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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讲话刚开始，女生的背后就传来同学梦幻般的叹息。
“啊，阁下好美……”“啊，阁下好帅……”
还居然是一男一女同时发出的。
女生：“……”离离原上谱。
她回过神来时，莫宁已经进入正题了。
“……长久以来，只有基础科学知识被全人类共享，在其之上做出的发现却被大家敝帚自珍。这有其历史原因，但如果所有知识共享，是否我们可以进步得更快一些？
“自探索历以来，由于技术和生产力有限，我们的文明范围就再也没有扩大过，你们是否想过，我们能和先人一样，探索更加遥远的星空？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完全的知识共享是难以达到的目标，但我们可以从零开始，一点点将它构建起来。这个项目发起初始，我和我的朋友们贡献了一千个类别下共计六千四百三十三份资料，希望以此推动这块静止的石头，让它永远滚动下去……”
“朋友们？”女生疑惑地喃喃道。
接着，莫宁的投影消失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拥有美丽银发、面若冰霜的女人。
“这不是疏影阁下吗！”一个男生叫起来。
还没等他们冷静下来，疏影简短的支持声明结束，俊美至极的金发男人出现。
“占星家阁下……”
“草，我是说，我们学校好多的草啊。”
西泽的声明完毕，吟游、青风等等一堆超凡机甲师如同走马灯一样不断闪现，那可怕的数量，他们怀疑半个宇宙的强者都在这里了。
当各个政治要员、著名学校的校长开始露脸时，学生们双眼无神，已经麻了。
最后，他们甚至吃瓜吃到自家学校，机甲系的主任也出现在视频中，表示对莫宁一百分支持。
这是啥……全星际高层人物大联合吗？
“这，这是真的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快掐我一下……嘶，没做梦啊。”
“说起来，魔术师阁下好像是我们的学姐吧？”其中一个学生小声说道：“甚至只比我们大……嗯，还不到十岁。”
“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作为一只草履虫，为什么要跟人比？”
“你说得对，我的同类。”
“去年的机甲联赛我可拿了全中央星域第二名呢，就算是草履虫，也是比你高级的草履虫。”
“……滚呐！”
机甲系的尚主任路过，露出一丝微笑，想起学生时代的莫宁。
那个调皮捣蛋的小机灵鬼是她最喜欢的学生，所有人都能看见她的天分，但所有人都没想到她的天分能到达这样的高度。
她打算把莫宁介绍进起源之地的王权禁卫军的时候，莫宁说要搞环保事业被全校老师当做笑谈，以为又是小机灵鬼的一次恶作剧，谁又能想到有今天。
尚主任仍然感到仿佛活在梦里，她本人是超凡机甲师，很清楚进阶的难度有多大，而莫宁的速度在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
用地球时代的话讲，她仿佛是一个清华系主任，莫名其妙养出了一个在十年之间解决了能源问题并发现了空间技术、直接带领全人类开始外星殖民的天才……
就离大谱。
莫宁仍然很尊敬她，经常给她送点儿小礼物，不过尚主任知道，莫宁能有今天绝对不是自己的功劳。
莫名其妙赚大了，她的良心有点儿慌。
所以莫宁邀请她参加开源知识库计划时，她不顾校董事会的反对，直接答应了。
尚主任驻足静静看了孩子们一会儿，那两个挤在一起的女生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优秀的学生，莫宁的室友洛锦初。
学生时代的那两人形影不离，看到其中一个，意味着另外一个一定在附近。夸张地形容这两人的关系，就算莫宁要炸学校，洛锦初也只会斥责一番不法行为之后和她一起炸。
和仿佛为战斗而生的莫宁不同，洛锦初的机甲类课程成绩在中游偏上徘徊，但政治经济类的选修课成绩是永远的第一。
尚主任问过她为什么要来军校这种根本不适合她的地方，洛锦初很诚实地答道：“没钱。”
确实，那些著名高等教育院校里的政经类专业里全是贵族子女，大多数甚至是大家族的正式继承人，就算洛锦初真的考进去了，多半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尚主任很高兴看见她的学生再一次站在朋友的身边，才能得到充分的利用，明珠不再蒙尘。
她不知何时翘起嘴角，最后看了一眼学生们，迈着轻快的脚步去备课。
第137章 只有ACD数
在她走后, 毫无察觉的学生们在看到一条最新内容时，又爆发出了震天响的欢呼。
“哇！这是什么！魔术师阁下讲课？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真的吗真的吗？快点开看看！”
“嗯……笑脸魔鬼：尖端病毒简述，判断成因及解决思路。笑脸魔鬼不是月初爆发的那个网络病毒吗？”
“当时我收到好多邮件, 教授说它莫名其妙消失了。教官也说, 幸好它消失得快, 不然学校的训练机甲都抗不住这病毒，除非完全隔绝星网……但那样它们也没用了。”
“学校还好，军队的指挥系统，政府的信息系统，最重要的是……生育中心的信息库，救命啊, 全星际人的DNA信息都在那儿, 你们想过没有？”
“嘶……”
“等等, 这个视频说明……那事儿其实是魔术师阁下亲自解决的？”
和她说话的男生又发出梦幻的叹息：“啊？那我的终端岂不是隐藏着她写的代码？感染病毒好棒, 再多来点儿。”
“……你不要追星追得这么极端好吧。”
女生一边吐槽，一边点开课程视频, 页面却弹出一个窗口, 显示她没有权限查看。
“最前沿技术, 需要身份：信息科学从业者, 第四级。”
男生发出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哀怨的声音：“啊，我们这群菜鸡不能看吗？说好的开源呢？”
“你看了也看不懂啊。”女生又往下翻了翻：“我们看看其他的吧，这份文字资料不错——初级机甲材料详解。”
“可是我想看阁下讲课。”
女生忍住痛揍同窗的冲动。
“这么多新闻还不够你看吗？”
“不一样，讲课就像阁下亲自对我说话一样。”
“……”没救了。
女生不会承认，她对于看不到莫宁亲自讲课也非常失望, 当然并不是因为她特别崇拜莫宁……
好吧说实话, 她特别崇拜莫宁, 不过至少没有直男同窗这么狂热, 她又不是诡计多端的姬崽。
——真的不是！
她又不死心地戳了一下弹窗，点击“否”的选项，没想到又跳出来一个新的弹窗。
“若无官方身份认证，可通过线上测试取得？”
她的同学兴奋地催促道：“什么测试，点进去看看？”
十分钟之后，所有人都后悔打开了这个测试。
“这是人能有的知识吗？”
“……我有点儿头晕，谁来扶一下我？”
“这就是所谓第四级的水平吗？我就不该让你打开。”
“朋友们，我们这些军校生就不要为难自己了。”
女生关掉了测试，和说最后这句话的人争论起来。
“可是，如果我们想再进一步，成为正统的机甲师，我们必须学习艰深的知识！你们不想成为使用制式机甲的单兵吧？不想坐在后勤部当修理机甲的工程师吧？”
“知道知道，但机甲师太难了。”
“网站上也有基础知识，是我们都能看到的！谁说我们以后不可能解锁高阶知识呢？”
她的同伴举起双手：“好好，马上就去，不愧是全校第一，有志气。”
女生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她不仅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获得这个身份认证，还想见到这些视频里的传奇人物们。
总有一天。
*
和踌躇满志的学生们不同，高阶科研人员们的实验室里一片寂静，最初的混乱之后，每个人都在消化这些新的知识。
研究纯科学的是少数，星际最大多数的科研工作者从事的是有工业价值的研究，在拿着自己狗屁不通的论文找投资商骗钱的日子里，他们早早脱离了象牙塔，被社会毒打过无数次，深深地了解技术、财富和权力之间复杂的关系。
技术是有专利承认的，但专利保护得再好，也抵不过别人开发相似的产品。因此，许多靠某一产业或者某一技术发家的名门望族，通常将相关知识当成秘密严防死守，恨不得把它带进坟墓。
这就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垄断。有垄断就有暴利，这些家族快速崛起，财富带来权力，权力带来更多的财富，也带来人才和武力，这是一个滚雪球的过程。
无数雪球滚得足够大时，便有了今日的社会结构。不客气地说，这是自光辉历以来贵族的基础。
然后莫宁来了，随随便便挂起一轮太阳。
现在雪球们还很好，但总有一天它们会化的。
艾许莉呆坐在她的实验室里，透过透明的窗户看见三三两两兴奋讨论的同僚，有些人连午饭都忘了吃，沉浸在新的知识带来的新发现里。
几年前，莫宁找上她时，她以为自己可以通过莫宁接触到更上层的权力和财富，让她不再为研究的自由发愁。
结果她对得离谱，也错得离谱。她本来以为所谓的上层是威尔逊，结果莫宁成为了起源之地的实际控制者，当她以为这就完了的时候，莫宁又打下了光辉星河。
当她以为这肯定完了的时候，莫宁直接向整个星际的社会结构开始动手了。
这真的很可怕，贵族们迟早会意识到这一点，届时她将拥有无数敌人。
艾许莉：“……”
她到底跟了个什么老板啊？
哎，跟都跟了，就这样呗，还能辞职咋地？
她起身走到其中一个地下秘密实验室，看了看那个叫算师的超凡机甲师，舰皇的前手下，拥有羸弱身体和超凡水准精神力的奇特存在。
当初莫宁把舰皇搞死之后，将算师扔给她，想看看白熊研究所能不能整出什么活儿来。
关于精神力的研究一向是难题，这几年来，艾许莉一直在努力研究，就在最近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儿灵感，还是多亏了冰旋星的发现。
她把新成果打包给莫宁发了过去。
*
莫宁接到艾许莉的消息，十分高兴，因为这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开源知识库短短一天掀起的波澜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除了观察网上的舆论，她还关注了研究从业者的情况。
事实证明，熬过了博士还居然想继续搞科研的多多少少有点儿疯。当莫宁把一堆新的知识送到他们面前时，这些疯狂科学家们表现出了令人担忧的专注。
尽管这些知识对于莫宁来说很浅显，很多是她已经淘汰的应用，但这是因为源能机甲师是人类知识的最边界，对于她来说落后的知识，放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流光溢彩的珍珠。
普通人的精神力不能外放，没有战斗力，但搞研究同样耗费精神力。
莫宁一向提倡964，但既然这些科学家自己非要996……啊不，快要007了，她怎么也得给他们创造优越的条件。
艾许莉发过来的成果指向一种可能的精神力恢复制剂，还可能使普通人的精神力变得更强韧，是她结合舰皇的手下算师以柔弱的身体过载精神力的原理，加上莫宁以前发现的宁神草成分，以及冰旋星的自然条件做出的假设，现在还在实验中。
说得简单一点，如果成功的话，科学家们将变得更加皮实耐操，爱怎么学习怎么学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妈妈再也不用担心精神力不够用了。
莫宁觉得这很不错，回了艾许莉一封邮件，告诉她放心研究，这个项目她投了。
和艾许莉沟通完毕，她离开书房，下楼去客厅。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东西。
对了，茶几上的鲜花没有了。
西泽在这里住了几个月而已，却留下了这么多痕迹。
实话实说，他的技能树上确实有很多不错的亮点，但莫宁并不在乎，留他下来不是因为他做饭做得好吃，不是画画好看，更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纯粹是为了监视他。
就算在他的脑域留下了标记，她也没有完全将信任寄托在那个标记上，说她控制狂也好，疑心病也罢，她都认，反正她不要脸。
放他出去独自居住也是一个考验，如果他胆敢有异动，就杀掉他。
当然也有其他原因，比如她是个道德无比高尚的守序善良大好人。
她真的是！
莫宁觉得西泽应该发自内心感谢她，毕竟他长得那么诱人犯罪，要是换个混乱邪恶的，那乐子就大了。
第无数次夸赞自己温柔又善良之后，莫宁满意地搜出一部电影，开始休闲娱乐。
这部电影是五年前的，在文娱还算发达的星际时代，电影更新迭代很快，五年前算是老电影了。不过这部比较经典，是那年海伍德影视节的获奖作品。
故事背景在架空年代，讲述了两个国度旷日持久的战争中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故事。男主角是年轻的国王，而女主角是敌国公主。当然了，他们的身份注定了没有好下场，HE是不存在的。
莫宁看得直皱眉头。
搞这些缠缠绵绵虐心虐身干什么……喜欢国王？打到他的王宫把他绑回去就好了呀，哪来那么多破事儿。
她不理解，并大为震撼。
莫宁决定这是她看过最糟糕的海伍德影视节获奖作品，但当她上网准备寻找志同道合的评论时，最热门的评分网站“番茄评分”上的评论却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清香的草：呜呜呜呜我看到一半就哭了，太好哭了，我的眼泪不值钱。
居家宅男：年度治愈大作（迫真）
我爱吃香菜：在此宣布墨琛是我男神！啊啊啊啊影帝好帅！演技太棒了呜呜呜！比起男神，女主就不咋地了。
我痛恨香菜：？拉踩什么呢？女主才是一番好吗？
好像没人吐槽剧情。
莫宁：？？？是这个世界错了还是她错了？
怀疑人生.jpg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浏览评论，发现真的没人觉得剧情有问题。
倒是有其他评论引起了她的注意。
咸鱼翻身：唉，为什么要有战争呢，如果两个国家放下仇恨合并在一起，难道不是很好吗？
这条评论的点赞数竟然是第二高的，类似的评论还有很多。
莫宁眼睛亮了。
这傻狗电影还有这种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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