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看见了小妹和凤千藤那厮在门板上亲来亲去诶拜托!!
而且这该死的居然不是做梦。
要不是段家的防卫结界绝对安全,他都要怀疑是什么可恶散修溜进来制造了这种恐怖幻境。
毕竟,怎么可能呢?
段修远抱住脑袋开始无意义地低嚎。看在宋衍眼里就是咋咋呼呼,大惊小怪,都要怀疑自家少爷是捡了地上什么奇怪的东西吃,把脑子吃出问题了。
“少爷……要不,我去叫丹修来给您看看?”
“闭嘴!”他抬头:“我没疯!”
“没疯哪能是您这样……”
“他们才疯了!”
“他们?”
说到这个,段修远抱住脑袋倒在床上,仰天长叫出一串悲鸣。
今年也不是猴年啊?
宋衍小心翼翼挪过去,只见段修远突然掰着手指开始算起什么,凑近就听见他在念叨:“凤千藤十八的时候,徒为才十岁,凤千藤二十一的时候,徒为十三。凤千藤二十五的时候,徒为十七……十、十七?他怎么敢的!!!”
简直就是禽兽!
衣冠禽兽啊――!!
他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宋衍是怕了他了,不敢往前,站得远远地问:“少爷,果然还是请丹修……”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徒为几岁开始的?”他怒目圆瞪,语气激昂:“亏我当初那么放心把人托付给他,他居然敢对我妹妹下手!”
虽然,刚才凤千藤完全是一副被徒为压着亲的被动姿势,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他诱导的,是他让小妹成了那样。
小妹还是个孩子啊!
凤千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敢冲自己笑。
就好像在炫耀他的所有物一样。
自己真是看错他了!
“徒为…原谅阿兄这个没眼光的蠢蛋,居然把你交给那种人……呜呜……”
宋衍:“……”
他开始觉得少爷的病可能不是丹修能治得好的了。
翌日清晨,徒为正准备出门接凤千藤,宋衍先上门找到她,愁眉苦脸、语气低落:“大小姐,怎么办。少爷他好像,生病了。”
“?”
至于生的什么病,原因,他都一问三不知,只说段修远从昨晚开始就跟疯了一样,今儿天一亮,提着他衣服就把他踹出来让他来找徒为。
“也许……是找大小姐有什么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
徒为昨晚和凤千藤在院门口就分开了,他走前还说明天可以给她个惊喜。总不能是在说这件事吧。
昨晚那些散修的尸体,她也打算今天去跟她娘汇报,倒也正好了。
“那你去找一趟凤千藤,就说我去我哥那儿了,让他一会儿来找我。”
“行。”宋衍小心翼翼:“大小姐,少爷可就交给你了。”
徒为:……?
这句话的意思,很快她就明白了。
进屋的时候,灯罩里的蜡烛已经快烧没了。她哥正襟危坐在案前,窗纸投下的微光将他背后的漆黑阴影拉得老长。
“过来,坐。”他头也没回,声音比她爹都沧桑,好像被砂纸磨了一晚上。
“你这是染风寒了?”徒为走过去。
“坐。”段修远执着道。
“……”
她莫名其妙,落座对面:“所以宋衍说你生病了是怎么回事?”
他两只手撑在桌上,手指交叠,下颌搁在手背上,是一个尽显深沉严肃的姿势。
“我问你,徒为。你要好好跟我说。”
“什么?”
“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徒为:“…………”
“啊?”
不怪她没反应过来,毕竟这问题唐突,而且她哥怎么知道的这事?
“你要说喜欢,也是喜欢……”以前误以为自己喜欢。“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那就对了啊!”他一拍桌子,满脸“你糊涂啊”的神情:“可凤千藤他是男的,带把的那种啊!”
不带把的也不是男的吧……
“所以呢?”徒为没懂:“你找我来就为了这个?凤千藤是男的又怎么――”
“所以说,你被他骗了!”
他攥紧拳头,恨铁不成钢,凑近她道:“小妹你想想,你喜欢女人,他是男人,你怎么会喜欢他呢对不对?那你现在对不喜欢的人做那种事,这是不对的。阿兄知道,都是他骗了你对不对。他穿女装扮女人,还大人欺骗小孩,蛊惑了你,然后你付出感情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带把的,但又喜欢他的脸不喜欢他的把,毕竟凤千藤确实长得还行,你痛苦不堪又被他骗得团团转,只能将错就错――”
“咳咳咳!”
徒为刚喝了口水就听他越说越离谱,直接全喷出来。
“你在瞎讲什么啊?”她不知为什么会被她哥发现,维持着茫然的神情打算混过去:“我和凤千藤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不是我想的那样?”他擦了把脸上的水,对她的执迷不悟气笑:“嘴都贴一起了你们还只是朋友是吧?!”
“…………”
原来都被看到了。
昨晚的。
“但阿兄不怪你,我知道,是凤千藤的错。你那时才多大?如果不是他蓄意,他别有用心,怎么可能……”
“不怪凤千藤。”徒为道:“这事都在我,跟凤千藤一点关系也没有。”
还是自己大意,没进院子就压着人亲。既然被看见,那就只能坦白。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她神色沉着,不见一丝心虚慌乱。
段修远却皱眉:“小妹……你要为凤千藤开脱吗?我当初把你托付给他,他可是答应要像对妹妹一样对你。现在呢?现在这样――”
“吱呀”一声,房门突然被从外推开。宋衍不会不敲门就进屋,他回头,看见青年走进来。
黑白交错的修袍,给人以干脆利落的沉稳感觉。袖子窄,为了方便挥剑,段家修士时常将袖角撩到手肘,露出一截小臂。
或许是因为从认识他开始,这人就只穿女装,那张脸才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穿着干练男装的凤千藤。那张脸在暗色调的衣服和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衣着风格下,呈现出一种棱角分明的冷酷锋利感。
不管怎么看,都是男人。
徒为也愣住,第一次见凤千藤穿男装。
仅仅只是换了套衣服,气质竟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二人呆呆望着他关门,走过来,落座在徒为旁边,摸出帕子擦了她刚喷在桌上的茶水,方才抬眼看向段修远:“我来说吧。”
“你……”他哑然,也不知是被他头一回穿男装衬出的气质唬住,还是惊讶于他居然还敢坦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凤千藤,”徒为回过神,“你这身衣服……”
“我管宋衍借的一套新的。”他余光瞥过来,低问:“好看吗?”
徒为脸一热,想说好看,女装好看,男装又是不一样的好看:“嗯……”
段修远:“别他娘跟我妹妹搁这儿搁这儿的!”
他一拍桌子拉回二人的注意力,咬牙瞪着凤千藤:“你要跟我说什么?说你对我年幼的妹妹觊觎已久,希望我原谅你当初一时的鬼迷心窍?”
他以为他被拆穿后必然该羞愧不已,和自己认罪,可没成想听他道:“不是鬼迷心窍,是很清醒地对她下手的。”
懒懒一笑:“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第87章 日常番外(八)
“你……”段修腾一下起身, 椅子因为过大的幅度倒在地上:“凤千藤,我真看错你了!”
他脸色愠怒,看起来是气得不轻。
“你是看错我了。我也说了你会后悔的。”
“你!”
“行了。”徒为一拍桌子打断二人, 边起身边瞥眼凤千藤:“你不用为了护着我撒这种谎。”
甚至想在后面很欠地补一句:都这样了, 还说不是喜欢死我了?
不过还是算了。
“我来跟我哥说。说实话。”她转回目光望向段修远,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凤千藤不再开口。
“小妹?”段修远不明所以, 什么叫实话?他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还能有假?“你,你难道要包庇这个混蛋?”他愤然指着他。
“他骗你的。”徒为道:“我从十岁起就喜欢凤千藤了其实,不瞒你说。”
“……”
啊?
“十、十岁?”
十岁的徒为长得还没他腰高, 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别说情窦初开, 哪儿哪儿都没开。他不敢相信:“你在说什么呢小妹?”
“是真的。那时我不知道他是男人也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算起来,我其实还想挖你墙角。”她坦然道:“你要生气也该冲着我来。”
段修远一愣, 信息过量,脑子转不过来, 直接蒙了。
徒为又自顾自开口讲了很久,因为这件事从头至尾, 的确都是自己先挑起的。
这和年龄长幼无关, 真要算起来,她才是那个占尽便宜的人。
所以谁都没资格在这件事上指责凤千藤。她也不准。
“而且你要说我是小孩, 可我已经十八了, 修为也比哥你强。”
“可是……”
“可是什么?你如果非要怪责凤千藤还想对他动手的话,那我只能和你打一架。”
徒为摸着剑柄,挡在凤千藤面前。
十八岁的身量,在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高大, 仿佛可以和他抗衡一般。
段修远看着逆光投射在地板上的阴影,神色呆滞,眼露讶然。
“徒为……”
“要和我打一架试试吗?如果我赢了你就不能再插嘴我们的事。这是条件。”她手掌发力,握住剑柄,一旦段修远点头就会立马拔剑。
“……”他却不言,出神一样盯着她看,嘴唇深深一抿。
“哥?”半晌,徒为诧异地唤。
只见面前的段修远突然抬起手臂紧紧抵住双眼,吸了口气,声音颤抖:“小,妹……”
“?”
“我的小妹啊啊啊――姓凤的你给我等着!!”
他撞开房门冲了出去,人影瞬间远得看不见,只有高昂的哭声还久久残留在屋内余音绕梁。
徒为:…………
凤千藤:?
“我哥那就是,不会再管我们的意思了吧?”她不解问道。
凤千藤:“…大概?”
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要容易解决。毕竟段修远不爽的点似乎和她以为的不太一样。
二人在屋内静了会,徒为才慢慢重新转回视线看向他。
穿着男装的凤千藤。
因为是束身干练的款式,所以他身上那件修袍很衬腰窄腿长的身材,他把胸前那两团假的胶状物拿掉了,更能清晰透过衣料看出胸前薄薄的紧致肌肉轮廓。
“怎么?”
他抱臂倚靠着,见徒为盯着自己胸看,笑道:“不会到现在才觉得我果然成不了女人的替代吧?”
“我不喜欢女人。”她皱眉订正:“我到底喜欢什么你还不知道?”
他道:“那你盯着看什么?”
“我……”顿了下:“我就是觉得,有点奇妙。”
也不太适应。
虽然凤千藤本人此生恐怕第一回 穿男装,肯定比她更不适应。
“……”他问:“你要摸摸看吗?”
徒为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凤千藤已经往椅子更里边坐了坐,手也从抱臂变成了分开搭在扶手上。是一个欢迎她的姿态。
“你青天白日说什么,而且我又不是没直接摸过……”狼崽一边嘀咕一边脸红,顿了好几下才诚实地靠过来,弯腰,在他的注视下,把手掌缓慢摁在他胸前。
隔着一层衣料,温热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立刻鲜明地传过来。
很奇异的,感觉。明明把衣服全脱了摸的时候都很坦然,现在隔着衣服,徒为莫名被戳中耻点。
她抬眼窥了下凤千藤的反应,他漂亮的眸子垂着,那视线也不知是不是在看她的动作。
没忍住,手掌一转,微微收拢,却不想凤千藤咬唇闷哼了声,下一秒,似乎被自己这么敏感的反应吓到,看她一眼,徒为茫然与他对视,不知道什么状况。
“凤……”
他倏地站起身,顺便把她挥开:“走了。”
往门口快步而去。擦肩而过时,徒为要没看错,他白玉似的耳尖有点红。
……所以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以前别说摸,就是掐凤千藤一般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她走出去,他正等在院子前的树下,耳朵不红了,超常地恢复了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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