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坚再也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就是这个!沈秀才,你们夫妇二人可谓是立了大功!”
沈峭没有放在心上,李姝色就更加不会了。
沈峭打着官腔:“巧合而已,冥冥之中,让阿色捡到,并归还给殿下吧。”
“为兄定在殿下面前好好为你们请功。”
沈峭却道:“如此做并不是为了邀功,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王庭坚看中沈峭,又有与之拉近关系的意图,所以心中早就想定,会为他表上一功。
当即黑盒子已经到手,也不多留,便要告辞。
沈峭李姝色想要留他吃饭,却见他去意已决,便也没有多留。
李姝色看着王庭坚离开的马车,吐出口气。
终于也算是了了桩事。
第30章 [VIP] 吻
王庭坚走后, 家里就只剩下沈峭和李姝色二人。
李姝色有些好奇,怎么他一找一个准,正巧就找到了男主的人?
沈峭答曰两字, 巧合。
李姝色闻言, 圆润杏眸闪烁几分兴味:“夫君, 你好像和三皇子很有缘。”
原著中,他后来扶持的太子, 太子无能自负, 还是个草包,的确比其他皇子更容易控制。
但奈何, 他是男配, 而三皇子是男主, 是今后的天下之主。
所以,李姝色如是说,也是有把沈峭送上男主那条船的意思。
她记得, 她看这篇小说的初衷是, 为了看里面的权谋,以及权利斗争下, 男女主之间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的爱情故事。
总之,这太平盛世下, 各方势力正不安地涌动着, 向着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伸手。
沈峭接二连三地被提到三皇子,这次还是从李姝色口中听到, 她用的“有缘”二字也十分玄乎, 让他不禁看她一眼:“提起缘分, 似乎你和他更有缘。”
这话怎么说,李姝色不由得“啊”了一声。
沈峭弯下身子, 绚丽的桃花眼有种让人读不透的情绪,他直视她,薄唇微动:“你不过与他遇到过两次,他就送你玉佩,可见你与他更加有缘。”
李姝色眨巴下眼睛,只觉他话里有话,然后这话在肚子里品尝了三四个来回,终于品出一丝...醋味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这话似乎是在吃醋?
她眉间一挑,忙作势捂着鼻子说:“哎呀,好大的醋味。”
沈峭脸色僵住,缓缓站直,直挺挺的背部有些僵硬,嘴巴却是不饶人:“什么醋味,为夫怎么没有闻到?”
李姝色暗笑,还说没有。
上次同王庭钧吃火锅的时候,她就感觉他有些不对劲,如今想来,他频频挡在她和王庭钧之间,不是吃醋行为又是什么?
他这个吃醋,就是闷着,什么也不说,然后板着一张脸,似乎就在等着她来猜。
刚刚瞬间的福至心灵,她才堪堪破解其中关窍。
李姝色敷衍地附和:“是是,夫君从不知吃醋为何物。”
沈峭听她这调侃之语,心中陡然生出股恼意,上前一把捉住她的腰,狠狠地抱在怀里,咬牙道:“你觉得我在吃谁的醋?你和三皇子的?还是,你和王庭钧的?”
想到刚刚王庭钧开口第一句就是问起她,他真恨不得当场撕了他的嘴,如果不是王庭坚在其中斡旋的话。
李姝色被抱了个猝不及防,随后他的质问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作态,也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紧紧抱着。
两颊染上绯红,红到了耳朵根,羞赧又有些恼道:“什么三皇子,什么王庭钧,你好端端地,这是在做什么?”
他这吃醋吃的毫无章法,怎么又扯上了自己的同窗?不过是吃过顿火锅,并且依靠他这个踏板,她顺顺利利地卖掉方子罢了。
若说吃三皇子的醋嘛,还有迹可循,毕竟她都收了他的玉佩。
可是,当时她也询问他意见了,他是答应的啊。
李姝色这么一想,感觉自己处处都占理,于是腰杆挺得直直的:“你休要草木皆兵,我与你刚刚说的两个人,分明什么事也没有,你居然这么污...唔...”
“污蔑我”三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她的唇就被封住。
以吻封唇,仅仅是两唇相贴,再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李姝色瞪大了眼睛,却只看到沈峭紧闭的双眼,以及他那微微颤抖的睫毛。
所以,怎么感觉像是她在强吻他?
明明,是他堵住了她的嘴巴!
不过,弟弟就是弟弟,什么经验也没有,就两唇相贴,再激进的举动就没有了。
但是现代而来的李姝色却是懂的,即便是懂,她也不会真做什么。
毕竟,十七岁的弟弟啊,她还真的下不了手去摧残祖国的花朵,她还谨记一条,那就是高中生不能谈恋爱...
正想着,刚开口要说话,这时原本贴着毫无危险意味的唇舌,突然长驱直入,仿佛刚刚的安静只是场错觉。
李姝色的手指不由得紧紧抓住他腰间的衣服,步步后退却根本抵挡不住他的强势进攻,没过一会儿,她就因为不会换气,而头晕目眩。
她觉得,原本两人就是啥也不懂,在同个起跑线上。
怎么他一下子就无师自通,使尽十八般武艺,让她根本招架不住?
可是,他才十七岁!
李殊色陡然惊醒,双手撑在他的胸膛,用尽全力往外一推,打断你侬我侬力量的拉扯,眼睛根本不敢直视他,“夫...夫君...”
该说什么?说你还没有成年,他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呵,这又不是现代,这是古代,而且他们又是夫妻,别谈吻了,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妖精打架,又待如何?
沈峭在她一声“夫君”中,脑子清醒了些,眼中的欲|望也稍稍褪去。
他曾在之前想过,她是骗他也好,不是骗他也好,怎么都好。
反正她都是他的妻子,他会牢牢抓住她,让她骗,也要骗他一辈子。
本以为他的思想境界到这就可以了,可是这些天,接触到了新的人,也让他看到了她不经意流露出的亮光,惹得其他男人侧目。
他虽知道,他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并不会有逾矩行为。
可是他就是恼怒,乃至于愤怒。
她,像刚出狱那般,眼神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不好吗?
沈峭深吸一口气,冷气侵入肺部,裹着不知名的寒意,整颗心茫然且无所适从,手足无措,只想堵住她的嘴。
不想再听见,她口中喊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比他更要茫然的是李姝色,怎么突然就失去了初吻?现在,罪魁祸首还一言不发,直愣愣地盯着她瞧。
她也是有委屈无法发,他哪怕是吃醋,也不能咬她的唇吧,现在她的唇瓣都是麻的,再厮磨下去,肯定得出血。
终于,他沙哑地开口:“你,到底是谁?”
李姝色恍然从绮丽大梦中惊醒,后背起了层鸡皮疙瘩,所以他确实又在怀疑她,不是吗?
她心中更加委屈,恼道:“我是李姝色,我还能是谁?”
沈峭紧紧盯她三秒,随后又一把抱住,薄唇抵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直钻进她的耳洞:“骗子。”
李姝色整个人都僵住了。
脑子中不由得开始转各种古代的刑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什么火焚,什么扔进枯井封住,或者什么扔进棺材,埋进不知名的地方。
所有古代惩治妖孽的方法都过了一遍的时候,她听见他又开口说了几个字。
他说:“最好骗我一辈子。”
否则,定不相饶。
*
贵妃娘娘这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
花嬷嬷看着晚膳都没有动几筷子的贵妃,满眼心疼地开口:“娘娘,小公主的事再要紧,也要顾着你自己的身子啊。”
贵妃有些懒懒地抚了抚鬓角,神情倦怠:“嬷嬷,想必陛下今天是不会来了,本宫要汤浴,你先准备着。”
花嬷嬷挥手让身侧伺候的宫女撤下膳食,应了声:“是。”
永寿宫内有汤浴池,是其他宫里没有的,可是陛下对贵妃娘娘的唯一殊宠。
贵妃娘娘肌肤胜雪,宫装缓缓脱下,纤细的脖颈,精致的蝴蝶骨,笔直纤长的玉腿,由上往下,身材曲线近乎完美。
两个伺候的小宫女不敢随意直视冒犯,拿着换下来的衣服,便躬身退了下去。
贵妃娘娘独自一人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打扰。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得划过皇后背地恶毒打压的嘴脸,划过陛下无人之时才流露出的缱绻神情,以及她那刚出生不久的小公主容貌。
前两者都逐渐清晰,而后者则逐渐淡去,乃至于连个轮廓就模糊不堪。
眼角的泪水坠下一颗。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男人沉厚的声音:“爱妃真的好雅兴,怎么不叫上孤一起?”
贵妃缓缓睁开眼,看见明黄色身影看她这边走来,娇嗔开口:“臣妾还以为陛下今晚不来了。”
还以为皇后又使计留下他,或者那什么淑妃又装病把他诓去,再不济还有各种贵人美人,他总归有去的地方。
皇帝脱下衣服,也进了浴池,水波荡漾,泛起一圈圈涟漪,伸手抱住贵妃娇软的身子。
眼中泛起情|欲,咬着贵妃晶莹小巧的耳垂示做惩罚,哑声道:“又在耍小性子,都是孤惯的。”
贵妃攀着他的身子,如菟丝花般,但人比花娇,“臣妾哪敢恃宠而骄,还害怕陛下一个不高兴,就驳了臣妾的请求。”
皇帝抓着她的腰,触手细腻的皮肤,让他心中生痒:“想让孤高兴?这还不简单。”
他将贵妃抵在石壁上,身子覆了上去,狎笑:“好好伺候孤,孤就高兴。”
*
听着里面的动静,花嬷嬷和心腹宫女翠珠相视一笑。
翠珠低声道:“算起来,还是咱们娘娘伺候皇上最多,其她谁人也比不上。”
花嬷嬷道:“这话在我这说说便也罢了,可不能出去随便瞎说。”
翠珠:“奴婢省得的,还会好好交代其她小宫女不要乱说话。”
花嬷嬷满意道:“你们皮都紧着点。对了,好好收拾细软,娘娘可能要出宫一趟,将平时娘娘用的东西都带上。”
翠珠:“是。”
*
景仁宫。
宫女银屏走进来,福了福身子,对着凤袍的皇后道:“娘娘,晚膳都凉了,要不奴婢去热热?”
皇后声音平淡:“去热热吧,等下陛下过来吃凉的不好。”
银屏的脸上欲言又止:“陛下今晚,大约是不会过来了。”
皇后眼睛如利刃般看过去:“你说什么?”
银屏被看得浑身一激灵,缓声道:“陛下已经在永寿宫歇下了。”
下一秒,“啪”的一声,玉箸狠狠敲击瓷碟,皇后的手指轻颤:“贱人!又在纠缠陛下,陛下明明说过会陪本宫用晚膳。”
身旁的吴嬷嬷给了银屏个眼色,银屏带着众人退下后,她才开口:“娘娘,不就是个以色侍人的女人,您又何必动这么大的气?等以后二皇子登基,您还怕没有来日吗?”
是啊,来日。皇后眼眸沉了沉:“嬷嬷听说过人彘吗?”
吴嬷嬷后背一凉,开口:“听过。”
“前朝皇后发明的刑罚,如今本宫想来,恨之入骨的时候,管旁人如何看,只消心里痛快了就行。”
吴嬷嬷宽慰道:“会有那么一天的。况且她又没子嗣傍身,以后如何做还是端看娘娘心意?”
皇后内心的愤怒这才稍稍平息,转而又问:“听说,她要去接回那个叫张素素的?”
吴嬷嬷点头:“是,养心殿传来的消息。虽然陛下还没有应允,但是...”
按照今晚上的情形,八|九不离十了。
皇后嘴角扯出抹冷笑:“当年那狗东西阳奉阴违,没有除掉那个孽障,今日就让她们母女葬在一处吧。”
吴嬷嬷应声:“是。”
*
夜晚,李姝色合衣躺在床上,如今天气渐热,她也还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沈峭白天发的什么疯,若说是怀疑她不是李姝色,但也没下一步动作。
若不是当时沈母突然归家,她定是要好好问问的。
但是现在,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问了,不就有不打自招的嫌疑?
沈父饭点的时候才回来,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在二老都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否则她可真就要羞死。
她的唇,到现在都还是肿的...
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刚闭上眼睛,身后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冷吗?”
这套路,貌似她之前好像用过,当时还想要跟他换被子来着。
李姝色淡声回:“不冷。”
他们早几天前,就不在同个被窝了。
现在她盖她的厚被子,都感觉有些热。
可能心里燥热,身子也跟着热起来吧。
她正想着,沈峭下一句就传过来:“我有些冷,换被子盖如何?”
李姝色:“......”
天道好轮回!你也有今天!
李姝色心里暗爽的同时,想到那天他还是给她暖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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