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话:】
宝们,梁山伯真的好会!我磕死!
梁山伯:“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
祝英台:“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
梁山伯:“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对白出自黄梅戏《梁山伯与祝英台》,真的永远臣服于中式爱情的浪漫!
第七章
◎珍珠项链◎
姜予安坐定,肩膀还是隐隐有些疼痛,她又轻揉了几下,掌心抚过脖颈,突然发现项链不见了。
这是在礼部尚书府,来来往往不光是女眷,更有外男,那条项链还不是简单的项链,乃是御赐,且不说丢了御赐之物是何等罪过,最可怕的是这条项链府里都知道是她的,某种程度上这条项链就代表了她。
若是被外男捡到,信口一说是定情信物,姜予安定然百口莫辩,想来应该是刚刚那个叫做齐凤铭的女子撞她时碰掉了。
“云苓。”她神色不变,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慌乱,“速去刚刚和那女子相撞的地方,我的项链不见了,切勿声张。”
云苓闻言吓了一跳,知道其中要害,匆忙去了。
姜予安喝了口茶,心却咚咚直跳,不管是弄丢御赐之物,还是被外男捡到,都是她承担不起的。
白芷听的不清,只知道可能有事发生:“小姐,可要我和云苓同去?”
“不必。”
过了一刻钟,云苓回来了,她皱着眉摇摇头,没找到。
刚刚她们去的一路都找遍了,没找到姜予安的那条项链,云苓都急得出了一身汗,可又不敢喊人一起找。
云苓仔细,若她说没找到,那必然是没有了。
姜予安低头仔细思考对策,弄丢御赐之物还好说,宴席过后,找人画下那条项链,花重金买些品质差不多的珍珠来,找工匠定制,以后再也不戴,若人问起,拿出来应付便是。
怕的就是有人捡到,拿此生事。
突然,一面生婢女过来,俯身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姜三姑娘,有人请您到风茂亭,说有东西给您。”
说完便退到一边等着给姜予安带路。
姜予安心里咯噔一声,看来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但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难道捡到项链的人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项链是她的了?
可她不去也不行,这人喊她过去,必然不是仇人,否则不必喊她,直接宣扬出去坏她名声便是,何必专程来喊她,可估计也不是朋友,怕是有所求。
“小姐。”云苓不想让姜予安去,“我去替您拿。”
“指名道姓叫我,你去怕是不会给你。”姜予安说道。
她起身,白芷和云苓紧紧跟着,由那婢女把她们带到了风茂亭。
本来姜予安打算,若是这风茂亭偏远,她便要喊着别人一起去,可这风茂亭,却是在有些远,但又不偏的地方,偶尔还是有人经过。
可以说是避嫌但又僻静。
一时之间姜予安想不通这人要做什么。
成一候在此处已经一刻钟了,见等来了姜予安,他作了一揖:“姜三姑娘。”
姜予安打量了成一一番,穿着普通劲装,应是谁家的小厮。
她微微福身:“不知叫小女到此处所为何事。”
她不能直接问是不是他捡到了她的项链,如此一来,她就被动了,还没搞清楚来人的意思,不能轻易露出把柄。
成一从袖口拿出那条项链:“我家公子无意捡到了这条项链,叫小人来还给姑娘。”
“你家公子如何得知这条项链是我的?”姜予安没有立马接。
成一心道,还真被二爷料准了。
“寒音寺。”成一按照贺延臣交代的说道,“公子让小人告诉姑娘,这项链非比寻常,姑娘可要拿好,莫要再丢了。”
姜予安心下一震,接过那条项链:“替我谢过你家公子,这情我记下了。”
“那小人先行告退。”成一作了一揖,去了前院。
这么一遭,姜予安几乎出了一身的汗,寒音寺那人是怎么知道她是谁的?又如何知道这项链非比寻常,他知道这是御赐之物?一时间姜予安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的是,贺延臣就在不远处的偏房里。
其实今日贺延臣不打算来的,但长公主要来,拉着他也要来,正好他去了南边月余,也是很久没见京中好友了,前几日一直养伤,伤口愈合的不错,他便想着来叙叙旧也罢。
他不能喝酒,又少来这种场合,被那些个贵公子轮着过来敬,也不好拂了他们面子,就以茶代酒多喝了几杯。
走到恭房不远处,却看到了她。
今日她穿的极衬她的气质,又画了妆面,和那天在寒音寺,是不一样的美。
他把骁勇大将军家的姑娘撞上她,两人互相见礼都尽收眼底,为了避嫌没过去,待人走后他才上前,却看到了地上的珍珠项链。
贺延臣把那项链捡起放进袖中,心想她这般心思玲珑的女子,今日怎的这般不小心?
被他捡到便罢了,若是那些个浪荡公子捡到,见她如此长相,她怕是不好脱身。
回了前院,他把成一叫来:“去找个僻静点的地方,但不必太偏远,喊姜三姑娘来取。”
他想了想,此刻按照她的心性,怕是已经发觉项链丢了在找,或是在想对策。
于是又说了一句:“若是她问如何知道这是她的,便和她说寒音寺。”
“另外再告诉她,这东西非比寻常,叫她保管好,莫要再弄丢了。”
他能捡到一次,但不一定能捡到第二次。
“是。”成一拿过项链,去办这事儿了。
成一走后,贺延臣不知为何心神不静,干脆起身跟着成一去了那风茂亭一旁的偏房,看着姜予安拿到手,他才收回了视线,悄然去了前院。
姜予安拿到项链,匆匆回了后院她的位置,此刻菜品都已摆好,贵女们举着杯说了一番吉祥话庆祝李芸熙及笄,便有说有笑地开宴了。
坐在主位的女子衣裳华丽,姜予安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想来应该就是姜予嫣想交好的三公主。
她心不在焉地吃着,脑子里却是刚刚的事。
寒音寺那人也来了这次宴席,还这么正大光明带了小厮来的,说明应当不是什么匪徒,大抵是在朝中有正当官职的大人或者家中有爵位的公子哥,但京中人太多,贵女们姜予安并没有都见过,更何况是外男,实在无法猜测他到底是谁。
不过……他说这项链非比寻常,想必是认得此物,那天寒音寺她戴的也是这条项链,那便应该是通过这条项链知道她的身份的。
不过这样就还给了她,看来这人确实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勉强算友非敌了。
这番想完,姜予安总算定了心神,暗暗想以后不能这般粗心大意。
“予安姑娘!”热情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姜予安扭头一看,是齐凤铭,正举着酒杯,似要敬她。
刚刚的那些事,起因便是她,但她也不是故意的,姜予安自然不能怪她,于是挂上了笑,举起青梅酒:“凤铭姑娘。”
“方才冲撞了你,勿怪。”齐凤铭爽朗一笑,“肩膀可疼?”
姜予安笑着摇摇头。
齐凤铭见她旁边位置空着,干脆坐在了她旁边。
这骁勇大将军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齐凤铭是他的独女,京中想要和她交好的人可太多了,这还是第一回 看齐凤铭亲近别人。
姜予安感受到旁边隐隐约约传来的视线,但并未多管,只是问她:“你呢?”
“我从小习武,身子骨硬朗,你一小姑娘怎会撞疼我。”齐凤铭说着托腮凑近。
“过几天我约了几人跑马,你来不来?”
“我?”姜予安属实有些意外,她和齐凤铭也不过是今日刚刚结识,倒也还没到这般亲近的地步,但是她也挺喜欢和这般爽快利落的女子交谈做朋友的。
“可我不会骑马。”
“无妨,我教你,我家在城东有个马场,届时给你挑一匹温顺的,保管你学会!”齐凤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般豪迈竟是和男子也不差什么了。
“为何是我?”姜予安笑问。
“因为你长得好看。”齐凤铭直言不讳。
一句话逗的姜予安失笑,她确实从没这般肆意玩过,听她说几人,应当也就是些贵女,估计人也不多,去玩玩倒也无妨。
“好。”她应了下来。
齐凤铭开心了,又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杯,正要说话,姜予嫣过来,她身旁还跟着三人。
“刚刚听闻齐姑娘过几日约人跑马,不知咱们有没有机会一同去?”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姜予嫣笑盈盈的福了福身,礼数倒是周全,话也是开玩笑般。
偏生齐凤铭不吃这套:“你这小娘子好生奇怪,我没约你,你却上门来求约。”
一句话说的姜予嫣好似那厚脸皮,周围隐约有几声笑,姜予嫣从出门就不高兴,今日和公主搭上了话,本来心情好了,没想到这个齐凤铭不是个好相与的,一时之间竟是让她下不来台。
她脸红脖子粗的不知该如何说,旁边姜予安淡定地喝了口青梅酒,一点为她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是她旁边的女子笑着缓解了尴尬:“齐姑娘说笑了,只是想着跑马人多热闹些,才有些冒犯,您勿怪。”
“哦,我只约了熟悉好友,诸位姑娘不好意思了。”齐凤铭端起酒杯敬了一杯,让她们下了这个台,也免了别人来问,毕竟在座的也没几个人敢说和她算是“熟悉好友”。
第八章
◎贺延臣低声道:“当心。”◎
那些人走后,也没人往齐凤铭这边凑了,她扭头和姜予安说:“那今天回去我就给你写帖子,你可一定要来。”
“好。”姜予安乖巧点头。
看的齐凤铭心都要化了,这般美丽的女子,又这么乖巧,喝了点酒脸蛋红红的,眼睛亮亮的,真是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
“走,我带你去认识另一个去跑马的好友。”说着三两下站起身,拉着姜予安的胳膊就要走。
姜予安磕磕绊绊地起身,扶了扶自己的发髻,任由她拉着走了,看的旁边的姜予嫣恨恨地捏紧了手帕。
姜予安果真是她的克星,到哪里都压她一头!
其实姜予安从来没有和她争个高下的想法,是姜予嫣自己被比较的多了下意识要和她有个优劣,都是一个府里的,不管谁名声好,对家族里的女眷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偏生姜予嫣早就掉进了那个牛角尖,越来越讨厌姜予安,嫌她优秀抢自己的风头。
令姜予安没想到的是,齐凤铭带她来见的是三公主。
“萧禾!”齐凤铭大大咧咧,竟然直呼公主名讳。
姜予安行礼:“三公主。”
“不必多礼。”萧禾倒是端庄严肃。
只有齐凤铭知道她在装,凑在她耳边说道:“这是永安侯府二房嫡女,姜予安,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
三公主和齐凤铭能做好友的一大因素,也是两人有这共同爱好,不爱美男偏爱美女,爱玩爱闹,不过三公主毕竟代表的是天家,在外面有些端着。
萧禾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但还是问了一句以表尊重:“你是哪家的?”
“小女永安侯府二房嫡女,姜予安。”
“之前怎么好似没见过你?”萧禾奇怪。
“小女之前不怎么出门。”
“原来如此。”萧禾点头,随手薅下来一个翡翠手镯,“送你的见面礼。”
“多谢公主,但这……”姜予安想拒绝,这不明不白的收公主的见面礼是怎么回事。
“哎,叫你拿你就拿着,我觉得这个衬你。”齐凤铭拿过塞在她手里。
姜予安一时之间有些窘迫,萧禾却被逗笑了,朝她那边凑了凑,朝她眨了眨眼,小声说道:“你真可爱。”
姜予安脸蛋都被萧禾和齐凤铭逗红了,只好福了福身:“多谢公主。”
“不必言谢。”刚刚那般俏皮说她可爱的女子又变得端庄了起来。
“公主,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不若去赏赏花?”李芸熙凑过来问道。
“也好。”萧禾点点头。
萧禾刚说完这话,下面贵女们就都站起来了,谁也不敢在公主站起来之后还坐着。
李芸熙在前面带路,萧禾和李芸熙并排走,其余人在后面零零散散跟着,齐凤铭不爱赏花,就没去,但除了齐凤铭大家都去了,姜予安也不好不去,和她告辞之后跟着赏花去了。
秋日的花开的倒是好,但是花味重了些,形形色色倒是什么都有,这种夏秋换季之时,闻到花香姜予安鼻子就有些难受,云苓赶紧递了面纱给姜予安让她遮住一些。
走了一刻钟,姜予安有些累了,就去了一旁的亭子打算歇一歇,坐定之后,白芷去了恭房,云苓给她捏腿缓解酸痛,不经常动弹,她的身体确实柔弱。
姜予安无聊,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了一株隐藏在树丛中的三色堇。
“不必捏了,你也歇会吧。”姜予安拉着云苓坐下,“那边好似有株三色堇,我过去看看。”
就在亭子的不远处,姜予安没让云苓跟着,这株三色堇长在一片绿叶中,只有一株,小小一株倒是奇异,姜予安凑近,摘下面纱闻了闻,味道很是淡雅,她很喜欢,姜予安闻过,正打算退后,却看到了眼前不远处一只将近半个手掌大的蜘蛛。
这蜘蛛几乎完美地融合在了周围,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出来。
姜予安吓了一跳,连着后退了三步,脚都扭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面纱也掉了,飘飘扬扬的往下落。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了往下落的面纱,姜予安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到了他身上,她惊了一下,抬头看去,只看到了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他的左手托着她的左臂,姜予安是往后倒的,这一下子直接摔进了他的怀里,这样大的冲力,他竟是一步都未退,稳稳的接住了姜予安。
上回见面,两个人一站一坐,竟是不知这人有这么高,姜予安这样靠着他,才刚刚到他胸膛,他不知熏的什么香,有种木质的味道。
来攀谈他的人多,贺延臣不想应付,想着出来透口气,这里离前院很近,这条小道过去就是,他顺着这个小道过来,打算在亭子里坐坐,不成想又碰到了她。
在姜予安眼里,这是第一回 遇见他,可于贺延臣而言,今日已是第三回了。
姜予安喝了酒,脸蛋有些红,刚刚赏花鼻子又有些不舒服,连带的眼睛有些涩,刚刚又吓了一跳,竟是有些楚楚可怜。
贺延臣扶着她站稳,声音没有那日那般沙哑,低沉温润:“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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