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带齐,两人回到疗养中心吃晚饭,花泽类几个小时前就申请好了去瑞士的私人航线,联系好了银行的客户经理,吃完这餐饭他就走,不能再多耽误时间了。
“注意安全,飞机上睡一下,这里有我。类,现在是纽约时间的凌晨5点,你给阿寺打电话,跟他说Ren因为红牌游戏出事了,如今生死未卜,运用下语言技巧,叫他和杉菜一起回来。”吃完饭,藤堂静坐在飘窗边看着花泽类整理相关证件,绕了一圈,为什么只有他们三个人现在落到这个地步,项链,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静学姐,这都怪我,红牌游戏本就是我心情不好提出来的,学校里结束后,后来的我也有参与过,现在害Ren变成这个样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下飞机后,道明寺和杉菜马不停蹄赶到医院。Ren才19岁,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冲着他去,看着不知世事,躺在床上的Ren,道明寺狠狠地锤了下病房的墙壁,仿佛要把所有的怨念和悲伤都化为力量轰出来,可惜那墙岿然不动,倒是他的拳头磨破了皮。
“静学姐,Ren学弟肯定会没事的。”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静学姐掩饰不住忧心与些许憔悴的模样,这样的安慰似乎有点徒劳,目前在学新闻专业的杉菜觉得自己真不会说话。
“阿寺,类已经忙得有些转不过来了,前段时间他开车的时候撞到了山崖,当天就吐血了,现在脑震荡还没完全恢复,如果你不急着回美国......”言下之意,懂的都懂,PhuPha那她已经商量好了,虽说是主导者,但红牌游戏不是Ren一个人搞出来的事,这本来在既定剧情里,也该是阿寺收尾的。
“也是他们搞的鬼吗?静学姐,你放心,类本身没参与过多少红牌游戏的事,我比他熟,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我会一直等到Ren醒过来,康复了再走。”道明寺郑重其事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后悔去美国。
之后的两三天,道明寺和杉菜每个上午都会准时来看下Ren再走,这天看着阿寺和杉菜走出病房,藤堂静在心里数了15秒数字,然后追了出去。
“阿寺,杉菜,看我这记性,”藤堂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礼盒,递给杉菜,“上个星期,项链的设计师没打招呼就寄给了我,太乱了我没顾上,今天才想起来,杉菜,这串流星项链不是阿寺送你的礼物吗?怎么又会回在什么拍卖行,又被设计师本人拍了回来?”
“我......”杉菜接过盒子,踌躇着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就要牵扯到当年和道明寺雨中分手的事了,当时回头她找了很久很久这串流行项链,就是没找到。
“我们也找了很久,谢谢静学姐,也帮我谢谢设计师,我会把钱打他。”道明寺接过话,虽说后来他送过其他的珠宝给杉菜,但流星项链是他和杉菜的定情信物,没有了还是很遗憾的。
“送去清洗过的,是这条吗?别搞错了,杉菜,要不你打开看看。”藤堂静定定神,继续说道。
杉菜打开小礼盒,拿起流星项链戴在脖子上,是这条,它回来了,似乎她一直等着它回来。
“都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会成真,你们说,Ren会醒过来吗?他会没事的,对吗?”那个时候在柬埔寨,她就是这样对着项链说想要恢复记忆,杉菜说出来的话会更容易实现吧,毕竟她是老天爷的亲女儿。
静学姐已经病急乱投医到这个地步了吗?杉菜怔怔地看向静学姐,她是真的急了。
说句实话,其实她是一直有点点怕Ren学弟的,可阿寺说Ren是他最好的朋友,类学长和静学姐也为他焦头烂额,也许Ren学弟有她不知道的极好一面吧。
“Ren学弟一定会醒过来的,如果对着流星许愿能成真,那么一定要保佑他恢复如初。”杉菜握着项链的流星部分,摒弃全部的杂念,真挚地许下祝愿。
似乎,这项链是发出了点点亮光吗,道明寺闭上眼,再睁开,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他的手动了一下,同一时间花泽类守在Ren的床边,明显地感受到了,静刚开始跟他说这个主意的时候,他觉得有几分荒唐,没想到他再次低估了这个世界的玄幻程度。这种重要人物不应该在眼皮子下盯着的吗?Ren是怎么想的呢?而静,明明她现在才是最应该静养的人,但为了Ren什么方法都愿意尝试一二,他们能有静,真的是三生有幸吧。
两天后,“类,静学姐,Ren明明醒来了,而且除了小腿走动还有几分不便外,恢复的很好,你们干嘛还是这样一副样子?”Ren醒了后,花泽类才通知了西门和美作,他们现在都聚在医院,道明寺一脸不解,他觉得可以小范围庆祝下的事,偏偏类和静学姐还是很严肃的样子。
花泽类和藤堂静对视一眼,身体是恢复了,但记忆没恢复,也不等同于失忆,简而言之就是世界意志在自动运转,和其他人的Ren都记得,只是他忘记了自己曾经是类,也忘记了和静的种种纠葛,他视花泽类为兄友弟恭的哥哥,也视静为他的准嫂子。
是不能允许有两个类存在吗,恢复如初,类就是类,Ren就是Ren吗?
第106章 童话重启35
五十九
Ren,她是你亲哥谈了将近快10年,订婚5年了的未婚妻,他们的感情向来很好的,不能说是准嫂子,实际上应该是,亲嫂子。
Ren坐在疗养中心二楼套房客厅靠落地窗的沙发上,他的视线落在正绕着湖边散步的藤堂静和花泽类,准确地来说是看藤堂静一个人,这是他醒来后的第三天,为什么,他合上自己的画本,他会对他的亲嫂子有不应该有的感情。
是这次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的雏鸟情节吗?还是她眼中流露焦急关切的眼神让他倍感温暖?或者是回忆里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太久了,久到现在产生了质变?
如果这种关切的眼神能只看向他一个人就好了,怎么办,他连他亲哥都看着碍眼,不,这是不应该的,被她知道了,会怎么看他?被他哥知道了,一定会带着她疏远他的。
Ren起身单脚跳回到房间,把画本里最新的一张藤堂静刚刚轻弯身子拿小面包碎喂湖里金鱼的随笔画撕下来,放进另外的夹子里,然后拄着拐杖出了门,她今天都没有来看他呢。
Ren下楼的时候刚好藤堂静和花泽类正准备上楼看他,看到他拄着拐杖略显惊讶,毕竟这是Ren醒来后第一次下楼。
“我没事的,在房间待的难受,刚好看到哥哥和Mira姐在散步,如果你们有其他事的话,我也可以一个人。”Ren抬起头说道。
来了,来了,这话说的,说着哥哥和Mira姐,偏偏眼睛只看向她,谁放心让他一个人拄着拐杖在这里走路,他发起疯来自己错脚走到湖里去卖惨都有可能。
几经试探后,藤堂静确信Ren是真的不记得,她也闪过会不会这样更好的念头,姐弟,叔嫂,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关系,但是,Ren怎么会放过她呢?
这眼神,这姿态,跟当年他在Mira面前,那个故作坚强的样子一模一样,长睫毛忽闪忽闪,眼里噙着泪将落未落,轻轻地说即使是阿寺抢了他的玩具,可不向阿寺道歉的话,阿寺就不让别的小伙伴和他玩。
也跟上初中的他在她面前长久沉默,他说自己不爱讲话,因为跟同学没有共同话题,也没有共同的朋友,然后忧郁地看着自己的画。
是他引导阿寺欺负他,还是他根本就看不上周边的同学,也只有她这个傻子,会倍感心疼地说她陪他玩,不爱讲话有不讲话的权力,她陪他画画,或者说谁都不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吃这一套罢了。
即使是现在,她也第一时间叫护士推了轮椅过来,果然,如Ren所说,他们之间,再来多少遍都是一样的模式。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花泽类推着轮椅,藤堂静走在一旁,小半圈后她突然脑海里浮现中国现在诗人徐志摩的诗句,在例行问完Ren今天的身体情况之后,三个人陷入沉默中。
“哥哥和Mira姐什么时候办婚礼?不知道我的腿能不能赶在那之前好起来。”Ren低头玩着衣服帽子上的绳子,他来了之后打扰到他们了吗?他不该是他们的外人。
哥哥就没有其他事可做吗,家里的,公司的,他怎么全天候都待在这里?也是,Mira姐现在怀孕了,他哥会停工也不奇怪,医院和疗养中心是他的,所有的事情即使他们没说,他也知道。
这话说的,可真是他幻想过的贴心弟弟,花泽类短暂地暂停了推动轮椅的动作,他和静结不了婚是因为谁,现在他跟静看似照常交流,但都谨慎地避开关于以后,关于Ren的话题,是因为谁?
“你底子好,医生说养半个月就差不多了,Ren,对吗?”藤堂静接过话。
Ren回头对着藤堂静露出颇为乖巧的笑容,这么一折腾,是瘦了点,显得一侧的酒窝更深了:“那我得快点好。”
同时Ren撇到花泽类有一点点沉下来但马上掩饰好的脸色,难道他哥就没有想过要结婚吗,他算过时间,那个时候Mira姐刚从非洲回来,还真的可能是意外,如果类连要办婚礼之类的都想不到的话,这个哥哥不能要了。
五十八
继续走了约一刻钟,藤堂静借口要喝水上了楼,留给他们兄弟俩单独说话时间。
藤堂静打开床头柜抽屉的第一层,这是瑞士银行保险柜里除了项链外的画册,明摆着就是给她看的,之前她一直没想好该用什么态度面对Ren,现在也是到可以打开看的时候了。
画册的前半部分是画,跟他每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是一样的,只不过生日是大幅油画,这里是塑封过的素描而已。中间半本都是文字,字数很多,分了年份和政治,经济,民生各种板块,左侧记录了重点会发生的国际或者国内大事,右侧是他的一些见解和分析,一直到今年春。
有区别,国际上的大差不离,国内的很多事都有区别,藤堂静本来半靠在沙发上随意地翻着,看到这直起身子,思维的本能警惕让她环顾四周,怎么把这些都记在这里,幸好这是自己地盘,就算收拾卫生也不会碰私人物品,要不然泄露出去真的好被抓走做研究了。
画册的最后小半本就是Ren所努力做的改变,比如一些原本该轰动全国的大型失事事件,会造成大型伤亡的,都没有了,从文字间能看的出Ren思考挣扎的痕迹,刚开始也是怕的,改变了一,会不会有更糟糕的二,但他还是尝试了,之后越发得心应手。
还有很多实践,也是各种方面的,这些有的已经做成了,确实诸如取消农业税,精准扶贫等是花泽家这一系的人首先提出来的,比原来的提早好些年;有些进行到一半,比如还在推进拉锯中的免费医疗,还有他自己也不确定方向的一些想法,稍微写了一点,搁置在那。
本子的最后一页,写了一段话,【不知道Mira姐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这一页,如果这些改变都是不允许的,那么恶果就有本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我一力承受;如果这些都是冥冥中允许的,善有善报,那么我希望所有的福报都能到Mira姐的身上,要健康,要快乐,就算,没有我。】
没有人能看到这本册子不动容,先不论Ren的出发点是什么,但事他都有做,人都有救,且还都不留姓名地做,甚至光他提前带到这个世界的医药这一条线,如果要盈利的话,都不是用日进斗金形容的,除了现在住的高级私人医院和疗养中心,其他完全控股的医院和制药都是普惠路线,顶住了多少利益集团给的压力,圈子里第一次知道花泽家的小儿子并不简单,就是当年因为这斗得满城风雨。
是的,没有人看到这能不动容的,她又哭了,花泽类送Ren回房间后,就安静地站在门口,他在回程的飞机上就看完了这本册子,没有人比Ren更了解她,他们俩骨子里还真不是多善良,多关心民生的人,可她是啊,Ren的布局有够早,如果不是出了怀孕这件事,这个册子就是他的杀手锏。
花泽类上前几步,将藤堂静揽在怀里,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她,什么事都怕比较,这么一看,衬托的他的爱很肤浅的样子,可是Ren约等于过了两辈子,这对他不公平,也不能他退出啊。
五十九
Ren坐在床上翻着手机里的各种记录,试图找出一些证据,他和他哥,真的是兄友弟恭的兄弟关系吗,他真没觉得,有几分讨厌,还有隐隐的嫉妒和羡慕才是他的真实感受。
藤堂静上楼后,他和花泽类除了他受伤这件事的后续也没有什么可聊的,他可是正当防卫,对方在国外还有几条人命案,他为什么要冒风险,一定要当场杀了东英条,就因为不容许红牌游戏的报复吗,还是突然间脑子短路要替天行道?
还有他哥在他醒来后,问过他上半年在干什么,虽然很隐晦,但主要就是要问5月和8月,5月去了趟巴黎谈了点事,8月在东南亚度假,都很正常,不问到就是日复一日,平平无奇的生活。
记忆是会骗人的,太多事情逻辑上解释不通,这里他的东西太少,起码他不止这一只手机,他得回家去。
可Mira姐在这里休养,就比如现在,快到饭点了,哥哥在散步时就说了今晚和公安部,还有国际刑警的一些人有饭局,那也轮到他和Mira姐单独吃饭了吧。
“Mira姐,你和哥哥吵架了?”她的眼睛有些许红血丝,之前在楼下的时候没有的,一定是哭过,Ren忐忑地喝着汤,不会是他说错话了吧,难道真的不打算结婚吗?细细想起来,这几天哥哥和Mira姐是不太对,甚至追溯到年初就有点问题。
怀孕这件事,内部小圈子没公开,阿寺,西门,美作都不知道,甚至家里其他人也不知道,要不然以家里的盼望程度,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绕着Mira姐转,可看Mira姐晚上在饮食上很注意的样子,以及跟着的管家阿姨以及医生无微不至的照顾,孩子是肯定要的,难道是他哥...
“没有。”不敢再问了是吧,他也就这样了,藤堂静捡了几颗小番茄慢慢吃着,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见到她还要故作凑巧,什么不想送到房间里吃,像是受了多重的伤一样,想跟她吃饭就直说。
“Mira姐能送我回去吗?高估自己了,坐久了腿又疼了。”Ren吃了几口后放下筷子,她这个样子他怎么能安心吃下饭,开放式餐厅不想说的话,房间里足够私密,如果他哥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他可以,论什么,他都不会输给他哥的。
这是他的医院,在他不想让护工出现时,早之前就清场了。他这腿,在想要靠近她的时候,是离完全康复就差一步,在要博同情的时候,又走不动了。
“一层楼又有什么送不送的,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就静静地看着他演,藤堂静拿热毛巾擦干手,他自己拄拐杖慢慢走吧。
“Ren,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怀孕了吧?”进到Ren的房间,藤堂静微微靠着门,没有坐下。
“我知道,Mira姐,我没有想跟小宝宝争宠的意思,我是真腿疼。”Ren几乎是用跳的速度上了床,这么直接的吗?他以为她不会这么快和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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