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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嫁已倾城——桃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08 12:32:37  作者:桃鱼【完结+番外】
  道理是那个道理,她自然也晓得,但情感的来去是她差遣不了的,所以她如今努力着过好每一天,尽量做到不去想他,不去提他。
  烟景岔开话题,顺势问道:“荃姐姐,看来你是嫁了个好郎君,如今又帮着管这么大的家业,所以才这般意气风发,你快说说,你家相公是怎样疼你的?”
  诗荃姐姐艳丽的面庞浮上了两抹淡淡的红晕,语调不似方才那般爽利了,带了几分娇柔地道:“我家那个呀,我还记得进了洞房掀开盖头的时候,我心里跳得那个快,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忍不住用眼睛悄悄地睃了他一眼,谢天谢地,虽称不上十分英俊,倒也端端正正的脸,眉宇间还有几分英气,我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便有了四五分的喜欢,如今嫁了他将近半年了,倒还相敬如宾,没有红过脸儿,凡事有商有量,家里头的事都是我做主,外头的事,他也愿意听我哆嗦几句。就只一个,原先他屋里,有两个姿色妖妖乔乔的通房丫头,我来了没多久,就寻了个不是,把她们两个打发走了,他倒也没说什么。我如今只盼着肚子里能早些有动静,能为他生个一儿半女的,才算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烟景笑了笑,“俗语说,各人有缘法,你们性情相投,夫妻和睦,那敢情是好。”
  “别的不说,嫁了人倒有个不同的变化,我做女孩儿的时候啊,闺房里一张大大的床,只我一个人睡,一点也不觉得冷清,嫁了人之后,就晓得孤枕难眠的滋味了,离了我家相公,我如今是一晚上都打熬不过来。床笫不过一尺见方的小天地,却有无穷的机关和故事,能让初识的夫妻酝酿出多少情爱来,所以一张床要夫妻同睡,才暖和,快活,有滋味呢,可不就应了那句至亲至密是夫妻嘛。”
  诗荃姐姐这话说得也真是触动了她的心事,在宫里之时,她就盼着能每日与他同宿同眠,可惜不能如愿,如今离了他,她岂没有体味到一个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诗荃姐姐说的对,成婚后也可以日久生情,夫妻之间的恩爱温情令人渴慕。但前提是,两个人要投缘。
  “那也要看得对眼才有你说的这般夫妻恩爱,不然两个合不来的硬凑在一起,成日的跟个乌眼鸡似的,大眼瞪小眼,勾心斗角的,那就是同床异梦,离心离德了,迟早也要夫妻反目成仇。就是难遇得上这么个投缘的人。”
  诗荃知她心中活动了一些,正欲开口说话,却见另一个贴身丫头叫金宝的进了房里来,说是老太太那边的摆饭时间要到了,让她过去伺候着呢,诗荃笑着道,“烟妹妹,你且这儿坐一坐,我去去就来,我回来时已经吩咐了厨房预备了你的饭,今天中午你就留在这吃饭吧。”
  诗荃说完便出去了,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又回来了,便吩咐了摆饭,不一会儿便有一溜的丫鬟捧着雕漆的食盒进来摆饭,都是些山珍海味,很是丰盛,两人便一块用了午饭。
  用完午饭之后便有几拨丫头婆子来领差回话的,诗荃东指西画,处分起家事来十分有派头,烟景详细听了听,都是些家宅中的人事增添处分、经济收支及侯门公府之间的应酬往来之事,真真是一堆的事情,琐碎繁杂,各又有好几门子的话要回,若没个清楚迅敏的脑子,很容易就犯糊涂了,好在诗荃姐姐精明干练,有条不紊的,行事利落又漂亮。可见在大宅门里当家理事可不是什么轻巧的活计,不是轻易就能胜任的,烟景心中叹服,若是她来,早晕头转向了,她还是做闲散人士得好,乐得个轻松自在。
  歇了午觉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什么话,烟景看时候不早便告辞回去了,为着哥哥与她好相见,诗荃便极力留她在这个院子里住个几天。
  烟景婉拒了,“多谢荃姐姐的好意,前儿刚接到爹爹的来信,信上说已经快到天津驿站了,我想着行程若快些的话应该这两三天就要到京了呢,得先预备着给家人在京里找个落脚的地方,且姐姐如今帮着管家理事,事多人又忙,烟儿就不叨扰姐姐了。”
  诗荃听她如此说,只好又问了她如今在哪里落脚,烟景便把在沈宅借住的地址告诉她了,然后便告辞回去了。诗荃亲自把她送到了二门外方停住了脚步,又让她以后有空要常来,烟景点头应了。
  烟景前脚刚走,诗荃马上就写了便条,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哥哥了,既然她的清白还在,哥哥又还一直想着她,她再从中说合,尤其是烟妹妹又经历了这么一场灰心的事,会开通成熟许多,那么哥哥说不定会比从前更有胜算。
  哥哥十分争气,今年春闱一举中的,考中了二甲头名的进士,因年纪轻轻且又才华出众,便被选拔为翰林院庶吉士,翰林院是极清贵之地,雅称“翰苑清华”,能选入翰林,在士林中是极大的荣耀。在大燮朝,被选中翰林才有入阁拜相的机会,内阁辅臣大多出自庶吉士,因而这庶吉士又有“储相”之称,前景自是不可限量。在这侯门深府里,若她要继续掌权,总少不了娘家的助力,父亲又年迈,今后要仰仗哥哥的地方多着呢。
  出了垂花门,走到外院影壁的时候,有一个青衣男子从她身边走过之后又回头多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古怪,烟景生怕招来一些狂蜂浪蝶,从侯府出来后,便戴上了面纱。她命车夫去了什刹海,她的心里堵得难受,想去湖边散一散。
第68章 |改弦
  婉璃姐姐和诗荃姐姐, 她们都得遇良人,成双入对,恩爱美满, 羡煞旁人。独她孑然一身,冷冷清清。她不禁又想起从前和他甜蜜温存的日子,那真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了, 她想他了, 很想很想,想得心都要碎掉了,她的眼泪不觉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世上安得两全法, 日日与君好。
  烟景蹲坐在柳荫树下, 一颗一颗地往湖里扔着石头, 看着石子沉入湖面,扑通一声,泛起层层的涟漪。真是天意弄人, 世事无解, 烟景有些失神地扔着, 也不知扔了多久,眼看日落西斜, 她擦干眼泪, 方回去了。
  次日深夜, 聿琛在灯下看沈燃递来密折, “烟姑娘今日早晨辰正三刻进了忠义侯府会见故友,下午申正二刻出来, 去了什刹海, 在湖边树荫下呆坐良久, 投石入湖,面上有啼哭之状,酉时正回到沈宅。内人劝慰良久,烟姑娘心绪稍解,便回房安寝了。”
  聿琛阅后拿起桌边的一把湘妃竹扇,徐徐打开,扇中少女的仙姿跃然于他眼前,她正睡卧于湖边的芭蕉叶下,娇憨动人,他观摩许久后,方合上扇子,复又站起身,走至窗边顿住,身影如松,眉目深邃,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出了许久的神。
  ——————
  烟景在西城的百花胡同租了一处三进的小四合院子,里外各植着一颗老槐树和沙枣树,房门上挂着细竹帘,窗上糊着青翠的纱布,清凉之意扑面而来。正面上房的花窗下植了两株的丁香,院中石榴花开欲燃,红若喷火,西屋阶前的花圃中搭着一个紫藤花架子,牵藤引蔓的爬上了房檐屋瓦,绿油油的叶子遮在窗户上。
  这样的小院子一进来便觉满庭溢芳,郁郁青青,十分有田园的情趣,烟景很是喜欢,当场就定了下来。又命人打扫干净,装饰布置一番,等爹爹和嬷嬷到了京便先在此处安顿,日后若买了新的宅子再搬出去。
  她离开扬州的时候,爹爹给了她八千两的银票,就算不嫁人,这些钱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如今租房,购置家具再加上一个多月的吃吃喝喝等只花去了一点零头,她还盘算着过段时间在什刹海的湖边开一家自己的糕点铺呢。
  又过了两日,午后,爹爹和嬷嬷并一干丫头仆妇们坐的官船到了通州张家湾的码头,烟景早安排了马车和拉行李的车辆在此等候多时了。
  爹爹和嬷嬷在丫鬟的搀扶下了船,季扬腰佩宝剑跟在他们身后,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夏布长衫,身姿挺拔矫健,在人群中很是扎眼,上次安全护送她进宫之后,季扬便回扬州了,这次上京,季扬自然也担当了护送爹爹,嬷嬷的重任,时隔半年再见季扬,真是倍感亲切。
  爹爹见了她,眼中含泪,目光深切,讷讷无言,倒是嬷嬷,拉着她的手,心肝儿啊肉啊的叫了几声,禁不住老泪纵横。
  烟景见爹爹和嬷嬷两鬓华霜,满面风尘,比半年之前更显苍老了几分,此时也禁不住心中一酸,滴下泪来。
  烟景搀着爹爹和嬷嬷坐进了马车,便走至季扬身前,对他行了个万福礼,感激地看着他道:“季公子,这一路多亏你的守护,爹爹和嬷嬷方得平安到京,真是辛苦你了。”
  季扬咧嘴一笑,湖水般温润眼睛里亮着光彩,“这是鄙人的职责所在,柳姑娘不需这么客气,那日鄙人将柳姑娘送入宫门,以为宫禁森严,日后难再见面,不成想今日能在这儿见到柳姑娘,倒是令鄙人很意外。”
  烟景目光望着茫茫的河面如白练一般延伸到天际,有些怅茫地道:“宫中毕竟不是我的安身之所,好在如今终于出来了,也算是迷途知返了。”
  季扬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柳姑娘,此次上京,鄙人已跟父亲商议在京中开一家斧山镖局分局,今后都会常驻京中,日后柳姑娘若有什么需要,都可来找我。”说完便翻身上了马。
  烟景朝他盈盈一笑,点了点头。
  烟景自上了马车之后,二老的目光就一直看着她,烟景低着头,愧疚万分,是她带累他们了,让他们一把年纪还为她操心成这样。
  柳燊摇头叹道:“你呀你,做出这样天大的事来,入了宫也不知收收性子,还是这么任性胡闹,几时掉了脑袋都不知,爹爹真是时常为你悬心吊胆,好在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能放你出来,已是天大的恩典。爹爹本就不欲你进宫,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私定终身之事,结果可想得知,爹爹今日把话放在这里,今后再不许你这般鲁莽行事了,你的婚事就由爹爹为你做主了。”
  柳燊一想到夫人临终前一直念叨的那句在不在,他的心便直发悚,那是他此生最大的梦魇,宫里还有宫里那个人,对他而言无异于炼狱和绿面罗刹。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促成女儿婚姻,不能再让她进宫了。
  烟景心中跳了一跳,爹爹态度强硬了许多,而她终究是有些理亏的,今后也得多体贴他们两位老人的心怀为是,不能再这么一意孤行了。
  烟景乖顺地道:“爹爹,你要做主女儿的婚事,可是已经有了合意的人选了?”
  柳燊捋了捋胡子点头道,“爹爹看林家的公子甚好,且爹爹跟林世兄也是世交,两家知根知底的,林家公子年长你三岁,也正当婚配的年纪,为人谦和知礼,生得仪表堂堂,更何况年纪轻轻就考取了功名,还钦点了翰林院的庶吉士,可谓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将来必将青云直上,将你托付给他,爹爹很放心。”
  “爹爹,纵然林公子不错,也许人家早有了心上人呢,他并非就是愿意娶我的。女儿的婚事还不用这么着急,女儿以后会多多听爹爹的话的,再不淘气惹爹爹生气了。”
  柳燊笑道:“你还跟爹爹装傻充愣呢,若说林家公子有了心上人,这人不是别人,应当就是你了,近几年林公子一个月也有三五次来府上拜会我,煮酒论诗,品茗叙话,对我十分恭敬殷勤,林世兄也私下里几次跟我提到相中你做自家儿媳妇的意思。你那时年未及笄,再则我也要多观察一下林家公子的才干,因此也就一直没有明确表明态度,再有林家的姑娘来的那么勤,和你又很要好,恐怕没少缀合你和她哥吧。你这么机灵的人,竟然一点都没瞧出来林家公子对你有意思?”
  烟景脸红了,但也只好抵赖,“爹爹,女儿愚钝,真不知林家公子钟意我,我虽时常去府衙找诗荃姐姐,与那林家公子只是打过照面而已,话都没讲几句,怎知他几时就看上我了,先时诗荃姐姐确实时常在我面前夸赞她的哥哥,我只不过是羡慕她有个好哥哥而已。”
  柳燊语气里带了几丝无奈,“好了,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说你对林家公子一直都规规矩矩,心无旁念,你当初用情那么深,爹爹也知你心中并未全然放得下来。爹爹没让你马上便要嫁给他,你莫心慌,爹爹只是告诉你已选定他为你未来的夫婿,今后自会替你安排筹划,让你们有多些时间相处,以增进了解,若能性情相投,方将你们的婚事确定下来。如此,你还有什么说的?”
  烟景咬了咬唇,又道:“虽如此,但我毕竟奔从过别的男子,可以说是闺风不谨,若林公子知道此事,他岂有不嫌我的?”
  柳燊沉吟着道:“此事你无需多虑,前几日我在天津驿站已收到林公子的快马书信,信上说他已从林姑娘那得知你的近况,知你所遇非良人,甚是怜惜。他称你性情娇婉灵秀,令他倾慕不已,愿聘你为妻,成秦晋之好,倾其所有护你一生,言辞恳切,十分动人。我阅完便修书回了他,只说我到京后,会传讯给他,他可择日来上门拜访。”
  烟景沉默了一会,点头道:“嗯,我听爹爹的安排 。”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她只能应允了,只没想到林家公子竟对她这般深情,且她对林家公子的印象也并不坏,若果然不投缘,也不会耽误他的终身大事,他可早日另择良姻,若果然能合得来,她也许就能早点儿忘掉聿琛了,那她应当也会试着去喜欢他。哼,他可以娶别人,她就不能嫁别人了吗?她这也是父命难违啊,跟他一样样呢。
  嬷嬷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们父女俩的对话,也不好插嘴,只忧心地看着烟景,这会听到她答应了,忙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含着泪道:“好孩子,你果然懂事了。”
  当晚将烟景一家子送回了百花胡同的院子后,柳燊本欲在附近的望春楼设宴款待季扬的,但季扬推说有事便欲告辞回去了,柳燊也未强留,季扬便策马而去了。等烟景一家子并下人们安顿好后,已是深夜了。
  翌日早晨,书钧便上门来拜访柳燊了。他在翰林院任编修,负责编修典籍、整理史书档案等,主要是在翰林院深造学问,以备日后擢用。因是做学问的,并无实绩可考,比起六部衙门,在翰林院供职倒是清闲多了,而翰林在大燮朝又是享有休假最多的官员,偶尔告假也是容易批准的。而今日恰好又是“五天一沐”的休沐假期,因而昨晚接到柳燊的简讯之后,他激动的半夜未眠,今日一早整顿好衣冠,便迫不及待地上门拜访了。
  柳燊在花厅里招待了他,不同以往的是,这会烟景也是陪同在柳燊身侧的。
  烟景看见书钧高高的身影出现在日影里,他衣冠济楚,面容端方,眼角平直,双眸漆亮,日光落在他的鼻梁上,显得鼻子又挺又直,穿了一身的淡青色的兰竹弹墨薄棉缎直身长袍,腰间系着玉色的丝绦,显得身姿颀长,十分斯文清秀。
  烟景只打量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的长相,她以前是没怎么留意他的,只知道他长得还算不错,细白的面皮,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除此之外并无别的什么印象,这会看他竟觉得他眉目之间隐约有一点聿琛的影子,心中动了一动,也不知是不是她太想他的缘故,总会不自觉地试图从别的男子身上寻找他的影子。
  她脑中涌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若是把他当做聿琛来对待会怎样,虽是自欺欺人,但她也许会变的快活起来。她只管自己出着神,也不曾听见他与爹爹交谈些什么。
  书钧的视线时不时地便射定到烟景的身上,越看越觉得看不够。见她坐在柳燊的左手边,头上梳了个垂鬟髻,斜斜地插着一支翠玉镶珠的簪子,两侧的肩上垂着数条彩色丝绢混合秀发编织的发辫,辫梢扎着漂亮的蝴蝶结,身上穿着藕色的绣花衫子,葱绿的百褶纱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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