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没吃到热的,这次能吃了。”
陈迹看着那行字,耳朵烧了一下。
*
填完志愿后的五人有更多时间聚在一起,祝岁旁边是陈迹,骆容旁边是宋巡,崔正青旁边是他家的狗。
“豆豆,去咬他们,快。”崔正青幽怨指着手牵手的两对恶狠狠地指挥。
博美豆豆蹲在地上左右歪着头,不明白主人话里的意思。
“豆豆来,快来。”骆容弯腰冲豆豆打招呼,豆豆撒着欢朝骆容跑去,把崔正青带的踉跄了两步。
“我来牵。”祝岁还没遛过狗,从崔正青手里拿过狗绳,和骆容两人拉着狗跑远了。
剩下的三个人往前走了一段后,崔正青突然说:“其实我有事想找你们商量一下,你们看看可不可行。”
其他两人转头看向难得严肃的崔正青。
骆容自从和宋巡在一起后,几乎天天给祝岁发信息分享一些他们的相处日常,而且骆容为了宋巡填了缙北师范大学,但她的分数原本能去本地或者临西更好的大学。
祝岁没想到宋巡竟然和他们填了同一所大学,崔正青看他们都去了缙北,头脑一热也填了,虽然不同校,但和骆容学校挨得近,也算到时候有个照应。
总之他们五个人大学也能时常聚了。
“祝岁,我问你啊..”祝岁正蹲在地上喂豆豆吃火腿肠,骆容神秘兮兮凑过来小声问她,“你和陈迹初吻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啊,在一起多久才亲的啊?”
……
我说陈迹强吻的你敢信吗?
祝岁清了清嗓子说:“你打听这干嘛,我不说。”
“哎呀,你就告诉我嘛,谁主动的?陈迹吗?”
“...啊..嗯。”祝岁含糊其辞。
骆容听完拔着从石缝里长出来的野草,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和宋巡在一起快十天了,别说亲了,他连我手都没怎么牵,你说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豆豆吃完火腿肠意犹未尽舔着舌头,期盼着再来一根,祝岁摸着乖巧的豆豆,说:“骆容,喜不喜欢你得自己感受,我也看不出来。”
骆容揪着野草没说话,说喜欢吧每次约会都是她先提出,有时候还会被拒绝,说不喜欢吧,只要出门他又挺照顾她感受的,挑不出错来。
但这和她想象中的恋爱有点出入。
“我还以为每个人谈恋爱都像你和陈迹一样。”
祝岁把火腿肠签子扔进垃圾桶,公园里有老太太们在跳广场舞,歌声远远传来,豆豆跟在她旁边,尾巴一摇一摇的。
“骆容,每个人都不一样,不要比较,这会影响你和宋巡的交往。”
“我也知道,可就是忍不住。”骆容抓了抓头发,一贯无忧无虑的脸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阴翳,“哎呀,谈恋爱真烦。”
祝岁看着骆容苦恼的表情安抚她:“也许是你们刚在一起宋巡有点放不开吧。”
“能有陈迹放不开吗,他还会主动亲你呢。”
“诶,刚说了不要比较。”
骆容自觉失言长叹了口气,“烦死了,到时候和他又不同校,他背着我喜欢别人我都不知道,你到时候可得帮我盯着点啊。”
“…嗯,好。”
“豆豆。”
身后传来崔正青的声音,豆豆听到主人的声音先在原地转了个圈找,最后锁定后方的人,噔噔噔朝主人跑去,祝岁被迫跟在身后跑起来。
最后狗回到主人身边,祝岁笑着扑进了陈迹怀里,崔正青简直没眼看。
“陈迹,运动会那次,如果我没摔跤,扑你怀里你会接住我吗?”祝岁才不管崔正青嫌弃的啧啧声,从他怀里仰头问。
“我会扶住你,但不会抱,离主席台太近了。”这个时候了,陈迹还在结合实际认真回答她,祝岁有时候爱死这份认真了。
“差不多行了,不嫌热啊?”崔正青用脚轻轻把豆豆往祝岁脚边推,示意它咬人,可吃人嘴短的豆豆只会朝人甩尾巴了。
“热吗?”祝岁问。
“不热。”
祝岁抱得更紧了。
五人在公园逛了会儿,在河滩边找了家夜宵店,坐在江边喂蚊子,即使有店家提供的蚊香还是不管用,最后宋巡看骆容实在被咬的厉害,去买了瓶驱蚊水,大家都沾了光,蚊子顿时退散。
“你在和谁聊天?”祝岁看陈迹一直在和人聊微信,忍不住凑过去看。
陈迹大方把手机递过去,祝岁看了几行,用眼神问他“你要去录歌了?!”
陈迹点头。
“我也要去。”祝岁拉着陈迹小声说。
“好。”
七八月的夜宵店,小龙虾,冰啤酒,绿豆沙,这些祝岁都只能浅尝辄止,毕竟她烦人的亲戚还在身上,对面的宋巡给骆容剥虾,一个个完整的虾肉放在她碗碟里,骆容这会儿肯定不觉得恋爱烦了。
脚下的豆豆在桌下转来转去,祝岁把虾在清水里洗了好几遍扔了几个给它吃,它开心的直起身前爪搭在她腿上,小尾巴都要甩掉了,吭哧吭哧哈着气,可爱死了。
“喜欢狗吗?”陈迹见她一直在和豆豆玩往她嘴里喂了一个过了清水的虾。
“喜欢,以后我们也养一只好不好。”祝岁从小就喜欢狗,初中时学校附近有一只流浪狗,祝岁随手喂给它一只火腿肠,之后就算没有火腿肠它看到祝岁也一个劲地摇尾巴,得知它横穿马路被车轧死的那天,祝岁偷偷哭了很久。
“好,你喜欢什么品种?”
“就豆豆这样的,小,好抱,还乖。”
一旁的崔正青听了直摇头,“它可一点都不乖啊,小时候什么都咬。”
“没关系,咬就咬吧。”祝岁整个人陷入即将有狗的憧憬里,看得陈迹现在就想带她去买一只。
“听你们这话,是大学就准备同居咋地,都商量起养狗了。”崔正青往嘴里扔了只虾暧昧看着他们。
祝岁摸狗的动作一顿,扭头看陈迹,看他换了碗干净的温水,把虾肉放到里面,他的话就像沾了油点子的水,不清不淡,
“如果宿舍不能养,就只能搬出去住了。”
她的心跟着骆容和崔正青的起哄声猛地一颤。
那天晚上他们吃吃喝喝到十点,之后各回各家,崔正青看着肚子圆了一圈的豆豆劝告陈迹:“以后真养了狗,要你女朋友少喂一点,这么喂哪只狗受得了。”
祝岁在前面牵豆豆消食,一人一狗的影子拖在地上,陈迹看了一会儿问崔正青:“你家狗能外借吗?”
“不能!不要打我家狗的主意!”崔正青说完快步走向祝岁,一把抄起无辜的豆豆,生怕有人偷他狗似的,“豆豆,走,回家。”
没狗遛的祝岁回到陈迹身边,两人手牵手走了一会儿,祝岁问:“你什么时候去录歌啊,约好时间了吗?”
“还没有,等给骆容过完生日。”
“啊?骆容生日啊,什么时候,怎么没听她说过。”
“嗯,我也不知道,是崔正青说的。”
“骆容她从没过过生日。”
--------------------
第47章
==================
后来祝岁从崔正青那里知道了其中来由, 因为骆容妈妈难产去世,骆容从没过过生日,每一年到骆容生日那天, 她都要去祭拜妈妈, 那一天里,是她爸爸对她最冷淡的一天,骆容从不敢在那天提任何要求, 哪怕是想吃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
她想起陈迹生日那天, 骆容喝了很多酒, 醉醺醺说着“陈迹真幸福”, 那时候,她是不是想到了自己。
骆容生日是七月二十九,他们拉了个四人小群, 背着骆容给她准备惊喜。
祝岁想了几天该给骆容送什么生日礼物,最后决定送一双高跟鞋, 十八岁生日, 意味着一个姑娘成年。
虽然不相信直男审美, 但她还是把陈迹叫上了, 毕竟还是需要参考意见的。
最主要的是陈迹开始考驾照了,期间又台风下暴雨,他们已经小半个月没见。等陈迹科目二一考完, 两人约好在商场见面,祝岁比陈迹晚到一些, 远远看到坐在长椅上等她的陈迹, 嗯, 晒黑了。
但还是一样好看。
祝岁快步走向他, 刚走近正巧陈迹抬了头, 还没等说话,人就被抱进了怀里。
“这么想我啊。”祝岁埋在他怀里打趣。
“嗯。”陈迹直接承认,十几天没见,真的很想。
“我也想你,怎么晒黑了,不是要你涂防晒吗?”祝岁把自己手臂和他对比,黑了不止一个度。
陈迹赌气似的收回手,牵她往扶梯走,防晒陈唯也叮嘱他涂了,但他除了早上出门前会涂,哪好意思在驾校涂。
祝岁也不再纠结他的肤色,两人开心逛起商场来。选鞋子的时候祝岁问陈迹送骆容什么,陈迹说还没想好。
“离月底没几天了,你怎么还没想好?”
“我再看看吧。”
除了女朋友的礼物是陈迹熬了好几个晚上赶制出来的,其他人的他都是临时买。
骆容走可爱风,祝岁看了好几双粗跟带蝴蝶结的,但都不太满意,太过可爱怕骆容不喜欢,毕竟她本人内心和清纯可爱搭不上边。
那要不看看细跟的吧。
祝岁转向货架另一边,细跟的款式多,祝岁连看了好几双都很喜欢,问旁边陈迹的意见,他看了看说:“不适合骆容,但适合你。”
“那我试给你看。”祝岁挑了一双银色带细闪的,跟很高,她一踩上,人有些摇晃,陈迹扶住她的腰,穿高跟鞋高了一截的人毫不费力亲了他一下,问,“好看吗?”
她涂了润唇膏,是水蜜桃味的,陈迹舔去唇上的甜腻,回:“好看。”
“你都没看。”祝岁走钢丝似的走到镜子前,她知道自己腿好看,现在高跟鞋加持,她也算体会了一把脖子下都是腿的感觉了。
“试试这个。”陈迹从货架挑了一双中跟香槟色的,珍珠扣带。
“你给我换。”祝岁坐在矮凳上,双腿交叠翘了一下脚尖,笑的无害。
陈迹喉结滚动了几下,在她的眼神下败下阵来,缓缓蹲了身。
台风刚过,天气凉爽,祝岁今天穿了丝袜,丝滑的触感熨帖在陈迹手心,他不敢用力也不敢乱看,听到耳边擦过的笑,差点连左右都弄反。
不过一分钟,陈迹却觉得格外漫长,祝岁撑着他肩膀站起来时,他险些无力支撑。陈迹坐在矮凳上,看她在前面照镜子,瘦伶伶一截小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陈迹沮丧叹气别过头,她总有把自己扰乱的本事。
最后他们买了两双鞋,一双是祝岁买过骆容的生日礼物,一双是陈迹单纯觉得好看买给女朋友的。
两人一大早约出来,买完鞋子看了电影又吃了午饭后,外面已经不似早上那般凉爽,歇了几天的蝉又开始叫。
“有点困。”两人一出商场,祝岁神色困倦打了个哈欠。
“我送你回去午睡。”这么热的天也无处可去。
“现在回去晚上又出来多麻烦啊。”
“我们去图书馆休息一下。”
祝岁挽着男朋友的手,无视他正经给的建议,凑到他耳边像说什么小秘密似的,“我们去开个钟点房吧。”
陈迹以为是自己听错,反问一句“什么?”
“图书馆又没有床,我们开个钟点房睡一觉,晚上去吃火锅不好吗?”
开钟点房,四舍五入,开房。
即使陈迹一身正气也很难不想歪。
“还是送你回去吧,晚上我再来接你。”陈迹没法答应这种事,在那种封闭的空间里,他保证不了自己。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去开。”祝岁说着甩开陈迹的手往前走,被人拉住。
“祝岁,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陈迹把人拉到跟前讲道理。
“没开玩笑,我家空调坏了,这个点回去多热啊。”祝岁说的委屈,垂下的眼睫一眨一眨的,看着委屈死了。
“什么时候坏的,怎么没听你说?”陈迹意外,刚还严肃的神情软了几分。
“昨晚半夜啊,我被热醒发现它不亮了,维修师傅要晚上才来。你不去算了,又没逼你,你自己回去呗,我找个地方睡午觉你还来凶我,这才在一起多久你就凶我..陈迹,你变了。”祝岁嘀嘀咕咕一大串,帽子一顶接一顶扣在陈迹头上。
“我没有凶你,我..”陈迹辩解不出,怎么突然间没理,胡思乱想的人变成了自己。
“就凶了,别不承认。”祝岁御姐长相,一冷脸一扬眉距离感一下上来,陈迹百口莫辩,认下罪名。
“那现在去开房。”
陈迹眼皮一跳,严谨纠正,“钟点房。”
“有什么区别吗?”
有也可以没有。
陈迹认命拿出手机,祝岁凑过来看清他在看什么后,又变回软乎乎的甜妹,一脸天真冲他笑,他下单的手复杂极了,为什么生出诱骗未成年的愧疚感。
不过,他应该没听过一句话,顶级猎手往往以猎物身份出现。
直到他被扑倒在酒店的大床上,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在短短一分钟内发生的。
可唇上水蜜桃味的触感不容他细想,几乎是凭本能衔住,扣着她后脑翻了个身,拉了窗帘的昏暗房间只开了几盏壁灯,靠近床边的磨砂玻璃映出床上交缠的模糊人影。
“祝岁..你..”两人接了个深吻,陈迹翻身用手臂遮着眼,缺氧的脑子什么话都说不出。
“我想你嘛,我们十几天没亲亲了,你不想我吗?”祝岁滚到陈迹身旁,随着呼吸起伏,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电影院,我们亲了五次。”陈迹移开手臂,眼睑低垂看躺在旁边的人。
36/95 首页 上一页 34 35 36 37 38 3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