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二人郎情妾意,萧羡鱼唇手皆抖,"你们…我还没死金澜公主诧异说道:“没死?没关系,我派些人,你很快去西天!”
语罢,无数黑色人影蹿出,刀光剑影,目露凶光,齐齐杀了过来萧羡鱼一下就被吓醒了!
回忆起梦里沈珩对自己的冷漠,顿觉心情繁乱,内里丧气近乎绝望。
心跳头昏之余,一定眼,张玉已回来,就坐在她跟前,身边放着一堆植物,正用石头将它们一点点捣碎。
张玉发现她醒了,立刻去火堆边捧起用树叶盛着的水,“夫人,不多,您先喝着。”
萧羡鱼恹恹的,却问:“娘娘和郑姑娘有吗?”
张玉点点头:“都喝过了,这留给您的。”
萧羡鱼这才放心接过来喝了,虽然很少,但也能滋润一会儿快冒烟的嗓子。
“夫人,我给您敷药。”
萧羡鱼好奇地看着张玉拿过来一团乌漆嘛黑的草药渣,一点一点抹在手腕上,有凉凉的感觉:“这是什么?”
“是乡下人的土草,能止血、消肿、化瘀,味道臭了点,但效果不错,您这手明日便能好受多了。”张玉拍胸脯保证。
萧羡鱼觉得这小孩挺厉害的,又问:“那娘娘那怎么办?”
张玉早已想好,给萧羡鱼包扎好了,转头就去处理郭皇后的伤。
从散落的马车木板上拆出两个适合的,但先要给伤势也敷上草药,这需要用利器划开裤子,张玉挠挠头,将一把大小犹如发簪的小刀交给了萧羡鱼,让萧羡鱼一头雾水。
张玉吞吞吐吐:“这…衣物太名贵了,我实在…下不来手,您们来划吧,再把草药敷上去,我过来用木板固定腿就行了。”
郭皇后的伤花了点时间总算弄好,她们又见张玉在用破碎的大块瓷片架在火堆两边的石块上熬东西。
“先吃野果子吧。我一会就把桑寄生煮熟了,吃了它可以祛湿,强筋骨,补充元气,还可…算了,知道前面的就行。”
他说着她们不懂的草药,头头是道。这一刻,就算在高高在上的皇后,也觉得这孩子知晓的东西太多,一点都不简单。
“有这丫鬟是你的福气。"郭皇后对萧羡鱼说道,说完啃了一口野果,酸得郭皇后脸皱成一团。
就在这时,去一旁捡干柴的郑英大叫起来:“萧羡鱼,你快过来看看,这居然有潭水,水还是冒热气的!”
众人一惊,萧羡鱼用眼神叫张玉过去看看,自己留在郭皇后身边。
张玉去看了后大喜,又跑去林子里,“那是温泉,我去掏鸟窝,用温泉煮蛋!”
温泉?
萧羡鱼诧异,随即明白为什么在上头会见到蛇,原来这里有温泉便不会那么冷,所以还有蛇没完全冬眠出来觅食。
真是天爷眷顾,温泉在旁,她们便能很好熬过夜晚的寒冷了!
她与郑英合计了下,将郭皇后又挪去了温泉水潭旁,果然温暖如春,舒服多了。
但为了防止野兽出没,萧羡鱼建议火堆也必须挪过来,郑英同意。
温泉煮鸟蛋,生平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别说啊,特别的香,就是掏回来的蛋太少了,她们又那么饿,几口就没了。
剩下的,便是吃熬好的桑寄生,又涩又有点苦,一点咸味都没有,在嘴里可难咽了。
郭皇后和郑英都不喜欢,只有萧羡鱼嚼了不少。
张玉还想去找吃的,被萧羡鱼拉住,“够了,你也需要好好休息。”
于是张玉坐在火堆旁,双手抱着腿,“您们睡吧,我会看好火的。”
她们确实不如张玉能熬,不过一会儿便全歇了,而张玉看着羸弱,还皱着眉头入睡的主子,轻声说道:“我一定好好护着您回去…”
“金斓!”
萧太后一入欣悦宫便怒唤女儿。
金斓公主正与夜白在玩小游戏,被那么一叫,也知道怎么回事,笑吟吟地出来见人。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萧太后可不给她装傻充愣的机会,直接说道:“我只是派人去见准时机要皇帝的命,没叫他们对其他人下杀手,你敢擅自做主更改我的密令?!”
金澜公主也开门见山:“那皇帝严防死守的,根本没下手的时机,但是祭天那么好的机会,人都派出去了,岂能无功而返!”
“杀皇后对我们拿回江山的计划没有多少作用,你这样不是打草惊蛇?”
“母亲,你可小瞧皇后的用处了。皇帝与她结发夫妻,恩爱不疑,若是皇后死了,何其悲痛…那个皇帝,我父亲江山,我父亲的家业,凭什么他白白得手,拿他一个妻子来做点代价不过分吧?”
萧太后却道:“只怕你还另有心思,专挑皇后车上有三丫头的时候下手,还连累了郑家姑娘。”
“没办法啊,萧羡鱼身边来了个厉害的女使怂恿着她占死相爷夫人的位置,我只好出此下策,至于那个郑英,啧啧啧,我也只能叹她时运不济了。”
“可你以为没了三丫头,沈珩就会把心放你这?”萧太后对上次朝臣家宴发生的事依旧恼怒,“你不看看沈珩是不是正眼瞧过你!”
金澜公主笑得没心没肺,摸着肚子,“母亲,男人都那样的,明场上摆着那股清高君子的模样,背地里像闻到了鱼腥味的猫,馋的不行…我实话告诉您,我这里头已经有他的种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不是回来的时候就怀了闽都王的遗腹子这个消息一时震得萧太后大懵,她是越来越不清楚这个女儿到底要如何施展大计,助自己一臂之力夺回江山。
不会吧不会吧,公主该不会真的有男主的孩子了吧,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作者大大,要读者群捏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追杀与营救
沈珩一睁开眼看见的是抖动的华丽车顶,思绪回笼,猛然坐起。
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快速前进的马车内,旁边还躺着不省人事的孝帝,以及守在一旁的尤子嶙。
”你可醒了,有没有哪不适?”尤子嶙担忧问道。
沈珩忙问:“官家怎么样了,我们走到哪了?”
尤子嶙:“快到京城了,官家没有大碍,回去我们便调兵遣将去崖底.搜寻她们的.…”
遗体。
“不,”沈珩想了想,根本忍不下那股切肤之痛,满目血红,“我必须马上去崖底,马上去!”
说完,挣扎下车。
尤子嶙摁住了他,苦苦相劝:“我知道你丧妻之痛,但你要为大局设想啊,剩余的兵力要全力保护官家回到大内,根本没有多一兵一卒能随你而去,你若是单枪匹马闯去崖底,难保遇见埋伏,沈珩你是右相,你肩上的责任有多重需要我提醒你么!”
可沈珩却默默说道:“朝廷没了我,照样人才济济,可我没了她…”
说在这里,他露出一抹绝望而凄凉的微笑,字字泣血:“没了她,我不知怎么活下去…她就是我的命…子嶙,你该放我去的,她胆子小,那里那么深,那么黑,我不能让她苦苦等我”
尤子嶙听后十分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实在想不到冷酷如百炼钢的沈珩对上萧氏,竟能化如此绕指柔,连命也不要个干脆!
受不住这般的悲悸,眼泪差点随之流下,他狠狠抓住沈珩的衣襟,难以抉择中做出了一个举动一一一个手刀劈昏了他。
怀着愧疚,将沈珩紧紧搂住,咬牙说道:“你大伤伤心,必须回去医治,我不能放任你!”
青杨听到动静,打开车门一看,又惊又无奈,“侯爷,你这一下,可把两人的情分弄没了!”
待沈珩醒来,蓦然发现已身在京中,还不知会如何雷霆之怒!
尤子嶙也知道沈珩日后不会轻易原谅自己,可他要的是他活着,其余的管不了!
00崖底深处的温泉旁。
熬过了一夜寒冷。
张玉出去找吃的,抱着满满的野果和地薯,一边走,一边回想。
回到后,对她们说道:“我好像听见了跑马的动静。”
这话一下在她们死寂的心湖里激起涟漪!
郭皇后大喜:“一定是他们来寻我们了!”
郑英兴奋地坐不住:“哪边啊?我们可以出去找他们过来抬娘娘。”
不同于其他人的高兴,萧羡鱼听到这个消息先是顿了顿,心里燃起了希望,可很快又被另一个想法扑灭,毫无喜色。
她对张玉说道:“先别管吃的,你去查看一下是什么样的人,一定要小心!”
聪明如张玉,马上明白用意,点点头便去了,只有郭皇后和郑英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萧羡鱼却没有解释,四处张望,在寻找什么。
很快,张玉行色匆匆回来。
一回到,马上先把刨坑里的火堆掩埋!
萧羡鱼面色大变,腾地站起,“郑姑娘,我们把马车顶的木板拖过来,扶娘娘上去!”
郑英摸不着头脑:“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是等人来寻我们吗?”
“寻什么寻,来的人多半是路上袭击的那一伙,现在下到崖下来看我们死了没的!”萧羡鱼解释道。
张玉也接话:“对!穿着不是宫里的侍卫,他们现在从东面往这边搜,我们赶紧走!”
可是郑英不相信,区区反贼,朝廷怎么可能被他们先寻来对她们下手?
萧羡鱼看出她的疑虑,猜测道:“极有可能是官家他们也遇上了事,一时半会顾不上我们,你别犹豫了,赶紧抬娘娘走吧!”
回想起那兵荒马乱的声音,郑英不敢不信,于是照萧羡鱼的话做,将郭皇后安置上木板。
张玉捡起那些金钗银环,想扔进温泉里,却被萧羡鱼拦下,她想了想,叫张玉使劲往上扔,扔到高处那些错落的藤蔓上。
然后,顾及她手腕的伤势,由张玉与郑英来抬郭皇后,四人一脚深一脚浅,向西边逃命。
她们刚走不到半个时辰,一伙凶神恶煞的人来到崖底,搜了半天,除了摔碎的马车,一无所获。
一个人仰看山壁,大声说道:“你们看,那些金闪闪的是什么?”
有人攀爬上去拿了一个下来,“是钗环!难道她们没有摔下来,是摔在上面?”
为首的男人一脸横肉,面露疑色,“你们几个先爬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们,若是还活着便一刀了结!”
结果上去又是耗费半个时辰,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时,男人不耐烦地踢了踢地面的尘土,却翻出了零星焦木。
蹲下刨开土堆,当即大吼:“他娘的!她们根本不在上面,也没摔死,都活得好好的,还生了火!你们都给老子下来,咱们得追上去!”
爬下来的,有人啐了一口:“她们谁想的这一个障眼法,害老子费气力爬上去白瞎了半天,等被我们找到,有她好果子吃!”
皇帝遇刺,皇后坠崖的消息已震动京城!
“五爷,五爷,不好了!您快醒来,快去宫里!”
李淮生还在妾室屋里酣睡,门外小厮的声音像天塌一样的大呼小于氏先行起来,并不开门,说道:“叫什么呢,五爷近来精神不好,天大的事有更高的官顶着,去去去。”
小厮还想再说什么,被门外丫鬟直接拖了出去。
这么一吵,李准生彻底没了睡意,缓缓起身,那于氏婀娜走到他面前,刚俯下身想撒娇,哪知李准生一抬头看见她,惊恐大叫一声!
”你的脸怎么了!”
于氏奇怪,“我的脸?"摸了摸,摸到的不是素日里嫩滑如蛋的触感,而是摸到了糙如蜂巢的僵硬,也尖叫起来。
扑到镜子前一看,那溃似腐肉的面孔哪来有半分人样,当场吓得昏死过去。
李淮生惊中有稳,急道:“去叫大夫!”
下人们看见于氏的脸,没一个不怕,甚至有忍不住呕吐的,一个院子顿时人仰马翻,如遭大劫。
这动静很快传到李淮生父母那边,李夫人特意赶过来一瞧,双腿发软!
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在于氏身边睡了一晚,十分担心会被传染,忙拉着李淮生就走,留下一摊子烂事交给管事的妈子。
李夫人一边走一边祈求真神保佑,可李准生越想越觉得稀奇古怪,好端端的一个人,昨天还好好的,只一个晚上便成那副鬼样子?
霍柔依就住在他们隔壁院子,早已听见那些叫声,得逞的笑容在嘴边挂开,心情甚好地逗着孩子。
这时丫鬟过来,附耳说了一句话,霍柔依便把孩子交给了奶娘,自己里三层外三层保着暖,悄悄出了府。
她来到一座宅子的后门进去,见到了金斓公主。
“谢公主替臣服了却了一个烦恼。”
金斓公主披着精美的狐毛大氅,说道:“看来你已经用了那方子,效果不错,足以让你未出月子也愿意来道谢。”
霍柔依笑着说道:“公主说的是,那法子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的,还是您厉害,这下臣妇也算高枕无忧了。”
“高枕无忧?霍氏,你是不是把话说满了,你最大的烦恼或许还没解决呢,听说了吧,萧羡鱼随着皇后坠崖了,生死不明。”
“臣妇是略有所闻。”霍柔依的笑掩盖不住,几乎裂到了嘴角,“听说那崖很高呢…但公主此话何意,臣妇不懂。”
金斓公主哼道:“霍氏,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得住本公主?用不用叫我的侍女把你从小到大如何羡慕嫉妒萧氏的言行叙说出来呢?”
霍柔依终于明白金斓公主将她调查个一干二净,干脆来个顺水推舟,便道:“原来是这事,没错,我一直不喜欢她,尤其之前抢走我丈夫三年,这和抢走公主您心尖上的人是一样的仇恨。”
“不需要特意提起我这茬,她抢走你丈夫三年,如今还是拿捏着你丈夫的心呢,你费尽心机嫁的人,还不知要心心念念她多久,你忍得下这口气?”
心底深藏的最不甘一面被撕开,霍柔依幽怨之怒腾起,默默掐紧手炉,嘴上却说道:“是忍不下啊,可我只是个弱女子,对付不来那位沈相夫人,好在这不是已经死了么。”
金斓公主嘲笑出声,“你想得太美好了,我的人搜寻到了崖下还有人活着的踪迹,你说会不会是她呢?”
“不可能!这么险峻的山崖!”
金斓公主站起身,走近她,分析道:“可万一呢?万一她没死,最后被救了回来,一定会受到最好的照顾,她也不会再踏出京城,想再弄死她,可就不容易了…”
随后,口吻渐变引诱,“我的人已经全派出去了,可惜那片山地太大,寻找她犹如大海捞针,我记得那边地界是你父家宗亲管辖的范围…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该怎么做,你是个聪明人啊。”
千载难逢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霍柔依狠狠深吸口气,激动的情绪在内里澎湃,若是萧氏命大没死于坠崖,那么能死在金斓公主与她的部署之下,绝对能令人热血沸腾,足以一雪多年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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