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我们在谈合作的事情。我爷爷的考量,怕是想通过媒体增沈氏的威,也是宣传造势的一种方法。谁知道你会来?一上来就投怀送抱,还又哭又叫!真是丢人。”
她把脸埋进他的怀里,伸手捶了他一下,“他那么讽刺我,你也不帮我。”
他想起她回眸一笑,高兴地说那句“他说我好看”时的烂漫表情,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来,“我觉得你反驳的挺好的。你没看到那个小记者吗?他脸都红了。”
她伸手又掐了他一下,抬头看他的下巴,“你那个秘书可真讨厌!我看到她有偷偷地瞪我!”
他心里竟然很高兴,柔声问道:“你是在吃醋吗?”
她作势又要掐他,他立刻做小伏低,安慰她道:“我以后不见她就是了。”
她嘴巴一瘪,“你这明明是敷衍我嘛!她是你秘书,天天见你的时候比我还长,你怎么不见她?恐怕你心里根本就想着左拥右抱!早在那偷着乐呢。”
他苦着脸说:“那我也没有办法啊。左拥右抱,你真冤枉我了!”
她一听,猛地离开他的怀抱,坐直了身子,喃喃的道:“不行,我一定不能让她得逞!你是我的!”说完,抬眼看他,“我也要去做你的秘书!”
他却面露难色,狐疑说道:“不行,我得去问问爷爷。”
她疑惑的将他看着,“那不是你家的公司吗?你个总经理,安排个人进去都不行吗?”
他又把她拉到怀里,“你也知道,我回来没有多久,爷爷还不太放心我……我的工作能力。我总得做出点成绩来吧。虽然君诺被调到其他部门,我也得有点压力才行啊。不然,怎么做出成绩?你乖乖的,我一有时间就回去陪你,好不好?”
她依旧不依不饶,“不行,我就是要进去。你看着办吧!”
他头疼,“那我今晚回去问问爷爷。若实在不行,我也没办法。倒时,你可别怪我!”
她这才同意。
下了车后,容晓回头看了看那司机,暗想,他应该会向沈威报告的吧。
到了酒店坐定,沈君浩要叫人作陪。马见南看了看四人,笑道:“还要什么人陪?这不四人刚好吗。”
她这才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他的个头很高,人也很英俊,但是肤色较黑,左边眉毛上方有一条小小的疤痕,看着像是刀疤。他的皮肤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眼睛很漂亮,眼珠极黑极亮。她看得太久,只听马见南笑着问她:“容小姐,你说,我好看吗?”
她对他嫣然一笑,口气却很狂妄:“没我好看。”可能怕惹火他,又接了句,“不过,也挺好看的。”
沈君浩倒了杯酒,打岔道:“来,我们喝酒吧。”
马见南干了一杯酒后,却盯着她看,“听说,容小姐还有个姐姐?”
她瞪了王雪燕一眼,定是她说的,又惊奇的问他:“你还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马见南略一思考,心下就了然了,“原来你是容正涛的女儿,那你姐姐容是呢?”
她“啪”一声放下筷子,忿忿的说道:“别跟我提她!”倒了一大杯酒,一口就干了。旁边王雪燕倒好意的帮她回答:“听说是走了,也没留个信,让人好不着急。”
沈君浩也笑着说:“恐怕是自己跑出去享受了。”
王雪燕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与君浩也有关系。就是不明白,七年都已经过去了,她还没好吗?”
马见南笑眯眯地看着容晓窝在一边狠命地吃菜喝酒,火上浇油,“容小姐,真是器量好!”
她气得死死瞪了一眼沈君浩,“晚上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沈君浩心里一哆嗦,还没来得及哀叹自己可怜的钱包,就听见马见南好死不死的说了句:“要算账,现在就算。免得到时候,人家不认了。”
她一听,很有道理,便笑盈盈的朝沈君浩伸出右手。没等沈君浩拿出东西,一旁的王雪燕再次开口了,“容小姐真是与众不同!这做出来的事呢,也件件匪夷所思。”
她一听这话,立刻柳眉倒竖,怒冲冲的说道:“我忍你很久了!”说完站起身,端起自己的酒杯,就朝王雪燕泼了过去。
第27章 劣性难改
容晓刚顶着半张猪头脸跑出沈氏大楼时,隐在暗处的林志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马见宁。他沉思了半晌,实在不太相信她会被打,半天才若有所思的问林志:“她脸上的那肿可……”
林志亲眼所见,都委实有点替她疼,“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哪有你说的那么多弯弯绕绕?她那脸,肿的跟什么似的,不骗你!”
他心里想的却是,你真喜欢她吗?!这么漠不关心的。他对他所说的那个故事严重表示怀疑。
马见宁虽然觉得奇怪是奇怪,容晓不做无谓的事,平白无故被打就更不可能了,只能说明她有目的。可他的声音里却听不出异常,“那你继续跟着她,她现在大约会回公寓。今天你在那多待会儿。”他想找出她的目的。
林志觉得更奇怪,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着她回到公寓,呆在他平日呆的地方。只看到傍晚方贝贝给她送饭,后来她下来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容晓的窗户,他听到一句“到底为什么?”。
他很奇怪,什么为什么?
这边,马见宁在想小时候的事。他上次和林志说的事,其实是真的,只不过他没有说那时的容晓是怎么样的一个小女孩。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那时她就非常聪明,十岁的时候不仅把《孙子兵法》倒背如流,而且还娴熟运用。而那个时候,苏阳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她早慧的让人心疼。
而他十八岁。面临人生第一个重大选择。
快要高中毕业的他,在看到一个明媚的小姑娘指挥着一群小男孩冲锋陷阵,指点江山的摸样,竟分外动心。那天,他花了一个下午,看他们玩将军和小兵打仗的游戏。她那么聪明,军事谋略尤其娴熟,其他小朋友都听她的话,受她指挥。她却对那个叫苏阳的男孩特别在意,让他一直跟着她。他很奇怪,悄悄观察他,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本事。
那天晚上,他就决定不再读书,转而选择了他不甚喜欢的□□生意,跟着林叔叔学习锻炼。林叔叔就是林志的爸爸,他在马家很多年,对马家的□□生意很有管理经验,是个特别难得的人才。
后来,容正涛过世的时候,他又再次看到容晓。不过那时的她,安静而沉默的跟在容是的身后。那么乖巧的模样,可他竟然特别怀念那个飞扬明媚的小姑娘。
容晓怒冲冲地泼了王雪燕一杯酒!王雪燕一呆,她没想到,容晓一句话不和,就耍起无赖了,没来得及阻挡,被她泼了个正着。她慌得立马站起来,又不慎带翻了椅子。真是狼狈得要死。容晓得意地看着她,她眼眶一红,顾不得是在什么场合,转身就跑了。
容晓继续坐下来吃东西,表情极其高兴。他们两个还目瞪口呆心里诧异。过了一会儿,沈君浩才反应过来,口气嫌恶地对她说:“今晚回去,我再找你算账!”
然后就追了出去了。
她看着他出门,追上王雪燕,拉住了她,不知道在和她说什么,心里忽然很难过,居然想起姐姐说的话:等在原地的人,一定不如转身离开的人幸福。
她竟然到现在还觉得幸福比仇恨要好的多。她鄙视了又鄙视自己,才按下心头的异样,看了一眼眼前的马见南,自然知道他可比沈君浩和沈君诺要有用的多了。
没有人比她还会演戏了,简直是她的看家本领。
马见南看她极其郁闷地看着沈君浩也走了,仿佛一下子什么胃口都没有了的似的,恹恹的站起来也准备走人,忙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她回过头很疑惑的看着他,他笑嘻嘻的说:“我不管,今天晚上沈氏说要请我吃饭的。怎么也得留下一个人陪我吧。”
她假模假样地低头一想,很失意的说道:“我又不是沈氏的员工,没义务陪你。”
他依旧拉住她的手不放,开始利诱她,“我今天才和沈氏签了一份合作协议,难道晚上就作废?容小姐,你陪我吃饭,会有你的好处的。”
这正中她的下怀,却还要装做洗耳恭听状,“说来听听。”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觉得她很平凡,从而低估她,直至无视她。
“这王秘书与沈君浩天天在一起,你就不怕他们日久生情?”
“说重点!”她忿忿地看了他一眼。揭人伤疤这人!
表现得极其愤慨,也就是她的伪装。
“容小姐真是爽快人。我帮你进入沈氏,作为交换,你陪我吃饭,可好?”
虽然与预期有点差距,却也对她有好处,可是还要装糊涂,“我陪你吃顿饭,你就这样帮我?”她表示狐疑。
他松开了手,又松了松领带,很无所谓的说:“反正我只要开个口就行了,又不难,还比不上你陪我吃饭重要。”
她心里暗恨,典型的贵公子做派!却又重新坐下,“那就将就着这个吃吧。”急不可耐的模样极为传神。
他当然不乐意了,“这怎么行?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二人世界,没有烛光晚餐,也不能只有这些残羹冷炙呀。否则,说出去还不笑掉人大牙?说我……”
“好了!”她打断他,不耐烦的说道:“那就快点。”
他立刻唤来服务生收拾了残局,又重新点了菜,等菜的时候,他死揪着她问道:“你姐姐到底去哪儿了?”
她被他问得烦了,只得敷衍道:“卷款潜逃了。”
他更好奇了,“那她为什么早几年不逃啊?”
她怒了,“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
他连忙安抚她,“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谁还没点伤心的事啊。我不问了还不行?”
她慢慢消了气,又看了一眼他的眉头,也好奇问道:“你那疤是怎么回事?”
这时,只听他的手机响了,却是沈君浩打电话过来赔罪的。他看了一眼容晓,“没事,我有人陪了。你们好好玩吧。”
她听了这话,翻了一个白眼。他又说:“一会我送容小姐回去。”这才挂了电话。
她又问了一遍,“你那疤是怎么回事?”
摸了摸那疤痕,他痞痞地说:“谁还没点伤心的事呀。我不问你,你也别问我。”
她“切”了一声,不再说话了,适可而止她太懂了。
晚上马见南送了她回去后,沈君浩又跑去骚扰她,把她气得要跳脚,半天才想起来要一张卡。他极郁闷,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很亏,难道自己不是为了她的事情来的吗?心情忽然就变得极差。
我说过,她从来都知道要如何轻易致敌死亡,当然更知道要如何摆脱一个人,同时还能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而银行卡是沈君浩的一个痛处。揭人伤疤,她做的比马见南地道多了。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脸上洋洋得意,心里很高兴的模样,又拿到一张卡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有多少张卡,上次问他,他就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于是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套出他的话。
沈君浩看她一脸贼兮兮的表情,极度不爽的心情愈加烦闷,很想揍她一顿。这个人实在太欠揍了!
她再聪明,也想不到他想打她的心思。拿到卡,她忽然朝他妩媚的笑了一下,甜甜地问他:“君浩,晚上你追她出去,后来怎么安慰她的呀?”
这是个难题。他要如何回答?丢下马见南这个代表马家的重要客户,那他对王雪燕的心思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呢?
他支支吾吾的说:“我怕弄砸了你的计划。”
容晓看着他,脸上轻轻浅浅的笑了,淡淡的问道:“是吗?”
他的谎撒的实在不好。她明明告诉他计划有变的。
他忽然就觉得累了,他实在想不通她的想法,也不懂她这个人。不错,他早就知道了王雪燕的身份,即使这样他才这么游移不定的。况且虽说他们认识已经有几年了,他却一点也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比如今天,她似乎无理取闹,但又每每隐含深意。他甚至觉得,今天她一定达成了某一个目的,只是他不知道,她到底做成了什么。
跟一个你一点都不了解的人合作,谁会觉得自己的胜算大?
可他经常对她有这种感觉。然后,他就想离她远远地,越远越好。她和容是不一样,容是的性子他了解一点,不难理解;她像个谜,最重要的,他不懂她。
她看着他的表情,他却不回答,只好无所谓地耸耸肩,“门在那,出去的时候,麻烦把门带上。不送了!”
说完,就转身往卧室走去,也不管他还杵在哪,自顾自睡觉去了。
他也觉得很没意思,反身回去了。
她性子极烈,不肯将就。就像沈君浩不过在面上表现出一点点的疏离,她立马就打道回府,不肯再和他说话了。
可是,心还是会动的。不为别的,就为了他对容是的守护。
她有点喜欢他的。
所以,她躺在床上一个小时也睡不着;所以,即使警告自己,也还想为他辩护;所以,忽然害怕再见到他,怕他疏远自己。
她盯着天花板,想了又想,瘪了嘴,“可是,明天怎么办啊?!”
她今天在摄像机前的表现,不用猜,都知道特别精彩。她翻身坐了起来,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决定给马见南打电话。马见南这种公子哥,现在肯定没有睡觉,指不定在哪个温柔乡里享受呢。她在心里小小的对他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哈”,口气却一点也不讨好,只装可怜地对他说:“马三公子,你可要帮帮我啊。”
马见南疑惑道:“容晓,你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她哼道:“没幺蛾子,我和沈君浩决裂了。”
他好笑,“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一本正经,“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你今天过来和他签合约,带了记者,我至于出这么大的丑吗我?明天本城又得沸沸扬扬的了,还不把我给逼死?况且,你说我陪你吃饭,要给我好处的,你没忘吧?既然现在我和他闹翻了,沈氏我是绝对不会再去了。这样你就还欠我一个人情,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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