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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多就是烦恼了下还要去找替补的定音鼓手。
闻言查尔斯也没再多问，笑着回了个“好呀，我可以给你们打个折”，就拿着专辑离开了。
在走出酒吧后，查尔斯快步绕去了一旁昏暗的弄堂，将手中的专辑递给了斜倚在墙边的男人：“你说你，买个专辑跟做贼一样。”
“哪有。”祝辰宵不悦地扯了下嘴角，“我不过是不方便自己去买。”
“呵呵。”查尔斯摇了摇头，带着无语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还有你这充满美国街头风的打扮是怎么一会儿事？我一开始都不敢认是你。”
“认不出刚好。”祝辰宵略显局促地垂了垂眼睫。
“所以你跟贺乐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查尔斯挑了下眉梢。
“你不需要知道。”祝辰宵淡漠道。
“喂，你一个电话把我喊到这里帮你买专辑，结果连背后的原因都不肯跟我详细讲的？”查尔斯不满地蹙了蹙眉。
“不是跟你说了，我和她闹了点矛盾。”祝辰宵轻抿了下薄唇。
查尔斯：“我要听具体的！我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想听听你这颗铁树的开花故事啊！”
“……滚吧。”祝辰宵嘴角抽了下，收起专辑就准备走人。
“我可是刚刚帮你刺探了下贺乐涵目前对你的态度，你要是不跟我详说，那我也不告诉你她的回应。”查尔斯在他身后幽幽道。
祝辰宵不禁脚步一顿，缓缓转过了头：“你问她什么了？”
“你先说你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查尔斯微笑道。
“……”
祝辰宵默了几秒，才轻叹了口气，将他和贺乐涵之间的事情给查尔斯复盘了一遍。
听完后，查尔斯一副了然地表情耸了耸肩：“难怪，我要是她，我也不理你。你这从小到大说话难听的毛病真的应该改改了。”
“我知道……”祝辰宵有些别扭地转了下脸，“但我跟她道歉了，她还是不愿意理我，我重新申请加她微信好友，她也没通过。”
“呵，你肯定就是去生硬地跟她说了句对不起吧？”查尔斯没忍住嗤笑了下。
祝辰宵：“……”
“我跟你说，女生都是需要好好哄的，光道歉当然没用了。”查尔斯摆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跟他传授经验道。
“但她现在都不给我哄她的机会……”祝辰宵抿了抿唇。
查尔斯：“没有机会就去创造机会啊！比如说今晚买专辑这事，就应该你自己去。”
“我去她可能都不愿意把专辑卖给我……”祝辰宵沉着眼眸道。
“但你可以趁机多说点好话求她卖给你啊！”查尔斯顿了顿，又无奈地补充了句，“不过说好话这事对你来说确实有点太难了。”
“……”祝辰宵默了片刻，岔开话题道，“所以你买专辑的时候问了她什么？”
查尔斯：“哦，我就假装不知道你俩这事，问她什么时候跟你一起来我餐厅吃饭。”
“她怎么说？”祝辰宵语气略带急切道。
“她先说是自己离职了，然后我就说离职了也是朋友啊，可以一起来，结果她直接含糊过去说会带乐队的人一起来我餐厅，所以我猜她依旧不想跟你有任何的来往吧……”查尔斯言简意赅地回道。
闻言祝辰宵眸光又暗了下去，低喃了句：“果然。”
“但是，我在提到你名字的时候，她脸色瞬间就变了，所以我觉得你也不是完全没戏。”查尔斯为他分析道。
“什么意思？”祝辰宵不解地蹙了下眉。
“就是如果她完全不在意你这个人，也不会在听到你名字的时候有这么明显的反应。”查尔斯回道。
祝辰宵：“但也不是什么好的反应吧……”
查尔斯：“好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反应。”
“是么……”祝辰宵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
“当然，我可是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指导你完全没问题！”查尔斯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祝辰宵轻扯了下嘴角，“我不需要你的指导。”
“看起来你是已经想好要怎么追她了？”查尔斯笑着揶揄了句。
祝辰宵默了片刻，才盯着手里的专辑淡淡道：“嗯，我要去一趟北城。”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乐章
转眼间, 距离乐队综艺的选拔赛已经过去快三周了。
依旧没有收到任何寄送专辑通知的贺乐涵有些按奈不住地跑去乐音堂，想问余俊打听下选拔的结果究竟有没有出来。
“你是想来问我乐队选拔的事吧？”余俊一看到在大中午就推门进来的贺乐涵，立马猜到了她的来意。
“嗯对。”贺乐涵点了点头, “你上次不是说两周左右就能出结果么, 然后我也一直没有收到通知, 就想来确认下我们是不是没有选上……”
“抱歉……你们确实没有选上。”余俊有些遗憾道。
“果然。”贺乐涵压了压内心的沮丧，故作轻松地笑了下，“也算是意料之中吧, 毕竟我们演出还出了点事故。”
“但我觉得你当时那段救场的架子鼓solo真的非常棒, 你们乐队后来演的那两首歌特别有感染力, 可能你们只是缺一点运气吧……”余俊安慰地拍了下她肩膀。
“没关系，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努力好了。”贺乐涵努力牵了牵嘴角。
“再有机会, 我肯定立马通知你。”余俊为她承诺道。
贺乐涵：“那先提前谢谢余老板了。”
“客气。”余俊转身拿了瓶威士忌, “要来一杯吗？请你。”
“大中午的就算了吧！”贺乐涵笑着摆了摆手，“而且我下午乐队还要继续排练呢, 得先走了。”
“你们乐队排练是真的勤快，怪不得每次现场演出都特别稳。”
“我们总归得对得起台下买票来看的观众啊！”贺乐涵耸了耸肩。
“真希望所有演出的乐队都有你们这样的觉悟, 有些乐队真的出点名后，就不怎么认真对待现场的演出了。”余俊感慨道。
“确实是。”贺乐涵笑了笑, 突然想到说，“哦对了, 是哪两只乐队选入终审了？”
闻言余俊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的犹豫, 默了几秒才说：“是野玫瑰，还有黑羽……”
“什么？黑羽乐队竟然能选上？”贺乐涵瞬间瞪大了眼睛。
“其实我也觉得他们不怎么够格……”余俊抿了抿唇，眼神又迟疑了片刻, 才缓缓道, “但他们貌似找人买通了评委。”
“什么？这选拔赛也太黑了一点吧！”贺乐涵有些难以置信道。
“是这样子的, 所以我一开始不太想告诉你，怕打击你们的积极性……”余俊深深叹了口气。
“……”贺乐涵张了张嘴，忽然想起了祝辰宵曾经跟她说的那句话。
这种综艺节目会有很多暗箱操作的黑幕，你们没有人脉也没有资本，肯定连海选都过不了。
没想到竟让他一语成谶了。
“但黑羽那种道德有问题的乐队怎么能上节目，他们可是在选拔演出时故意切断了我们的吉他音频线！”贺乐涵依旧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
“问题是节目组并不知道这个事情，而且你们也找不出证据来……”余俊无奈道。
“可恶！”贺乐涵不由地攥紧了拳，眼里也燃起了怒火。
“不过黑羽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迟早也会翻车的。”余俊安慰她道。
贺乐涵：“我就是气不过，那天选拔赛的乐队，哪只不比黑羽强！”
“我懂……”余俊顿了片刻，才继续道，“其实如果不是黑羽找了人的话，你们应该是能进终审的，因为你们现场评分是排在第二的。”
“真的吗？”贺乐涵不禁愣住了。
虽然她是觉得当时他们演出的现场气氛挺好的，但他们毕竟只演奏了两首乐队的歌，前面十分钟都只有个架子鼓在即兴solo。
“真的，我看到评分了。”余俊肯定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们的实力肯定是没有问题，如果不是被断掉的音频线给拖累了，你们妥妥地就第一了。”
闻言贺乐涵内心忽然有些五味杂陈。
一方面觉得自己的乐队受到了业内人士的认可，挺开心的。
另一方面想到他们上综艺的机会就这么被黑羽抢去了，简直气到胃堵。
明明就差一点了，她真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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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排练时，贺乐涵就将选拔结果的事情告诉了乐队的其他人。
“艹，原来郑宇说的是真的！”姜泽愤怒地扫了一下吉他琴弦。
“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黑羽背后找了关系？”贺乐涵愣了下。
“就是那天选拔赛前，我到乐音堂的时候刚巧碰见了他们的鼓手郑宇，他洋洋得意地跟我炫耀说他们这次海选稳过，还让我们别费力气想着赢了。”姜泽顿了下，继续愤愤道，“我当时觉得他可能只是想故意扰乱我们的心态，就没跟你们说这事。”
“怪不得那天我们到的时候你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的。”周言淮想起来道。
“哎，我也没想到会是真的。”姜泽叹了口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看着黑羽黑掉了我们终审的名额？”
“我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你们有吗？”贺乐涵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能把黑羽过去干的抄袭、恶意剪音频线的事情散播出去，利用舆论的压力或许能将他们拉下来？”梁司文思索道。
贺乐涵：“问题就是，这两件事我们都拿不出证据，凭空在网上指控的话，搞不好还会被他们反过来告我们诬蔑。”
“而且想再网上掌控舆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得找专业的水军来控评吧？”姜泽跟着说道。
“这倒是。”梁司文蹙了蹙眉，一时也找不出解决方案来了。
排练房陷入了安静之中。
贺乐涵看了看带着沮丧和不甘冥思苦想的大家，努力振作起来道：“算了，往好处想，这次选拔赛也为我们带来了一批新乐迷，而且我们既然能拿到第二的成绩，说明我们的实力还是得到了评委的认可的，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们肯定能把握住，总不会每次都倒霉到被人黑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还是想给黑羽乐队一个教训。”周言淮掰了掰手指骨节道。
“我也是。”姜泽沉着眼眸附和道。
“要不你俩改天蒙面去把顾禾诚揍上一顿？”贺乐涵半开玩笑提议道。
“揍他一顿都是便宜他了。”周言淮冷笑了下。
贺乐涵歪了歪脑袋：“那揍两顿？”
“噗……”周言淮充满戾气的眉眼瞬间就松了下来，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也不是不行。”
“待我们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姜泽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这些到底都是发泄用的玩笑话，他们再怎么蒙面，顾禾诚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他们是谁来。
所以还是不能用暴力去解决问题，否则只会给乐队招来更多的麻烦。
而这事情，也只能这么算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恶有恶报，没过几天贺乐涵忽然在乐队论坛上刷到了一个贴子，内容就是爆料黑羽乐队在选拔赛那天恶意剪断了逆风飞行乐队的吉他音频线，致使逆风飞行乐队不得不靠架子鼓的solo来救了十分钟的场。
而且这帖子发布不到半小时的功夫里，就被顶上了热门，回帖瞬间翻了好几页。
大家纷纷在楼里讨论着这个爆料的真实性，有人觉得是真的，有人觉得这或许是逆风飞行乐队的一场自炒：
【我觉得不是没可能，听说逆风和黑羽的关系一直都特别差，之前不还有个歌曲抄袭事件】
【那个不是逆风抄了黑羽的歌吗？】
【我听说的是黑羽抄了逆风……】
【但逆风也没拿出什么证据来吧？而且黑羽还比他们早发歌】
【这倒是，所以我觉得这次搞不好又是逆风跳出来诬蔑黑羽的】
【对啊，这爆料不就凭空在说，也没个证据的】
【我在现场，我没有看到黑羽有剪断线的操作】
……
看着楼里逐渐偏向于黑羽乐队的风向，贺乐涵忍不住匿名加入进去为他们乐队辩解了几句。
然而拿不出证据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很快她的回复就被淹没在了新的跟帖里。
眼见着这个帖子的热度越来越高，贺乐涵开始担心这会不会给他们乐队带来更负面的影响。
她正想着，周言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乐涵，你看到了论坛里的帖子了吗？”
“我看到了，不是你发的吧？”贺乐涵连忙问道。
“怎么可能是我，我们当时不是商量好了不再去管这事了么。”周言淮顿了下，“而且我问过姜泽和梁司文了，他俩也没发。”
“那真的奇了怪，除了我们谁还会注意到黑羽剪断了我们音频线的事？”贺乐涵不禁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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