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避讳的直视。
容祀心里一沉,她身上穿的还是日间那套素淡襦裙,裙边沾了泥,看起来很是碍眼。
原来她并未如他一般,慎重赤诚。
殿下,奴婢…”
你为什么不换身干净的衣裳。”
赵荣华一愣,忽然生出指望,若他因着脏污不幸自己,倒也省却许多虚与。
奴婢知罪,奴婢这就回去,不…”
孤的浴桶还热着,把衣裳脱了,坐进去。”
赵荣华脑子一嗡,见他神色凝重的不悦模样,自知今夜难逃折磨。
她咬咬牙,颤颤解开外衣后,剥下放到一旁的案上,随后,她抬了抬眸,望见容祀逐渐泛红的双眼。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微抖起来。
腿骨一软,她忙背过身去,在容祀死死的凝视下,脱得只剩一件小衣。
空气的冷叫她抱紧了双臂。
下一刻,那人从后将她拦腰抱起,走到浴桶前,忽然改了主意。
做完再洗。”
春宵苦短,何必为了沐浴浪费大半时辰。
他很急躁,亦很热烈。
拥着她躺到在床之后,便急迫的啃/咬起来。
她原本咬唇克制的沉默,在他不屑的努力下,渐渐启开了轻吟,声音婉转软糯,隐隐还带着难耐的哭腔,这哭声像是小猫挠人的爪子,勾的他心尖更是狂乱。
小衣被他摩挲着扯掉。
毫无遮拦的身体,因着冷寒,浮起诱/人的战/栗。
他却忽然不动了。
赵荣华哆嗦着睁开眼睛。
见他坐在上方,正居高临下欣赏一般,眼睛燃着烈火,将她的自尊焚烧毁灭。
她拢住前怀,正欲坐起,却被容祀一把按住肩膀,更为密匝的吻随之侵来,仿佛要把她吞入喉中。
赵荣华如何忍耐,也无法承受他的疯狂。
那修长的手攥住她的腰,将她猛地按向自己。
如同被斩成两截。
赵荣华忍不住哭了起来,疼痛使她想要曲起身体。
然容祀不管,扯过她的脚腕绕到他腰后。
如此开始激烈的磋/磨。
似永远不知疲倦,他神思清明,举止热切。
他终于明白话本子里讲的。
云雨之乐,真特娘的爽翻了。
他忙的热火朝天,细密的汗珠滴滴答答打在滑腻的羊脂白玉上,像晕开的涟漪,叫人瞧了心火澎湃。
赵荣华似是难以忍受,指甲嵌进他的皮肉,带的两人俱是一紧。
容祀险些坠入空幻,他缓了缓神,旋即又揽住她的肩,与她细细厮/磨。
羞得赵荣华两靥绯红,气息紊乱。
她实在被弄得烦闷痛苦,气急败坏之下,怒火直冲上来,她一张嘴,泄恨般冲着他的肩膀咬去。
容祀只低眸扫了眼,忽而哑着嗓音哼唧,“用点劲,再咬!”
说罢,将肩膀往前递了递,堵到赵荣华唇边。
那人愤愤的合上眼睛,不愿搭理回应。
容祀见她如此乖巧,动作便自以为的柔缓起来。
初次,定要叫她尝到此中趣味,让她不能自休,那么往后的日子里,他也好再频频索取。
如此想着,他将怀中人侧抱起来,贴近自己。
第36章
自后而看,那颈项雪白,乌发丝丝缕缕的覆在上头,愈发显得柔嫩可欺。
容祀缠起一捋发丝,在手指间打了个卷,又慢慢揉进谷底。
那小巧的耳垂,骤然晕上粉红,犹如霜冻的花瓣,盈盈润透。
他起身啄了啄,微吁了口热气。
赵荣华浑身上下如同被碾/碎了,如今又被他紧紧圈着。
两条腿如没了骨头,软的像春日的柳条,在暖风里轻轻扭动。
愈是春风徐徐,愈是柔嫩拂摆,婀娜翩跹,叫人望之心切,触之难忍。
容祀握着她的脸,抬起后掰向自己。
那腮颊潮红,双眸含水,如泣如诉般楚楚可怜的睁着,偏一张小嘴倔的厉害,贝齿将下唇咬出血,还不松开,似赌气一般与他僵持。
他探过去,舔了舔。
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在觅食,舍不得将猎物一口拆吃入腹,只伸出略显粗粝的舌尖,勾得陌生的气息渐渐融进骨血容祀移开唇,视线往下瞄去。
细柳纤纤,圆珠盈盈,如此美好而又梦幻。
他没忍住,到底粗鲁了些,将她好是一通折磨,后来连哭泣的声儿都带着低迷的颤音。
全凭他在主导,在乐此不疲的尝试。
以致抱起她坐进浴桶的时候,赵荣华也绵软的伏在他肩膀,没有一丝气力。
触到温水,只睁眼瞧了下,尚未坐稳,那人又握着她的细腰,欺了过来。
水花荡出桶外,溅的到处都是。
水声涓涓潺潺,滔滔汩汩,于夜深人静之时,分外引人遐思。
好容易回到榻上,就着软滑的裘毯擦净了身子。
不过片刻的休憩,那人又恬不知耻的卷土重来。
赵荣华嗓音叫不出来,只愤愤地看着他。
他似还未吃饱,精神抖擞的扯去裘毯。
手臂一沉,那精实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遮拦的呈现在赵荣华面前。
他很白,也很…
他将她当做一幅画卷。
慢慢描摹涂染,将白画成粉,将粉晕成红,直到连成大片的花瓣,朵朵盛开在那滑腻细白的底卷上,画笔骤然停顿。
赵荣华曲起腿来,指甲紧紧嵌入他的后脊。
又是一通提笔遁入,浅尝辄止。
似牵着她的神经,甫一离开,便觉虚妄的想要填补。
偏他探出其中玄妙,迟迟不肯给与。
待那双眸眼带着渴切与埋怨,他才大发慈悲的落下身去。
如此纠缠,委实不愿休止。
五更的梆子声绵延了三遍,他瞧着一脸倦意的赵荣华,讨好似的推了推。
那人浑然不理,长睫覆下阴影,唇上全是点点血痕。
颈项,肩膀,胸口无一例外,皆是他的印记。
容祀撑着胳膊央了许久,见她不肯睁眼,便沮丧的跌下/身去。
将衾被一扯,覆住两人的身体。
爽是爽了,却也是真累。
上下眼皮一旦沾上,便陷入昏昏沉沉的睡梦。
宓乌特意叫人走远些,深夜听着房中动静,他的老脸都有点没处放。
原是想叫他悠着点,注意身子,没成想他做起来如此不管不顾,为所欲为。
得亏包下二楼,若不然还不知吵得旁人如何安眠。
听到门响,他自远处抬起头来。
赵荣华低着头,拢着胸前的衣裳,快步往外走,只是腿下一软,她踉跄着险些跌倒。
宓乌扶额,没眼再看。
疼,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
赵荣华虚虚靠在床上,扯了衾被遮住身子,就那么麻木的坐着。
眼睛盯着案上的长颈瓶,那支红梅还是昨日新摘的,骨朵开了,极为浓烈的红。
她眼睛一涩,低头,泪珠打在腮颊。
活着,真像是一场修行。
若不想死,就要好好整理心情,总不能蒙了灰,便任由蜘蛛虫蚁占据生活,连一丝鲜活气都看不见,那日子就彻底没了指望。
即便在被攀附吸血的赵家,她也从未想过去死。
更何况现在。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天底下能睡太子的人,不多。
她擦去眼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将领口遮的严严实实,又用口脂盖住咬痕,对镜看不出异样后,这才去要热水。
她起得很早,或者换句话说,根本就没睡。
容祀折腾的厉害,她怎么可能睡着,累极时候,虽不愿动,意识却是清楚的。
只是舅母忽然来了,她不觉有些忐忑。
脏污的衣裳被她藏到柜底,洗过身子的水还在那放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凝在房中。
舅母一进门,眉心就蹙了起来。
淳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赵荣华去倒水,特意背对着她,闻言只是摇头,“舅母,你想多了。”
刘氏却是不信的,她喝了口茶,眼睛利索的扫过她的小脸,继而往下一瞅。
手攥着杯子,抖了抖。
她站起来,盯着赵荣华的眼睛一字一句逼问。
你对姑母说实话,跟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荣华抬起眼眸,平静的答她,“主仆关系。”
你休要瞒我,淳淳,我不是你祖母,也不用你为了宋家前途委屈自己。
你告诉舅母,是不是太子他强…占了你清白。”
她声音哽咽,说到最后两字,忍不住用帕子擦去眼泪。
舅母,我挺好的,”赵荣华劝她,低头把自己的帕子递上去,给她擦去眼角的泪。
你别哭,我没骗你,要是让舅舅他们瞧了,定要说我不懂事,惹您伤心。”
她故作轻松的调侃,却被刘氏一把攥住手腕。
触到淤痕,她忍不住呼了声,刘氏连忙撸起她的袖口,一点点往上看,越看心里越难受,最后颤颤巍巍扯开她的衣领,待看见那些红痕后,禁不住一扭头,弓着身子低声抹泪。
你娘若是活着,肯定心疼死了,”她扶着凳子坐下,肩膀不停哆嗦。
她嫁入宋家的时候,宋文瑶尚未出阁,两人性情相投,比起姑嫂,更像姐妹。
她对宋文瑶很是喜爱,也从未想过那样好的一个人,竟会想不开,与赵英韶服毒自尽。
对了,舅母,照祖母所说,我娘该是葬在这里,可昨日棺材是空的,是不是有什么内情,是我们不知道的。”ζΘνW看刘氏同样不解,不光是她,昨日他们阖家想了半晌,分析了良久,始终没有想出原因。
唯一的可能,便是李氏狠毒到弃尸的地步。
他们自然是不敢相信的。
淳淳,自从你祖母告知我们你娘被埋在那里,我们便立时将那片林子买了过来,与宋家祖坟连成一片。守坟看护的小厮亦是在宋家管事多年的忠仆,绝不会有歪门心思。”
赵荣华明白她的话,几乎昨日便否了可能会有人为着冥婚偷挖尸体。
虽然她不敢想,却不得不去怀疑那个养育她长大的老人。
有些事,需得当着她的面,一一问清楚。
舅母,爹娘死的时候,你可见过他们尸首?”
刘氏摇了摇头,“当时我与你舅舅身处异地,不在临安,待回到城中,便听闻你爹娘噩耗,惊惧之下,赵家派人来传话,说是已将你爹运回京城葬入赵家祖坟,把你娘葬在离宋家坟地不远的林子里,我们好容易找到你娘安葬处,只是见着石碑潦草,便重新着人一一修整。
说来,确实没有见过你爹娘的尸首。”
那是谁先发现,爹娘死了。”
刘氏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许多事情因为年岁久远,并不那么清晰,加之当时初闻噩耗,他们夫妇二人悲痛之下,未曾细想始末。
被赵荣华乍一问,她忽然生出离奇的念头。
我记得那日下雨,是赵府的一个老嬷嬷过来送的信。”
赵家远在京城,爹娘跟他们断绝关系后,便一直居在临安,然亡故之后,竟会是京城的赵家最先得了消息,且能从容安排完后事,再将娘的死讯告知舅舅一家。
这事不管怎么看,都存着蹊跷。
她长什么样子,您还记得吗?”祖母身边的帮手,除了冯嬷嬷,旁的也没有贴心得力的了。
雨太大,她裹得周全,何况赵家的人跟我们向来没有往来,我完全不记得她的样貌。
淳淳,会不会你爹娘,根本就没死…”
赵荣华几乎没有思考,便立刻摇头。
祖母给父亲立了牌位,每逢忌日,她都将自己关在西苑小佛堂,整日诵经,神色伤痛不是装腔作势。”
那你娘的尸首?”
我回京后,会回趟赵家,亲自问她。”
……
一墙之隔的房间,容祀眯着眼睛,瞧见柔曼的纱帐层层叠叠,不由将手压在脑后,甚是闲适的打了个哈欠。
这觉睡完,可谓是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适可而止,有松有驰,方能长久。”宓乌的声音自外间传来,他起身,颇有些恨其不争的模样。
孤,做到了。”
你可真是不要脸。”宓乌啐了口,将参汤放到小几上。
他可是听了一宿的靡靡之音,他还有脸说自己克制。
她何时走的?”
容祀不与他计较,翻了个身,掀开衾被露出长腿。
你睡着后,她就起来走了。”
看来是没累着。
如是想着,容祀愈发觉得自己怜香惜玉,谨慎自持。
他披上外衣,漱了漱口,将参汤一饮而尽。
你把她叫过来,孤有事要说。”
宓乌冷笑着回绝,“烦请你惜命,别真死在这事上。”
呵,即便真死了,孤也是乐死的。”
宓乌磨着牙根,又笑又气,“她舅母来了,你就收收脑子里的杂念,起来做点正事。”
毕竟袁建的事没完,带回京后,袁淑岚少不得跑去安帝跟前哭诉卖惨。
可怜她精明算计,上头竟有两个不争气的哥哥,一个在朝廷惹事,一个在地方跋扈,这些年惹下的祸事,早就该死八百回了。
容祀不以为意的下床,慢条斯理穿戴好后,冲着宓乌轻轻一笑。
这些小事,宓先生一人便能梳理齐整,何苦来扰孤的好事。”
他打开门,悠然踱步到邻间,手未搭上,便听见里头传出压低的争论声。
舅母瞧见你身上的印子了,若他是个知冷暖疼惜人的,舅母无话可说。可你自己也清楚,究竟他在此事上如何粗鲁不加收敛,初次便彻夜的磨你,分明是个只顾自己的…狂放之徒!”
是刘氏的声音。
容祀收回手,脸上瞬时阴沉沉的染了薄怒。
跟过来的宓乌见状,没吭声,与他一同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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