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容祀如是说道,又支着下颌悠悠望着宓乌,“不过有一点孤很清楚。”
什么?”
孤想跟她睡。”
宓乌老脸一红,气的一把推开屏风,站到容祀面前。
怎么,你不同意?”容祀慢条斯理靠在桶壁上,只露出细滑的肩膀,湿漉漉的头发缠在颈边,妖精似的勾人。
是你说的,孤想睡谁,约莫就是喜欢谁,孤不同她睡过,又怎知道是不是喜欢。”
那,万一睡后,你喜欢…”
那她就是孤的人。”
那若是不喜欢呢?”
宓乌舔了舔唇,见他煞有其事的想了半晌,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那孤就多睡几次,反复确认。”
禽/兽啊。
第30章
宓乌能对他倾囊相授,却不能杜撰他不了解的东西。
比如如何讨好姑娘。
他们从船上临时靠岸,寻了家客栈落脚。
一进门,容祀便开始沐浴,从日头高悬到暮色四合,出来的时候,手脚皮肤都泡的发白发软。
他不知这几日里赵荣华如何虐待自己,让他浑身黏腻,酸臭难闻,她却干净清爽,肌肤透亮。
穿好衣裳,他取了本游记横到榻上,刚翻了两页,外间便传来脚步声。
他把书挪到眼下,斜眼瞟了瞟。
宓乌带着一个身形肥美的中年女子,款款而来。
那女子浑圆,体型却是匀称,纤腰肥臀,胸口亦是波澜壮阔。
她走上前,福了福身便开始偷偷打量容祀。
宓乌抠着鼻梁,见容祀一脸冷漠,遂给女子使了个眼色,那人便展开明媚的笑脸,扭着腰滔滔不绝起来。
公子,妾打眼一瞧,便知你尚未通晓男女之事,这位大人请妾过来给公子解惑,妾受宠若惊,定会以毕生所学,授公子简易之道。
其实男女欢/好,亦要讲究你情我愿,水到渠成,万不可强行为之,使对方生出抵触之情…”
你哪来的?”
容祀打断她,支着脑袋睨了眼宓乌,有些不耐烦。
妾姓刘,是烟青楼的掌柜。”
烟青楼,妓/院?”
容祀放下书,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刘掌柜,见她言谈举止皆是风情,却不似从前在幽州看到的那些庸脂俗粉,反倒有种从容自若的笃定感。
回公子,妾的烟青楼,乃是临安城最大的妓/院。”
你要教我怎么嫖?”
容祀托着腮,问的很是坦荡。
宓乌轻轻咳嗽一声,“俗。”
容祀撇嘴,“你去妓/院你不俗。”
宓乌气的吹胡子瞪眼,“老子一拉年纪,为了谁!”
刘掌柜不禁捏着帕子掩唇轻笑,打着圆场说道,“这位大人用心良苦,特意去楼里高价请来妾,为的便是给公子讲授男女相处之道。”
讲完之后,孤就能顺理成章睡到女人了吗?”
容祀挑眉,显然不把刘掌柜放在眼里。
术业有专攻,公子若是不信妾,大可听来试试。妾旁的不敢说,若教习完公子,还不能让你得偿所愿,那妾就自请关了烟青楼。”
好大的口气。
容祀一拍膝盖,起身来到小案前,一摊手,“洗耳恭听。”
刘掌柜见多识广,三言两语便将其中精华点透,加之容祀满脑都是精/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过两个时辰,便已大功告成。
临走时,容祀又亲自将刘掌柜送出门去。
回屋后,他百感交集的望着宓乌,行了谢礼。
你真听明白了?”宓乌有些不相信,看他翻箱倒柜找东西,不由探过头去跟着看。
醍醐灌顶。”
容祀翻出来一柄尖刀,一块桃木,复又坐到案前,叹了口气,甚是得意的说道。
要想让她主动睡我,需得诱/引。”
宓乌有些怀疑他莫名的信心。
你拿刀作甚?”
孤要亲手为她雕刻一把桃木剑,她收下后定会感动的不能自持,继而对孤产生旖旎情绪。刘掌柜说,但凡女子,便难以抗拒男子亲手所做之物,一来能看出其良苦用心,二来亦会觉得自己在其心中分量极重。”
他刻的仔细,修长灵活的手指握着尖刀很快琢出轮廓,细节会费些时辰。
待刻完之后,我把东西亲自送去给她,明日一早,趁热打铁,我约她去市集闲逛,增温后,夜里想必便能成事。”
你不觉得自己有些着急?”宓乌交握着手坐在一旁,看他磨刀霍霍意气风发的样子,不想泼冷水,却忍不住在心里暗叹:大约又是空欢喜。
容祀雕完剑柄,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觉得孤还能忍几日?”
他已经足够淡定了。
桃木剑甫一刻完,他便擦拭干净,兴冲冲的去了邻间。
她房里黑漆漆的,容祀叩了叩门,没听到动静。
他把耳朵贴上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细缝。
赵荣华大大的眼睛出现在容祀面前,她并没有让开,只是警惕的盯着容祀,眼神儿说不出的复杂。
殿下,四更天了,有事天亮再说吧。”
她自始至终都攥着门框,像是怕他硬闯进来。
你把孤当成什么人了。”
容祀不高兴,伸手就要推门。
赵荣华脸一红,手上却不松劲。
容祀忽然想起刘掌柜说的话,对于女子,宜软不宜硬,脾气要好,更得会哄。
哄得她心花怒放,她才能心甘情愿跟他上床。
他连忙收回手,把背后的桃木剑穿过门缝就给她看。
孤给你做了个小玩意儿,喜不喜欢。”
赵荣华疑惑的看着那柄巴掌大的桃木剑,又抬眼望向容祀,继而缓缓摇了摇头,“殿下,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想做甚。”
容祀自然不会告诉她,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跟她睡觉。
孤雕了三个时辰,手指都磨出泡了。”
生怕她不信,容祀把手塞进门缝,翘起手指递到她眼前。
容祀的手生的比女子还精细,白嫩嫩的食指和拇指肚上,果真鼓着两个血泡。
赵荣华怔愣着不肯接。
容祀以为她脸皮薄,便把桃木剑硬塞到她手心,这才撤出手臂。
他等着她说谢辞,等了半晌,却见她颔首低头,想要关门。
容祀急的两手扒住门框,将躲闪不及的赵荣华吓了一跳。
你不对孤说点什么?”
赵荣华握着桃木剑,心思恍惚。
她本就怕他烦他,将将又被他逼得跳江逃生,天寒地冻没有溺水冻死,好容易缓过劲来,他又跟没事人一般,送她桃木剑。
她猜不明白他的用意。
正如她无法接受容忌跟他存活在同一具身体。
他活着,便意味着容忌死了。
殿下,若是没事,奴婢便先歇了。”
她似乎急着关门,这让容祀很是憋闷。
情形似乎与刘掌柜讲的大相径庭。
明日孤要去市集,你随行在侧。”
不待赵荣华拒绝,他便两手一背,踱步折返回房。
明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他有才有貌,有权有钱,但凡她想要的,他动动手指便能得到,天下哪个女子不会动心?
辗转反侧了半宿,又是期待又是兴奋,待睡意来临的时候,天已大亮。
铜镜前的容祀,面容有些枯槁。
他打着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摆了一桌的清粥小菜,看着就没甚胃口。
赵荣华是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踏着朝露来的。
她从院外走来,穿过堂中熙攘的人群,如纤尘不染的仙子,姿容娇嫩,玉颈婀娜,行走间带了香风阵阵。
公子。”
一声轻呼,容祀回过神来。
赵荣华与宓乌等人,一同站到他身后。
还真是,安分守己。
刘掌柜说过,带女子逛街也有讲究。
挑贵的不挑对的,最好贵到只有他一人出得起价。
是以,今日他目的性很强,特意循着金银首饰铺子奔走。
一连去了好几家,不管问什么,赵荣华都说好。
容祀便命人全都买了下来,他偷偷打量赵荣华的反应,不咸不淡,还真是差强人意。
公子,前面就是临安城的最有名的成衣铺子,面料金贵,样式时兴,城中达官显贵都要提前预定,咱们也去瞧瞧?”
领路的小厮是刘掌柜特意派来帮忙的,他嘴甜路熟,穿梭在市集当中,介绍的游刃有余。
走,去瞧瞧。”
话音刚落,那小厮笑的比花还甜,一弓腰,伸手让他。
容祀回头,赵荣华赶忙别开眼睛,尽量藏在宓先生身后。
忽然头顶一黑,腰上缠了手,她被单臂抱了出来,落在容祀身边。
腰真细。”
赵荣华脸上一热,攥紧了帕子咬着唇。
铺中已有人在挑选,他背对着门口,仔细查看做好的衣裳,旋即拿着去了后面。
看什么?”容祀沿着她的目光往前看。
赵荣华扭开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过来,让我量量你的小腰,还有…”他笑了笑,视线落到她胸口那里,上回看见她的小衣带子,棉布做的,硌在雪肤上留下清晰的红印。
合该给她买件丝绸的。
又水又滑,大掌落上,分不清是小衣还是肌肤。
他只是想着,身体却有些热燥了。
喜欢吗?”他指着柜上一排成衣,掌柜一听他说话的口气,登时殷勤的小跑过来,开始介绍。
赵荣华摇头,“都不喜欢。”
她如果说喜欢,容祀就会挥挥手,全买下来。
这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
掌柜的,那件,拿下来给我瞧一眼。”容祀眼尖,只扫了一圈,便从悬挂的衣裳里,挑出一件上品货。
那掌柜的讪讪一笑,“不好意思,那件是别人提前了几日抢订的,不能卖。”ā陆KsW.Com容祀掏出银票,往柜上拍了一沓,“够不够?”
掌柜的低吸了口气,忙看了眼容祀,旋即躬身往前一请,容祀跟他去了里间。
人刚走,外头便来了三五个男子,为首的相貌清秀,一张过分白的脸莫名油腻。
他进门的时候便一直盯着赵荣华,眼睛里的企图毫不收敛。
赵荣华低眉,往旁边站了站,侧过身子不再看他。
吆,真是巧了,这不是宋家三公子吗。”那人从赵荣华身边走过,留下一抹浓烈的香气后,便径直来到更衣的男子面前。
三公子,还有心情出来闲逛啊,”他阴阳怪气,言语间尽是挑衅之意。
让开。”那人声音出奇的温润平和,就像在哪听过似的。
她回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从眉眼到鼻梁,最后又瞟向他腰间的配饰,因为离了些距离,她看不真切。
你们宋家想好了没,若是彼此不生事端,好好了了那事,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你们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油腻之人说话很是嚣张,那股跋扈的气焰一看便是地头蛇的作风。
赵荣华不着痕迹的走近些,低头去看男子腰间的玉佩。
他身姿颀长,又岿然不动,与那人形容鲜明对比。
就在她专心看玉佩的时候,油腻那人忽然挑事,怂恿手下那几个小厮寻衅推搡男子。
撕扯间撞到赵荣华,幸好男子眼疾手快,替她挡在柜沿,这才缓了冲劲。
今日我就叫你看看,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打,打得他三天下不来床!”
一群人一哄而上,正要放肆时,便听见一声清清冷冷的嗤笑。
想死么,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油腻男仰着脖子狂妄到极点,三两步走到容祀面前,啐了口,狠狠骂道,“小白脸,你知道你老子是……啊…”
容祀一把钳住他的脖子,手往上举,将他提了起来。
他扫了眼赵荣华,又乜向她身边的男子,目光淬毒一般,朝着赵荣华低声叫道,“过来!”
第31章
赵荣华杵在原地,没动。
容祀松了手,抬腿一脚踹向那人肚子,将他踢翻在地。
你完了,”他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扒着门框咬牙切齿,“等老子找人过来,非打死你个小白脸!”
容祀一抬眼,冷笑着勾了勾手指,“我耳朵聋,你过来再说一遍。”
宋吟,你也等着,日后你们宋家别想在临安城安生!呸!”他叫嚣着要挟,唾沫星子横飞四溅。
宋吟蹙眉,却并未与他还嘴,只瞧了眼身边人。
他长相极好,浑身上下充满了清高桀骜的气质,看衣着打扮,不像寻常人家。
尤其是他眉眼中流露出的冷意,想必出身望门。
只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来到临安地界,还是要低调行事。
这位公子,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毕竟是为着自己,宋吟不能置身事外,“他不过是个家奴,你若是同他动怒,便是折了自己身份。”
家奴?”容祀笑笑,眉眼噙着狠辣,“一条狗也敢如此狂悖,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慢慢踱步到门口,居高临下睨着他,“如果我非要跟他一般见识呢。”
你,你敢,你知不知道我是…”Wwω.á⑥Kδω.Cóm话没说完,容祀一把抓住他的四指,往后用力一掰,几声清脆的“咔嚓”声,那人痛苦的佝偻起来,抱着折断的手指连连呻/吟。
我管你是谁。”话音刚落,腰间短刀出鞘,剑尖从他额头横穿眼睛,划开一道,皮肉翻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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