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略暗,有些隐忍,只能亲她的耳朵掩饰局促。
“你本来约我周末在一起,没想过会这样吗?”初澄笑了笑,试探问询:“要不要一起研究下?”
“可能会疼。”他听说的。
“我知道。但后面熟练就不会了,对吗?”她也处于极度紧张和害羞中,可她会演戏装大,眼神鼓励,语速还是不自觉变快了。
沈知燃那天在浴室里自制,看见她包里的东西了,就是那种标准普通的型号,和他需要的不匹配。
由此可见,这玩意儿不能瞎猜也不能代劳,还是实践出真知。
初澄在文科班是个学霸,帮助过很多人,沈知燃属于中不溜,兴趣不在学习上,她从未带过他学习。
没想到第一次共同学习探索的任务竟是这样。
他把东西交给她,俊脸红透了,瞥向不知名的某处,初澄低着头,闷不作声,实际上心里也被惊到了。
原来他提前告知并不是危言耸听,这,过于惊人。
日光已经大亮,朝阳的暖色透过纱幔落进来,层层叠叠,正是一日之计。
也是学习的好时候。
过程里他领略到一点门道,低低地坏笑,控诉与她一点都不了解他,霸道又嚣张地欺负她,戏谑她。
房门紧闭,低低错错的声音遗漏出,却不容人窥视。
初澄再克制冷静的人,脸皮也是薄的,最后晕晕乎乎地缩成一小团,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分不清了。
不算是很完美,毕竟都没经验,沈知燃感觉像是品尝饕餮只到一半的小孩子,中途被人喊走了。
即使没有餍足,但也一脸满足地抱抱委屈的女孩子,那一刻他眼里心里都是她,年轻的生命里也最爱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初澄都要疼惨了也累坏了,随时都能昏睡过去。有人捉起她的手指在亲啄,太闹了,有点嫌弃也有点承受不住的热情,就皱皱眉让他远一点,她想睡觉。
沈知燃的体力没差成她这样,浑身用完的力气,龙马精神,虽然不舍但也只能尊重她的意见。
哼着小调儿去冲澡,回来一身凉沁沁地钻进被子里,从身后搂住她。
初澄喜欢这样的体温,很舒服,可以降温。终于不再排除,安心把亏损的觉和体力全补回来。
沈知燃一上午都像乖巧的大狗狗,对她寸步不离,像昨晚她照顾他一样,近身伺候她,端茶倒水,抱她去洗澡,给她穿自己的衣服,洗脸吹头发。
初澄中午起来,姿势尴尬地下楼,身体一扯就酸疼。
他在旁边看着,不忍心,一把扛起她来在肩膀,“真是费劲,这不是现成的人力么?还要自己走路。”
初澄天地旋转,都快被吓死了,到楼下狠狠拍他后背,“沈知燃你干嘛,放我下来!”
沈知燃偏不肯,对她的痴迷从身体到各个方面,说什么也不松手,胳膊一扭,从扛着变成了打腰横抱,笑得吊儿郎当,“看你紧张的,我还能抱不住你?”
初澄绷着苍白的小脸,咬牙道:“我疼,你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么?”
第34章
初澄昨晚就没休息好, 早上又被人像翻花绳一样折腾半天,睡几个小时却仍旧精神萎靡。
上午保洁阿姨过来打扫卫生,被他打发走了, 怕看见家里有衣冠不整的女孩子,对初澄影响不好, 她一向在这方面谨小慎微。
沈知燃去厨房给她做吃的,放着音乐, 死亡金属风格,把人的鼓膜掀起来, 再丢进暴风雨里去的那种,冲破束缚和道德的宣泄, 极端的艺术普通人很难欣赏得来。
初澄懒懒缩在沙发里,抱着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男人。
沈知燃穿着运动短裤, 赤着上身,露着健硕漂亮的肌肉,一块块延伸到裤缝, 宛如大卫雕塑。他不羁捋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却是心满意足的样子,捣鼓了很久。
初澄不知道他在干嘛,半天没等到就又睡着了。沈知燃做好了饭,把她拽过去, 学她昨晚凶巴巴的样子, “吃。”
初澄看着眼前他做出来的丰盛午饭,原本只是想简单吃碗面而已, “你怎么这么有精力?”
沈知燃嚣张挑眉,懒洋洋地说:“没办法, 老子就是浑身力气用不完。”
“嗯?”
“我我我,是我,行了吧。”他意识到自己又嘴瓢,连忙赔好脸装可爱。
初澄倒没有如此的吹毛求疵,也并没有想让他真的为自己改变什么,就像自己更没有办法为他改变性格。
“你做的饭能吃吗?”她捏着筷子却迟迟不下嘴,深刻表示怀疑里面有毒。
“你有没有良心,竟然还怀疑我?”他又冲她吹胡子瞪眼睛,凶狠的,亲自动手夹起来一块红烧牛蹄筋喂到她嘴边,“这就让你心服口服,再敢怀疑我就给你丢水池里喂王八。”
初澄被迫吃进去一块,本来就没打算能多好吃,正想为了保命虚假恭维一下,却发现他的手艺意外好吃,跟餐厅里卖得不相上下,汤汁浓郁,软烂爆汁,没个几年的经验做不出来这么美味的东西来。
初澄脸上浅淡地露出一个惊艳的表情,点点头,“还不错。”
“那必须的。”沈知燃帅脸露出得意,“做饭是我从小的兴趣。”
“是么?”她顿了顿。
年轻男人敛了敛眼睫,“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吧?小鹿就喜欢去我家蹭饭,我不稀得做给那个狼心狗肺的吃。”
他们对彼此的了解的确甚少,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收进贝壳里,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要跟他怎么相处。
沈知燃笑着拍拍她的脸,“但是你想吃我做的饭,可以随时指使我。”
初澄嘴角又翘了翘,这个男人真的反差萌。看上去大大咧咧,却很有很多细腻的小心思,搞乐队也喜欢研究做饭,还会收拾人……
她默默地笑,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心想这个世界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谁能想到毫不相关的两个人会有今天呢?
她好像真的捡到宝了。
初澄不爱运动,食量不大,只吃了半碗米饭就放下筷子,呆呆地坐在椅子里,眼珠子也不太动,她好像被他做傻了。
沈知燃也看看她,他进食虽然不狂野,但男的就是不一样,过程风卷云涌,看得人胃口都能变好。他看见初澄碗里剩下的食物,拿过来吃干净,一点都不矫情。
初澄惊讶又有点羞耻,“我吃过的。”
“我连你的口水和……都吃了,这算什么?”他坏笑起来,故意逗她。
大白天的就不要脸,反正初澄是没脸了。
饭后,她看时间差不多了,自己该回家了。
“我的衣服呢?”她问。
沈知燃指指外面,“我洗了,在外面。”
初澄朝阳台看过去,白色的睡裙在风中飘荡,半透着阳光,还有她巴掌大的纯棉小内……也被他洗好了乖巧挂着。
一想到他站在水盆前搓洗她的……初澄瞬间觉得大脑充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知燃过来,从身后抱住她,着迷似的亲吻她的脖子和脸颊,啄她软软的皮肤,叫她“澄澄”“宝贝”,脑袋粗粝地拱着。
两个人着力不稳一起栽进沙发里,不分彼此窝在一起。
沈知燃一边亲一边低声问她:“我好不好?”
初澄在这氤氲的气氛里不正面回答他,“哪儿好?”
“我哪不好了?”他心生不满,厚着脸皮跟她细数自己的优点:“我长得这么帅,这么有钱,做饭好吃,还会贴心给媳妇儿洗衣服,就这还不好?”
“可是你脸皮太厚了。”初澄反正是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现在不都流行帅而不自知的那种男人们,绅士又内敛,禁欲系。
沈知燃不以为然,反正他爱纵|欲,哪有什么帅而不自知的男人,不是眼瞎就是虚伪,“那是因为不够帅,只敢闷着骚。”
女孩子“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呢?”
她以为他会继续不要脸地说自己都是明目张胆的骚,结果他说:“我就不一样了,我只在你面前骚。”
初澄看他蹭着自己鼻尖的脸,沈知燃的确是她见过最帅的男生了,一个伪装不了的事实,要不也不会从小到大这么多女生为他争风吃醋,惹出这一系列的事情来。
“是不是,比别人对你都好?”他又无厘头地蹭蹭她。
初澄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总喜欢跟别人比较?”
“不知道。”他淡淡地说,琢磨了下,“我会是对你最好的人,这样你就舍不得离开我了。”
初澄微笑着抱抱他的头,手指穿插,一下下捋着他的头发。
刚发生过亲密关系的年轻男女这样腻歪着其实很容易出事,她本身就像火种边的易燃物,一点即燃。
沈知燃眼睛逐渐变红,抱她上楼,丢到床上。
她身上穿着他的T恤,肥肥大大,像条裙子,纤细的身子藏在里面,很容易就剥出来了。
他们在午日当头,紧闭的房门里头,热汗涔涔,沈知燃说得没错,年轻就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傍晚,他低头亲吻她红润润的脸颊,餍足的快乐是他前面二十年都没有体验过的,兴奋得无可比拟。
饿狼似的一遍又一遍,也只有他了刚尝到甜头就妄想吃饱。
霸道蛮横地说:“你以后只能看我,不许看别人。”
“……”
“听到没有?”她不回应,他又去揪她耳朵。
热痒又吃痛,初澄简直无法承受这样的热情,颤着身子往后躲,咯咯笑,“听到了。”
“谁敢觊觎我的人,我就弄死他。”他放浪不羁地说,眼里却都是狠厉神色。
再看看怀里她的脸,她好漂亮,他真的喜欢,对她的情绪和投入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明明都得到了,可为什么还觉得对方离自己很远呢?
沈知燃都替自己心酸,这样患得患失,眼眶和心头全是委屈。
*
那天初澄直接累昏过去,也没再下过床,当晚也没能走成。
隔天一大早送她去学校的,初澄回头看了他一眼,口罩帽子,装备齐全,把那张帅气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她问:“你不再去打人了吧?”
沈知燃说自己会老实本分做个正常人的,绝不违法乱纪,又笑着调侃,也绝对不沾乱七八糟的女孩子,绝对守男德,叫她放心。
初澄说:“我知道,面对这样的状况,你心理压力很大,但是会有解决办法的。”
“知道了,媳妇儿!”他高声嘹亮地喊,乖巧听话,引得路人侧目。
初澄脸皮薄,本来叫那两个字都够羞耻的了,何况还在大马路上叫,她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摆摆手,一路小跑走了。
沈知燃这人说话算话,说不再去找人麻烦就绝对不去找。那阵子倒是经常去找初澄,两人约会,一般也都是在晚上,白天他懒得出门。
在车里亲亲摸摸 ,他对她总是蠢蠢欲动,爱不释手,亲够了再把人送回去,也不多停留,快速离开。
初澄发现他总这样,害怕见到生人面孔,还挺心疼的。
人是社会性动物,他再混球、再特立独行,也没办法坦然面对旁人无端的指责和谩骂。
但沈知燃没找刘恒的麻烦并不是听了初澄的话,他心里有主意得很,网上刘恒千千万,不可能每个都抓来打一顿。
但对于这件事他是真的感觉到疲惫无力,澄清也澄清不了。
考虑了几天,他做下一个重大的决定,把其余三个人叫到工作室开一个小会。
“现在有两个解决方案,你们自己选。”沈知燃很久没这么严肃了,还有点不适应,“我退出乐队,再给你们找一个贝斯手,集中的火力应该能够转移开,你们也不必被殃及。”
这决定还真是令人意外,其余三人措不及防。
“这个工作室还有资金,我不会撤出去。”他挺不在乎地笑了笑,“换句话说,我也还是你们的老板,但音乐和这个圈子,我不会再碰了。”
小鹿翘着腿玩手机,但紧蹙的眉头已经说明了她的不爽。
韩硕说:“不是,阿燃你别这么冲动。”
闪电茫然地看着他俩,一脸着急,又不知道怎么说。
沈知燃并不管大家的反应,一意孤行地说:“还有一个方案,如果你们也觉得累了,不想玩了,那就解散。我把工作室卖了,钱给你们分,大家该干嘛干嘛。”
不能一直仗着自己是少年,他任性了这么久也该收敛了。
沈知燃话没说完,眼前一黑,一个挺硬的拳头挥在他腮边,口腔里瞬间充斥着铁锈味,他歪倒在沙发里,啐了口血沫子,竟笑了起来。
“姓沈的你个狗逼,畜生!”韩硕再也没忍住,给他一个大嘴巴,“你他妈自己惹了事,现在跟我们手一拍两散?你是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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