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水潭边那只胆子很大的钻地龙正站在岸边上,把脑袋往潭中女人的方向伸长,它张开的触须显然是把商宁秀给吓得不轻,她踩着水往后躲想赶紧上岸,脚下打滑踩了两下都没能成功上去。
穆雷怕她崴脚伸了手出去,那满身冒着热气的牡丹花身上皮肤都是粉红色的,湿漉漉地拽住了男人的手臂,眼看着那怪异丑陋的东西竟然胆大包天顺着水潭边缘又再往这边钻,商宁秀花容失色往他身后躲:“你快弄走它弄走它啊!”
那只褐色的钻地龙动了动触须,还没闻清楚气味,就被穆雷用脚一挑掀飞出去了。
他斜眼睨着自己身后的女人,突然发出声响吓唬了她一把,把商宁秀吓得整个人往上一弹,然后迅速从他的大笑声中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
她气急败坏照着他大臂上用力打了好几巴掌,拍得啪啪响,“你有病啊你。”
穆雷深邃的琥珀色眼瞳里满是笑意,宽慰道:“地龙不咬人的,不用怕它。”
“长得那么奇怪,又丑,谁知道有没有毒,”商宁秀的呼吸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她一手还攥着男人的手臂,缓过劲来之后才意识到不妥,赶紧松了手又沉进了水中,扭头就往放衣服的大石头淌过去。
穆雷心里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了,他兴致逐渐盎然,盯着她湿漉慌乱的背影,舌尖在唇缝扫过。
商宁秀心里很慌,心想还好刚才还留了一层肚兜,不至于陷入一丝.不.挂的窘境。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带起哗哗水声,但她仍然还是听见了身后那不该出现的,衣料摩擦的声音。穆雷在脱衣服。
一声短促的惊呼之后,商宁秀的手腕被滚烫的大手攥住,她脚下没站稳,轻易就被他摁了下去,摁在了水潭边缘处。
二人四目相接,商宁秀心里在狂跳,穆雷眯着眼凑近了她,轻嗅着那股勾人心神的女儿香,用暗哑的嗓音问她:“你的过敏,其实已经好了吧,你早就知道?”
商宁秀怔了一瞬,然后立刻开始佯装大喘气,她把自己喘得脸颊绯红,拼命想往后退开一些远离这个男人,但水有浮力,不断重新将她又再推上来,与他相触。
商宁秀自己喘了一会,眼看穆雷就这么定定看着她,丝毫要相信的意思都没有。
她心里一僵,顿觉大事不妙。
穆雷一把轻掐住了她的小脸,将人的面向抬高方便下嘴,然后带着压抑已久的兴奋深吻下去。
太久没有亲得尽兴,穆雷气喘吁吁抬头,又转嘬上了她白嫩的脖颈,商宁秀泡在水里起不来身,哭丧着一张脸去推搡他:“你放开我,我会死的,我要死了!”
小猫的两只爪子又拍又挠,但穆雷皮糙肉厚的全然不在乎,他跪坐将她压制住,趁着嘴巴难得的空闲时候低声哄她:“好秀秀,别怕,总是要跨过这一步的,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危险逼近的恐惧让商宁秀浑身发麻越哭越大声,花着一张脸抽抽着大喊道:“谁爱跨谁跨,反正我不跨——”
穆雷的兴致头浓郁,什么话也都愿意说出口来,边亲边道:“信我一次,好不好?我这次轻点,保证不会让你受伤,真的,刚才我自己都放一回了,这会儿能忍得住。”
商宁秀听不懂他的鬼话也不想听,但是穆雷此时的‘好不好’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询问意见了,山间的哭闹声戛然而止,商宁秀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了。
热泉包裹着皮肤的每一处,水体从山间缝隙落下又再渗出水潭,流水声掩盖着商宁秀的低声啜泣,她从流动晃荡的水面看见了粼粼波光,看见了蒸蒸向上的热气。
可这水刚才分明不是这样摇晃,晃的是她自己。
穆雷觉得享受欢愉的时光过得真是太快,虽然必须得极力克制着,但比起之前那些看得见吃不着的日子已经是极好的了,这具身子有多极致,超越碾压了他之前的所有臆想与回味。
商宁秀的小脸被他把控着,满脸的泪痕。
刚才难受得最厉害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去咬自己的嘴唇,后来被男人一只手给掰开,塞进了自己的大拇指进齿间给她咬,商宁秀一点没客气,下了吃奶的劲,穆雷的手沾了许多泪液,慢慢从她嘴里收回了麻木僵硬的手指,稍微活动了一下,血液才重新流通起来。
“比上次怎么样?应该没弄伤你吧。”穆雷说到做到,真就是一动不动生等着她度过适应期,所以男人心里大抵有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探去水下。
第39章 蓄谋已久
商宁秀的反应比之前迟钝许多, 酸胀得不想动弹,但没受伤不代表就不疼,她闭着眼把五官都哭成了一团:“我招你惹你了啊……”
穆雷一看她这娇嗔样子还有力气哭诉就知道没出大事, 成就感油然而生, 把人抱着在她额角处猛亲了好几下, 虽然他明显没弄尽兴, 但事情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这个消息就已经足够让男人高兴了。
他一笑,商宁秀恍然间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的所有, 都是蓄谋已久。
“不哭了,吃点东西?”穆雷翻过身来转让商宁秀坐在自己身上, 从岸边布包摸了他之前摘来的红厘,在水里荡了荡,喂到了她嘴边上,“张嘴,现在比之前的甜些,尝尝看。”
商宁秀不想理他,抿着嘴唇不说话, 穆雷又往她唇上抵了下, 眼神动了动示意她张嘴,“哭那么久嗓子都哭干了, 不渴吗?”
嗓子干是真的。
商宁秀咽了下喉咙, 那种过度使用后产生的异物感明显, 穆雷见她松动,便趁机摁开她的下唇, 将果子推了进去。
她嚼得很慢,天冷之后的厘果口感和之前很不一样, 商宁秀开始了解古丽朵儿之前说的脆甜多汁的口感了,吃完一颗之后没地方吐核,便含在了嘴里。
穆雷忽然将大手伸在了她面前,商宁秀看了他一眼,明白男人这个举动的意思,但却并不愿意这么做,于是她摇了摇头并没有配合。
“你们中原人吃果子不吐核的?还是说这也算有失体统?”穆雷无法理解,两条手臂往后撑着散漫睨着她,带着肉食动物餍足之后特有的倦懒。
商宁秀懒得跟他废话,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去扯自己歪歪斜斜的牡丹花肚兜。
穆雷的视线停留在她雪白的颈子上,那留着不少他刚刚嘬出来的小红厘,不算密集,但颜色非常漂亮。男人咧着唇角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又倾身过去,掐了她的后脖颈将人往前压了些,再讨来了一个交换绵长气息的深吻。
商宁秀呜呜推搡着,生怕这饿狼再折腾出些什么幺蛾子,她的承受力已然到了极限,再经不起任何的摧残了。
好在穆雷心里也是有数的,亲完了就算,唇分时用力嘬了一口,温烫粗粝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意有所指对她说:“反正都打湿了,脱下来吧,一会直接少穿一件,不打紧的。”
商宁秀俏脸被热气蒸红,愈发的娇艳欲滴,穆雷将她放了下来,转头不再去看这勾人模样,径自从水里起身,一脚踩上了岸边碎石。
男人起身的动作带起哗啦啦的水流往下坠,穆雷下水之前是把自己完全脱干净了,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起身,这还是商宁秀第一次将他看得如此完整,她无法直视发出一声惊呼,手忙脚乱把自己整个人都转了过去。
穆雷身上的热气直往上冒,大方向她展示着自己的身材体魄,甚至希望商宁秀再多看两眼。
男人等自己身上的水差不多干了之后才将衣物重新一件件套上,商宁秀全程就维持着那跪坐的姿势,不曾再回头一次,她仔细分辨着身后的声音,听出了他在穿鞋,男人对她嘱咐了一句:“差不多就起来吧,水热了,泡久了容易发晕。”
说完他便三两步从顺着山路往下跳走了。
穆雷一走,商宁秀就赶紧从水里起来了,热泉在身上留下的温度短时间内不会消散,起身也完全不会感到冷,她终于是将自己再次穿戴整齐后,将脱下来了的肚兜与短绔拧干叠好攥在了手中。
腿下那种不适的异物感久久无法褪去,商宁秀一个人站在水潭边懊悔不已。
为什么要放松警惕下水去呢,明明上一次在水边也差点出过事。
比起上一次大婚之夜那种被兵器穿透的感觉,今天穆雷明显有所克制,她虽不适,但却还是能行走的。
没多久穆雷就回来了,他原本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温泉附近的断崖会不会有海东青鸟蛋,但在周围绕了一整圈也没有收获,他不敢走太远,便只能空手而归。
不能操之过急,看来还是得到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才会有了。
回去的路上是穆雷带商宁秀骑的马,反正她想藏的那点事都已经暴露了,没必要再难为自己受这一路冷风吹。
知道商宁秀腿不舒服,穆雷让她侧坐在了自己身前,斗篷和兜帽一拢,受不到一点寒。
也不知是不是热泉的缘故,商宁秀直到回到了帐子里,手脚也都还是热乎的,虽然现在外头的雪飘得更大些了,但她完全没感觉冷。
穆雷的心情非常好,从柜子里取了不少食材出来,看起来像是准备生炉子自己做饭的样子,“给你做个好吃的。”
男人撸起了袖子,将腰间挂着的一大包红厘放在了桌上,对她道:“饿了的话先吃点零嘴垫一垫,这洗干净了才装的,饭很快就好。”
商宁秀看着他动作娴熟地揉面切肉,她坐在桌边塞了一个红厘进嘴里,随口问道:“大帐不是每天都有吗,为什么还要自己做。”
“这个不一样,这是我老头留下来的手艺,大帐做不出来。”
这还是穆雷第一次提到自己的父亲。
之前商宁秀就曾疑惑过,为什么这个寨子里都是年轻人多,只有少数年长者,穆雷和古丽朵儿的年纪都不大,照说父母应该都还健在,但却从没听提起过。
商宁秀有些拿不准这个‘留下来的’所指的意思,试探性开口问道:“令尊是离开部落了?”
穆雷手中动作一顿,“令尊?”
“啊?”商宁秀一下被他问懵了,看他眼中有所疑惑,又很快反应过来他估计是没听懂这个汉语词,解释道:“就是你的父亲。”
“哦。”男人点头,继续切肉,一边回答道:“不是离开,是去世了,前几年大夏边关发了瘟疫传到了草原上,死了很多人,年轻人还稍微能扛点,我老头子那一辈的几乎死得没剩几个了。我母亲,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也都是折在那场灾难中。”
商宁秀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最终说了句:“节哀。”
穆雷把醒好的面分成了小份上锅,蒸出来后白净漂亮,男人用匕首切开了面肚子,往里面塞了切碎的卤肉,献宝似的趁热递了过去:“来尝尝,热乎的。”
尽管已然递到了嘴边,商宁秀也并不愿意从他手里吃东西,自己接下来后道了声谢。
穆雷笑望着她,等着听这矜贵郡主的评价。
商宁秀刚拿到手就有些微讶于指尖暄软蓬松的触感了,捏一下就往下陷,像是内里非常蓬松。她吃过不少好东西,要说弄了什么山珍海味她不会觉得多稀奇,但能把如此常见的东西做出新花样确实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怎会如此软?陛下的御厨房都蒸不出你这种面来。”
“都说是手艺了,我老头的秘方,不赖吧。”穆雷嘿嘿一笑,催促道:“趁热吃。”
外面的雪花开始簌簌往下掉,下过一阵之后跟着风一起停了,商宁秀吃饱了人开始犯懒,坐在靠椅上眼皮子开始打架。
穆雷看她犯困,一边整理臂缚一边轻笑道:“怎么天天睡不够,起床也难,上午这才过了几个时辰。”说着说着他反应过来些什么,口没遮拦道:“你这是之前咱们办事的时候哭累了吧,跟你说了不用害怕,我有数,伤了一回还能再搞伤你第二回 吗。就那么点力气光用来哭了当然累得快,不然没准时间还能再长点……”
“你住嘴!”商宁秀的瞌睡瞬间被炸醒,她被臊红了脸,往外看了眼还好门口风平浪静没有人在,才小声斥责道:“你怎么,怎么总是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说这些……这些……”
“说这些什么?”穆雷不以为然,笑她太过紧张,“又没人你羞什么,有人也听不懂汉语。不过既然话都到这了,你说说看,希望我下回怎么改进,还是能再继续照着这么来?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我听不见听不见,你闭嘴你快出门去吧!”商宁秀嚷嚷着捂住耳朵把脸藏进了臂弯里。
穆雷是真有事要出门,上前去蹲在她身前笑着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商宁秀一碰捂得更严实了,他抓着她的一双手腕拉开笑道:“你慢慢想,不着急。困了上床眯一会,我给你把门带上。”
“我不睡,你走吧。”商宁秀听他没再说些虎狼之词这才勉强回了一句,难得今天身子暖和,她也不想整天睡在床上。
穆雷走后,商宁秀就重新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后带着纸笔去了隔壁帐子找古丽朵儿。学草原话的事情上回跟穆雷那么一谈之后天就冷了,她也没那心思出去打马球,想着还是先请古丽朵儿给她指点几句常用的话,硬背也罢,总好过她每天在帐子里犯懒浪费时间。
但古丽朵儿和维克托都没在家,商宁秀在门口敲了好一会都没等来回应,只好又再悻悻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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