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布置过程没必要说了,又是一段三年,我一半时间在学医,她说过期待过我穿白大褂的一天,一半时间约等于安排后事,旁支的同辈挑挑拣拣,还是有顶用的,就算没有我,家里也要能正常运转,爷爷的养育之恩,我只能报到这个地步了。
我怎么能好好活着?我也到25岁了,她能不能等等我?”
Ren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接着说,“然后就数着时间,看着阿寺向杉菜求婚,看着他们举行轰动全国的世纪婚礼,在婚礼扔捧花的环节后,我主动提出单独有话跟他们说,因为这几年我虽然对他们有些疏远,但能帮的还是帮的,他们也没起疑。
当然要选在他们最高兴,最志得意满的时候,一场小规模的爆炸,没有伤害到除我们之外的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这是Mira姐的行事准则。道明家还有道明夫人稳着,更何况还有庄学姐,我们私下一直有联系,如同现在一样,暗中我支持她。所以我们三个没有任何一个会重要到影响国民经济的地步,不管怎么调查,尘归尘,土归土,反正人都没了,凭我们两家的势力,只会定性为意外。
与此同时我也在不断钻研玄学,看到爆炸时,杉菜脖子间的流星项链发出来白光,流星花园,流星花园,这串项链肯定很重要。我抱着百分之50的希望,既然主角都没了,那么这个世界能不能重启呢,实在抵抗不了命运的话,我愿意做这么个工具人男二号,不去招惹她,在初始剧本里,她本就应该拥有事业与爱情兼得的完美人生。”
“所以漫画世界,你的世界,这个世界,都是一个人,永远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不是什么上辈子下辈子,也不是平行时空,就算经历不一样,灵魂和身体还是一样的。”花泽类好不容易稳下差不多奔溃的情绪,怎么就不是一个人呢,静是因为他改变了既定命运,如果去体验模特生活,如果大学期间去非洲做公益,如果留在国外深造,她就是Mira。
“除了我们,其实我刚开始没想起来,但我从小就不喜欢你,是听到别人叫你名字,都觉得烦躁的地步。直到再次见到她,沉睡的记忆复苏,在我终于找回了我的灵魂支柱时,我更讨厌你了,你是我,我又是谁,因为我硬生生地毁了一个世界,就要这么报复我吗?我比她小9岁。”
怪不得,花泽类想起Ren更小一点的时候,Ren从小就不同与寻常小孩,喜欢安静到过分,还有隐约能感觉到一点厌世,以及不怎么喜欢亲哥哥。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家里也一致认为他不想过集体生活的话,就在家学习一样的,其实Ren天生聪慧,也不怎么要学习。
没想到,妈妈是英德的名誉校董,受邀参加新一届开学典礼。等他参加完比赛回国,妈妈跟他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他在学校多照顾弟弟,Ren跟着她去参加了下开学典礼竟然说要去英德读书,是急迫到马上订校服的地步。原来,他在学校里见到她了,也是,她是学生会主席,例行要发言的。
虽然妈妈叫他照顾弟弟,可他弟弟哪需要他照顾呢?他们F4几乎不在学校吃饭,而他的弟弟只一句不用他管,冷冷拒绝他提出中饭一起吃的建议。
后面他观察了很多天,Ren竟然是在初中部的食堂吃的,难道初中的饭很好吃吗,他还要走过天桥去初中部吃,原来不是饭好吃,而是,哪怕我们不曾认识,也要在最近的距离和你一起吃饭。
显然知道了花泽类在想些什么,“没错,其实我跟她在沙滩上不是第一次见面。可能是会跑到初中部的小学生太过稀少,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我,终于一天吃完饭后,她叫住我,弯腰与我平视,顺带揉揉我的头发。她说还以为是迷路的小学生呢,原来是他的弟弟啊,是Ren吗,你还不会讲话走路的时候就抓着我的手指不放,朝我笑哦,现在,笑一个看看,也有酒窝吗?”
是Ren吗,太熟悉了的动作,那一刻,她眼里的笑意与曾经的她重合,我释然了,也跟花泽类的身份和解,是Ren又怎么样,故事里不存在的人会不会更自由,差9岁而已。”
第103章 童话重启32
五十四
“所以,花泽类,你不要拦着我们好不好?”
“拦着你们,什么?”花泽类抬头,他的神智在现实和Ren的故事中翻滚跌宕,大脑似乎被撕扯成两半,一时之间一片迷茫。
Ren冷冷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做手术。”
“为什么?你们之间是遗憾的啊,你和她的孩子,你就没期盼过吗?Ren,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也不论是不是源于设定,她对你,总是最心软的。”为什么那么快又回到这件事上,还是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的?
花泽类看着Ren,他已经恢复到及其理智的状态,他没有说谎,也没有丝毫迟疑,他是真的不要。他不会不知道,这个决定代表什么。
“没期盼过,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求她留下,那么在这件事的立场上,她只有一个人。当然就算只有一个人,她也会做,国内不行,还有国外,她总是有方法的。但是,你知道她的道德感极高,难保再次回忆起来,她又会把这笔帐记到她自己身上。所以我赶在她开口之前,明确表示确实是我不要。
况且,我是真的不想要,它在极长一段时间里几乎会占据她一半的关注,我是真的有病,哥哥,我连她养只狗都受不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然如果她打算要的话,就算真正和你完全撕破脸,面对家族以及舆论的重重压力,方法是人想的,我会承担所有的责任和后果,我可以当好一个爸爸。
可她不要啊,而且她的不要绝对不止于对这个孩子来源的厌恶,更多的,她怕孩子不好,这几个月不止没有准备,还过的跌宕起伏,现在是第八周,等到能判断好不好的时候,万一,再做决定,对身体和心灵的伤害更大。”
他在前几天责怪花泽类这辈子过的太顺了,他又何尝不是呢?明明想的是等她跟哥哥分开一段时间起,然而从巴黎开始,步步皆错,为了一己私欲,把她身体置于何地,把她的声誉置于何地?至于类,搞得自己好像很爱孩子一样,想的什么谁不知道啊?
可人跟狗是不一样的啊,花泽类捂住阵阵发胀的头部,Ren说的是那只名叫的星期五的马尔济斯犬吗?那是静从小学毕业养到高中毕业的白色小狗,静因为出国留学交给了同样喜欢狗狗的朋友养,假期里他们时常会去看它,他还会给它扎小辫子。
可是当静的朋友看他仿佛很喜爱的样子,提议空运到美国时,是怎么拒绝的,空运不稳妥,水土不适,反正各种原因,其实他当时想的是,静只要养他一个人就够了。后来回国了,静说要把星期五接回家来养,他虽然十万个不愿意,但仍然假装兴致勃勃地挑选着狗的各种用具和粮食,是Ren说他对动物的毛发比较敏感,狗才没接回来,因为正合他的心意,他也没有细究,现在想想哪来的敏感?
“前提当然得是健康,我,目前看是健康的,能不能让我再想一下?”花泽类说道,今年年初美国最高法院宣布推翻了1973年的罗伊诉韦德案,她在家里气得不行,在她的观念里,女性应该拥有绝对生育权,其中包括不生育的权力。种种理由看,他是不是,不应该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你明知道现在看不出来的,花泽类,这是不能赌的。需要你想什么?我会坐在这里跟你讲那么多事,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横插一脚,这是我和她的事。还有哥哥,我们之间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我做错的事情自己担着。”看花泽类的样子,有数了,Ren起身向电梯走去,正要按下楼层键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说道:“还有记得不要对阿寺和杉菜动手,我真的想过很多办法了,但关键剧情必须要走的,避免不了。唯一一次想速战速决,你好我好,最后连累谁出事失忆了?
你前几天为什么会撞车,那么空旷的路,就算心神不宁也不至于,他们是主角,有某些念头,除非一击即中,不然会反噬的。
就怕万一,这个世界不能再崩溃了,哥哥,这句话你听的懂。”
“等一下,”花泽类进了房间拿出从柬埔寨带回的画册,竹笛还有竹雕,他现在对Ren的感情很复杂,他是他的亲弟弟,可他曾经还是他,或者说没有他的话,他终将成为他,“这些还给你,她不给Ren看,那你当回一天类,行吗?你,好好照顾她。”
其实这本写满了文字和各种图画的本子,她愿意给Ren看的。
Ren走后,花泽类若有所思地继续坐在沙发上,陷入到自己的世界,多么荒唐的世界,他自认为他们三个对社会不是全无贡献,为什么现在大家都很好,只有他们三个人不好?这不公平的。
他很想呐喊自己没有要她一定选择自己,模特、公益、深造,他不知道那是她的人生关键点,但同时他更庆幸,他有幸让她做了这种选择,她没有孤身一人去巴黎。
想到她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种感同身受的痛心和绝望萦绕着他。花泽类被手机声惊醒时脸色苍白,是游戏公司的总经理,忘了,上次他下午开会开到一半之后再也没去过公司,包括大洋彼岸才起步的音乐制作公司,他真的没空也没有第二个脑子思考那些,因为每天都有新的事打击着他,这些信息太多,太快,他上一个还没走出来,又来下一个,他是铁打的也有些撑不住了。
但是公司没有他不会死,而他处理不好他们三个人的事,他会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得先治好他的脑震荡,从柬埔寨回来后反复的头晕和头痛,不是有这个电话,他真的觉得自己醒不过来了,花泽类决心今晚就去医院,暂时先住一周院,这样的话,他们俩也不必担心自己横插一脚了吧。
五十五
他把眼睛雕好了,Ren在外吃完晚饭后,回到靠近学校,目前他一个人住的独栋别墅,他没有先打开画册,而是先拿起了竹雕,他一直觉得难以下笔,怕失了神韵的眼睛被花泽类刻好了,果然,今生他手上虽然没直接沾过血,但也算不得清白,只有像哥哥这样干净的手才能雕出木雕的灵魂。
可,Ren长叹一声,哥哥叫他好好照顾她,然而她的动向,已经彻底不相信他们俩了,明天早上的飞机直飞中国香港,哥哥大概率以为是他安排的,真不是,他不认为孕早期坐飞机是上上之选,所以之前才安排在本地做,现在日本请来的团队还在国内呢。
突然手机的震动声想起,怕错过什么,才翻开画册第一页的Ren双击了下手机屏幕,没想到是到最近的快递驿站取快递的短信息,是他的号码没错,可他是临时起意住这里,而且他从不网购。
Ren收起画册,将它放到书架的侧面,她想去香港就去香港吧,飞行时间不到2小时,是她做的两手准备,她一向爱惜自己,总有人能顾好她的,没有他俩,她可能更舒心。
这个时间,红牌游戏的小尾巴,他最后再收一次,搞什么复仇联盟,太可笑了,他们做的那些事,有什么资格复仇?
英德大学是申请制,不像小初高一样专为上层阶级服务,目前离学校开学还有一周,所以路上已经有了挺多外地提前来校的大学生,热热闹闹的,Ren穿梭于其中,他想的没错,没有人跟他,看来是真的有东西寄给他。
回到家中,Ren戴上防毒面罩以及医用手套,拆开薄薄的快件,是剪了旧报纸或者杂志的字,粘贴而成的一张普通A4纸:Ren,你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和静学姐的秘密吗?
而同一时间的花泽类在医院吃了助眠镇静的药沉沉睡去,调至静音模式的手机闪动了两下,没有引起主人的任何注意。
第104章 童话重启33
五十六
“东英条,怕我就怕成这样吗?”Ren拍了拍自己薄到近乎透明的短袖条纹衬衫和薄折线条棉麻中裤,甚至脱掉了自己的鞋子,赤脚站在船只的甲板上,“你放心,没有手机,没有定位器,没有带枪,也没有任何管制道具。”
“Ren少爷果然好胆量,好久不见,不愧是你,一晚上时间就知道是我。”泥沙沉积,河床提升,这是早几年废弃的港口,东英条从旁边的另一条船舱中走出,Ren大概扫一眼,就知道他全副武装,看来是真的怕极了他。
“她人在哪?”Ren开口,昨晚他在销毁完寄来的威胁信后,第一时间给藤堂静打电话和发信息,都联系不上,出门转了两趟公交车后,再在闹市区随意打了俩出租车,到了藤堂家的庄园,庄园占地面积太大了,已经是晚上了,他不可能在每一处翻找,只能找准还亮着灯的佣人楼,从管家和佣人处得知,老爷和夫人在欧洲参加会议,而静小姐中午出去过一下,似乎拿了薄薄的快件回来,之后又急匆匆地出去了,至今未回。
他也顾不得和Mira姐之前不盯着她的承诺了,他的手上有互不相干也互不知晓的三拨人,红牌游戏的都分散出去了,医疗系统的暂时派不上用场,只有花泽家的嫡系人手了,他叫他们把守在庄园的四面出入口,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汇报。
回到暂住的别墅,Ren拿出保险柜里的笔记本电脑和卫星手机,开始布置任务,所谓的红牌游戏复仇者,他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想要找个更合适的时机能够善用法律一网打尽,是他心慈手软了,平常的静自然不用太担心,特别是柬埔寨回来后,明里暗里都有保镖跟,但是现在,她怀孕了,而且寄给她的信和寄给他的一样吗?如果再加一句,如果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秘密的话,要怎样怎样,不然的话,她明天上午就飞了,怎么会一个人出去,最后能找到的监控在离她家5公里的超市,之后就再无影踪。
一夜未眠,凌晨6点的时候,新的短信发来,同样的地方拿快件,他直接在快递驿站拆了快件,跟昨晚一样零碎的贴字,【想知道她在哪,8点30分,北岸港口,8号船,空手来。】
“她人自然不在这了。果然,你对她存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差不多的信息我也发给类学长,没想到来的是你,正好,我们之间也应该算算总账了。”
“我哥身体不舒服,在住院,她是我嫂子,俗话说长嫂如母,我来也是应该的。怎么就是不可告人了?怎么就有秘密了?”
【是知道巴黎,知道柬埔寨,还是孩子?哪一个,都不应该的。】
“像你这样喜欢亲嫂子的可不多,Ren,你在说我脏,说我不配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己恶心呢?如果静学姐知道你对她畸形的感情,她会怎么看你?”
“我们是亲人,我对她,并没有你以为的感情。所以你连着画面在给她看,给她听吗?我要看到她安然无恙,你想怎样随便你。”他在套话,看来,他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好,况且如果有她当筹码,老早拿出来了,但是,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可能,Ren定了定神,小幅度地晃着身体,继续问道。
“Ren,果然你能想出很多我们这种人想都想不到的主意,难道你以为我在直播吗?就像是当年,你已经快进到我要对静学姐做什么,你跟我们才该是一类人,这几年,在静学姐身边装的累吗?”Ren的衬衫右侧口袋里作为装饰的笔上的条纹线条怎么那么混乱,不由地让东英条回忆起几年前争对他的红牌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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