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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二恰【完结+番外】

时间:2023-02-28 13:54:49  作者:二恰【完结+番外】
  “O儿,那边屋子也太冷清了,这山上不会有什么兽类出没吧,我总觉得毛毛的,咱们今夜睡一块吧。”
  话音还未落下,她已一把推开门进来了,她也是刚沐浴过,穿着身殷红袖子边的寝衣,怀里还抱着个圆枕,卸下了平日的嚣张让她看上去尤为柔软。
  两人虽是从小一块长大,但鲜少有出来独住的经历,沈O能理解她心底的不安,哪能说出拒绝的话。
  况且她也觉得这别院冷清,没什么人气,两人睡在一块才更踏实,“那阿姊去榻上等我,我待头发干了便来。”
  “我陪你一块晾头发,咦,这些骰子是做什么用的,你怎么这么晚还在练字?”
  沈O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在做什么,她手里可还攥着小纸条,她心虚地眼睛不停乱眨,立即上前挽住程关月的手将她往里屋推。
  “没写什么,不过是闲着无事解解闷的,阿姊快去床上躺着,山中夜里凉小心冻着了,我这就来了。”
  程关月还想要看,沈O已经关了窗子,推着她往里屋去。
  月光皎洁,隔着一面墙的凌越,正靠坐在窗下的罗汉榻上,一手擒着张细长的竹叶,一手逗弄着f端的下巴。
  他的五感敏锐,能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低低的惊呼,以及手忙脚乱地关窗声,他浅色的眼眸里闪过抹淡淡的笑意。
  手指轻抬,薄薄的叶片在他指尖翻转,而后稳稳地收入袖中,他拍了拍f端硕大的脑袋道:“走吧,歇息了。”
  他的窗子没有关上,夜风轻抚,留下满室月光。
  -
  许是昨日真的累了,山中又格外静谧安宁,即便头次与程关月一块睡,沈O依旧一夜无梦到天明。
  她醒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白马寺每日清早都会有僧人诵经,近来沈老夫人的精气神不怎么好,她也是诚心来礼佛的,便随意用了点早膳就踏着晨光往寺里去。
  程关月性子急,向来坐不住更别指望她听佛经,她来本就是游山玩水的,沈O就让她再多睡会,自己先上山去了。
  出门时,她下意识地看了眼隔壁,就见大门紧闭外头站着个眼熟的侍卫。
  那侍卫便是上回为她牵来九婴,一道上山救人的那个,看着人高马大的却取了个名字叫豆丁。
  豆丁瞧见她出来,腼腆地几步上前,向她拱手行礼,见旁边还有人在,便压低声音道:“见过沈姑娘,我们王爷让属下转告您一声,他进京办差去了,晚上会回来的。”
  沈O之前就有想过,他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成帝肯定要防着他,不会给他太多的事宜,但也不至于将其闲置。
  若住在这边京中的事务怎么办,原来是他全都安排好了。
  心中又是泛起一阵甜意,连听佛经时,嘴角也是持续上扬着的。
  她刚退掉一门维持了多年的亲事,暂时还没有这么快再定下一桩亲事的打算,她承认自己对凌越是有心动的,但一纸婚书并不能代表什么,她想先试着与他相处。
  若能像爹娘那般,认定彼此是对的那个人,或许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至少,现在想到他见到他,她皆是愉悦满足的,这便够了。
  元明大师云游回来后,晨起诵经的就成了他,许是大师回寺的消息还未传开,早上来听经文的香客并不多,她有幸坐在靠前的位置。
  双掌合十认真虔诚地听完了一卷经书,正打算去后山找她兄长时,元明大师喊住了她。
  “见过大师。”
  “小施主可有空闲?”
  沈O诧异地眨了眨眼,一时想不出,大师寻她会有何事,难道是兄长才来了一日就闯祸了?
  虽然不知是何事,但她还是恭敬地道:“有空。”
  而后沈O回到了昨日那个禅房,坐在了凌越坐的那个位置上,看向面前的棋盘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小施主,我们来手谈一局。”
  “但我的棋艺只是堪堪入门而已,只怕大师不尽兴。”
  “无妨,下棋不过放松心神,输赢与否并不重要。”
  大师都这么说了,沈O也就不在推辞,她执黑棋先落下一子。
  她并不是谦虚,她的棋是父亲手把手教的,而在下棋的天赋上,确实不如兄长,学了这么多年也只能勉强看个热闹,陪他们消磨时间。
  但与元明大师手谈却很悠闲,你落一子我落一子,喝喝茶闲聊几句,不像下棋反倒有种闲听花落的舒适感。
  待到一局下完,她仿若听了一卷经书,五感通达浑身舒畅。
  “与小施主下棋,可比凌小友要有意思。”
  沈O本就觉得元明大师突然寻她下棋有些奇怪,听到他提起凌越,便有些预感,他是不是想与她说凌越的事。
  想了想道:“王爷是行军打仗之人,棋风诡奇多变,取胜为主自是不同的。”
  元明大师听她如此直白地夸赞,以及丝毫不掩的钦佩,目光中闪过些许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笑意。
  “老衲与凌小友相识多年,头次见他与人相处如此自然松弛,今日与小施主一见,便明白其中缘由了。”
  “小施主可知,凌小友为何会与老衲熟识吗?”
  沈O实诚地道:“听王爷说他幼年生病,是大师为他救治的。”
  “是了,老衲初见凌小友时他方七岁,又瘦又小浑身是伤,尤其是腰间那伤口足有一尺长,连话都说不全乎,唯独一双眼尤为明亮。就像山中的豺狼,为了活可以不顾一切。”
  “老衲不知他是谁,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老衲依旧拼尽全力将他救活。”
  “你可知他醒来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沈O光是听着,都觉得心疼,那么小的孩子,又是皇子,到底是谁会下如此狠手,她目光微闪着摇了摇头。
  就听元明大师空灵的声音传来:“他问我,可否取了他这双眼睛。”
 
 
第43章 
  佛香燃至半截,积起的灰烬轻晃着倒下,扑起层层烟薄
  禅房内安静无声,沈O感觉心口好似被用力扯动了一片,撕裂般的疼。
  七岁的孩童什么都不懂吗?不,应当已经开智了,她七岁时已经明白祖母偏心堂姐,她有什么好东西堂姐都会哭着说也要。
  她若是不给,便会有人出来说她不懂事不大方,即便她也很宝贝那个珠花,她也得乖乖地让给堂姐,仿佛这样才是众人眼中的乖小孩。
  可那会的她并不明白这是为何,她很奇怪,是不是人不能拥有的太多,别人没有,但哭一哭就可以有。
  而她又偏偏不喜欢哭,对谁都是乐呵呵的,这便很容易吃亏。
  她七岁能明白这些,显然看着就聪慧异于常人的凌越,比她懂得还要多。
  在认识凌越之前,她也曾在书中看到过关于异瞳的描绘,有瞳色蓝者绿者双瞳者,颜色各异但相同的都说他们是不祥之兆,非人非鬼有异常人。
  这让她也下意识对此带有偏见,包括头次见到凌越那双眼睛时,她同样心生畏惧。
  彼时的凌越,乃是手握雄兵的杀神,即便瞳色有异又如何,天下谁人还敢在他面前叫嚣。
  只能顶着他那浅色的眼眸,忍着恐惧,说着奉承的话。
  可幼年的他呢?若只是出生在普通百姓家倒也还好,偏生出自皇家,光是偏见与唾沫就能将其淹死。
  他是如何遍体鳞伤,又如何从宫内被人送到的白马寺,沈O都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凌越并非从小便无坚不摧,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脆弱敏感。
  “那后来呢?”
  屋内明明没旁人,沈O的声音却不自觉得放轻了许多,好似这样便不会惊扰了什么。
  “那样重的伤,放在别的孩童身上,应当已经死了好几回了,他愣是一声没哭,即便几日高烧不退他也从没喊过一声疼。”
  沈O唇瓣微颤了下,“那,那有人陪着他吗?”
  “送他来的是他的姑母,期间倒是来过几回,但她是新寡,不便时常来庙里,大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与老衲收养的那些小弟子差不多。”
  她幼时身体娇弱,但凡有个咳嗽头疼的,爹娘便担心的不行,恨不得请七八个大夫,一刻不停地守在她身边。
  可凌越却只有一个人,他会难过吗?
  光是想象那副场景,沈O的鼻头便止不住发酸,双眼不受控地蒙上了层水雾,微垂着眼睫,手指不安地轻轻搅着。
  “后来呢?”
  元明大师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像是回忆着道:“后来啊,没多久他便能下地了,吃住都与小弟子们一道,他的棋艺还是老衲教的,如今反倒是打不过咯。”
  “在寺里养了小半年,便有人来接他了,那会才知道他姓凌。老衲还以为他是匆匆过客,不想半年后他又被送来了,依旧是浑身的伤。”
  沈O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禅房,只觉脑子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心口堵得慌,可又什么也说不出。
  这会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她与元明大师手谈之前用了点斋饭,此刻竟也感觉不到饿。
  沈长洲与程关月推推搡搡地从后禅房出来,恰好碰见她走出山门。
  程关月下意识地跨开两步,将沈长洲抓着她的手给拍开,喊了沈O两声,可她像是没听见也没瞧见他们一般,愣愣地从他们身边擦过。
  这可就有些奇怪了,两人对视一眼,快步上前将人给拦下。
  “O儿,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我们与你说话都没听见。”
  沈O恍若梦醒,讷讷地抬头看向自家兄长,被温热的阳光照拂着,手心才算有了些许温度。
  沈长洲担忧地用手背试了一下她的额温,“也不烫啊,你是不是听经文听傻了,我就说平日不该总听这些东西,把好好的人都给听的没了神智。”
  沈O立即拍开兄长的手:“佛门禁地,大哥哥可不敢乱说话,若是被人听见,你可又要挨罚了。”
  见她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沈长洲才算松了口气,“谁让你突然跟丢了魂儿似的,行了,下午也别去听什么佛经了,跟我们上山玩去。”
  昨日让他摘菜,结果什么也没摘到,管他的师兄罚他今日上山挑水。
  不过是出点力气的活,对比要晒经书的程闫峰,沈长洲乐呵呵的应了,只是身后跟了个想上山玩水的小尾巴程关月。
  带一条尾巴是带,自家妹妹当然不能落下。
  沈O本是不想去的,她这会脑子乱的很,只想回屋一个人待着,等天黑了见到凌越。
  可沈长洲怕她真听书听呆了,且退亲的事才出不久,不敢让她一个人回去,与程关月一左一右架着她上了山。
  白马寺就坐落在半山峰,往上的景致很好,却尤为陡峭高耸,底下是个有深潭的幽幽山谷,传言有对不能相守的有情人在山顶殉情,坠入了深可见的潭水中。
  每到他们的殉情之日,山谷里就会传出婉转的哭声,春日里漫山遍野还会开满鲜红的杜鹃花,像是在为他们的爱情泣血流泪。
  沈长洲才不信这个,他挑着两个摇晃的木水桶,把昨儿从香客那听来的故事,说给她们两听,顺便还从路边摘来了两枝杜鹃花应景。
  沈O也不信,别家小姑娘到这个年纪,都爱看什么才子佳人的话本,唯有她喜欢行侠仗义打贪官的故事,又或是各地民风美食的游记。
  她兴趣缺缺地将手中的杜鹃塞给了程关月,在她看来殉情实在是最愚蠢的法子,只有留着命才有机会与所爱之人相守,命都没有了,还谈何其他。
  反倒是平日看着最是洒脱的程关月,盯着手中的杜鹃,露出了难得的伤怀。
  一路都闷闷不语,瞧着就是有心事的模样。
  还好很快便到了打水的地方,山顶有终年的积雪,水是从顶上流下的山泉水,在低洼之处汇聚成浅浅的溪流。
  泉水干净清澈,甚至能直接用手捧起来喝,且被山民们分成了两处溪涧,一条用于饮水另一条则清洗衣物灌溉山地。
  沈O瞧着这清澈见底的溪水,心底的那些烦闷仿佛也被涤荡了,她忍不住弯下腰,合起手掌舀了捧溪水尝了口,果真是冰凉甘甜。
  这一路上山虽然不算累,但正午的阳光晒得还是出了些薄汗,她正想取出帕子,打湿了擦擦后颈。
  就听见程关月在喊她:“O儿,快来,这边可以玩水。”
  她抬头去看,就见同样满头是汗的程关月,比她更为大胆,不仅喝了水还褪去了鞋袜,将一双莹白的纤足放入了另一条溪水中。
  没有缠过的天然的玉足,白皙柔美,冰凉的溪水流淌过她的脚背脚趾,被她飞溅起点点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颜色。
  看得沈O也有些心动,可她不太适应在外面褪去鞋袜,虽然四周没有人在,但这好像不太符合礼法。
  “你还愣着做什么呀,快点过来。”
  沈O舔了舔发干的唇瓣,犹豫了下:“阿姊,还是别了吧,若是被人瞧见不好。”
  “这荒山野岭的哪儿会有人啊,你如今都退亲了,我都不担心,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被程关月这么一激,她也有些气血上涌,是啊,她都退亲了,没有嬷嬷也没有祖母会在耳边念叨她,让她讲规矩守礼法了。
  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沈O试探性地褪去了鞋袜,在肌肤接触到冰冷溪水的那一瞬间,好似有条束缚在她身上隐形的枷锁,被挣脱了。
  这么多年,所谓太子妃的名头,压得她太沉了,退亲并未真正地卸下这些,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做到了。
  她彻底的将两只脚都浸入了溪水中,底下还沉着好些打磨光滑的石子,她用脚趾试探地触碰到石面,感受着水流拂过她的肌肤,那是种无法形容的恣意与畅快。
  “舒服吧?我没有骗你吧。”
  沈O用力地点了点头,那边程关月却又开始作怪,手掌合拢捧着水朝她撒来。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被泼了一身,也将她心底久违了的童真给激发了出来,她学着她的样子,捧着水也泼了回去。
  两人正玩得热闹,一声呵斥传了过来,“程关月,你带着呦呦做什么呢!”
  沈长洲刚将两桶水打满,就见自家妹妹被带着在玩水,身上也被打湿了,哪还有平日乖巧的模样。
  “玩水呀,你要不要下来一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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