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也焦头烂额呢。
他们劝周兰:“这刘同志精神上出了毛病,再加上郑国强的死因是因为吞了玻璃茬,导致腹腔大出血才死,所以刘同志不能算是杀人罪,顶多只能算是伤人的罪过,而他这精神上的毛病,是可以减罪的。”
减罪?
周兰脸色更冷了。
郑国强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周兰也不想他死于非命。
可一想到郑国强是因为睡了刘大脑袋的老婆,她又觉得他死的好。
一时间,这矛盾至极的心理,叫她难以承受。
“而且这事儿吧,一旦到了法庭,那就要寻找证据,如果郑国强跟刘同志的妻子确实存在不正当关系的话,那么……”警察的话未尽,意思周兰却是知道了。
虽然刘大脑袋的罪会定下,可真走到那一步,郑国强做过的事也会公开,到时候,刘大脑袋会因为精神疾病而逃过一劫,反倒是她的两个儿子,会顶着搞破鞋儿子的身份,丢人的活在世上。
这怎么可以?
于是周兰又回了家,她去找了马主席,同意了马主席的提议。
郑婷婷今天一早被喊回了郑家。
信里写道:“他们都在逼我,逼我嫁给马家的傻儿子。”
说到底,郑婷婷还是希望鹿仁佳给出个主意,让她逃出马家这个火坑。
鹿仁佳决定还是要和沐戈壁商量一下。
于是晚上做完运动,鹿仁佳搂着小娇夫,眯着眼睛谈起这件事。
沐戈壁的意思是:“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账本咱们还没能送到部队去,自然还是得小心为上,郑婷婷帮助咱们的前提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她真的被逼着嫁给马主席的儿子的话,难保不会将咱们供出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
沐戈壁闭上眼沉思片刻:“先静观其变,你让郑婷婷看看,郑国强的两个儿子是不是都留下接工作了。”
“如果接了呢?”
“那账本里写了不少人马主席的私密事,如果我是周兰,肯定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误导马主席她知道什么内幕,然后让马主席将两个孩子的工作给办好。”
沐戈壁说了开头,鹿仁佳就明白了结尾。
“但是马主席为防止万一,还是会要求郑家出一个姑娘家给他儿子。”这样两家就是亲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
周兰舍不得郑晴晴,文秀舍不得郑妮妮,唯一适龄又无人帮衬的,就只剩下郑婷婷。
“没妈的孩子可怜啊。”
纵然舅家也很重视,可还是挨欺负了。
“可是,郑长河和郑长江两个人谁接替工作呢?”
沐戈壁起了谈兴,干脆往上窜了窜,手一伸,一捞,将鹿仁佳给捞到了自己的怀里,虽然被抱着也很舒服,但他总觉得自己有点夫纲不振的感觉,还是这样的姿势好啊,叫他更有男子汉气概了。
见鹿仁佳一副什么都没发现,乖乖巧巧窝在怀里仰头看着自己的样子。
沐戈壁心底有点甜。
“继续说啊。”鹿仁佳哪里不知道沐戈壁的小心思,但这会儿用得到他的脑子,自然也愿意顺从他,给他点儿甜头尝一尝,而且吧,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眉飞色舞的小模样,她也觉得是真好看呐。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也确实有点妖孽了。
沐戈壁生理心理双重满足,心情直接飞扬,说话语气都轻快了些:“这郑家的家教,教出来的孩子可见心胸都不宽广,你说这郑长河接了工作,郑长江怎么想?反之亦然。”
“可要是周兰退了呢,这样两个工作一个儿子一个?”鹿仁佳可没忘记,周兰那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原著里周兰现在可都已经死了。”
说不定也是发现了郑国强和童寡妇的事,硬生生的憋屈死了。
“郑晴晴年纪可不小了。”
沐戈壁对着鹿仁佳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地说道:“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好歹当了两年同学,郑晴晴的性格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有点偏执,还有点自我为中心。
譬如之前相亲,哪怕林红兵是个很好的对象,但她喜欢沐戈壁,在看见沐戈壁夫妻俩一起出现的时候,她就忘记了周遭的环境和自己的目的,只顾着发泄情绪,以至于痛失林红兵这么一个优质对象,最后只能下乡。
所以说,这样一个人当知道自己的母亲只安排好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反应一定是激烈的,偏执的。
而且很可能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来。
“你是说……”
鹿仁佳翻了个身,下巴搁在沐戈壁的胸膛上,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郑晴晴会回来?”
“理所当然的吧。”
沐戈壁点头。
“可这和郑婷婷有什么关系呢?她还是被逼着嫁给马主席的儿子啊。”
“等郑家焦头烂额的时候,哪有时间管郑婷婷,郑婷婷只需要趁这个时间,找个人结婚,或者说申请文工团下乡汇演的名额,到时候她在河东县各个镇子来回跑,郑家找不到人,自然拿她没办法。”
至于郑家会不会拿郑晴晴或郑妮妮填这个坑。
沐戈壁还真不担心。
毕竟郑晴晴是真的能闹腾,而且她还是知青,只要到时候闹一场后往乡下一跑,郑家也没办法,至于郑妮妮,就只能看文秀到底能不能护着她了。
而且她是原文女主。
多少都该有些女主光环吧。
作者有话说:
送货送货,今天我们小群里面,有两个太太都阳了,啊~好害怕
第90章 妈妈
忙碌的夫妻俩在睡前运动后, 拨冗讨论了一下郑家的事。
然后便又滚成了一团。
对于郑家,鹿仁佳并没什么感觉,会发展成现在这幅样子, 也不过是郑国强自造孽而已,所以她也只能在心底暗暗感叹, 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文秀哪怕再婚找的男人还不错, 那家里也必定有一个人渣。
鹿仁佳暗搓搓的DISS了一把文秀, 然后便倒头就睡了。
倒是沐戈壁被鹿仁佳的一番话给说的睡不着了,起来又去查看了一下账本,将账本子安安分分的躺在里面, 才算是安了心, 只是,他又想到郑晴晴回来不仅会纠缠周兰和她的两个哥哥, 还会来纠缠他,顿时心情更不好了。
不过……
就算来纠缠他, 郑晴晴也必须回来。
原著中鹿仁佳之所以那么惨,就是因为郑家一家人的算计,虽然此鹿仁佳非彼鹿仁佳,但继承人家的身份, 也就继承了人家的因果,所以, 沐戈壁绝不容许他们一家子能就此安逸的过下去。
所有人都该复出代价。
并不知道沐戈壁下定了怎样决心的鹿仁佳一夜好眠, 次日和平常一样的时间起床洗漱,准备上班, 却不曾想到, 门一开, 外头早已站了个人,看那身形……
“婶子?”鹿仁佳连忙喊了一声。
赫然就是胡婶子。
那身影怔了一下,鹿仁佳察觉不对,赶紧的过去将人拉进了门:“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该敲门的,我早就起了。”
“没事儿。”胡婶子声音有些低哑。
鹿仁佳一路拉着她进了大厨房旁边的休息室,才发现胡婶子头发也乱了,眼睛红肿着,脸上还有一个大大的五指印,显然,她挨打了,甚至很可能被打出了门,所以才站在门口,等她开门。
“您没事儿吧。”这巴掌印一看就是家庭纠纷导致的,鹿仁佳也没点出来惹人烦,只给倒了杯热水,又去拿了梳子打了水:“脸上有点儿脏了,婶子洗个脸梳个头吧。”
胡婶子也不说话,只埋头洗脸梳了头。
等一杯热水下了肚,才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倒是叫你看笑话了。”
“这算什么笑话。”
鹿仁佳摇摇头:“这舌头跟牙齿这么要好呢,不还是偶尔会打架么?人和人相处,怎么可能没有磕磕碰碰呢?”
若鹿仁佳满眼八卦的来问,或许好强的胡婶子还不会崩溃。
可就是这样一副理解模样,却什么都不问的模样,叫胡婶子一下子流下泪来:“我跟他结婚三十年,整整三十年了,多少苦日子过下来了,结果他为了他大哥一家,竟然打我。”
鹿仁佳对胡家的事不了解,于是便问道:“胡叔或许只是为了孝顺他母亲?”
“哪里是哦,昨儿个我回娘家,他跑过来非要我回家做饭,我总不能让他在我娘家闹呀,于是我就回去了,哪里小的,他大哥家的儿子,说要三百块钱彩礼钱,俸外还有老胡出一辆自行车,说没自行车,人家女方家庭不肯结婚。”
鹿仁佳:“……”
“我能答应么?我这家里家外的,老三这儿要添小的,老大老二家的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纪,我哪来的钱给他买自行车?”
但是老胡一口答应了。
所以胡婶子当时就给闹开了,一家子不欢而散,夜里胡婶子又因为这个事儿闹,结果胡婶子就被打了一巴掌,胡婶子的越想越气,干脆从家里跑出来了,她也没去远处,只到了豆腐坊这边来,她以为老胡很快就会出来找她,结果她站了几个小时,都没见老胡的人。
“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胡婶子捂着脸越想越觉得难受,最后直接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倒是鹿仁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你有没有问过胡叔,为什么他对他大哥这么……”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是胡婶子却是听懂了。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那是他亲大哥么?”
“那可不一定,这亲兄弟明算账,为了都能抱孙子的大哥跟自己的妻子儿女离心,除非是傻子,否则谁会这么做,肯定有原因的。”
胡婶子一想,对啊。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胡婶子当即坐不住了,立刻起身:“佳佳,我今天请一天假。”
说完就跑了。
鹿仁佳:“……”救命,她真没有挑拨离间啊。
她只是觉得胡叔他大哥说不定救过胡叔的命,毕竟胡叔出生的时候,这边打的正欢呢,兄弟俩相依为命感情深也属于正常啊,可她怎么瞧着胡婶子一脸兴师问罪的回去了呢?
鹿仁佳心头颤颤的给安排了今天的任务。
一直等到姚姥姥起床了,她才跑去跟姚姥姥咬耳朵,姚姥姥沉默一瞬后,倒是给了个答案:“其实也没什么事,怪老胡他娘偏心,打小就跟老胡说,是因为他大哥求着他,她才愿意把他生下来的。”
这洗脑几十年,可不就对大哥一家死心塌地的么?
鹿仁佳也没想过真相如此叫人无语。
这是亲妈么!
竟然如此PUA自己的孩子。
再往前的事姚姥姥就不知道了,他们搬来的晚,又只生了个姑娘,那些年,那老太太可没少跟他家老田说风凉话。
既然没什么深仇大恨,鹿仁佳也就放下心来。
又折腾了几天,五百斤的云丝全部搞定,在周厂长的帮助下,封箱准备运往滇省,为此周厂长还特意带着她跑了一趟铁路局,申请了货物运输的批条,省的到时候上了火车被人当做是投机倒爬。
鹿仁佳本打算自己一个人押送货物的,但田雪不放心,再加上她也确实想去看看沐胡杨,于是便提出陪鹿仁佳一起去。
鹿仁佳自然愿意,倒是姚姥姥很不放心,觉得两个女同志出门,一路太危险了。
然后鹿仁佳再次展现怪力。
用行动表示,就算危险,那也是别人危险。
姚姥姥这才放了心,任由她们婆媳俩出门,只是临上车之前,她还不忘交代鹿仁佳:“看着点你妈啊,千万别叫她一个人落了单。”
俨然还将没田雪当做出没过远门的小姑娘。
田雪也是无语,当初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儿子,其中还有一个病重的,不也平安回来了么?
“放心吧姥姥,我会保护妈的。”
鹿仁佳拍着胸脯做保证。
姚姥姥这才放心了,目送货车离去。
货车从县城到省城,本来就需要将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再加上路况不好,云丝又很脆弱,所以开的很慢,到达火车站的时候,货物装箱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所以鹿仁佳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帮忙扛大包。
她个子高,身材却纤瘦,本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结果扛起大包来却丝毫不差,那大包一百斤一个,她直接一拎,往肩上一甩,整个人显得游刃有余,轻松无比。
反倒是那帮忙的司机,拎的有些吃力。
不过五百斤云丝,来回几趟就搬完了,确定好位置和数额后,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就用铁链将他们这个框子给锁了起来,因为是易碎品,所以格外注意。
鹿仁佳让田雪先到前头的卧铺车厢去找她们的座位,自己则是留下来看着后头上货的人员,但凡有人想把东西往她们的货物上面放,立刻就阻止,最后还不忘在上面挂个‘易碎物品’的牌子。
等到火车快要启动的时候,她才急匆匆的进了前头的卧铺车厢。
就这样一路往滇省赶去。
每当中途靠站休息的时候,鹿仁佳都要下来去货物车厢那边盯着,生怕有人卸货的时候,损坏云丝。
一路奔波一路担忧,看的田雪都觉得送货这活儿不轻松,内心大骂沐胡杨做事儿不靠谱,既然订了货,怎么不亲自过来提货呢?气得她翻来覆去睡不好,偏偏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的,她居然还晕车了。
车子一启动她就天旋地转的,不仅没能帮上忙,还得鹿仁佳回来照顾她,偏偏她还没个准备,连晕车药都没有,鹿仁佳见她实在难受,就去找乘务员拿了一颗药,可不知道为什么,田雪吃了不耐受,直接就给吐了。
最后还是对面住下铺的一个女医生给了一颗自制的晕车药。
“周大夫,给你添杯水。”鹿仁佳拎着水壶对着那女大夫笑笑:“我刚去食品车厢打的热水,刚烧开的。”
93/149 首页 上一页 91 92 93 94 95 9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