耳房里。
  段长川望着铜镜里后脖颈的位置,虽然叠了两把镜子,画面并不真切,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两处红肿。
  “奴才瞧着像是被虫咬的,您看,是两个红疙瘩,好像还有咬口。”
  小太监拿着镜子,努着嘴和他说。
  “要不奴才宣太医来看看?若是普通小虫咬的还好,可若是蛇蝎那种毒物……”
  少年听见“蛇蝎”两个字,本能地打了个寒战。
  连忙皱着眉摆手:“去吧去吧。”
  “诶,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
  白素是被人吵醒的。
  有人在她旁边来来往往,虽说都蹑手蹑脚的,可Alpha天生有领地意识,尤其是睡觉的时候。
  擦擦的脚步声,混杂着陌生的气味,想不醒都不行。
  还以为已经日上三竿,结果转头,看见窗外一片暖黄的光。
  太阳刚升起,看时候应该是刚早上七点多?
  无奈扶额:不愧是闻鸡起舞的时代。
  隔壁的侧榻边上,站着正整理被褥的侍女。
  听见声音,不疾不徐地回身行礼:“娘娘,您起了。陛下让婢女进来收拾榻上的旧被褥,送回尚寝局检查。”
  白素打了个哈欠,懒懒点头:“知道了。”
  而后掀了被子往外走。
  木屐踩在地上,声音啪嗒啪嗒地响。她低头看了一眼,不错不错,很清凉。
  推门,见外面的厅堂里站着三三两两的婢女和太监。小皇帝就坐在正中的榻椅上,面前跪了位陌生青年。
  藏蓝的袍子,上绣着不认识的野鸟。
  正探着身子往少年颈子处查看。
  “确如长乐公公所说,不是自身起的疹,像是被什么咬了……陛下恕罪,容臣再细看。”
  那青年说着,指尖已经拨开了小皇帝的衣领。
  少年就“嗯”了一声,顺从地歪了头,露出白皙修长的侧颈。
  眼看青年的拇指马上要摸上去,白素脑袋“嗡”的炸开,下意识的就是一声厉喝:“你在干什么?放手!”
  声音压得低低的,后颈的腺体也跟着爆出浓烈的压制信息素。
  在场所有人,连同段长川,一起怔住。
  其他人是被皇后娘娘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而段长川……是因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就在刚刚白素出声的瞬间,他仿佛闻到了柔软的芍药香。
  那香味,就攀附在他的颈子上,轻轻柔柔的,和云朵似的。
  段长川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那股味道就像是有实质似的,环在他的颈间。
  虽转瞬即逝,却真切觉得自己是被保护着的。
  温柔,但强大。
  愣怔间,听见女人一声尴尬的解释:“呃,抱歉,可能是还没睡醒……认错人了。”
  抬头,望见那人一袭素白的亵衣。
  黑发如瀑布般垂落,肌肤似新雪。
  天光映落处,镀上一层明晃晃的金。
  恰逢年轻的太医也随声望去……
  当即:!!!
  连忙掩面回身,战战兢兢:“臣,臣什么也没有看见……陛下明鉴!”
  段长川:……
  明鉴?呵,可真敢说。
  是朕眼瞎,还是你眼瞎?
  再看一眼始作俑者,竟然已经大剌剌地坐到了椅子上,就这么在外人面前净起了颜。
  尤其亵衣本就系的不牢,稍稍一动就露出大片的肌肤。
  简直是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段长川这心里的小火苗当即就给上来了,冷冷地吩咐:“来人,送皇后回卧房去,穿戴不齐整就別出来了。”
  想了想,还是气不过,道:“穿戴齐整也不得出门,禁足一日。再叫几个嬷嬷过来好好教导一下她的仪礼,日后若再如此,便禁足十日!十日学不会就禁足白日,直到学会为止。”
  少年气的不行,女人却只是懒懒打了个哈欠,敷衍地“嗯”了两声,拖着长音说:“好了,知-道-了。”
  像哄小孩似的。
  段长川:???
  这是新妇对待夫君的态度吗?
  这是皇后对皇上的态度吗!
  气到想跺脚!
  原本还想再教训几句什么,她人却已经进屋去了,连一声告退都没有。
  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段长川:……
  啊!
  这个行为粗鄙的白!氏!女!
  -
  辰时,司天监。
  院子里,梅花开得正盛,鸟雀蹦跳在高高的屋檐。
  爽朗的笑声,自长长的回廊传来。
  行容恣意的青年,半倚着坐在柳下的蒲团。
  一袭玄色的衣袍,衣领与袖口间露出内衬的白。
  此时正一手端着酒杯,堪堪止住方才的笑。
  而他对面,一袭明黄衣衫的少年,气得脸都红了。
  正是把一切都讲给对面听的段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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