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降谷零来M国之前德川正也曾劝过她留在日本,只是那时候她感到琴酒有危险坚持来了。就算是现在她也不想回去,如果没有自己在M国盯着琴酒,不知道他又会做什么恐怖的事情,她希望琴酒的双手不要再沾染更多的血腥。
虽然毛利兰也知道琴酒犯的罪行早已多不胜数,但能少一些是一些,她希望琴酒回到正轨,德川先生也说过琴酒现在帮他做的事情于国家民族有益,至少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赎罪吧。
琴酒明确跟毛利兰说他对国家之间的政治博弈毫无兴趣,他目前做的事情不过是一场交易,至于交易的内容那就不是兰能知道的事情了。
毛利兰没有多问,她只要知道琴酒不是在搞恐怖袭击做坏事就行。她同样对国家之间的政治互动毫无兴趣,也不认为渺小如自己有过问的权利。
【私人会所】
毛利兰走近那张桌子,脚步越来越慢,那里坐着的身影及其熟悉,她几乎跟工藤新一一起长大,再不会有谁比他陪伴自己的时间长了。
自从她知道柯南就是新一之后,就习惯新一不再出现。而此刻坐在那里的人不是柯南,是工藤新一。
他复原了?
或者又是基德在假扮他??
想到这,毛利兰快步上前,一言不发拉扯工藤新一的脸,揪他的头发,靠的很近,非常认真严肃仔细观察面前这张熟悉至极的脸。
“他是工藤新一,你不用怀疑。”一个有些稚气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毛利兰这才发现还有别人。
“小哀。”毛利兰眼睛一亮,随后眸底涌现浓浓的关心,“好久不见,你现在还好吗?”
灰原哀看着毛利兰跟姐姐神似的表情,冷漠的心间划过一丝暖意,她跟毛利兰点点头:“我还好。”
灰原哀把APTX4869的解药交给工藤新一之后,莫名被带到这里,现在看到毛利兰,她更加疑惑。
贝尔摩德要干什么?
她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在寒暄过后,新一对毛利兰坦白了一切。
虽然毛利兰隐约猜到工藤新一在调查黑衣组织,也怀疑过新一变小是不是跟雪莉有关,但她没想过新一曾经差一点就死了,而那个试图杀死新一的不是别人,正是琴酒。
她整个人如置冰窖,冷得牙关颤抖。
她想起她很久之前做过的那个梦,在多罗碧加乐园,新一向她挥手跑远,她追上去之后看到了新一的尸体。
是不是说,如果新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她的噩梦早就成真了?
因为有毒药,所以琴酒没有用枪,新一得以逃过一劫。
从那以后出现了柯南,而她总是断断续续见到新一,只因为新一怕她有危险,为了安她的心才去服用半成品解药。灰原哀补充说,不成熟的解药有强大的副作用,对服用者身体有伤害。
毛利兰闭了闭眼睛,眼泪潸然落下,她声音低哑:“为什么不告诉我新一?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一早知道绝不会让你吃那些不成熟的药,也不会打电话到处找你让你陷入危险。难道你是宁愿死也要隐瞒我到底吗?那我到底算什么?一无所知像个傻子一样…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呢?…”
“对不起兰,我以为…我可以把一切都处理好的。一开始是想不会用多久我就能恢复了,再到后来…发现黑衣组织那么危险,我更不敢让你知道。”工藤新一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危险?”毛利兰双眼紧闭,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比起危险,我更怕自己的无知害你万劫不复。告诉我的风险会比隐瞒我的风险更大吗?”
工藤新一沉默地低下头,声音很轻:“是我太过自以为是,才连累你也被拖进这趟浑水里。原本,你是可以过平凡正常的高中生生活的。我…当初做了一个看似聪明实际上很糟糕的决定。…我只是不想离开你身边,对不起兰,我错了。”
“是我错了新一。”毛利兰终于睁开眼睛,工藤新一心惊地发现她眼里的光芒不见了,像是被打碎了,只剩绝望。
“是我太没用才让你为保护我吃那么多的苦,是我愚笨才发现不了种种蛛丝马迹你就在我身边,我本该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你,了解你,可到了最后,我却是把你害的最惨的人。”毛利兰苦笑着细数自己的罪,工藤新一满脸急切连连摇头:“不是这样兰…”
可毛利兰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悲哀地笑着:“是我对不起你新一,自以为是的人是我,犯错的也是我。我有什么资格去怪你隐瞒我?又有什么能力帮你呢?”
她…还无可救药,爱上了把新一害成这样的坏人。
她才是有罪的那个人!
毛利兰,你到底多么愚蠢啊!
她曾经坚持的黑白分明,在被迫见识到另一个世界后松动了原则,她甚至理解并接受世界黑暗面弱肉强食,奉行丛林法则。
她知道琴酒会杀人,只不过她看到他杀人的时候,那些人都算不上无辜。
可现在她被迫看到了更加残酷的真相,打破她的自欺欺人。
她尝到了真实的痛苦,才不得不去面对一个事实,不管琴酒对她好不好,他就是一个罪犯,他从未因为杀人而迟疑犹豫后悔过。
“兰,别自责了,听我说,早点回日本,M国不安全!”工藤新一掏出手帕递给毛利兰难掩焦虑。
“停止吧新一。”毛利兰拭干眼泪对工藤新一说,“我希望你能活下来。”她深深向灰原哀鞠了一躬,“小哀,谢谢你帮新一恢复。一直以来,我也在无意中麻烦你了。”
灰原哀唇角动了动,本就不擅长安慰人,此刻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说毛利兰错了吗?她亲眼见证毛利兰的生活被搞的一团糟,看她为了生存而挣扎,默默忍受未知,不安与恐惧。所有人都默认隐瞒她是最方便的解决办法,却没有一个人去站在兰的角度去体会她的心情。
把一个对生活充满纯粹希望阳光的女孩硬生生逼至绝境,这就是他们所有人对她的爱与保护。
第109章 纯黑的救赎第109章
一只手悄无声息自贝尔摩德后颈出现,她大惊,还没能拔出□□她的口鼻已经被紧紧捂住,嘴唇和脸颊感受到微凉的皮质手套质感,她瞪大眼睛,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贝尔摩德立刻丢掉□□全身放松表现诚意,可身后高大的身影不为所动。
“撤掉周围部署,贝尔摩德。”冰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男人像是一缕游魂。
怎么会?她居然完全没感觉到琴酒接近!
可恶一定是因为她刚刚看到兰情绪崩溃不小心放松警惕才会如此轻易被琴酒制住!
“我只是不想雪莉跑掉,你知道我绝不可能伤害毛利兰。”贝尔摩德解释道。
“呵。”琴酒嗤笑一声,“无所谓,反正他们都已经失去作用了。你怎么想,我没兴趣。”
贝尔摩德眼瞳紧了一下手脚发凉,心知她此刻对上琴酒毫无胜算。她利用毛利兰算计他,他肯定发现了!
那他现在要怎么对付她?!!
“把那两个碍事的人带走。”琴酒松开贝尔摩德,嗓音淡漠。
贝尔摩德揉了揉差点被他掐断的脖子,气恨不已,明知道琴酒不好惹却还是忍不住挑衅道:“GIN,暴力是不能得到真心的!”
琴酒冷冰冰地注视着她,突然笑了起来,墨绿色的眼瞳里满是嘲弄:“真心这种东西从你们的嘴里说出来总是很可笑。赶紧滚吧!”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贝尔摩德:“趁我改变主意之前。”
贝尔摩德神情黯然片刻,转身离去,临行之前,她迟疑开口:“GIN,跟兰一起回日本吧。BOSS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放弃他!”
说完贝尔摩德闭了一下眼睛快步离开,她隐隐有些后悔,为什么她都已经决定算计琴酒,可是看到兰崩溃哭泣的样子她又那么难受。
老实说她算计琴酒一点儿负担也没有,成败都是他们这种人在黑暗世界的自由博弈,可是兰又做错了什么?她刚刚说绝不会伤害兰根本就是笑话,她明明就在伤害她啊!从她对兰产生利用之心开始,无论她在过程里怎么保护兰对兰一百个好,她依旧欺骗了她。
她有什么资格笑话工藤新一的隐瞒欺骗,又有什么脸跟琴酒提“真心”。
看贝尔摩德远去,琴酒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慢条斯理点燃一根烟,缓缓抽了一口吐出烟雾,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变得模糊起来。贝尔摩德做的这些事他都不觉得意外,她对毛利兰越愧疚,兰的危险就越少。
他一开始就知道贝尔摩德打什么主意,原本不想理会,可谁又能想到毛利兰是那样的人呢?无关乎性别无关乎容貌无关乎那些美好的品质,他只觉得她合他的心意,改了任何地方都不行。
那些让她委屈的人和事,那些总是牵绊着她不让她实现自我的负累,那些禁锢住她的认知和世界的框架…所有的,都该被打碎。
她不必为任何人而活,包括琴酒。
贝尔摩德假扮服务生将灰原哀和工藤新一带走,原本工藤新一还想送毛利兰,但是贝尔摩德毫不客气地说他被盯上了,不要害毛利兰,她帮他掩饰到这种程度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
工藤新一只能再三叮嘱毛利兰注意安全,兰强行控制住情绪答应工藤新一会尽早回日本,得到她的保证之后,新一才匆匆离去。他必须要离兰足够远,他不能再连累她了!
毛利兰在座位上发呆,低缓的脚步声在她身侧停下:“不要在这种地方逗留,兰。”
兰假装的坚强瞬间崩溃,眼泪无声涌出,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在她紧握成拳雪白的手背上。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琴酒伸手强硬拉她起身,顺手将风衣裹在她的身上,轻轻松松抱起她大步向外走去。
毛利兰低头嘶哑着声音说:“我自己能走。”
“你不能。”琴酒替她判断完,无动于衷继续前进,直到来到自己的座驾前,轻轻将兰放在后座上。
而这一路上,兰始终低着头,全身僵硬,安静落泪。
琴酒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他的情绪并没有波动,他天生寡情,即便是爱兰他也无法体会那种“无能为力的心疼”。这是必然的过程,发生的一切都是可预料的,即使出乎意料,想办法解决就是。
难过有什么用?自责后悔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无论对错,他只做他想做的事,从不后悔。
在诡异的气氛里他们吃过晚餐,坐在沙发良久,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琴酒依旧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处理日常,冷峻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又过了一会儿,琴酒合上电脑,来到兰面前,坐在茶几上淡漠开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毛利兰抬头,木然看着他漂亮的墨绿色眼瞳问:“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知道。”琴酒点头,一眨不眨锁牢她的眼睛。
眼眶有点红肿,清澈眼眸里的脆弱摇摇欲坠。
毛利兰深深吸了一口气,苦笑出声:“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在嘲笑我?觉得愚弄我很有意思?”
琴酒摇摇头:“我对玩弄感情不感兴趣,兰。”,随后唇角微微勾起(想起某个人)继续:“也没那个闲工夫。”
毛利兰抿了一下唇问:“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欺瞒我?我就是不希望你们骗我。哪怕真相再不堪,我也想知道!”
琴酒的眼睛闪了闪,笑容诡异:“毛利兰,你知道要听真话的代价吗?你有面对真相的勇气和解决问题的办法吗?你现在知道了真相,我是你身边一系列不幸的开始,我身后是一个跨国犯罪组织,而且还跟各国的政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已经不仅仅是犯法或者黑白的问题。你可以纠正这些错误吗?或者你可以取走我的命,去为所有被我杀死的人讨回公道。但是我不会认罪,也不可能反省,更是从未后悔过我做的每一件事。”
“我不会杀人,你以为所有的事都能通过杀人解决吗?如果我那样做,又跟你有什么区别?!”兰怒吼起来。
“是啊,”琴酒露出讥讽的笑容,“自以为正义的人总是怕弄脏自己的手,污染自己的灵魂。只有在小说才会出现坏人幡然悔悟,然后痛改前非的剧情。可是毛利兰,你知道什么是坏人吗?坏人心里不存在是非黑白,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你放过一个坏人,企图用道理,用教育让坏人改邪归正这是根本行不通的。我们可能会妥协,但骨子里不会改变。放过一个坏人的性命,会死掉更多无辜的人,你确定这就是你所奉行的正义?”琴酒露出恶意的笑容缓缓道,“你认为,你能让狼不去吃肉吗?”
毛利兰只能紧咬下唇,握紧拳头,默默感受内心巨大的冲击。
可是琴酒还没说完,事实上他说的话从未像今天这么多过:“兰,有一件事有必要让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工藤新一是谁,他不具备做我对手的资格。之所以他能活到现在,只是我不想你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心而已。”
第110章 纯黑的救赎第110章
琴酒无情的言语刺痛毛利兰的心脏,她泪如雨下,“那阵,你告诉我,如果今天我没有认识你,我们从未有过交集,是不是当你发现新一没死,并且还住在我们家,会连着我们所有人一并杀死?”
琴酒深深看着毛利兰的眼睛,那里面有极致的痛也有沉沦的爱,此时的她脆弱不堪,只要他一个谎言就可以阻止她崩溃下去。可是…他不能。
“是。”冰凉的字眼从性感的薄唇中吐出,琴酒看着兰眼里的光顷刻间破碎,她惨然而笑,痛得弓起身体,琴酒起身上前,几近粗暴地将她拥进怀里,声音有些紧绷:“兰,你可以恨我厌我,可以斥责我,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我,黑泽阵不愿意通过欺骗的方式去保护你!”
“我就是个生存于黑暗世界的人,我的世界不存在如果,只有现实。”琴酒轻轻抹去毛利兰眼角的泪痕,“我不会说我心疼你舍不得你,我只希望你能够活下去,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兰,我很早以前就把选择权交给了你。”琴酒扣紧她的后脑,唇靠她的很近,“我允许你审判我,只要你觉得我有罪,只要是你认为我该死,那么我甘愿奉上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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