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准已经到她面前了。
漆黑放大所有声响,他单手撑在宁溪的肩侧,另一只手则摸到她的脸上:“不对。”
什么不对?
宁溪不明白。
不等她出声询问,耳垂就被霍准给衔住了。这下她什么都可以不用说了,也说不出了,浑身酥麻,就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身体里一点点炸开。
亲吻从耳垂到细颈,她双目湿润朦胧,双手不知何时已重新挂到了霍准的脖子上。
“宝宝。”
低哑的喘息在她耳边。
宁溪睁眼,看到霍准在黑夜中凝视她,哑着嗓音跟她说:“换个称呼。”
换个称呼?宁溪愣愣的,脑海却闪过许多称呼,跟霍准那吝啬的称呼不一样,宁溪对他的昵称可太多了,霍同学、小古板、小老师……可电光火石间,宁溪却忽然记起一个称呼。
“……哥哥?”
她试探性地张口。
回应她的是霍准越来越暗的目光,以及更加炙热的亲吻。
第38章
……
宁溪之前看某微一个热搜,说平时看起来越清冷越禁欲的人开荤越要命,宁溪那会还不信。
现在亲身体验过,信得五体投地。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今晚绝对绝对不会再招惹霍准。
至少……
不要招惹得那么厉害。
此刻的宁溪显然又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男人不管平时看起来怎么样,上了床都是大猪蹄子,她最后气得只想一脚把霍准踹下床。
……
不知道过去多久。
某个无赖手撑着头靠在床头,伸手轻轻刮了刮宁溪的鼻子看着她闷笑出声,一点都没有骗人的羞愧,反而因为一顿饱腹餍足,慵懒不已。
他靠在床头抱着宁溪,床那么大,他却非要挤着用一个枕头。
看了眼手机。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往常这个时间,他早就睡了,今天精神却十分亢奋,毫无睡意。也不肯起来,就这样抱着宁溪,手机倒是打开了某APP,找了一家24小时的药店,买了一点消炎的药膏。
刚才宁溪哭着说疼。
他看了眼还好,但还是上点药更好些。
买完便丢开手机,继续抱着宁溪躺着,时不时拿脸去贴人的脸颊和脖颈,这亲下那碰下。
黏人的很。
大概是梦里没睡踏实,又或许是被霍准闹的,宁溪小小的两片嘴唇抿着,眉心也皱着,霍准于是伸手给人抚平。
总算把那处的折痕给抚平了,他又伸手替人去搓揉酸软的腰。
还没收拾过。
两人的身上都有不少痕迹。
没穿衣服,但刚才如狼似虎的某人这会倒是平静,替人揉了半小时腰,眼见派单的路程就几百米了才起身穿衣。
拿得是地上那套他自己的衣服,刚才随便一扔,现在就有恶果了,裤子还行,可金贵的白衬衫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造作?
早就皱得不成样子了。
霍大少爷有洁癖,还爱洁,以前哪里会穿这样的衣服?今天倒是一派自然,穿着满是褶皱的白衬衫还一副马上要参加晚宴的矜贵样子。
这要是让霍母看到,恐怕得以为他中邪了。
走前霍准俯身亲吻了下宁溪的脸颊。
没管她能不能听到,他温柔低语:“我去拿下东西,马上就回来。”
宁溪当然不会理他。
她早已昏睡。
哪里听得到?
霍准又替她掖好被子才放轻脚步出门。
夏天在阳台的猫窝。
两人傍晚那会给它安上的。
它原本也睡着了,听到动静倒是立刻睁开眼,像只警醒的护家猫,看到霍准又懒洋洋趴了回去。霍准这会也没理它,抻了抻褶皱不堪的白衬衫,出门了。
怕吵到宁溪睡觉。
刚买东西的时候,霍准就备注直接放在楼下就好。
凌晨两点的小区当然不会有人,就连那些流浪的小猫小狗也早就回自己的小窝睡觉了。霍准下楼的时候,一袋打包好的药待就放在大门外面,人已经走了。
他检查了下,拿着东西上楼。
宁溪还在安睡。
并没有中途醒来。
霍准现在一身寒气,没靠过去,放下药膏后先去冲洗了一番,换上家居服才靠过去,拿了温热的毛巾,霍准先亲了宁溪一下才给她擦洗。
擦洗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一些地方,宁溪不大适应地想躲开,嘴里也咕哝着小声说疼,被霍准轻轻按住,又拿唇去贴她的脸,安慰她。
倒也有用。
很快宁溪就没再挣扎了。
擦洗完上完药膏。
霍准又给人换上家居服。
床单和被子已经不能看了,满是痕迹。
霍准从里面重新找了一套干净的四件套,把宁溪先放到一旁的沙发,等换完再把人抱回去。
做完这些事已经快三点。
可他仍旧没有睡意。
索性先收拾了下卧室,该扔的垃圾扔了,又抱着换下来的四件套和宁溪的衣服去了外面,四件套扔洗衣机,没这个时候洗,怕吵醒宁溪,预约了明早十一点的时间。
宁溪的衣服倒是被他带到卫生间,亲自搓洗了。
洗完晾上。
又浇了花,修剪了枝叶。
霍大少爷从小耳濡目染,也没少被霍母差使着做这些事。
自然熟能生巧。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夏天一直窝在帐篷里看着他。
越看越奇怪。
总觉得男主人今天怪怪的。
不过这也跟它没什么关系,它还想睡,脸埋在地上正想继续睡,就忽然被人抱了起来。
???
夏天震惊不解。
“喵!”
做什么呀。
夏天很不高兴,挣扎着想下来。
可头被霍大魔王按着,夏天费九牛之力也没能挣扎,只能憋屈地躺在他怀里,气鼓鼓地背对着她,跟河豚一样。
霍准看得失笑。
他今天心情显然很好,以前总克扣夏天的零食,今天却在明知道它吃过一根的情况下还拿了一根过来。
夏天一看到熟悉的零食,立刻张嘴想喵。
却被霍准手快按住了嘴巴。
不准它叫。
“乖乖吃,不许叫。”
霍准捏着夏天的嘴巴说。
夏天也不知道听懂了没,不过在霍准松手撕开猫条的时候,它只顾得上吭哧吭哧吃猫条,没再叫了。
霍准一边喂,一边捏着它的后脖颈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
直到喂完,他才松开夏天起来。
夏天吃饱喝足,自然不会搭理霍准,它重新躺到了小帐篷猫窝里,舔着自己的猫爪,但眼神难免有些疑惑。
男主人今天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大晚上不睡觉居然还喂它吃零食!
三点半了。
霍准终于有了一点睡意。
他用粘毛筒把自己身上的猫毛粘掉,才走进屋。
卧室没开灯。
走近才能看清宁溪,她躲在被子里还在安睡。
霍准放轻动作掀开被子,把宁溪拢到自己怀里,又亲了亲她的脸颊,霍准也终于抱着宁溪睡过去了。
……
翌日清晨,霍准先醒。
其实也没睡几个小时,宁溪这离他上班的地方很远,他这一身衣服又显然不能见人,还得回家再去研究所,囫囵睡了统共三个小时都不到,可霍准竟然破天荒地一点都不觉得困,反而觉得精神满满。
身边人还睡着,睡得却不踏实,拧着眉,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霍准大坏蛋。”
得离得很近才能听清。
不巧。
霍准就在她身边,把这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低笑出声。
他伸手轻轻刮了下宁溪的鼻子。
“梦里倒是知道骂我,平常怎么什么都不敢说?”
说完。
他拿温热的指腹去搓揉她那皱得跟小山似的眉心。
已经尽可能轻了。
但大概宁溪这一晚睡得实在不踏实,又或许心里也记着什么事,他这点动作还是把人给招醒了。浓密的眼睫轻轻扑朔扫过霍准的手指,他一直低眸看着她,几乎是宁溪一有动作,他就发现了,见她一点点睁开眼睛,霍准低声:“吵醒你了?”
宁溪刚醒,还有些迷糊,跟霍准四目相对,刹那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去触摸他的眉眼,发觉没有像梦里那样一碰就散才恍惚想起昨晚的事。
霎时。
停在半空的手指绷紧,想缩回却被霍准握在手中。
“醒了?”
耳边再次传来霍准的声音。
知道他这次是在问她清醒了没,宁溪想嗯一声,却发现声音哑得连这一声嗯都应得艰难,语不成调,好一会才变得清晰。
耳朵又变得滚烫起来。
她垂下眼睫。
霍准知她害羞,也没闹她,伸手轻轻一揽就把人再次抱进了自己怀里。
没做别的。
只是这样抱着静静温存。
宁溪的那股子羞臊也渐渐好了起来,她依偎在霍准的怀里轻声问他:“是要去上班了吗?”
声音比起刚才要好一些,没那么哑了。
“嗯。”
平时高冷的人,走哪都被人仰视,这会却像个孩子一样埋在宁溪的肩膀上闷着嗓音撒娇,“不想起。”
“不想上班。”
虽然不困。
但这样好的日子拿来上班也太浪费了。
要是其他工作也就算了,但霍准这个工作……宁溪迟疑了下,“那能请假吗?”
“最近在收尾,请不出。”
霍准还是不肯起来,埋在她的肩上,声音变得更加沉闷了。
那就没办法了。
宁溪只能抚着霍准细软的黑发,低声哄着人:“乖啦,先去上班,等节假日我们再好好休息。”
霍准捕捉到“我们”这两个字眼,刚才还耷拉着头不肯起来的某人,突然抬头,垂着一双眼看宁溪:“你陪我吗?”
宁溪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又热了起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侧着脸去看别的,嘴里却诚实又小声的说道:“难道我们周末不见吗?”
工作日见不了就算了。
难道周末他们还要分开不成?
宁溪只是把心里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却收获霍准一声闷笑。宁溪被他笑得脸臊,她现在胆子大了不少,昨天生气的时候还踹了他好几脚,现在自然也敢说他,宁溪回头瞪他:“不许笑!”
可她长得软乎乎的,眼睛也圆滚滚的,哪有什么威慑力?
倒像是一只生气的小布偶。
张牙舞爪,又奈何腿短,怎么都够不到。
霍准顺毛,好脾气道:“好,我不笑。”
话是这样说,但他眼里的笑意却一点都没减少:“还疼不疼?”他说着很自然地开始替人揉腰。
他不说。
宁溪还没太大的感觉,一说就什么感觉都回来了。
腰酸背痛。
尤其是某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她睡着的时候被他提前上过药了,没那么难受了,还凉凉的,但宁溪还是觉得有些不适。
她要面子,不肯跟人说,逞强道:“不疼了。”
“真的?”
霍准满脸不信,似乎还想掀开被子检查一番。
“哎呀!”
宁溪羞恼,按住霍准的胳膊不准他乱动,瞪着清亮的杏眼说他:“你不许再问了!”说完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胳膊,又补充一句,“也、也不许看!”她是真臊得慌,又觉得霍准平时跟个小古板老学究一样,现在怎么说起这些事还能这么坦然!
居然还想检查……
真是臊死人了!
可更臊的还有――
两人此时离得很近,她清楚地感受到霍准某处位置的变化,宁溪顿时瞠目结舌,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往旁边躲,磕磕巴巴看着人说道:“你、你怎么……”
霍准倒是一脸坦然。
完全没有因为起反应被发现的局促感,甚至还对着宁溪挑了下眉,一派自然的模样,反倒衬得宁溪的惊讶仿佛大惊小怪:“生理反应,怎么,我们生物课代表忘了老师以前说的了?”
作为优秀的生物课代表,宁溪当然没忘,她看着霍准,说又说不过,红唇嗫嚅几下,生怕再跟昨晚一样,她把自己裹得跟小蚕蛹似的一点边边都没露,故作镇定地提醒霍准:“你要去上班了!再不去就、就要迟到了。”
看起来一脸严肃,说话却磕磕巴巴。
霍准本来也没想对她做什么。
轻笑一声。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穿得还是昨天那身衣裳。
宁溪还是第一次看他穿这么皱巴巴的衣服,再一想到是因为什么缘故才会造成这样,她的脸又开始变得滚烫起来了。
霍准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变化。
他倒是从容泰然,一边系扣子,一边跟宁溪商量道:“下次我带点衣服过来,方便换。”
他说得自然。
宁溪却听得一怔。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的话,又不敢确定,霍准的话是、是要同居吗?
“可以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某人已经穿好衣服又凑了过来,他直勾勾看着她,宁溪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除了点头应好。
霍准于是笑了。
眉眼轻弯,嘴角上扬,心情很好。
还没刷牙,他只亲了下宁溪的脸颊和鼻尖,跟宁溪交待道:“药膏放在床头,难受的时候就擦下。衣服我已经洗了,四件套在洗衣机里,我预约了十一点自动清洗,你待会拿出来晒下,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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