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鼬子只是集中于自己的话。
“我常常在想,我加入晓是为了什么。当然,并不是因为大蛇丸所说的找到家族新的出路。如果是那样的话,晓这样的组织远远还不够格。在我看来,晓……只是个充斥着强大忍者的兴趣俱乐部而已。”
“哈?你以为我们是在过家家吗?”
“快、快给各位前辈道歉哇鼬子!!”
“兴趣俱乐部?在我的忍者生涯里,可没有听过这样小瞧我的话语呢。”
“看来,我得要教教你什么叫做尊重前辈呢。”
面对其他人带着些敌意的目光,鼬子摇了摇头,声音轻柔:“我……会继续呆在这里,纯粹是因为,我……看到了忍者的另外一种可能。”
“另外一种可能?”有人忍不住喃喃出声。
“对。”鼬子微一点头,看向了站在自己对立面的黑袍忍者们,和他们每一个人目光相接,最后,落在了佩恩那双无神的眼睛上。
“那就是,超越了国家与忍者村之间的界限,忍者不再成为杀戮的工具,凭借自己的意志行动的,那一分……可能性。”
》
秋日将至,连木叶村也下起了连绵不断地雨。
天气阴沉,路上的行人都举着伞,像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小蘑菇,就在这“蘑菇丛”中,却有几个孩子顶着书包踩着水洼而过。
伴随着叫嗬之声,脚步声最后停在了一处小亭子里。
“哈……我就说要下雨了啊!可恶,回家又会被老妈骂了!”鹿丸挤着衣服上的水,打开了自己的书包就笑了,“课本都被浸湿喽!这下作业也做不成啦!”
“明明你自己也没拿伞啊!”鸣人说着,撸了一把脸,看见了鹿丸的动作,又坏笑着挤在了鹿丸的旁边,使劲儿甩着自己的头发!
“快走开!你是狗吗?!”恼火的鹿丸推搡着鸣人,而就在这两人身边,丁次已经摸着肚子坐在了长椅上,佐助却走到了亭子边,仰头看着天上的雨,不经意道:“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带伞……”
鹿丸别住鸣人脖子的动作一顿,嘴角满是嘲笑,“喂!佐助,这都不知道是你第几次念叨啦!”
佐助镇定的神情顿时一变,“我、我才没有呢!”
“哈~就当没有吧~”鹿丸说着,像是不在意一般扯了扯自己的领子,眯缝的眼睛里果然看到了佐助涨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的模样。
‘哼哼哼~’他心底得意,可没过几秒,那分兴奋也变做了懒散,摊靠在了亭子的长椅上。
他没有开口,鸣人反而问道:“佐助,鼬子姐又出门了吗?”
望着雨幕的佐助瞥了鸣人一眼,才抿着唇“嗯”了一声。
“什么呀,明明都说好了等空闲的时候来辅导我功课的吧?”鸣人抱着手不满道。
“大概是因为鼬子姐已经绝望了吧?对你的成绩绝望了。”
“你在说什么啊鹿丸!”
“只是说实话而已!”
“明明你是刚刚及格!”
“我至少及格了,你只有个位数!”
两个人正拌着嘴,鹿丸却在瞥过一眼后,注意到佐助心事重重的模样。
木叶大部分的忍者都知道宇智波鼬子现在除了承担电视台的工作,已经不会再承担任务,他却从父亲的态度和话语里有所猜测。
如果是普通的忍者,绝不会被父亲所关注,也绝对不会能够随意外出那么长时间。
但既然连鼬子姐最溺爱的弟弟都不知道的话,他也不能说什么了吧。
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鹿丸说:“放心吧,鼬子姐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啦。”
“啊!难不成是执行秘密任务?佐助……?”鸣人眼睛几乎要变成星星,猛力地扭过头去看佐助,却见雨幕丝丝黏黏,自亭顶垂落而下,发出悦耳的滴答之声。
就在那透着青绿的前景之上,已经逐渐张开的少年目光中也带了几分迟疑之色。
“……我不知道。”九岁的佐助说着,微微蹙眉,却在想到了姐姐的瞬间遮掩不住脸上骄傲的笑容。
“但我知道,姐姐……一定在努力完成重要的事吧。”
--------------------
小剧场:
枇杷十藏:她在说什么?大蛇丸又在应和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凝重ing
角都:忍界顶点?那就是说五影?……等等,这委托关五影什么事?喂,来个人解释一下啊喂!
蝎:大蛇丸又在装谜语人!恶心!
小南:居然猜到了是土影,不过……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鬼鲛:看枇杷十藏脸色行事。
》
PS:晓的忍者其实很好忽悠,因为长门那样不会说谎,又说着不靠谱目标的的忍者都把他们唬住了,哈哈哈~
第48章 何谓伟大
“可能性?到底在叽叽歪歪什么?”绯流琥中有声音传来,那声音粗哑暴戾,倒是打破了鼬子和大蛇丸之间的“默契”。
只听见他继续说:“要是不想杀就不杀,都是像是爬虫一样的人类,即便现在放过他们,也会很快消逝。”
“……唉。”
眼前的少女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连气息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此之前,鼬子给予晓忍者的印象一直是拥有着强大的天赋,却像是普通人一般笨拙而阴郁。
若不是那份实力,这样的忍者,他们每个人都可以一刀一个,围起来都可以绕火之国一圈。
可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突然像是闪过一丝无奈,声音柔柔细细,其中的礼貌与柔和却砌成了厚重的城墙。仿佛她站在城墙上,俯视着底下的绯流琥。
“我只是想说,在组织里厮混到如今,现在……也该到了弄清楚晓组织初衷的时间了吧?”
晓组织的……初衷?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佩恩的身上。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想看看这位年轻首领怎么面对后辈的恶意挑衅而已。
不负他们众望,佩恩果然没有回避,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回答:“晓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掌握强大的力量,最终成为可以左右国家战争的组织,如果哪个国家想要胜利,那么他们就必须要雇佣我们,最后整个世界都将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而在现在这个阶段,我们需要积累大量的金钱。”
随着他的话语停止,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了鼬子,却轻而易举发现了鼬子的神情变化。
在等待了几秒,发现佩恩没有过多解释之后,鼬子原本还算认真的神情略过了一丝失望。
“就这样吗?”她问,“也就是说……我们最终的目标,只是成为追逐着骨头的猎犬吗?”
小南神色微紧,正准备说话,佩恩却已经接过了话头。
“不,我们会拥有强大的力量,充足的财富,再不必看其他村子的脸色,还有……”
“呵……”鼬子笑了,那嘲讽的笑容虽不像是大蛇丸那样肆意,却拥有着比那邪恶忍者更加强大的力量。
她抬起眼,眼神中依旧带着淡淡的疑惑,却像是看着比自己年轻的小孩,引导着对方发问。
“叛出村子,取得强大的力量,然后衣锦还乡,难道大家不觉得熟悉吗?”声音不急不缓,少女温婉的面容上终于带了无奈,与话语中的优容夹杂在一起,散发出更刺耳的意味。
“……我以为这是小学生才会赌咒说出的话。还有,接受对方的雇佣与支援,再做大做强,和黑市之中想要统治一个码头、一个市、一个小国的组织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水井和河流的区别,连大海都谈不上。”
无人反驳。
在场的晓成员还没有迪达拉那样活泼的孩子,不会突然跳出来说“你在说什么鬼话”,或者直接上手――他们至少还都有着身为“前辈”与“长辈”的矜持。
有人如大蛇丸,自信自己只是利用这个组织,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行为就是如此,反而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细细描摹其他人的神色。
有人似鬼鲛并不认同佩恩的看法,面色也变得沉重且若有所思。
而更令人无法看出神色的则是佩恩,他静静地看着鼬子。
鼬子缓缓摘下自己的眼镜,未沾染一滴血迹的白皙手指轻轻打散了厚重的刘海,又顺势捋顺了垂坠在纤长脖颈边上的麻花辫。
随着丝滑散落的深黑色发丝,她将自己清丽的面容完全展现。智慧的火光如同星辉,闪烁在她温柔的眼眸之中,可那猩红的颜色却像是显露出隐藏在深渊中的疯狂,让人打心底里升起信赖与戒备交织的情感。
是的。
无关年龄,无关经验,在这一年的协作之中,鼬子早已赢得了晓组织忍者的尊重。
哪怕常常呼来喝去,但他们心底总有那么一两分迟疑与犹豫。
纵使年纪尚轻,宇智波鼬子也是和他们平等的忍者。
可在今天,这些年长的忍者又明白了自己心底的那丝警惕与迟疑源于哪里,那是他们千锤百炼,久经征战后锻炼出的直觉与本能给予的警告。
她突兀地笑了一下,好似泥做的石雕突然勾起了嘴角,平静的外表下却像是有着深海暗流一般的晦暗。
“既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为什么……我们不做点更有趣的事情呢?”
‘嘶……’
如同长针瞬间穿过大脑,恍惚与茫然间,晓的忍者意识到了自己被拉入了幻境。
‘这是……五大国?……啧,她的幻术已经精通到这种地步了啊。’有人心底感叹着,更多的人却戒备起来。
与之相反的是鼬子,她缓缓背过身去,却抬起了一只手。
纤细而脆弱的指尖却像是黑夜中的萤火一样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随着手指划过,她的声音也慢悠悠地响起。
“不用尾兽,只要我们突然袭击五大国的村落,一个、一个……杀死五影、再杀死村子里的上忍,最后……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们。”
“啪”得一声,她打出了一个响亮的响指,缓缓转过头来,嘴角的笑容就像是要给同伴分享什么美好的东西。
“一切都会有所不同。我们得到的,不是低级的‘看得起’,也不是平等的‘尊重’,而是深刻在骨髓里的记忆……与恐惧。”
她充满诱・惑力的话语拉扯起幻像的帷幕,带来了战争、血液、死亡与仇恨……
惊恐的脸和带着笑意的面容,扭曲散落的肢体、连绵不尽的红色和那层充做底色的黑。
一切杂糅在一起,融汇成地狱的景象,没有声音,却仿佛有着无数的哀嚎之声从这图景中刺入他们的耳中。
这画面深深映入大蛇丸的眼中,让他也无比惊讶,询问的话语从唇缝之间溜出。
“这……就是你眼中的图景吗?”
“图景?”鼬子勾起了嘴角,笑容中带着几分内敛与疏离,“这……是艺术,也可以说……是某个未来。比如…”
一只手撑着手肘,一只手轻轻搭在了秀气的下巴上,她若有所思:
“地狱或许有十层。”
景象变换了,割裂成十个大小不一的画面。
“如果蝎前辈想,那么就可以将所有的属民都变成傀儡……”千奇百怪的扭曲人形出没于村落,却像是人类一样行动。
“角都前辈可以挑选更多的心脏……”黑色的土地里竖起连绵的棺材,装着一个个胸口空洞的尸体。
“而大蛇丸大人,您……也很需要材料吧……”这场景不必再提,只是看到的人都脸色变了几分。
“……”
“还可以给予人可以改变这一切的希望,而后在最后一刻,慢慢摧毁这个希望,那也会很有趣。”他们看到带着五大国忍者村徽记的忍者围攻着屹立不倒的晓组织众人,却被逐个杀死。
目光点在地上,她似乎是在认真考虑。
不为了乐趣,只是认为可以那样做。
这个想法让在场的忍者都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是,他们都称不上好人,可即便是大蛇丸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疯子,尤其还是个理智的疯子。
他更不相信这是鼬子心中的真意。
就在前段时间,她还在他面前“大肆宣扬”要改变“悲惨的未来”呢。
‘这一段表演,她一定练了很久吧?’这样想着,大蛇的目光飘向了周围的忍者。
“别说蠢话了!那根本称不上艺术!”绯流琥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大蛇丸也似乎从沉思中惊醒,耸了耸肩,像是个真正的长辈一样宽容笑道:“是啊,你……根本不会这样做不是吗?”
鼬子抬起眼,竟然坦然回应了,“是,当然……但是会想想……也并不是什么大错,不是吗?”
神色中带着几分追忆与思索,她转过头,遥望着猩红的天空。
这就是她少时在战场时的噩梦,由鲜血看到了死亡,又自死亡观想地狱,最后将一切都葬入深渊,而后,她才获得了力量。
就在这样的梦境之中,她也曾经无数次想过要毁灭一切,可毁灭之后徒留下更深重的懊悔与悲哀。
她解不开心中的结,却没有想到在某一日见到了未来“凄惨”的佐助,之后才忽而想起自己应该要去做什么。
不是让自己的弟弟与后辈背负那一切,而是作为姐姐,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作为一个强大的忍者,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
39/113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