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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可以藏人的角落，降谷零都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没有人。
客厅还莫名少了一只花瓶，出现在了另一个位置上。
卧室的床上有人为压出的痕迹，上面还带着余温，有人曾在这里停留过不断的时间，而在刚刚离开了。
降谷零站在原地，思考起到底是谁会进入这个房子中……c原研一？不……如果是c原研一的话，不应该会躲开他。
降谷零可以肯定，在他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房间里确实还有另一个人，他感觉到了。
但是在他进来后，这个人，神奇地从这个房间中消失了。
降谷零掏出电话，播出了一个电话，十来秒的铃声之后，那边被接通了，接听的声音被降谷零按到了最小声，只有紧贴着手机听筒才能听到对面的声音。
明日奈好奇降谷零给谁打电话，仗着他看不见自己也碰不到自己，凑了去贴着电话听筒听对面的声音。
“降谷先生。”
明日奈：？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是她的错觉吗？？
降谷零又等了许久，听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并没有杂音后，才开口：“我说过的吧，不要在外面的时候喊我降谷先生，喊我安室透就行。”
安室透？？明日奈圈圈眼，这是降谷零的假名吗？嗯……很有降谷零的风格呢！
“是！降谷先生！”那边传来浑厚的男声。
明日奈：……
降谷零：……
哈哈……降谷零的这个下属看上去有点憨啊？
明日奈捂着嘴偷偷地笑了两声，看着降谷零有些无语的脸，莫名更快乐了。
她一听到对面喊降谷零为降谷先生，就知道那是降谷零的下属，并且还是直系下属，说不定也是降谷零去卧底的接头人，不然对方不可能会知道降谷零的真实姓名。
但是这憨憨的语气，想来能力应该很不错吧？要不然降谷零也不可能一直忍着不换一个下属了。
降谷零揉了揉太阳穴，把正欲脱口而出的责骂咽了下去，不知怎么的，他总有种骂出口会有问题的感觉，明明这里没有窃听器。
“风见，把樱花公寓附近，近一天的监控全部调出来，查查看有没有什么人进过公寓。”降谷零吩咐道。
风见？？？她？？
不不不对……
明日奈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那一声风见显然不是在喊她，而是――
“是！降谷先生！我这就去查……”风见裕也条件反射地应下了，转而才反应过来降谷零的吩咐意味着什么，“樱花公寓……？是Asuna的那套房子吗？”
风见裕也！！她这张身份卡的哥哥！天啊，她怎么记得七年前风见裕也就已经23岁了，早就入职成为警察了吧？
为什么会成为降谷零的下属啊？降谷零年纪明明比风见裕也要小一岁的吧？
在日本这样极其强调前后辈礼仪的国家，小一岁……还能成为风见裕也的长官，该说风见裕也太过废物，还是降谷零太过厉害？
不过，降谷零他知道风见裕也是她哥哥吗？
明日奈看着降谷零没有什么变化的脸好奇地想：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同期是下属的妹妹，是什么样的感觉？
或者，发现自己的下属是同期的哥哥，降谷零会不会感觉到尴尬？
有点点好奇。
“嗯，我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些外人的痕迹……现在还不清楚是谁，你尽快查一下。”降谷零看着逐渐冷却的被褥，神情肃然，“暂时还没有发现公寓里的东西被动过，也有可能是对方的搜查更隐秘，所以我没有查出来。”
但是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降谷零垂下眼帘，这个入侵者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一个非常熟悉这里的人，在床上睡了一觉……然后起床查看了一圈周围，想看看房间有什么不同，在他到来后又不想和他撞见，连痕迹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跑了。
这样的猜测，能够符合条件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降谷零攥了攥拳头，把心中那个荒唐的猜测给抛出去，重新开始思考究竟是什么人会出现在这里。
“竟然会有人去那里，不会是有人发现降谷先生您的身份了吧？”风见裕也有些紧张，“需要我去接应您吗？”
被打断了思绪的降谷零缓声，“不用，你去查就行了，我这里暂时没有问题。”
总觉得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是冲着什么来的？房子原来的主人……那位警视厅已经坠落的明日之星吗？
风见明日奈……
是……你吗？
降谷零的理智和感性在不断撕扯着，理智告诉他世上没有鬼魂这种生物，但有时候又忍不住想着，要是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就好了。
这样的话……
hiro、松田、伊达班长，还有……
Asuna，都能回来了吧？
第106章
zero……
明日奈想要去触碰降谷零, 伸出去的手却落了空, 没有办法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她只能虚虚地搭在降谷零的手背上，就好像当初在警校时期一样。
明日奈看着降谷零眼底不易察觉的疲倦，有些心疼。
一定很辛苦吧, zero？
身处在深渊之中, 没有任何依靠，就算是回到安全屋都要小心翼翼地检查是否有人来过, 提心吊胆地过着每一天。
嘛……不过把她原来的房子当成安全屋这样真的好吗？
而且还不改变屋子原来的设置，她可是把自己的房子装修得非常少女心的……
难道这是zero独特的解压方式吗？
明日奈豆豆眼。
『怎么想都是变态才对吧？』
熟悉的声音从心底响起, 明日奈惊喜地回过头，发现齐木楠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虽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却无端地让人觉得他心情不是很好。
有种莫名的杀气是怎么回事？
明日奈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往齐木楠雄身边靠了靠，那股凉意才减轻了一点。
明日奈：？
好奇怪？哪里来的杀气？总不能是zero的身份真的暴露了，有人埋伏在附近吧？！
明日奈想到这个可能性, 连忙握住了齐木楠雄的手，“楠雄哥, 快看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
齐木楠雄：……
齐木楠雄身上溢出的黑气越发严重了。
明日奈：？？？
糟糕, 这冷意怎么越来越严重了？不会是很危险的人吧？
与此同时，降谷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股寒意，他猛然回头瞪向齐木楠雄的位置，波本瞳展露无遗，一瞬间，从降谷零的身上也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气势来。
明日奈：？？？？？？
明日奈后知后觉地发觉刚刚那股杀气是从齐木楠雄身上散发出来的。
明日奈吃惊地捂住了嘴，看着背后黑气升腾的齐木楠雄, 那黑气都快实体化了这真的科学吗？难道超能力者的能力在游戏中会实体化吗？不对，楠雄哥什么时候觉醒了这种超能力啊？
“楠雄哥……”明日奈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你没事吧？”
难道是在现实中遇到了什么事情，非常生气导致超能力暴走了吗？
果然，是空助哥那家伙又干了什么坏事吧？
【小奈可不能冤枉好人哦！^^】
明日奈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半透明文字下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才从那熟悉的语气中察觉出对方的身份。
“空助……哥？”
明日奈诧异地伸手摸了摸那透明字体，“是你吗？空助哥？”
【是我哦~~】
两个荡漾的波浪号已经很能说明对方的身份了，能这样对明日奈说话的，除了空助哥也只有c原研二了。
c原研二只是个普通npc，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拥有这种不科学的能力，再加上眼前的人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显然只能是齐木家的长男，齐木空助了。
“空助哥你怎么会突然……啊，楠雄哥刚刚下线的时候是去联系你了吗？”明日奈想到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的出场顺序，“是来帮我解决游戏bug的问题吗？”
明日奈说起这个，有些苦恼：“是这样的，我发现我不能下线了……这个bug好像有点严重，我游戏仓的营养液也快要不够了，再不下线我可能会被饿死。”
全息游戏的游戏仓是特制的，有专门配置营养液，玩家只需要泡在营养液中，就能通过皮肤吸收营养液中人体维持生命所需要的能量和营养，营养液每天更换一次，玩家就需要通过额外的进食就可以生活了，如果这项科技推广到世界，说不定会掀起一阵科技革命。
这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要是有人和明日奈说现在的科技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明日奈是肯定不信的，但是说这话的人若是齐木空助，那这个天方夜谭一样的事情大概率就是真的。
毕竟齐木空助是个超级天才啊，连超能力抑制器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呢？
这也是齐木空助给明日奈寄来游戏仓让她玩游戏的时候，她立刻就信了，并且兴致勃勃地进行了体验。
明日奈的营养液是齐木空助特别定制，据说对她的身体有调理作用，要是不更换的话，先不说会不会饿死，明日奈有点担心齐木空助给她安排调理会被打乱节奏。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齐木空助让她玩游戏，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可以修复她身体的办法。
【这个不重要，楠雄已经替你换过了，不用担心~】
【嘛……现在最重要的应该不是这个吧？小奈这是从哪里惹上的臭虫……看上去快要和楠雄打起来了，奇怪了，明明应该看不见楠雄的才对啊？】
又来了……臭虫什么的称呼。
明日奈留下一滴冷汗，突兀地想起小时候，一旦有不包括齐木一家的异性接触她的时候，齐木空助就会一边微笑一边用极端地手段赶走对方，嘴里还喊着：“不过是臭虫而已，怎么会有胆量来的呢？”
曾经那些向明日奈告白过的男生，似乎没过几天就会转学，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齐木空助出国读书的时候，才停止。
相比起齐木空助，果然是齐木楠雄的手段更温和一点，不过是不经意间让对方失忆――失去关于明日奈的记忆什么的，啊，这个听上去好像也很奇怪。
明日奈揉了揉有些僵住的脸，看向降谷零的方向，只见降谷零已经开始试探齐木楠雄的那个位置，但在降谷零的眼中齐木楠雄就是一团空气，任凭他怎么试探都不会找到齐木楠雄的。
所以看起来就有那么一点搞笑的感觉。
略微有些奇怪。
因为目前的画面是：
降谷零挥拳打向齐木楠雄齐木楠雄向旁边挪开一步降谷零拳头挥空，不死心继续齐木楠雄再躲降谷零再打……
周而复始。
明日奈：……
明日奈按了按太阳穴，“楠雄哥，不要再欺负zero了啊……”
齐木楠雄倏然停下了脚步，重复了一遍明日奈的称呼，『zero？』
啊哦，一不小心喊出了这么亲昵的称呼。
明日奈的冷汗如雨下，不是紧张自己，而是紧张降谷零……她怎么有种下一秒降谷零就会成为一堆零散的数据了。
齐木楠雄就算了，作为游戏的制造者之一，齐木空助可还在这里呢！
“呃……其实吧，这个名字我只是降谷的幼驯染喊习惯了，所以就跟着喊了什么的……并不是什么专属称呼，那什么……”
好像越说越奇怪了呢？
明日奈尴尬地笑了两声，齐木空助已经很久没有出声了，而齐木楠雄背后的黑气已经越发恐怖了。
对不起了，zero。
如果来世还能遇见你，我一定会当牛做马请罪的。
处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敏锐的第六感总是告诉他这里有点不对劲的降谷零突然感受到了一阵阴风，吹得他一个哆嗦。
降谷零：？
哪里来的阴风？
降谷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户的位置，关的好好的，一点缝隙都没有留下。
这个屋子……有点古怪。
降谷零是不相信有鬼这样的生物，能想到的就是有人在作怪，但刚刚他已经多次实验，还是没能找出罪魁祸首，让他一度陷入疑惑中。
总不能真的是鬼魂吧？
是谁回来了？明日奈？她不是这种会恶作剧的性格。
hiro？那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是hiro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让他不要担心的。
伊达班长……算了吧，伊达班长就算回来了，也是第一时间去找娜塔莉，怎么可能来找他啊！
那就只剩下一个人选了……
降谷零黑着脸，对着齐木楠雄站着的那个位置说道：“是你吧，松田。”
明日奈：？
齐木楠雄：？
哈？为什么降谷零会突然喊出松田阵平的名字？
明日奈豆豆眼，迷茫地看着黑着一张脸的降谷零，有点搞不懂他这是怎么了。
有读心术的齐木楠雄听见了降谷零的心声，沉默了一瞬，那些黑气散去了不少，转而变成了有些同情的眼神。
撇开一直赖在明日奈身边不谈，这人看上去确实有点可怜。
当然，赖在明日奈身边的罪过是不可原谅的。
齐木楠雄这么想着，往明日奈的方向走了几步，降谷零明明看不见他，可他的眼神竟然精准地跟着齐木楠雄的方向移动。
“喂，既然回来了，就赶快出来吧。”降谷零放下手中的枪，“躲躲藏藏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明日奈：……
明日奈看看齐木楠雄，又看看降谷零，实在没想明白降谷零为什么会把齐木楠雄当成松田阵平。
两个人完全不像好吧？
“我说，你还打算藏多久……那个人可是又出现了，夺走你和Asuna生命的那家伙，你不是要报仇吗？还说什么这种事情就交给专家吧，结果还不是那么逊地……”
齐木楠雄被降谷零的心声吵得有些头痛，对着明日奈示意了一下，『走吧，我们该离开了。』
“这么快吗？”明日奈犹豫地看了一眼降谷零，“就这样没事吗？”
『没关系，他没有发现我。』齐木楠雄看了一眼降谷零，『你不是要去救那些人吗？赶快结束吧。』
这人的心声太吵了。
……也太难过。
他昨天才听了一遍明日奈的，不想换个人再听一遍。
齐木楠雄如此想着，握住明日奈的手，直接使用了瞬间移动，带着明日奈消失在原地。
“喂，你真的不打算出来吗？”
降谷零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环顾了一下四周，就和他一开始走进这间屋子一样，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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