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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逃，他们追，沿路的舰队插翅难飞。
没错，追了几圈之后，破锋惊喜的发现，莫宁在应付他们的同时还有闲心去打他的舰队。原本僵持不下的双方，现在竟然是对方的军团占优势了。
反观他们，竟然被莫宁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险象环生。破锋的机甲甚至被炸掉了一条手臂，他操控碎片重新聚合的时候，下一波导弹又双叒叕降临在他头上。
这还不算完，莫宁一边物理轰炸，一边精神轰炸。
“诶，破锋老哥，还有那边的黑刃，你们也太穷了，连我这个穷人都替你们落泪。舰皇的待遇这么差吗？要不别做星盗了，从良吧，穷海无边回头是岸。加入绿海生态保护有限公司，五险一金，月薪十万，包吃包住，有稀有材料做额外福利，白嫖工程师成品，来不来？”
虽然直到莫宁是在嘲讽他，但不可否认的是，破锋可耻地心动了。
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就在破锋思考跳槽的可能性时，战术显示屏上又有密密麻麻的光点拖曳着源能爆燃的光尾，向他袭来。
“淦！”形象一向儒雅的破锋忍不住破口大骂：“你随身携带了一个弹药库吗？！狗不狗啊！”
他的护盾上炸起一朵朵绚烂的烟花。
按照破锋总结出来的战斗规律，接下来又是无止境的火力压制，他顶着火力向前冲锋，莫宁停止发射导弹转换形态拉开距离……
但等了一会儿，世界似乎清净了。
破锋大喜，对安德鲁喊道：“她终于没弹药了！”
感谢宇宙，感谢同伴，感谢源能，他终于可以反击了！
战术显示屏上映出对手的机甲，只见飞鸟形态的特征瞬间褪去，金属羽翼收起变形，成为类人形态的装甲，一把薄刀片状的武器从手部刷地延展出来。
破锋内心诧异于对手的机甲形态之多。虽说超凡机甲师的精神力可以改变机械形态，但对于整架机甲形态的改变，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着实让破锋心惊。
当然，不管他有多惊讶，他依然很自信。对方机甲的优势在于远程火力压制，肯定不擅长近战，而这恰好是他和安德鲁擅长的领域，还是二打一，用脚趾想都不会输好吗？
他看见莫宁对他冲了过来，手里的【奥卡姆之刃】前举，想要刺穿他的机甲。破锋自然不甘示弱，脚底的推进器带他飞快前进。
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两个超凡机甲师的全力冲锋下迅速缩小，近了，更近了。就在他们即将对斩的时候，破锋抡起手里的光剑，全神贯注，像一个一刀决生死的剑士，而莫宁——
莫宁靠近刀柄的手部装甲突然打开，一道蓄势已久的源能炮轰出。
破锋猝不及防地被直径有脸盆大的光束轰在了脸上，过近的距离让他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能级高得离谱的一击撕破他的护盾，融化他的装甲，最后把机甲的头变成了液体和气体，在空无一物的宇宙空间里愉快地逃逸。
破锋麻了，彻底麻了。
你是不是有病！”
哪有双方拿出刀剑冲到一起，结果一方偷偷在衣服下藏了一门大炮的？？
莫宁语气沉痛：“如果有钱也算是一种病，那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说着，她当着破锋的面，从空间手环里抓出一大把IV级源能块塞进了机甲里。
节约能源的破锋：“……”
IV级源能块，一块数万星币，她拿了一大把，都块赶上星盗团干一票的总收入了，他要是在战斗中这么花钱，他的财产撑不住三个月就会吃土。这是人吗？这是狗吧！
和狗大户战斗，破锋也不想，奈何已经打起来了，总不能中途投降。
还好，头对于机甲来说，并不像头对于人那么重要。除非伤害到驾驶舱，否则身为超凡机甲师，依然有战斗力。
“安德鲁，你左我右，一起上——”
破锋话还没说完，莫宁突然鬼魅般近身到他旁边，接着机甲的腰部就传来一阵巨力，他不受控制地向安德鲁倒飞过去，撞上友军的一瞬间，他们在空中身形不稳，莫宁自然又是大炮问候。
【天降真理】：射程之内，我即真理。
用物理说话，yyds。
战斗又进行了几分钟，破锋已经被锤麻了，二打一的自信荡然无存。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优雅的吊打，人数优势被对手视若无物。
不，应该说人数优势还是有点儿用的。毕竟两个人一起被打可以分摊伤害，才让他们撑到了现在，如果是破锋独自迎敌，他现在应该已经被从驾驶舱里拖出来五花大绑了。
“安德鲁，我们撤吧。”破锋提议道。
他已经不打算管自己凄凄惨惨戚戚的舰队了，舰队除了在战斗前期被莫宁时不时偷袭，现在更是被对方压着打。对面的舰队似乎有个吊炸天的指挥官，每一次配合都天衣无缝，每一次攻击都恰到好处，根本不是星盗这帮乌合之众能比的。
舰队打不过，自己也打不过，破锋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靠山，顶头上司舰皇。
先跑路，找到上司告状，最后收拾莫宁。
计划通！
但让破锋想不到的是，安德鲁没听他配合跑路的建议，反而愈战愈勇，沉迷挨打，经常故意露出破绽，送上门去让莫宁揍。
莫宁也让他迷惑，好几次足以打出致命攻击的机会，她竟然下手很温柔。
一个凑上去挨打，一个下手很轻，简直是在给破锋演绎机甲师迷惑行为大赏。
破锋不知道的是，莫宁开始暴打他们的时候，安德鲁有所察觉。虽然莫宁的战斗方式和路仁加并不相似，但那似曾相识的力道，那出人意料的攻击，每一次挨打都唤起了安德鲁内心的熟悉感。
挨打越狠，那一丝感觉越熟悉。安德鲁渐渐有了猜想，激动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开始故意露出破绽，让莫宁打他。
机甲的头被打掉，右臂被打断三次，左臂被蒸发几乎无法复原之后，他终于确认了莫宁的身份。
作为一个拥有超凡机甲师平均智商的强者，安德鲁自然不会在战斗频道里把莫宁的身份给抖出去，而是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是路仁加告诉你来的？”
莫宁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明白安德鲁看破了她的马甲。
其实，在安德鲁把自己送上来挨打的时候，莫宁就知道马甲可能要掉了。安德鲁出现在这里原本就是计划外的事，不过莫宁并不虚。
机甲师战斗的时候，都会干扰这片区域对外界的通讯，不分敌我，战斗结束才解除，舰队混战也是如此。如果安德鲁想把她的身份透露出去，她可以杀人灭口。
安德鲁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选择看破不说破，等他们彻底处于不需要互相提防的安全环境时，再说身份的事也不迟。
于是莫宁配合着安德鲁继续往下演：“当然，那家伙虽然是个不要脸的恶徒，但和她合作能得到情报和利益，又有何不可呢？”
安德鲁：“……”
怪不得莫宁披着路仁加的马甲时，能把整个道森家族玩弄掌中，她把“我骂我自己”演绎得极度自然，张口就来，是真的强者。
“你能帮我联系到路仁加吗？”这是在试探莫宁是否愿意让他留在身边。
莫宁有些惊讶，超凡机甲师哭着喊着要加入一个势力，这可不是什么经常发生的事，更别提这个势力的主人理论上和他平级。这是又一颗别人菜地里的翡翠白菜把自己拔了起来，长了腿千里迢迢跑到她的厨房里，还把自己洗干净了求着她吃。
这都放过还有天理吗？
“当然。”莫宁抑制住看见翡翠白菜的欣喜，依旧用开玩笑的口吻道：“但我有个条件，你不如加入我的公司，五险一金，月薪十万……”
她还没说完，就被安德鲁打断：“好啊。”
莫宁笑道：“成交。”
安德鲁那句“好啊”一出，一旁的破锋都傻了。不是吧老弟？我只是稍稍动心，你就真的付诸于实践了？为什么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啊？你是小浣熊干脆面吗？
莫宁十分严肃地说：“就算你是内推进来的，入职之前，还是要走面试流程，不如咱们现在就开始面试，面试内容是和老板一起揍破锋。”
破锋：？？？
安德鲁惜字如金：“好。”
两个机甲师之间的交流在很短时间内就能完成，此刻，措手不及的破锋看着短暂交流后的莫宁和安德鲁变换方向，一起向他冲来。
破锋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合作愉快
半个小时后。
战斗结束, 战场也基本打扫干净，只有一些小机器人还穿梭在飞船的残片中，寻找着可回收的材料。无论是莫宁的员工, 还是和环保公司员工合作多日的军队, 都贯彻绿色可持续发展的理念, 捡垃圾花样百出。
空间站内，洛锦初检查这里可能存在的陷阱，凯文熟练地把星盗们绑起来扔进监牢之后，带着几个心腹清点赃物，那堆泰罗铁散发着金钱的光辉，几乎要将他们的狗眼亮瞎。
莫宁和安德鲁面对面坐着, 桌上摆着点心和茶, 空间站附近的航行数据在半空漂浮。而可怜的破锋坐在不远处的地上, 双手被拷在身后, 头上套了个抑制精神力的头盔。
“你们这群强盗！”声名响彻亚特兰星区的大星盗眼含热泪，如是控诉道：“强盗！吸血鬼！无耻之徒！”
莫宁悠闲地喝了口茶, 茶水的颜色是紫色的。这些星盗平时抢劫商队, 经常抢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茶就是其中之一, 味道针不戳。
“舰皇阁下会来救我的，你这个恶人不会得逞的！”
“可恶！你这个魔鬼！为什么要迫害我们？”
“黑刃，你助纣为虐，不得好死！”
莫宁充耳不闻。几分钟前，她拍了一张破锋的照片, 发到了舰皇的公共邮箱。从公共邮箱的图片识别引发紧急告示, 到引起舰皇注意, 需要一段时间。她在等舰皇的答复。
不到五分钟, 意料之中的通讯信号接了进来，莫宁选择确定，一个三维影像出现在面前。
舰皇是一个有着火红长发的中年女人，容貌并不衰老，而是有着成熟的风韵。五官不算美艳，但强者一般长得都不难看，舰皇也是如此，算得上眉目端庄，气质迷人。
她看向莫宁，眼睛微微眯起，像极了被惹怒的猛兽。
“魔术师，你无缘无故进攻我的基地，绑架我的手下，劫走我的财物，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有和谈的可能？”
莫宁笑得很和善：“当然有。起码我没杀你的手下，你也发来了通讯请求，这就说明我们是和平共处的，不是吗？”
舰皇：“……”
是她有问题还是莫宁有问题？和平的定义是这样的吗？
“舰皇，我们之间没有死仇，只要合作的收益大于敌对的收益，你会跟我合作的。”
“你——”
莫宁举起手，笑得像一只成精的老狐狸。
“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你和我敌对能得到什么？我在百鸟星叫来了疏影阁下，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再叫来一次？”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舰皇作为2S级机甲师，是绝对打不过源能机甲师的。
直觉告诉她，莫宁这是在睁眼说瞎话，源能机甲师不是那么好召唤的。但舰皇向来谨慎，她根本不知道莫宁和疏影是什么关系，而疏影在百鸟星降临是事实。
“而与我合作，好处超乎你的想象。”
莫宁依旧笑眯眯，舰皇皱起眉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知道路仁加吗？”
舰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路仁加这个名字她自然听说过，破锋调查到泰罗铁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向她上报了这个名字。这个神秘的超凡机甲师不仅是泰罗铁情报的来源，以一己之力搞垮赫赫有名的道森家族之后，还声称是她的手下。
舰皇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一时间各大家族的商队风声鹤唳，媒体大肆谴责她的星盗团。
“我还没找她算账呢。”舰皇咬牙切齿。
“只是一点儿名声而已，作为一个星盗，你难道很在意这种东西？”莫宁循循善诱：“那些商队警惕心变强，星盗团的抢劫效率变低，这才是你的麻烦。”
舰皇沉默不语，她不得不承认，莫宁说到点子上了。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和路仁加有密切合作，我不太了解她本人，她似乎是个行踪诡秘的独行侠，但她的情报渠道很有趣。和我的情报来源互补之后，可以覆盖八成贵族商队。”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把这些情报给我？”舰皇冷笑道：“有这么好的事？”
“当然不是所有。我作为一个老实本分的商人，可惜有很多不长眼的贵族想要破坏我的生意，我为什么不把他们喂给你的船队呢？你手下的星盗也不是铁板一块，再加上和你敌对的星盗团体，你为什么不把他们喂给我呢？”
莫宁说完，舰皇的瞳孔因为惊讶微微放大，紧接着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魔术师，你真是出人意料，不择手段。”
“彼此彼此。”莫宁回应道。
一顿饱和顿顿饱，舰皇还是分得清楚的。莫宁提议的长期利益保障，让她没有理由拒绝。
“签协议吧。”
签协议只是起以免遗忘的作用，协议这玩意儿就是用来撕毁的，在她们两人的力量不平衡的一刹那，签过的协议就是厕纸。
签完之后，两人开始谈判这批泰罗铁的归属。
“八二。”舰皇说。
莫宁假笑：“好啊，我八你二。”
“四六——”
“七三，我七你三。”
“魔术师，你胃口不要太大，小心把自己撑死。”
“我改主意了，八二。”
“……”
艰难的半小时谈判之后，舰皇终于在莫宁的嘴炮攻势下败下阵来，莫宁带走六成泰罗铁和所有流金I号，而几箱珠宝则全部归舰皇所有，她有稳定出手奢侈品的渠道。
“那么，合作愉快。”莫宁心情愉悦。
“合作……愉快。”舰皇从喉咙里硬挤出来一句。
她有种吃到巧克力夹shi的感觉，一边为长期的收入渠道高兴，一边又被莫宁坑得想吐血。
*
莫宁如约把破锋放了，舰皇几天后会过来接人。这傻孩子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她和舰皇合作的事实，被打击得眼神呆滞。
清点物资后，在各位星盗朋友的夹道欢送中，莫宁的舰队满载财富起航，返回七卫星。
旅途中，莫宁把凯文和洛锦初叫来，找他们了解舰队战斗的情况。三人坐在舰长室里，看招财进宝号的飞船智能根据日志还原出来的战场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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