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藏了这些。
见葛烟迟迟未动,只长睫颤如蝶翼,沈鸫言垂首问她,“不喜欢?”
“………当然喜欢。”长久的停顿后,葛烟应得极为快速,她点点头,轻声喃着之余,只觉得嗓音都快要飘起来了,“你这样………根本不会有人说不喜欢。”
“没有别的什么人,我只问你。”他的嗓音自头顶泄下,长臂从身后绕过来。
葛烟顺势往后倚靠,半仰着颈子便埋进他怀里,“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沈鸫言享受她的靠近,从后揽着人时,轻缓开口,“喜欢的话,可以现在就穿。”
“………现在?”葛烟皙白的细胳膊朝前稍抬,秀窄的指尖往衣柜里拂了瞬,“这样看着就很好。”
想了会儿,她又道,“还是不要了,我今天下午在大棚那会儿刚穿过。”
这样的藏品,她想慢慢地,一一地去试。
而后妥帖地放置于此,好好珍藏。
然而这样的回应迟迟没等来那人的点头。
“你是不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沈鸫言音调稍沉。
他自后拥着她,在她面颊之处啜了下,“我是说只穿给我一人看。”
………什么样的穿,还要只给他一人看?
葛烟心头乱跳着蹿乱,只觉得眼眶都好似起了雾。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一声自喉间轻逸着发出的音调。
那是她自己的嗓音。
她应了。
葛烟抬眸朝着衣柜里看去,指尖往上碰了只不过一瞬,拿起几件便转身要去旁侧的衣帽间里换时。
直接被沈鸫言拦下。
他双目清凌却幽深如墨面,沉得近乎见不到底,“就在这里穿。”
这人太得寸进尺了…………
葛烟只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颤着,像是下一刻便要抖出来那般。
只因为沈鸫言的这句话。
石英钟的指针缓缓地朝下转动。
长廊间的暖灯幽幽地打开,往四周泄下半朦着的光。
不知是换到了第几件,只知道,在每次那样全然地褪了后,复又再全然地换了新的穿上后。
迎来的都是眼前人一瞬不瞬的目光。
每每过了一件,迎来的都是更为烧的视线。
分明是在这样稍显昏昧的夜里,她却好似自己站在迎着太阳的花田中,被那样逡巡过来的目光,完完整整地看了个遍。
像是能直直透过她似的,灼得要命。
只是葛烟自己是无知觉,却不曾想,那样柔着伏着的弧度,因为裙面的收束和挤兑,近乎是堆起了怎样的堆雪似的鼓。
而被箍着,复又绽着放开后的乍一散开,又像是落了雪般,往四周都染上馥郁的香。
光隐不了多少,这样直白的打量更是将她所颤,亦或者是动作的每一刻每一秒,都收入眼底。
再次换上件纺似的纱裙后,褪了半面后,还要再往下,一道阴翳径自砸了过来。
葛烟被这几步便朝着前迈来的人揽住,刚要说还没完呢,脊背上便迎来,近乎是如影随形的印,比起以往的任何都要滚然。
就这样近乎瘫在了他的怀中,被推着彻彻底底地转身后,葛烟再次被眼前附来的人给半压在了地上。
而先前那些换下,且随意放置在旁侧的裙子,都被沈鸫言拿了过来,随意地塞在地面之上便充当了用以缓冲的铺面。
那样敞着的裙子被利落地掀着便撕了,葛烟没有防备,当即唤了声他,“………沈鸫言。”
他嗯了声,鼻息稍沉,紧随着那样顺延到了根处的指骨动作一起,“这次准备好了?”
话落不等她有所回应,复又扯落她最为里的那件,沈鸫言笔挺的鼻梁怼上,低着头往里便润。
这样的话语再直接不过,葛烟就这样绽着,往上睇时,迎面而来那样刺眼的亮。
她没出声,可她是再情愿不过的,放心且放任。
空气里泛着他和她的气息,那样如霜般掠过苔原的冽然,在稍稍散开后,竟是凝着闷着和她的一起了。他垂着首,但落于上方的动作未停,在被抓着复又像是抛起球那般,来回攥着噬着,不知过了多久,沈鸫言才抬起头来,往她的嘴角印,“想尝你的吗?”
“不……”她尾音刚消,紧接着,像是塑料被拆了的声传来。
沈鸫言将明晰的指骨伸到半空中,隐隐有亮闪过,“看到了?”
不顾她就此而展开的闷声沉默,心跳得过于快,葛烟想着要闭眼,复又听到他落于耳边的嗓音,“你已经打开了,别怕。”
就非要在这个时候反复询问吗………
葛烟已经不会说话了,想着去锤他,奈何没了任何的力气。
嗓子也仿若被蒸干,无从发音。
再有十分清醒的时候,便是往里的稍稍一推。
随着那样骤而的刺然,葛烟在原地停了瞬,摇了摇头,实在是觉得有些忍不了。
怎么会这样。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心绪,沈鸫言揽了下她,近乎是轻哄,“受不住就抱我。”
葛烟却只觉得天旋地转也不过如此,用了劲地去捏他。
“沈鸫言………”她的嗓音比以往都要来得轻,也更加惑人。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几分钟,随着她声音的落下,附着的那人推据没多久好似便停了。
虽说不是骤然就结束,但比起先前哪怕是帮着亦或者是只撞的时候,好像都没法儿比。
葛烟又是诧异又是迷惑,可毕竟是他,她搭过他的肩,复又唤了他几声。
可随之而来的,并不是温柔的应答,塑料被拆的声响再次传来,更为刺的一下后,便是无尽的润。
紧跟着动作而超出杯面的满盈,晃着几乎要逸出来。
那样飚炽着而起的力度,是以往都不曾有机会见识过的。他捧着她的膝弯往两侧大大撇开,旋即那样骨感的指骨再往内收,向下来至于根处,就这样攥着,随即跻着身朝里,不过是瞬间,入着就又来了。
垫在地面的裙子因为面料各不相同,相怼之间,被挤兑出窸窣又噼啪的声。
葛烟承受不了这样的,想着去打人,结果统统都是无用功。
她往前拧,他就更迎着来。
而她往后去锤,沈鸫言就将她捧得更近。
洲湾岭往来寂静,但这样频频而起的声响,却是有些过大了。
“你别这样………”她近乎是泣。
他目光沉沉睇下来,眸色如云雾凝聚,“已经这样了。”
将她的指尖捞过来放置在脸侧,沈鸫言别过脸来,轻轻地碰了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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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着一起前往二楼前。
葛烟指尖往旁边落,不经意略过那些泛了金的纱。
只觉浪费。
而顾及于此之前,她靠在沈鸫言怀里,将近乎是半裂了的残衣往身上挂了又挂,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原先他所表现出的,全然全然和今天不同。
也让她知晓了,沈鸫言以往携着的,到底隐藏了多少。
他就像是冰山一角,落于海面之下的全景,才是最为骇人的地方。
而再念及那些被润得不像话的芭蕾裙,葛烟长睫凝着露,嗓子也像是被磨过,泛着被碾过之后的沙沙质感,“那些裙子怎么办?”
意识到这样不行,葛烟复又清了清嗓子,压根就没去抬眼看他。
这就是她最为心疼的地方了。
也不知道沈鸫言怎么了,就那样拿了过来垫,眼下根本都不能再穿,都脏了。
“不用去管,明天我去收。”沈鸫言清冷嗓音低了好多个调,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颤着的长睫上印。
哪儿有这样的人,她又不是问这个…………
葛烟尽量避开他的动作,再稍稍抬眼望去。
见沈鸫言一步一步迈上台阶,衬衣挺括撑在肩侧,只颈间没了两颗纽扣,偶有褶泛起。
竟是一派正襟的模样。
而反观她,不说类似破布娃娃那般连衣服都快没了,便是那样瘫起且没了骨似的酸,都让她无法自己行走。
两厢对比,竟是形成了颇为极致的反差。
她闭了闭眼,近似低声嘟囔,“落在地上的那些好像都坏了………”
“坏了就坏了。”他语气听起来很是疏散随意。
仿佛那些珍贵的藏品不过是风沙,堪堪掠过后就径自消散那般。
沈鸫言笑了下,在揽紧怀里的她时,还不忘附在她耳边低低道,“像之前一样再给你买新的。”
第60章 [VIP]Butterfly
清晨薄雾涔起,夏季早间水汽被明辉似的光线透过,在城市间横亘出条条白迹。
洲湾岭迎着汾城的第一抹光,外层壁面都泛着淡淡的金辉。
窗外便是汾江,此刻偶有汽船拂过,鸣笛声徐徐。
葛烟长眉轻舒,在枕间瘫得极为安稳,但夏日的光等不了人,上午恍而一过,哪怕现在还处于初夏,都抵不住那样刺晒的亮往室内蔓延。
升起的温度在面颊之上微微熨着,她缓缓睁眼,迎面便朝着风吹进来的地方看去。
原本室内恒温,但窗户在昨晚敞着大开以后,便再也没关上。
沈鸫言昨天带着她上了二楼后,辗转去了被褥,软塌以及沙发上,直至最后去到了窗后,她在被摁着之余,意识早就散了。
哪曾想这窗户居然一直开到了现在。
不过这样也好,微热的风除了携了点燥,却煨得人很是舒适。
葛烟半撑起自己,彻底清醒后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旁边已经没了人。
也不知道沈鸫言什么时候起来的,只被单上泛起的褶显示,他之前有在这里出现,并不是凭空便来的。
扶着自己起来,葛烟随意披了件衣服去浴室。
结果甫一动作就觉得各种针扎似的软,连同着那细密的酸,往骨骸里泛了上来。
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刚刚在晨间的那场。天光微微亮起的时候她就被人捉住,半梦半醒间伏于褥面,就这样趴着,侧脸近乎埋在了枕间,承接着身后那人几乎是收不住的力道,一记又一记后,她轻声喃着说真的不可以再来了,实在是太困了,却引来他的追击。
迷糊中察觉到他俯身压着她,在耳侧碰了下后,轻轻地笑,说她随时可以去休息。
可那种情况怎能让人静下心来?
她的困意都被撞地魂飞魄散了。
不过最后到底还是因为太累,她很快便阖上了眼,在沉眠之余,还做了个与此相关的梦。
梦里的沈鸫言像是昨天那般,开口说给她买新的芭蕾舞裙。
一件又一件地新裙子就这样裹在她身上,直至最后,她直接陷在了裙子的海洋里。
梦太无厘头,以至于女孩立于镜前回想时,竟是愣怔好半晌,迟迟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视线再往镜子里觑,随着衣衫轻轻往下褪了,那样几乎是遍布着的痕,星星点点一样布在上面,像是织着的线,不曾断过。
只是幸好………幸好沈鸫言还算是有分寸的人,没在格外明显的地儿留。
她跳舞排演亦或者是正式登台时,得换上表演的芭蕾舞裙。
无一例外都是轻盈薄款的短裙,就是腿那儿,都不能啜得太过分。
如若真不小心显出了点什么,那可真是说不清了。
不过他这方面虽说是有所收着敛下,其余那些能够尽情发挥的地方,却是统统没被放过。
像是深深地陷在内里那样,脊背稍稍往下顺延,那样薄白雪腻的地方,全然是被噬过后,深深洇开的颜色。
大概是喜欢得不得了。
各种思绪在脑海里蹿过,葛烟再回神,也不免开始好奇,沈鸫言一大早去哪儿了?
从浴室里再出来,想着要去寻人,她转眼略过主卧地面上躺着还未收拾的那些衣物,面颊都浸满了绯然。不提其他了,抱枕好像都乱摆在了地上,领带,袖扣以及衬衣,还有之前半挂在她身上的芭蕾舞裙。
或许都不能说是纱了,完全被撕着裂成了条条缕缕的布。
太疯了………
这根本不能回想昨天。
将视线收回,葛烟推开主卧门,绕着旋转楼梯往一楼迈。
刚踏入一楼,立于地毯上,旁侧便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你不冷?把鞋穿上。”
直至到了现在才看到他人,复又被叮嘱了这么一句,葛烟愣了好几秒。
原本洲湾岭这里常年恒温,近来入了夏,地暖墙暖被智能系统自动停掉,顺延着这样自然涔进的温度,又因为到处铺满了棉绒的地毯。
所以哪怕是赤着足踩着一路下来,也无大碍。
“感觉也不是很冷………”葛烟唔了声,刚想着不用,就见沈鸫言颀然身影往着玄关鞋柜那里迈。
再回来时,他手里拿了一楼备用的新拖鞋,再转身,只轻松地一掐,便将人抱了起来放置在沙发上。
沈鸫言半蹲下来,单膝抵在沙发上,垂眼将她小巧的踝骨抬起,继而拿起鞋一一穿好。
“贪凉也不能不穿。”他长腿稍弓,再直起身在她旁侧坐下来时,复又将人揽着稍稍提起,继而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葛烟侧着身崴在他怀里不过是瞬间的事。
她捂了捂因为转换的动作快要散开的领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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