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被越姨猜中了么?对方竟然真的绑架了自己?!
那抚林呢?抚林有没有被绑架?
一想到那个傻大个,谢冉顿时有些上火。
紧接着,她又想起来,自己是怎么被绑架的……
半夜时分,她出来给奶奶买药!
对啊,奶奶怎么样了?她没吃到药,救护车赶到的及时么?
思及此处,谢冉有些抑制不住,眼泪涌了出来,但为了不发出哭声,她憋住了哽咽,尽量一动不动。
前面的两个人正跟着搞笑视频一起哈哈笑,没有注意到后车座上的动静。
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谢冉逼自己保持冷静。
只有头脑冷静,才能想出脱身的办法。
不过,她身上还带着卢清越给的定位追踪器,相信很快,自己失踪的事就会被发现,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找到。
想到这里,谢冉内心大定,也燃起了希望。
唯今之计,就是尽量不动声色,让对方发现不了她已经苏醒,乘机多搜集点情报,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而谢冉不知道的是,车窗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距离她被绑架已经过去了六个多小时。
现在,霍建东正亲自开车,前往城郊的某处仓库,那里,有霍松在等他。
六个小时前。
半夜时分,霍建东刚结束应酬,一身酒气的回到家里,电话就又响了起来,他迷迷瞪瞪,本不想接,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派出去盯梢霍松的人,霍建东立即精神起来,按下接听键。
这么晚了,对方还打电话过来,显然是有情况。
果然,电话接通,那边就很紧迫的说道,“三哥,霍松刚才开车出去了,往出城的方向。”
霍建东的第一反应是,霍松要畏罪潜逃。
他内心不由矛盾无比。
实话说,霍松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逼他去自首,霍建东也觉得自己不地道。
可如果霍松不自首,郑家将证据捅出去,霍松的罪过更严重。
但,恰逢此时,他逃跑了……
那要不要追?如果就这么把人放走了,郑郁林问起来,怎么交代?
一瞬间,霍建东想了很多,纠结不已。
然而,最终,他只是对电话那边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对面人很意外,追问了一句,“三哥,要不要追?”
霍建东似乎是一下子暴躁了,他狠狠砸了一下手边的桌子,说,“追,往高速上追。”
对方却迷惑了,“三哥,霍松没上高速。”
霍建东闭了一下眼睛,缓了口气,说,“我让你追,你就追,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兄弟一场,他能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仁至义尽,他们也算扯平了。
以后,即便郑郁林问起来,他也不至于不好交代。
同一时间,郑郁林也收到了安保人员的回报。
“董事长,面馆门前开来一辆救护车,是谢冉奶奶发病,送医治疗。”
郑郁林听完,吩咐说,“看看是哪家医院,帮忙联系一下专家。”
对方继续道,“但是没看到谢冉,她刚才去给奶奶买药,一直没回来。”
郑郁林立即皱眉,“没回来?那你们去找过了么?”
“找过了,附近几条街都找了,没有找到,但是在街角那里,发现了一袋掉在地上的药,我们怀疑……”
郑郁林,“她被绑架了?”
对面说,“董事长,您要不要调取一下跟踪数据?”
跟踪定位的仪器,只有他和卢清越各执一个。
迅速打开定位仪,发现代表谢冉的小光点正在地图上迅速移动,似乎是往城外的方向。
见事情不好,郑郁林立即将定位信息共享给安保人员,让他们派车跟踪。
然后便起床,去敲了卢清越的房门。
惦念着谢冉,卢清越这晚睡得也不踏实,听见敲门声,立即披上睡袍去开门。
门打开,发现外面站的是穿戴好的郑郁林,卢清越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郁林,怎么了?”
郑郁林怕她着急,便缓着声说,“谢冉那边有点情况,追踪器显示她被带出城了,但她奶奶刚被送去医院。”
卢清越立即明白过来,马上说,“我去换衣服,你等等我。”
郑郁林却按住她的手,“你在家,哪儿都别动,这事我来处理。”
卢清越却抓了他的手,紧紧攥住,说,“郁林,你让我在家,我哪里放心的下,我跟你在一起,有事还能互相拿个主意。”
被她抓着的手感觉到一阵暖意,郑郁林主动接过她的睡袍,说,“也好,那你去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卢清越点头,回身去卧房的小衣帽间里换衣服。
没用五分钟,她便收拾好了,下楼的时候,还给郑郁林带了一件羊毛大衣。
“多穿点,今晚降温,要下雪了。”
说着,亲自抖落开,帮郑郁林穿好。
郑郁林则拿起围巾,给她圈好,没说话,直接带着她上了车。
遇到这样的特殊时刻,两人之间不知怎么,自然而然的亲近了许多。
上车之后,他们一齐盯着定位器,发现小光点还在行驶,似乎是要往偏远的山区开去。
卢清越心道不好,赶忙问郑郁林,“给冉冉拨过电话了么?”
郑郁林,“拨过了,关机。根据手机定位,在面馆附近的小巷子里捡到了手机,应该是被绑走的时候故意丢在那儿的。”
卢清越面色更加凝重,想了想,说,“先不能告诉冉冉的爷爷和奶奶。”
郑郁林表示赞同。
她又道,“要不要告诉……霍建东?”
在她停顿的片刻,郑郁林已经抬头看向她,显然是明白了她要说什么。
及至卢清越说出那个名字,郑郁林才道,“我也想过,但我们目前不能确定谢冉就在这台车上,如果她的追踪器和本人是分离的状态呢?此时给霍建东打电话,会不会反而让他误会?”
卢清越没有接话。
郑郁林看不出她的情绪,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我已经报警了,找警察总比找霍建东靠谱。”
卢清越这才点点头。
郑郁林又说,“我派出去的安保车比警察动作领先一步,正在追那台车,相信很快会追上,一旦确定谢冉在车上,就第一时间联系霍建东,哪怕谢冉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个乌龙,我们也没有什么后悔的了。”
望着郑郁林冷静而肃然的面容,卢清越伸出手,向着他的脸庞靠过去。
郑郁林十分意外,以为她要……
登时心跳的有些过速,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清越,清越这是要投怀送抱……吻他?
他的目光追着那只细白的玉手,最后,却发现那手只是停在了他的脖颈处,然后,帮他褶皱的衣领抚平。
郑郁林,“……”
幸好忍住了,没有拥过去。
想起上次的大脖搂,他还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那就等等看,确实,此时告诉霍建东,他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卢清越赞同的说。
可那台车行驶路线十分狡猾,走了一段路之后,便驶向了乡村小路,地图上没有标记这条路,周围一度也找不到参照物,两人只能盯着那个小亮点在茫茫的大空地里无目的的飞奔。
因此,警察和郑郁林派出去的车都在陌生的道路上走错了岔路口,浪费了不少时间。
等再次找到正途的时候,却发现定位器的亮点消失了。
卢清越见状,大惊失色,马上问郑郁林,“这是怎么回事?”
郑郁林道,“难道周围有信号屏蔽?看来这个绑匪计划很周详,只是,刚才开车的时候一直有信号,这时候突然没了,是不是说,开车的时候,设备无法启动,停车之后,才启动的设备?”
卢清越一听很有道理,忙说,“也就说,他们就在刚才信号消失的地点附近停了车。”
郑郁林点头,“应该是,不过这里是山区,什么可能都有,还是要小心,我让安保人员仔细搜索,不要打草惊蛇。”
能看到小亮点,就仿佛还能看到谢冉,感觉事情还在掌控之中。
亮点突然消失,卢清越顿有细针落海之感,一种无力,茫然的恐惧催得她有些六神无主。
见她心神难安,郑郁林挨她近了一点,将热咖啡递过去,说,“喝点东西。”
卢清越却根本无心接过,只是催正在开车得小赵,“我们和安保的搜索车还距离多远?”
小赵视线盯着前方,瞥眼看了看导航,说,“一个多小时,夫人。”
卢清越扒着前排地座椅,手心都是汗,此时,外面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她摇了摇郑郁林地胳膊,说,“郁林,要不我们通知霍建东吧,多个人,多份力量,万一谢冉真的是他女儿呢?”
郑郁林见不得卢清越受煎熬,立即拿出手机,说,“好,我给他打电话。”
在接到郑郁林电话之前,霍建东先接到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晨光拂晓时分,他的手机响了。
霍建东睡得迷迷糊糊,没看来电,直接接听。
“喂?”
他的声音透着晨间的沙哑和迷蒙,而另一边则是格外的清醒和冷酷。
“三哥,早上好啊!”
一听到这个声音,霍建东瞬间睁开了眼睛。
“阿松?”
霍松在电话那边“呵呵”的笑,说,“怎么,三哥很意外么?”
霍建东,“你……你不是已经……”
霍松,“已经出城了?”
没料到自己的跟踪已经被对方发现,霍建东的声音梗在嗓子眼,说不出话来。
霍松听他半天未语,更是笑得肆意,接着,笑声戛然而止,怒声道,“妇人之仁!”
霍建东被他吼得一惊,进而说,“阿松,我放你一马,你还不快走,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被抓回去自首?”
未等他把话说完,霍松便强横的打断,“用不着你放我一马!要不是你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怎么可能斗不过郑郁林?我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自首?霍建东,你的想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卫道士了?我怎么可能自首?我犯的是死罪,自首有什么意义?既然都是要死,那就不如黄泉路上多几个作伴的!”
听他话锋不对,霍建东也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
霍松诡异的笑了一下,说,“霍建东,我能救你女儿,就能毁了你女儿。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闻言,霍建东慌了神,连滚带爬的起了床,跑去女儿的卧室,用力拍房门,“思思,思思!”
里面传来女儿睡意朦胧的呓语,“爸爸,怎么了?这么早……”
“快开门!开门!”
几秒钟之后,霍思思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门口,看着门外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的父亲,“爸,你又喝多了?!”
看到女儿安然无恙,霍建东的心落回到了腔子里。
同时,对电话另一边的霍松呛声道,“你他妈少装神弄鬼!”
可霍松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是得意。
他说,“霍建东,你是记性不好呢?还是薄情寡义呢?自己的亲生骨肉,说忘就忘了?”
霍建东的拳头蓦然收紧,“你有话直说,你要钱,还是要什么?”
霍松哈哈笑,“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的命!霍建东,现在就开车过来,自己一个人!否则,别怪我撕票!”
未等霍建东再问,电话就被强行挂断了。
然后,他的手机上收到了一个地址,还有一张照片。
地址是在城郊的一间旧仓库。
那个地址,霍建东一辈子都忘不了,就是上一次,女儿被绑架的地点!
而那张照片上,则是一个少女。
女孩是羊毛卷的烫发,穿着廉价但时髦的牛仔裤和卫衣,骑在电动小摩托上,在路口等红灯。
那张脸和霍思思一模一样,身材也是一样的高,瘦。
霍建东的脑子一瞬间有些空白,感觉眼前的东西都在晃。
是冉冉么?
他有点不确定,毕竟十多年没见过她了。
拿着那张照片,他去了思思的房间,正在梳妆台前梳理自己的长直发的霍思思见到霍建东,从镜子里对他笑,“爸爸,早饭吃什么?我去做吧,看你又喝多了,就吃三明治吧。”
霍建东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只是把手机递给了霍思思,指着那张照片问她。
“思思,这是你?”
霍思思接过手机,看着照片上的少女,怔住了。
“我?”
她也不确定了。
“可是我没烫过这个发型啊,我们学校可不允许女孩搞这种奇装异服!”
霍建东还是不放心,又问,“思思,如果真是你,爸爸也不怪你,没关系的,女孩都爱美。”
可霍思思有些急了,甚至要哭,她说,“不是我,这根本不是我,这是谁搞得恶作剧?为什么假装我的样子,还打扮成这样!”
女儿的表现不是假的,而且霍思思从不跟他撒谎。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少女确实是……冉冉?
思及此处,霍建东夺过手机,什么也顾不上了,冲下了楼。
他一边倒车出库,一边颤抖着手给最信任的手下打电话,“保护好思思,看住她,别人让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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